爱情种植-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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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了皓康齿科的logo,没法被拷走,要不更麻烦。”
俞天野摇摇头,“但有些病例还是没法采用了,因为和皓健齿科汇报的内容太过雷同。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除了文字资料部分,病例也必须大换血。”
邓伟和叶晨听了这话都无比抓狂,离皓康齿科出场的时间顶多也就一个半小时,怎么可能来得及?当两个人焦躁不安地交流着彼此的眼神时,俞天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打开皓康的复杂病例资料,对着笔记本仔细而又专注地查看着。
俞天野在那边全神贯注的时候,叶晨和邓伟只能紧张地看着台上,完了,时间飞逝,又有一家诊所汇报完毕。而俞天野却仍然皱着眉头,点击着电脑,并没有对病例资料进行任何改动,让坐在身边的两人心急火燎,焦躁不安。
终于,在叶晨腕上手表的指针跳过三十分钟以后,俞天野发话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办了!”
二人精神这才为之一振,看俞天野手指上下翻飞,除了保留每一个病例的基本资料,将皓康齿科复杂病例上绝大多数文字资料进行了删除。
叶晨有些搞不懂,“你这是玩什么呢?”
俞天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不停地进行着修改,并且将其中三份病例整个儿删除,用皓康复杂病例库里当时挑剩下的两例进行了替代。“
邓伟也有异议,“这两份病例相对比较简单,可能不会出彩。”
俞天野还是没有回答,继续快速地进行着复制和粘贴。邓伟慢慢看出名堂来,反倒有些迟疑,“老俞,这回你奉献大了,连镇山法宝也要用上?”
这时,俞天野才略略停下手里的粘贴工作,抬起头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邓伟百般感叹,却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啧啧几声,便再度保持沉默。
俞天野再度埋首,继续删除、复制、粘贴,删除、复制、粘贴。
叶晨完全没有听懂二人的对话,小声问邓伟:“邓主任,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邓伟也小声回答道:“老俞的镇山法宝就是国内第一例复杂种植手术,本来没打算现在拿出来展示,而是想留到年底的时候,即将举行的国内某种植会议上去亮相的。”
叶晨这才明白过来,俞天野的确是做出奉献了,一旦这次展示出来,很快便会在业内流传,那么许多同行都会迎头赶上,在年底的种植会议上,俞天野便无法再采用这一例进行汇报,不得不想办法推陈出新。她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往俞天野身上扫去,渐渐多了几许柔情。
当俞天野结束手中的复制和粘贴工作,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再有两家诊所汇报完毕,就轮到皓康齿科出场。
叶晨和邓伟就算再紧张,也不敢打扰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俞天野。两个人冷眼瞥着,只见俞天野微蹙着眉,紧闭双唇,双颊绷得僵硬无比,凝神注视着笔记本的屏幕。他已经停止了手里的任何修改动作,只是来来回回地,将十份复杂病例资料,来来回回地反复点击。
时间转瞬即过,终于轮到皓康齿科上场。叶晨和邓伟都无比焦虑地看着俞天野快步上台的背影,皓康齿科在遭受了这么惨痛的打击之后,也许只有俞天野,还能力挽狂澜。
皓康齿科作为业界翘楚,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俞天野眼光一扫全场,便从容不迫地开始展示以复杂病例为内容的PPT。和前面出场的所有诊所不同,打在屏幕上的皓康齿科的PPT,几乎只以病例照片为主,没有什么文字内容,但是俞天野口若悬河,毫无障碍地将每一个病例的重点和难点一一剖析。
整个会议室里安静无比,都在全神贯注地听俞天野病例汇报,只有后排的叶晨小声问邓伟:“怎么样,能混过去吗?”
邓伟轻轻点头,“应该没有问题,老俞很聪明的,他将文字资料删除,大家已经看不到文字上的雷同点,而且在口头汇报的内容中,除了治疗的思路改动不大,每一个病例在总结时,他都找了新的切入点。”
叶晨还是很紧张,“那能超过皓健齿科吗?”
邓伟摇摇头,“最出彩的部分已经被皓健抢去说了,我们现在这个,也就只能算得上在某种程度上的另辟蹊径,但是并不见得会讨那帮老八股评委的欢心。”
叶晨被邓伟这番话说得百爪挠心,不自觉地便拿出手机来,思索是不是该提前给包怀德发一个短信汇报一下,可调成震动的手机上却有短信进来。叶晨看着一愣,居然来自包赟,“复杂病例报告开始了吧,轮到咱们皓康齿科了吗?”
叶晨掐指一算,现在应该是德国的凌晨四五点钟,亏包赟还惦记着,便回了一条短信:“开始了,俞天野正在台上。”
很快又有短信回复,“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叶晨苦笑了一下,心想:好消息目前还没出现,坏消息倒是一大堆。正思量间,她听邓伟小声而又用力地道:“嗯,好戏终于上场。”
叶晨一惊,抬眼望去,只见俞天野正在展示前几天刚刚完成的国内首例Guide引导行使全口义齿的种植手术病例照片,台下所有听众都不再安静,而是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替代以此起彼伏的交头接耳声。
@炫@台上的俞天野却置若罔闻,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讲解。
@书@当一切结束,俞天野正要鞠躬下场,却被台下的评委之一,某德高望重的口腔医学院的老教授喊住,“俞医生,我能问您一个小小的问题吗?”
俞天野直视过去,不卑不亢地道:“可以。”
“请问这例手术是谁做的?”
俞天野平静地回答:“是我。”
台下再度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起来。
“请问是什么时候做的?”
俞天野继续平静地回答:“三天前。”
台下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的声音变得大了一些。
“还想请问一下,你手术的地点是……”
俞天野还是平静地回答:“就在皓康齿科的种植中心。”
台下的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声继续放大。
老教授终于不再发问了,对着话筒来了一句:“谢谢你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展示,让我对国内的齿科诊所水平、诊所的种植水平,有了全新的认识。”
在疾风暴雨般的掌声中,俞天野鞠躬之后,快步下台。他刚刚回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接受两位战友的祝贺,眼角的余光就看见林晓璇在会议室门口一闪而过的背影,心头一沉,扔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便也尾随离开。
圈套4
俞天野走出会议室大门,却未见林晓璇的身影。他想了想,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还没拐过笔直的走廊,就听见林晓璇的声音在拐弯处传过来,“打电话找我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我想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你毕竟也在皓康齿科待过一段时间,不用做得那么绝情吧?”
林晓璇冷笑一声,“柳椰子,我的事儿不用你来提醒。再说,你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那你说说看,你安排陈朗进皓康齿科,究竟有何意图?”
俞天野的脸色在一刹那间不停变幻,缓步拐过走廊的拐角,出现在二人面前,“林医生,柳医生,能否请你们二位给我一个解释?”
柳椰子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俞天野,扎扎实实地吓了一跳,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老,老俞,你别误会。”
林晓璇在一瞬间也有一些慌乱,但是马上就镇定下来,轻蔑地看了柳椰子一眼,“敢做却不敢当,别让我小瞧你。”
柳椰子惊诧地看着林晓璇,气愤莫名,心想:当年脑子一定进水了,会喜欢这个女人。于是也毫不客气,“你自己搞的鬼,怎么推到我身上?”
林晓璇冷哼一声,“得了吧,你嫉妒俞天野那么多年,不用否认吧?”
柳椰子完全能感受到俞天野那冰得可以让人冻僵的眼神,简直郁闷至极,“我,我是嫉妒,那又怎么样?我不会背后做小动作。”
林晓璇一时语塞,耳边传来俞天野异常压抑而又克制的声音,“林医生,我只想请你解释一下,我们皓康的病例资料怎么会流失到你那里?”
林晓璇反问道:“扣这么大的帽子给我们皓健,请问你有什么根据?”
俞天野步步紧逼,“你不觉得两家诊所的病例报告内容雷同?其实不用我说那么清楚吧,你应该心中有数。”
林晓璇面露奇怪的表情,“雷同吗?我不觉得。再说了,即便你们皓康齿科的病例资料真有流失,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也应该仔细查查你们皓康的自己人,究竟是谁泄密的。”
俞天野面无表情,“这个不劳你费心,我们自己会清查,但是请你不要否认已经发生的事实,给我一个解释。”
林晓璇轻轻抬眼,悠然地看了紧盯着自己的俞天野一眼,“想知道,是吧?可是我现在没空。”
一阵静默之后,俞天野才万分忍耐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林晓璇不再看俞天野,抿嘴轻轻一笑,“你也总算惦记我了?以前我找你的时候,你不是从来都没空?那么你找我,我为什么就得有空?”
俞天野被林晓璇这句绕口令噎得说不出话来,连旁边的柳椰子都跟着出了身冷汗,忽然内心闪过一个念头,“幸好,幸好面前这位艳若桃李的林医生,从来没有惦记过我。”
就在三人处于僵持状态的时候,有组织会议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几位医生进去吧,一会儿还得投票呢。”
柳椰子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诊所的复杂病例还未展示,赶紧率先告退,剩下俞天野和林晓璇二人。俞天野已经基本放弃想要从林晓璇嘴里问出点儿什么的想法,片刻之后,便也转身,往会议室方向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得林晓璇在背后道:“如果你真想知道点儿什么,今天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俞天野呆滞了一下,继而大踏步朝会议室方向走去。可是他的脑海里,一直有林晓璇的声音在起起伏伏,“你安排陈朗进皓康,究竟有何意图?”
此时此刻,位于遥远的欧洲大陆的包赟,躺在阿姆斯特丹的宾馆的大床上,昏昏沉沉地翻来覆去。手机又滴滴两声,包赟从枕边拿起手机,果然是叶晨发来的短信,上面的内容虽然简单,却让包赟一下子清醒了,“险象环生,结局完美。”
包赟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险象环生?什么意思?便回了三个字:“怎么了?”
叶晨看着包赟发来的短信,回道:“情况复杂,你回来再说。有惊无险,不必担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是还没有入睡,还是刚刚晨起?”
很快那边就发回来一条,“因想念祖国,导致思虑过重,由时差折磨,以致难以入眠。今在荷兰,明日返德,后日返京。”
叶晨看到中间的“想念祖国”四个字,不由得嗤笑一声,摇摇头,他想念祖国是假,估计思念美女是真。
包赟他们一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荷兰?那是因为截至昨天下午,德国的展会便已经结束,包赟带着刘总和黄医生等人连夜前往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按照某些中年男人的需求,除了感受一下异域风情以外,还要顺便领略一下资本主义社会的特色产物——鼎鼎大名的运河红灯区。
阿姆斯特丹其实也算是一座水城,在没踏入红灯区之前,夜晚的运河安静迷人。可红灯区内却是另一幅景象,摩肩接踵,人声鼎沸,霓虹闪烁,暗香浮动。这里有许多并不算高大的小楼,下方有无数玻璃橱窗或者小门,每一扇橱窗内都会有一位仅着三点式内衣的女郎,正对着橱窗外搔首弄姿。
连一向严肃的刘总都不禁大叹,“醉生梦死,醉生梦死!”
黄医生却对一扇紧闭的看不见人影的玻璃门感兴趣,悄悄问包赟:“为什么这扇玻璃门的帘子放下了,门口却排着许多人。”
包赟看了一眼垂在玻璃门上的粉紫色的帘子,解释道:“门口站的人越多,说明人气越高,除了看热闹的,便是排队等候的入幕之宾。”
这番话听得几位老男士频频咂舌。黄医生斜着眼睛看了看包赟,“你小子,懂得够多啊,来玩过吧?”
包赟微微一笑,除了用一句“食色性也”打个哈哈搪塞以外,不做他语。
这一折腾便折腾到半夜,他们用眼睛、耳朵感受完性情文化之后,好不容易才回到订好的酒店休息。刘总发表感慨道:“也没觉得怎么样,不过就是合法化了。”
黄医生有些意犹未尽,追问道:“那明天我们去哪儿?”
包赟想了想,“明天去海牙。”
黄医生略微有些失望,“海牙是在海边吧,有什么可看的?还不是老样子。”
包赟皱了皱鼻子,做沉吟状,“嗯,也许会有天体浴。”
黄医生做了个了然的神色,拍拍包赟的肩膀,“不错,不错,不像俞天野带我们出来,一点儿都没有调剂。”
包赟哑然,十月的荷兰已经到了穿厚外套的季节,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有不怕冻的鬼佬在海滩英勇献身,让黄医生一饱眼福。当然,接下来大家各怀心思,进自己的房间休息。
包赟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时差的缘故,最近休息得不好。他想了一会儿陈朗和自己的关系,便觉得懊恼;再想一想俞天野和陈朗的关系,更觉得绝望;过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发出去的那批免费洗牙卡,觉得有些不踏实;再琢磨着十佳诊所的复杂病例评比正好是今天,于是干脆给叶晨发了短信,询问进展。
叶晨的回信让包赟略略吃了定心丸,可是给陈朗这些天发去的短信如石沉大海,让他有些灰心的。反正也睡不着了,虽然目前身居海外,可是国人的劣根性在包赟身上显露无遗,自己好过不了,也不想让别人好过,闻着空气里湿乎乎的味道,他眼珠子一转,便给陈朗发了条短信,“陈朗,江湖救急,我家里的海龟饿了好几天,再不喂食该去见上帝了。”
逃避了最后一天的种植培训,回到种植中心整理病例资料的陈朗,见到这条短信,不由得一愣,第一反应便是问同事:“王鑫呢?今天又没来上班?”
同事“嗯”了一声,“说家里有事,他请假不来了。”
本来并不抱什么希望的包赟终于第一次收到了陈朗的回信,“怎么帮你?”
包赟尽管明白陈朗是出于朋友的立场,还是没来由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