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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探虚陵-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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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瞥眼过去,偷偷在旁盯着她许久,真想伸手掐一掐自己,好再次提醒我不是在睡梦中,我的唇上,还残余着她留给我的缱绻幽芳,恍如山间雾岚,叫人难以拿捏它的真实。

    那撩人心魂的吻后,我们两人的关系似乎转变得彻底,只是二人在火堆旁就这样坐着,也没有过多言语,却又似心照不宣般,不将那层薄薄的窗纱给捅破了。

    我脑中一时思绪飘飞,却见她忽然蹙了蹙眉,道:“小心,别走神,叫火给烫了。”

    我忙回过神来,见我的手离那火舌尖只有那么一点儿距离了,脸上更烫得厉害,急忙将野鸡翻了个身,此时野鸡被熏烤得冒出花花的油光,香气正慢慢飘散开来,叫人食欲大盛。

    我撕了一片翅膀下来,用树叶包了,递给她,道:“妖女也不知道现下在哪个方位,我们吃饱了得早些去寻她会合。”说起来自我们坠崖,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辰,我们这般大难不死,现下龙沟危机四伏,却不知道雨霖婞这厮会否不慎遇上些什么别的危险。一想到这,稍微放松的心又忽地提了起来。

    “嗯。”她淡淡应了声,这时忽然一只巨大的白脑袋探了过来,原来却是傲月闻着香味过来了,我忙笑着丢了半边烤鸡给它,它张口接过,嚼也不嚼便一口吞了下去,晃了晃脑袋,又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巴巴地望着我。

    我暗自好笑,对这大块头来说,这点鸡肉,的确不够它塞牙缝的。

    我只得无奈摊手道:“没有啦。”

    傲月鼻中哼了声,却一阵风般地跑得没影了,我和洛神互望一眼,也不知道这庞然大物去做什么了。待得我将火堆掩了,收拾干净残局后,却见一堆野鸡忽然哗啦啦跌到我面前,像下了一场诡异的雨,我一下子傻眼了。

    而傲月就趴在我面前,爪子下是无数可怜的野鸡尸体。一人一狼就这般大眼瞪小眼,我望着它,心说,你这是要作甚?

    傲月又呜咽了一声,晃了晃它的大脑袋。我顿时明白过来,感情这平常生吃血肉的狼,今个是让我烤一堆野鸡送给它?

    一时之间,头大如斗起来。侧过头去,却见洛神掩了嘴,肩膀微微耸动,好像是欲笑却强忍的模样。随即她轻盈走了过来,目光勾着我,道:“是你手艺太好了,烤的鸡肉叫人舌头都要吞下去了,难怪它改了性子。”

    我抬头,却不料瞥见了她掩藏在眸子深处的笑意,她一本正经接着道:“厨房手艺这般好,日后谁讨了你,定是福气了。”

    她此时说得轻巧暧昧,倒不似是夸人了,我忙截口道:“谁会讨了我去,瞎说!”

    “不曾瞎说。”她忽地似梦呓般低吟一声:“谁会讨了你去呢?”

    在我窘迫得不知作何反应时,却见她低下头来,在我唇上落下淡淡的一吻。

    此时,四周萤火不曾散去,远方,好似起了薄薄的雾气。

45桃之夭夭() 
第四十四章逃之夭夭

    深渊里不能多待,填饱肚子之后,两人坐在傲月身上,急匆匆地便要赶路b》

    越往深渊里头走,萤火的数量却多了许多,星星点点地聚集成带,宛若熏黄通透的金丝带,一路延绵而下,指引着我和洛神前进的方向,偶尔俏皮的几只打着小巧的灯笼,翻飞在我的鼻尖上,仿佛簇簇细小的火焰,在暗夜里静静燃烧着。

    只是在这些萤火川流的伴随下,我心里的积郁却慢慢加重起来,傲月的爪子每往前踏出一步,我的心便要沉重一分。

    前面的路隐在雾影梦花中全然不可捉摸,可是我隐隐觉得那里我却是不能再踏足半步了。越靠近前方,我内心便越焦躁,内心涌动的暗流,预示着我心底深处的恐惧。

    到底前面在等待我的,究竟会是些什么?是否我们能翻出柳归葬的踪迹,获得传说中的玉梭录,而妖女和洛神也能寻到各自所想,我母亲也能安然活过来,等待我们众人的当真是个皆大欢喜的人生结局么?

    每每想到这点,便觉得未来,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我一路追寻过来,是为了什么?为了我母亲能活过来的执念,还是为了要紧紧追随那抹印在我血液中,再也无法从我生命中抹去的白色倩影。

    眼中蓦地发起酸来。而我现在这些无端而生的惴惴不安,都不敢向身后的女子明说,她已经留给我这一生最宝贵的奇珍,叫我永远呵护在心头,断不能叫她再为我内心莫名的恐慌担忧了。

    周围这些萤火仿佛受我情绪感染般,燃着叫我喘不过气来的厚重。伸手一捞,托住一只萤火,涩声道:“瞧,昆仑以往说过,夏夜的萤火不可去捕捉,因为它们都是死去的魂灵,无法跳入轮回,只能在这苦难人间中流连徘徊,永无出路。”

    我感到身后的人顿了会,随即一只冰凉的手却搭了过来,扣在我的腰际,耳畔接着传来洛神微醺的低语:“我听过的萤火传说,可不是这般悲怆。”

    “哦,那是什么?说来听听。”

    她贴身上来,伸手轻轻一挥,那只停驻在我手心的萤火便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个银旋,转瞬便融入到了一旁流泻的银河之中。

    “每一个死去之人,魂魄入三途河之际,都会留下一抹精魂,留下来守护着他们放不下的人和事,这缕执念,便会幻作萤火,徘徊在他们珍爱的人身旁。”

    她言语还是那般的淡,轻捷得似夏日的风,我却领会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失神,良久才笑道:“骗小孩子呢,说得那般好。”

    “我从不曾骗人。”

    我在前面听着,不由笑了起来,肩膀都有些抖。这个总是淡漠着脸不着痕迹地说着宽慰言语的女子,此刻,偏生能暖了我的心,叫我那些埋藏的失落情绪,暂时浅遁了下去,心也蓦地轻盈许多。

    我兀自轻笑着,她却忽然将我扳过身来,幽邃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道:“清漪,若哪日我死了,你于萤火中,也会寻着我的影子。”

    我料不到她忽然这般说,蓦地一颤,连忙道:“胡说什么,你怎么会死?”在我心中,即使我死上千万次,她也不会死,她这般的强大,定会活得好好的,莫有忧愁。

    “世人总有一死,只是有些人如一日蜉蝣,活得短暂些,而有些人,则活得长久些罢了。”

    她眸中敛着浅浅的忧虑,叫我想起了前一阵她遇到青松子时流露出的绝望与无助。是了,原来她也会怕,也会褪去她一贯的冰冷,像小孩子般蜷着,也会颤抖得站立不稳。

    就如我们三人,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不会每日趁着春光出去踏青,不会停驻在窗前等着俏佳郎,亦不会对镜贴花黄,隔纱问几许。我们只属于这些险象环生的阴暗角落,也不知在追随些什么,就这样一直走,不停留,一直在这死亡弥漫的国度中徜徉,不知什么时候,某个突然的变故或许便会要了我们的命。

    我们的命,果然是脆弱得似随时断线的纸鸢吧。

    我不再去犹豫,捉住她冰凉的手放到我胸口,随即凑上前去,轻轻地吻她的唇,想以此来去除她的忧虑。

    她亦轻轻回吻我,只是透过眯缝的眼,她的眉依旧是微微敛着的,似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而我与她唇齿交缠着,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身旁的萤火河流依旧延伸,望不到尽头。薄薄微光,仿佛一碰,便会碎掉。

    我此时终是害怕了,害怕会突然失去了她。

    最终,傲月在一片柔软的青草地停下了,四周光亮大盛起来,萤火也褪去了,视野霎时变得开阔起来。远方涌起了雾气,是化不开的那种浓稠暗黑色,瞧来极为不舒服。

    只是傲月似乎很是兴奋,鼻中哼气哼得很是欢畅,我忙循着它的目光望去,却见到眼前一棵巨大的桃花树灼灼然地盛开着,满树的桃红轻粉,洋溢在四周,当真是应了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了。

    只是我目光辅一触到那株桃树时,心却被什么东西给悬挂起来了,上下不着实地起来。这桃树,生得好生妖异。

    洛神则一言不发地走到那株桃树下,几瓣桃花簌簌落下,擦过她纯白的衣摆,再无停留,又兀自落到那青葱草色中去了。她似是发现了什么,眸中光芒闪了下,手摸着粗糙的树皮,慢慢地移动起来。

    我也上前盯个仔细,发现树皮上有四个刻痕。刻痕的痕迹很旧,也不知是多少年前刻上去的。

    “这是什么?暗文?”我有些糊涂了,盯着洛神擦过那几道老旧刻痕的手。而这些刻痕乍看之下,却没有什么值得深究之地,两两之间离得距离有窄有宽,最高的那一道也只到我的腰际。

    “不是暗文。”洛神头也不抬地答了句,随即她蓦地站直身子,做了一个令我心中发寒的举动。

    她将手放到最下面的刻痕处,慢慢地平移,移到了她的大腿处,随即稍微高一点的刻痕,她又用手平移过来,似乎在她身上找对应之地,直到最上面那一道,她到腰间一比之后,抬起头,安静地望着我。

    这举动在别人眼中看来,该是多么稀松平常的动作,而于我来说,却好似一把大锤锤在了我胸口,压得我喘不过起来,喉咙中亦是干涩得厉害。

    其实洛神方才示范的,无非是生活中最常见的一幕。也就是寻常小孩子寻着了一棵树,在这树上刻下他当年的身高,待得春暖花开,他又长了一岁,也高了点,又欢喜地跑来划下第二道痕迹。

    于是,第三道,第四道。

    一直刻下去,叫树来记录他少年成长时的青葱岁月。

    曾今是否也有这样一个小孩子,在这棵桃树下欢畅游玩,一年一年过去,他亦与这桃树相约,相约一同成长。我脑中幻想着那一幕幕情景,时光一瞬划过,仿佛自己成了那个孩子,此时正欢喜地平着树干,将拔节长高的喜悦印刻在这株桃树上。

    “不。”我惊叫一声,从那梦境中又跌了回来,瘫倒在地,冷汗早已汗湿了衣衫。

    洛神面色霎时一白,忙上前扶住我,低声道:“清漪,你怎么了?”

    我抿了抿唇,颤抖道:“我认得,我认得这棵桃树。”

46迷魂瘴() 
第四十五章*瘴

    洛神在旁托着我的腰,一言不发地望着我,薄唇惨白,殊无血》

    “你定是要说我胡说了。”我沙哑朝她嗫嚅道:“这龙沟埋了那么多年,我又怎会识得这棵桃树?可它立在那,是真实的。洛神我头好痛。”我此时脑中混乱极了,眼旁穴道突突地跳,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她伸手过来擦了擦我额际的汗,谁料正在此时,桃花丛中却传来哗啦一声,竟是一个人从树上倒吊下来,将我和她着实惊个实在。从我这个角度瞧去,正好对上一张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大眼睛似最为纯净的墨玉,而那两湾笑涡映在四周的粉色桃红中,极是甜美可人。

    “长生?”我认出来人,顿时惊诧不已。

    长生笑嘻嘻地从树上荡下来,轻盈落地,飘忽得叫人错觉这个小孩当真是那鸿羽般毫无实感。洛神忙伸手将我扶起,却见长生凑上前来,黑珍珠般眸子染着笑意,声音亦是绵软若蜜糖:“姐姐,我们又见面啦!长生好开心。”

    我惊道:“长生。你怎会在此处?”这玉琢般的孩子来去便如风一般随意自由,自从上次契沙转瞬一别,不想如今竟在这险象环生的龙沟出现,怎不叫我此时心生疑虑。

    长生小手背在后面,灿然笑道:“这里就是长生住的地方啊,我一直都在这里。”

    “这这里?”我心里不禁打个冷战,下意识瞥眼瞧了瞧洛神,她依旧是那副深沉若雪的模样,只是眸子里闪着疑虑的光。

    “就是这里,这块地方是我的乐园。”长生忽然天真地张开手臂,虚空地比划了一下,又道:“我先前玩累了,就爬到桃树上睡觉,谁知道听见下面有人说话,我就下来瞧瞧,不想却是姐姐你,我们好有缘啊!”

    我忙蹲,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粉嫩的笑脸藏在皎白的狐狸围脖中,格外晶莹剔透,不知为何,如此瞧来我心中竟对她平添一股亲切之感。

    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目光扫过洛神,歪着小脑袋想了下,道:“这个白衣服的姐姐是谁?好漂亮,是姐姐你的朋友?”

    我点点头,却见洛神微微侧脸,目光略微往外飘,顿时了然,原来她似是不太习惯和小孩子打交道。

    不过这也难怪,她向来对不熟稔的人颇为冷淡,不由回想起与她初次相遇之时她淡漠冷傲的模样,两人甚至还动手拆过招,如今两人却已然同生共死,不由暗叹这时间,可真是奇妙的东西。

    我思绪又乱飘,不想这边长生的眼睛又晶晶地亮了起来,雀跃地一路跑到一旁趴着的傲月身旁,抱着它银色长毛亲了下,高声道:“大狗狗,你好久都不找我玩啦,我都将花儿交给姐姐了,你怎么一个奖励都不给我。”傲月鼻中哼了一声,偏着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逗得她咯咯直笑。

    随即傲月目光懒懒地朝我这瞥了眼,又将脑袋搭在爪子上,微阖上眼。

    看他们一人一狼似是相熟得很,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长生口中所指的大狗便是指的傲月么?我忙招手唤她过来,轻声道:“你在这里住很久么?这里叫什么地方?”

    “这里是落荒原啊。”她摸摸头,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又道:“我记性不好,也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多久了。”

    我见她天真烂漫,心中生出爱怜之意,暗忖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也是件极好的事。却听她又接着笑道:“今天好热闹啊,这里好久都没来人啦,瞧,今天遇见了姐姐你们,其实前不久也来了好多人,领头的还是一个红衣服的姐姐。”

    听到这,我一惊,忙截口道:“红衣服的姐姐?他们往哪里去了?”

    长生朝远方浓黑深处努了努小嘴,道:“就到那边去了嘛,红衣服姐姐看上去好像不舒服,被一个哥哥搀着,一群人都跑到那个地方去了。”

    我见洛神脸色微变,也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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