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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探虚陵-第140部分

小说: 探虚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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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宴沉吟一会,这才道:“那这么说,师师姑娘你是无欲无求了。不过我看宁前辈,洛姑娘,雨姑娘,乃至惜颜,却好似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呢,看得出来,他们对三器和玉梭录,都是有所求的。”

    我笑:“我也有所求的。我求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想活得明白些,晓得自己从哪里来,以前遇见过什么人,又发生过什么事。第二件事,就是希望我身边的人,平安喜乐。”

    “唔师师姑娘的两个愿望,说简单也简单非常,可是说难,却也很难呢。”

    我捏了捏雪兔头上的两片青针叶,反问端宴道:“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端宴轻声道:“我的愿望,就是一生活得快活,自在。”

    “你这愿望于寻常人而言,同样是说简单,可谓简单,说难,却又难于登天。不过你看起来,确是过得挺快活的。”

    “只是看起来快活而已?”端宴哈哈一笑,忽然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一惊,下意识侧过脸,身子往后退去。

    端宴缩回手,笑眯眯地看我一眼:“你头发上有雪花,我帮你拍掉了。”

    我尴尬道:“多谢你。雪下很大,我也得回了,冥幽环我先带回去给洛神瞧瞧,看看她有什么想法和打算。”说着,一手捏着雪兔,一手拎着冥幽环,跳下栏杆,走到廊道上。

    端宴搔了搔头:“那也好。我找宁前辈喝一杯去,哎呀,雨姑娘家里的酒,可谓琼浆玉液,外头是喝不到的。走之前,我得好好享受一番。”

    我轻笑道:“那我方才拜托你的事,可莫要喝酒喝得兴起,给忘记了。”

    “自然不会,师师姑娘吩咐的事,我一定办得妥帖,到时候你就可以瞧见了。”端宴朝我挥了挥手,从栏杆上一跃而下,脚步轻盈地落到雪地上,转身朝前走。

    他着一身花衣,在雪地上漫步徐行,乌发晃荡,很是晃眼。

    我也返程回房。犹记得之前出去时,洛神还靠在床头歇息,现在她整个身子都缩进被衾中,背对着我,侧卧而眠,只能看见她散乱的黑发露在外面。

    很少见洛神这么疲惫,竟这般嗜睡,应是累极了的缘故。我将冥幽环至于桌上,尽量做到轻手轻脚,不会吵醒洛神,再伸出食指,拿指腹来回地轻抚着环身。

    古董中有辨玉这一门手艺,除了用眼睛细看,更重要的是“摸玉。”好玉或暖或凉,其最基本的,是玉质一定要细腻,而这冥幽环的玉质,我虽然辨别不出它是何种类别的玉质,但是能感觉到它的细腻程度,简直到了巅峰,摸上去,分外熨帖,滑腻犹如丝。

    忽然,我顿了顿,缩回手来。

    细细看了会,我才看出端倪来:我的指甲,长长了。

    前几日我才细致地修剪过指甲,短短一段时间,指甲怎会有这般长度?

    视线稍微被遮挡,我伸手撩了撩,感到额前刘海好似也变得比先前长了许多。

    这种变化,发生得太过突兀,不是潜移默化,而是在很短暂的时间,就发生了的变化。

    冥幽环主“生”,所以蛊母才会催生得那般迅速。莫非是我的身体方才接触到冥幽环的缘故,才会导致我的指甲和头发过快生长?若是这样,端宴和七叔也接触了,端宴甚至将冥幽环裹在怀里那么久,怎么他却没什么?

    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恐慌。我将手从冥幽环身上拿下,往后退了几步,却又感觉到背上火辣辣地刺痛。

    额际冷汗直冒,我不再迟疑,当下脱下毛袍,解开束腰腰带,将外衫褪到腰间,再小心地探手伸进亵衣里,往后背摸去。

    一寸一寸,慢慢往上。

    肩胛骨在后面着生之处,痛得最是厉害。

    一寸再一寸。

    不晓得摸到了什么,指尖突然一疼,我的手蓦地顿住。再去摸,那种尖锐如针的感觉,却又消失了。

    我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颤抖着缩回手,低头一看,那摸索的右手食指第一节指腹上,赫然出现了一枚很细的血迹。

    就像是被针扎过后,涌出一颗细小的血珠,血珠凝结之后产生的血迹。

    可是我的后背是光滑的,并没有针的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索性将身上的亵衣也脱个干净,光裸着上半身,背对着站在梳妆台上那面大铜镜前。

    随即缓缓地,扭过头,去看那镜中的情景。

    铜镜模糊,只能看个大致,若上面有类似细针一般的物事,是瞧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会接着日更,明天见

    我是不是一个好人?!!!!!!!!!!!!!!!(你够

193狂化() 
背上;什么也没》

    我将方才出血的手指伸到眼前,细细端详,再将大拇指与食指贴合;慢慢搓揉。食指上面沾染的那枚血迹被揉掉,我运起炫瞳,能瞧见上头显出一个极细的小孔;是被针类物事扎过之后才会留下的痕迹。

    我方才自己在后背仔细摸索过,并没有发现类似细针之类的存在,那我的手指;为什么会被针扎出血来?

    一阵冷风吹过来,我哆嗦一下,将亵衣捞到胸口遮好;余光一瞟;发现窗子是半支起的,冷风可以透进屋内。一只漂亮的鸟落在窗沿上,乌黑如豆的眼睛,正安静地望着我。

    这只鸟身上的羽毛颜色分外斑斓,以纯白为底,上面纹了一圈又一圈各色的彩翎。我鲜少见到这般模样的鸟,当下与它对望,它的眼睛锐利非常,仿佛能说话似的,而它发现我在看它,翅膀扑棱,风一般轻盈飞走了。

    后背的刺痛再次传来,我身子微颤,一手撑在梳妆台上,再也无暇去顾忌那只奇怪的小鸟。

    刺痛一波接着一波席卷,我就似正在被人剥皮抽筋,痛感从骨子里一路蔓延到了肌肤表面。仿佛无数细针在猛刺我的背部,我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伤病经受过不少,但是还没有哪一次,能比这次更加痛苦。

    我浑身直冒冷汗,再也忍不住,嘴里发出细微而压抑的,几乎是很自然地,再度将手摸向后背,摸到中途,我的手竟被另外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了。

    “洛神。”我勉励抬头,看着铜镜中显出来的白衣女子的身影,立时就要直起腰来。

    “别动”洛神的声音自我背后传来,带着几丝疲惫,几丝颤抖。

    她的声音很是奇怪,仿佛是看见我背上趴着一只恶鬼一般。

    我依言不敢妄动,只胸口有衣物遮挡御寒,我的后背和手臂尽数暴露在空气中,外面冷风卷进来,我浑身瑟瑟发抖,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臂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出来。

    洛神把我的手放下,手指缓缓往上,在我后背肩胛骨的下方停住了。

    四周死寂非常,洛神连半点声音都未发出,我胸口剧烈起伏,听到自己紊乱的呼吸声,感觉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洛神的手指定在后背最为刺痛的那处,忽然猛地一用力,手指直接按压下去,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冷冽的寒气顺着她冰凉的指尖,透进我的皮肉里,再深入到了我的骨骼之中。

    我不晓得她要做什么,只觉得刺痛撕心裂肺,这种痛感几乎要使我失声大叫出来,我咬紧下唇,死死忍住,喉咙里随即发出极其沉闷的之声。

    疼。

    好疼。

    曾经,在某个时候,我似是也遭受过这样相同的痛苦。

    “很快就好了,你再忍一忍。”洛神这般轻声说着,手指再度用力,跟着,她的指尖倏然脱离了我后背肌肤,随着她指尖的抽离,我产生了一种幻觉,她好像是在我身体里,抽出了一个什么极其细小的东西。

    “好了,把衣服穿上。”洛神腾出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身,另一只手取走我手里抓握的衣物,展开来,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浑身被冷汗洗涤,若不是被她搀扶着,几乎就要瘫软在地。

    裹好衣衫,我转过身靠在梳妆台上,这才看清楚洛神。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面上沁出一层冷汗,脸颊染了几分病态的红润,而她的眉簇得紧紧的,双眸里的神情,极为复杂。

    我大口喘息,说不出话来,视线下移,看见她的指尖,居然捏着一根寸许长的银针,这银针极细,尖端银光闪耀,上面裹着一层猩红的血渍。

    很快我就明白过来,哆嗦道:“这针是”

    洛神垂了垂眸,点头:“方才我从你背上,取出来的。”

    我骇得直打哆嗦:“我的体内,怎会有一根这般细长的针?!”

    洛神没有回答我,而是将那根银针搁在梳妆台上,再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朝床榻走去:“先去床上躺一会,这样会着凉的。”

    我缩在她怀里,完全不知所措,她往常抱我的时候,都抱得很是稳当,这次却脚步虚浮,甚至于有些摇摇晃晃。期间有几滴冰凉的液体落到我的脸上,都是她滴落的冷汗。

    我被她抱到榻上后,她拿被衾将我裹好,自己披了一件狐裘白袍坐在我身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伸手去摸她的脸,上面一层滑腻的汗渍,睫毛上也染了一层水汽。

    我哑着嗓子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头,面色苍白:“我很好,方才还睡了一觉,是你不舒服才对。”

    我晓得她所指,打了个寒噤:“我我觉得很怕,我从来没这么怕过,我不晓得我我这是怎么了?正常人的身体里,总不该有这么细长的一根针存在才对。我长这么大,竟都不晓得体内藏着一根针。”

    洛神的脸似蒙了一层冰霜,过得一阵,她才道:“你以前总频繁说背疼,也许就是这银针在作祟。你还记不记得,你这背痛之症,最早是始于何时?”

    “始于何时始于何时”我呢喃着,回想之后,才道:“其实在我小时候,就有了,不过我那时以为是小事,并不曾放在心上。只是等到大了之后,次数才变得多了起来,且疼得越发厉害了。”

    洛神的眸光沉了沉:“小时候那具体是几岁?”

    “八岁,快满九岁罢,也就是在我被娘亲收养之后,我所有的记忆,是始于那时。我记得那年是壬午三年,初秋时分,我八岁,醒来便看见娘亲和昆仑,与她们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第一次发病。如今是葵巳十四年春,娘亲说我的生辰在冬日,如今生辰一过,我已十九岁了。”

    “壬午三年初秋壬午三年”洛神面色微凝,口中呢喃。

    “壬午三年,有什么问题么?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洛神略微有些窘迫:“没有。壬午三年春,我发生了一些事情,经你这一提,回想起来罢了。”言罢,才又道:“照你所言,你体内的那根银针,应是在壬午三年初秋,便留存下来了?”

    我紧张道:“这不可能。自我初秋时分被娘亲和昆仑收养,我一直寸步不离地待在她们身边,受她们的照料,并未接触过外人,她们总不至于会在我身体里安置这种可怖的银针罢?!”

    洛神轻声道:“我晓得这不可能。你娘亲那般疼爱你,昆仑前辈更是,不会是她们。你说在那段时间,你并未接触过外人,也就是说,这针,是在壬午三年初秋之前,就已经存在你的体内了,直到你遇见你娘亲和昆仑前辈之后,才稍缓发作。”

    我只觉头昏脑胀,揉着眉心道:“壬午三年初秋之前的事,我什么也记不得了,那都是一片空白,你这般说法,也不无可能,毕竟那之前遇到的人,发生过的事,我毫无印象,被人下了银针,也未可知。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我是在姑苏公主墓里被人发现的,难道这之前的所有时间,我竟都在那陵墓里待着?”

    洛神想也没想,直截道:“自然不是;至少壬午三年春,你还在外面。”

    我心里一哆嗦:“你你怎么这般肯定?连我自己都不晓得。”

    洛神道:“我就是这般肯定,你相信我。”

    我惊诧地抬起头,看着她眸子里流露出一种近乎坚定的神色,眸光却又是柔和的。

    她的眼睛似黑夜,静谧,而温柔。

    我低声道:“我信你。”

    洛神淡淡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道:“现在,我只需要弄清楚一件事。你好好想想,在壬午三年春,到壬午三年秋被你娘亲和昆仑前辈从姑苏公主墓救回来之前,你遇见了什么人?”

    我沮丧道:“遇见了什么人我怎会记得,我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别急,好好想想,静下心来。”洛神握住了我的手,冰凉细腻的触感传将过来:“你遇见过什么对你来说分外特别的人,记住,那些人对你来说,一定要特别,并非是寻常偶遇的路人,至少,你和他们曾经发生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那些人穿什么衣衫,是男是女,又生得怎生样貌?”

    洛神的声音似海浪,轻柔地熨帖在我心间。我下意识闭了闭眼,安静了片刻,才抬头道:“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当真记不得了。我想我想让你帮我将方才那根银针取来。”

    洛神点了点头,起身去取银针,我接过那枚细长的银针,搁在眼前细细端详。

    上面的血渍凝结,呈现出一种暗褐色,尖端闪耀着冷冷的光。

    我看了半晌,闭上了眼。

    四周一片安静,我整个人,仿佛是沉到了水底。

    黑暗中,我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他在唤我:“丫头。”

    眼前随即出现了一双纤细漂亮的手。男人的右手托着一只锦盒,里面,则排列了一排细长的银针。

    我只能看到他手里的锦盒,锦盒里的银针,以及青色绣云纹的外衫下摆。

    那男人声音飘忽,冷冰冰道:“丫头,你要等的那个女人暂时不会来了。你等得太累,合该好好地睡上一觉。”

    我浑身发冷,想动,想出声呼喊,根本无济于事。手脚似是被禁锢住了,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冷的银光,朝我逼近。

    那男人是谁?

    我我又在等谁?

    黑暗退却,光线重又变得柔和起来,周围晃荡着温暖静谧的微光,耳边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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