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行天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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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所长见没人说话,问:“人都抓了,怎么办吧?”
黄乡长想想,问:“蒋三疯子的话不能做为证据?”
汪所长无可奈何回答:“只要蒋副乡长抵死不认,这事就不能定xing,蒋三疯子也不负刑事责任。”
黄乡长不甘心道:“事情就这样算了?”
汪所长不看黄乡长:“不算了你还想弄蒋副乡长、蒋三疯子判刑?”
办公室人沉默了,这事给弄得,关键是,不声不响把这事放过去,今后蒋副乡长、蒋三疯子难免不再生事,生什么事没有人心里有底,防着他人提心吊胆干工作和过ri子,能稳得住心神?
齐昊心里也在想这事,他也觉得这事不处理后患无穷,蒋副乡长见派出所都把蒋三疯子没有办法,今后他或者其他人唆使他杀人也未可知。人就这样,见缝插针,只要有疏漏,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就有人钻空子!
齐昊对汪所长说:“放火是大案,放火烧炸药房更是大案中的大案,我的意思请示下吴局长,看这事怎么处理。”
汪所长想想摇摇头:“吴局长知道怎么回事把皮球踢回来,我们得罪蒋书记今后被他盯着还怎么混?”
说来也是,公安派出所所长给乡党委书记搞不好关系,书记一旦吼起黄来,所长遭遇免职也说不定。说来也是,党领导一切,在一个区域内给党的书记搞不好关系,书记完全可以说你是给他作对,如果书记把概念稍稍偷换一下,说你是给党作对,其后果可想而知。
齐昊想想说:“干脆请示刘县长,县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行事。”
一个拿不稳的案子深更半夜请示县长,县长是那么好请示的,想挨骂了不是,黄乡长、汪所长耷拉着脑袋不出声。
齐昊说:“我请示。”
派出所有座机,刘县长家有座机,齐昊拨了刘县长家的电话,黄乡长、汪所长眼睛盯着座机,屏息敛气。
电话拨到第三轮,通了,齐昊忙说:“刘县长,我是齐昊,深更半夜打扰,对不起。”
电话哦了声,问,有事?听得出刘县长在睡梦中被吵醒人还懵懵的,不过刘县长很快就清醒,上次工地出过事,难道又出事,他的声音一下紧张起来,说,什么事?
“有人放火烧炸药房,犯罪嫌疑人抓住了,派出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立即通知公安局刑jing队出现场啊!”
“通知了,他们说夜晚出jing不方便。”齐昊撒个谎,说来也是,公安局刑jing队没有车,总不能让人家跑路赶来吧,这个情况刘县长是了解的,他补充一句,“刘县长,我们担心有人要抢走犯罪嫌疑人!”
第三十七章 蒋副乡长()
有人要抢走犯罪嫌疑人?虽然齐昊只是说担心,仍引起了刘县长的高度重视。山旮旯里乡镇,民风古朴是事实,但只要有人怂恿干出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也是难免的。黄乡长、齐昊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虽说是天大的好事,一样要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触及到利益的人才不管好事、坏事呢?齐昊夜半三更打电话来看来不是小事,他的事情不能不管,刘县长说,我给吴局长讲一下,叫他们立即过来!电话收了线。
刘县长接到电话没有恼,还说给吴局长讲一下,叫他们立即过来,也就是说,他们抓到的烫丸脱手了。
想想也是,蒋三疯子大地乡的人都知道是疯子,派出所抓疯子,不仅蒋书记要震怒,老百姓也要指责派出所那么多坏人不去抓、怎么去抓智障人?他们才不会去关注蒋三疯子火烧炸药房呢!现在把蒋三疯子抓到县里,蒋书记震怒、大地乡人不理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关键是只有这样,才能挖出怂恿者、并绳之以法,还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一个安宁。
夜半三更,电话听筒里的声音虽然小,由于四周寂静、三人注意力集中,刘县长的话听得非常清晰,齐昊搬兵成功,黄乡长说:“刘县长还真答应你小子派人来了呢!”
汪所长回过神:“快,资料准备好,交给他们一并带走。”
凌晨四点,公安局刑jing队的人来了,在汪所长的带领下立即到现场,现场柴禾着火的痕迹还在,刑jing拍了照,提取了证据,回到派出所,汪所长把询问笔录交给刑jing,刑jing押着蒋三疯子回县城去了。
县长打招呼效率就是高,公安局带走了人和案件,怎么处置是他们的事,三人见天边已经迎来晨曦,各自打个哈欠,擦擦眼睛睡觉去了。
蒋副乡长早上起床感觉给昨天早上一样的风平浪静,没听到乡zfu闹哄哄闹麻麻的、没听说炸药房爆炸的事情。说来也是,要是工地炸药房爆炸了,乡场岂有平静之理?他不便问,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去食堂吃早饭,然后去办公室。
在去办公的路上,蒋副乡长心里想,蒋三疯子到底是智障人,办不成事,连放火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完不成。
迎面走来农办邱主任,邱主任走近蒋副乡长鬼鬼祟祟样子悄声说:“知道吗蒋乡长,昨晚有人放火烧工地上的炸药房!”
听说有人烧工地上的炸药房,蒋副乡长不觉心中一喜,难道蒋三疯子放火得逞?可他立即想到不对呀,农办主任怎么知道昨晚有人火烧工地上的炸药房呢?他装糊涂问:“有人烧炸药房,怎么回事?”
邱主任说:“我也刚听说的,放火的人当场被抓,案情重大,公安局把犯罪嫌疑人押到县上去了!”
蒋副乡长突然感觉晴天霹雳,大惊失se脱口道:“你说的是真的?”
邱主任看到蒋副乡长神se不对,赶紧说我也是听说的,匆忙避开去。
蒋副乡长走进自己办公室,心想不对呀,难道还有其他人放火烧炸药房不成?照理说蒋三疯子一眼就看得出是智障人,智障人做事不负法律责任,即便抓住了顶多弄到派出所,公安局怎么会把他带去呢?
蒋副乡长突然害怕得要死,除非公安局的人发现了他唆使蒋三疯子作案的蛛丝马迹。
蒋副乡长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轻脚轻手走出办公室,像做贼一样来到黄乡长的办公室门前,已经早过上班时间了,黄乡长的办公室门关着的。
蒋副乡长悄悄退回自己办公室,重新坐回办公椅,心里有事,他怎么坐得安稳,于是去乡zfu办公室,问文书,县里有没有通知领导开会?
文书想想,说这几天书记、乡长、副书记、副乡长都没有开会的通知。
蒋副乡长回到自己办公室,心想黄乡长会不会个人关在办公室呢?他不放心,再次离座来到黄乡长门前,鼓起勇气敲了三下门,里面没有动静,再敲三下,仍然没有动静。
放火烧炸药房的事情摆在那里,自己唆使蒋三疯子自然做贼心虚,蒋副乡长得弄清楚事才能放心,他小声叫道:“黄乡长,农税提留有几个钉子户,是不是请派出所帮忙采取措施?”
里面毫无动静,蒋副乡长确信办公室没有人,黄乡长去哪儿了呢,蒋副乡长疑窦丛生。
黄乡长这会儿在哪儿呢,他忙了一夜,这会儿正安安稳稳睡大觉呢!
蒋副乡长虽然是副乡长,别看他平时在老百姓面前吒吒呼呼趾高气扬,其实是没有跳出过山旮旯见过世面的人,遇到事情心里就害怕得要死。他明知蒋三疯子是智障人,说的话不能作为证据,但如果把他教唆的事情给拱出来,到时候自己在蒋家人面前没面子,他满脑子缠绕着这件事情。
蒋副乡长没法稳住心神,去蒋书记办公室。
蒋书在看文件,厚厚的一叠文件,慢慢看,多年习惯养成。蒋书记文化水平不高,看文件却有功底。
蒋副乡长进门叫蒋书记,他没有叫五爹,叫五爹只有在家里才叫,家里叫五爹亲情,乡里叫书记官道,这点蒋副乡长还是能把握持得住的。
蒋书记没有理睬蒋副乡长,既是长辈又是领导,他有不理睬蒋副乡长的资格。
蒋副乡长说:“农税提留基本完成了,今年比去收得好一些。”
“扫尾工作艰苦,但一定要做好,今年你放松一点,明年他就不交了,干工作要做到今年在做工作的同时,要为明年的工作做好铺垫和准备。”
“是,蒋书记。”蒋副乡长应声过后接着说,“黄乡长这两个月只知道修他的渠,农税提留这么重要的工作也不过问。”
提到黄乡长,蒋书记yin着脸不吱声。
“计划生育那边也有反映,国策这么重要的工作,给他汇报他说你们干,我忙不过来。”蒋副乡长看蒋书记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觉得,党委重视的工作黄乡长不过问,党委觉得有些工作可以缓一缓他反到追得紧,不管怎么说,他有摆脱党委领导的倾向,这人得防着点,居心颇测!”
“干好自己的工作!”蒋书记把手里的一叠文件拍在桌上,不看蒋副乡长,“一个人目无组织、脱离党委,再折腾还能把天翻了!”
“蒋书记说得是。”蒋副乡长目光小心谨慎打量着蒋书记,“昨晚有人放火烧工地炸药房,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我也听说了。”蒋书记没当回事表情,伸手拿过桌上刚拍下的那叠文件重新看起来。
蒋副乡长见蒋书记没把这事当回事,继续说:“听说上面下来抓了人。”
第三十八章 扫除障碍()
蒋书记显然没有把蒋副乡长说的上面下来抓人当回事,边看文件边说道:“抓上去好啊,让上面人看看,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老百姓怨气大得很呢!他们为什么要烧炸药房嘛?还不是认为他搞的那套劳命伤财!”
“蒋书记说得对,上面了解到下面的情况,看他怎么下台……”
蒋副乡长话没完,办公室走进来几个哭哭涕涕的人。
有个大娘进门来就哭喊:“五爷,你可要给我作主呀!老三五爷晓得的,疯疯癫癫能犯什么事,值得他们把他抓到县里去?再说了,老三不懂事,五爷的话还是听的,他们也不问问五爷就抓人,眼睛里还有没有五爷!”
大娘边哭边诉说,蒋书记被弄得懵懵的,当他听清楚蒋三疯子被公安局抓去了时,铁着脸说:“把蒋三抓走了,怎么没听派出所说犯了什么事?”
其实蒋三疯子平时家里人也不怎么管他,一个智障人,流浪在外和回家全由他自己,可现在不行了,公安局把他抓了去,蒋家的人是可以随便抓的吗?五爷是大地乡的书记,抓蒋家的人就抓五爷的人、那怕抓的是平时没人管的智障人也犯忌!
大娘幺儿幺儿哭喊着:“五爷给评评理,他们说老三放火烧工地存放炸药的房子!老三疯头失xing能放火吗?分明是栽赃陷害,没把五爷的人放在眼里!”
“什么,放火烧炸药房是老三干的?”蒋书记吃惊眼神看着大娘,转脸询问目光看着蒋副乡长。
蒋副乡长做贼心虚,脸陡转土se,忙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去,把派出所的人叫来问问!”蒋书记对蒋副乡长说。
蒋副乡长应声是,转身刚要走,几个人走进蒋书记办公室。
一看,是县公安局吴局长、县纪委袁书记带着人进来了,蒋书记赶紧站起身,吆喝大娘他们几个人:“出去出去,我有事,一会儿再来!”
大娘肆无忌惮哭喊着五爷,你可要给老三做主啊!他疯疯癫癫个人,怎么遭受得住公安局的人整!几个人嚎天哭地,看得出有虚张声事的成分。不过几个人还是听蒋书记的话,哭喊着退出蒋书记办公室。
蒋书记这才对来人说各位领导大驾光临,请坐请坐,慌着给袁书记、吴局长握手,拿烟端茶杯。
蒋副乡长见状一缩脖子溜出办公室门,吴局长给身边的人递个眼se,两人跟了出去。
袁书记坐下问:“刚才那些人好像是在向蒋书记哭诉冤情?”
蒋书记愣怔下说:“农村大娘不懂道理,给她说不清楚。”
袁书记说:“听她的话好像是在说昨晚工地上有人放火烧炸药房的事情?”
蒋书记心中大惊,袁书记是纪委书记,昨晚有人放火烧炸药房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联系到蒋副乡长惊惊慌慌的神se,难道这事与他有关系?他心中骂蒋副乡长不成器的东西,嘴上对袁书记说:“有人放火烧工地炸药房我也是上班才知道的,听说派出所抓到了犯罪分子,我正准备了解下情况呢!”
袁书记正se道:“这事县委很重视,早上在家的常委临时召开了会议决定了两件事,由我通知大地乡党委!”
蒋副书记知道怎么回事了,自己在乡上这么些年,这次被侄子害得连防守也来不及,他额头上不觉冒出了汗水。
袁书记拿出份文件,念道:“蒋正才同志因涉嫌主谋放火焚烧炸药房一事,暂停乡党委委员、副乡长职务,接受有关部门调查,并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交待清楚自己的问题,接受组织外理。乡长助理齐昊同志任乡党委委员、代理副乡长职务,主抓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工作,工程必须在耕生产到来前完成。”
袁书记停住话,蒋书记见没有免他的职,感觉自己仿佛处在风口浪尖上,一阵疾风暴雨过后终于稳住了身体。在大地乡作了这么多年的书记,如果为这事给免了职,他在亲人、老百姓面前丢不起这个面子!他战战兢兢表态道:“我坚决拥护县委决定,同乡党委、乡zfu班子同志一道,坚决在耕生产前完成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工程!”
县里出面势如破竹,蒋书记虽然还是蒋书记,可他在大地乡多年形成的势力土崩瓦解,一夜之间,蒋书记看上去老了十岁。
齐昊现在是乡党委委员、代理副乡长,成了名正言顺的乡级领导,也是名正言顺的工程前线总指挥。
蒋书记经过侄儿主谋放火焚烧炸药房事件后,虽然还是党委书记,但在乡上一呼百应的局面彻底打破,许多人不声不响站到黄乡长、齐昊这边来了。人往利边行,蒋书记没有办法控制势利的人。
蒋书记是聪明人,他清楚再不支持修渠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