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风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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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燕归微微摇头:“程立雪虽然恨你,但绝不会对你动手。”
“为何?”
“因为他是大魏的武将,而你……”
“我只是降国的一介女流?”陈兰桡冷笑,了然燕归没说完的话:“是,因为我是女儿身,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别有用心,太子琪想拿我当玩物,程立雪当我是以色惑他明主的小女子,而你……”
“对我来说,你就是陈兰桡。”公子燕归沉声说。
陈兰桡有些窒息,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燕归的这句话,竟让她内心隐隐震撼。
燕归直视她的双眼:“你是陈兰桡,不是别人,跟天下所有女子不同,你是独一无二的麒麟儿,是我的……公主。”最后一句他顿了顿,声音温柔的令人发指,能让天底下心最狠的女子动心。
就算是师神光,也没有说过这样动听的情话,陈兰桡又气又羞,或许是他的大氅太暖和,居然让她浑身燥热,脸颊通红。
“又发疯了,我懒得理你。”最后陈兰桡只好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哼了声扭过头去,心却无端地怦怦乱跳。
陈兰桡按着胸口,想来想去,用力摇摇头,故意问:“公子燕归,你真的不知道我神光哥哥如何了吗?”
燕归见她方才表现异样,心中正有些微微甜意,猛然听了这句,整个人一震,如从美梦中被惊醒,过了会儿后才回答:“不知。”
陈兰桡便道:“我相信神光哥哥,只要他在,他就一定会回来陈国,会来找我……”提到师神光,她的语气也温柔了些,眼神也亮了起来。
公子燕归心头一沉,手上不由用力,陈兰桡低低呼痛,抬头看他:“你快把我的手腕折断了。”
燕归慌忙松手:“疼吗?让我看看伤着了不曾?”他捉着陈兰桡的手,将手腕一翻,袖子掳起,却见底下皓腕上,果然隐隐两道青痕。
燕归又是心疼,又觉心动,竟无法挪开目光。
陈兰桡正不自在,忽然皱眉道:“我好像听到了思奴的哭声!”她不顾一切把手腕抽回,转身往前飞奔。
广德殿内,一片凄凉,哭声此起彼伏。
陈兰桡冲进殿内,一眼看到王后跪伏在婴儿摇篮旁边,她心惊肉跳,急忙跑了过去:“嫂子,思奴怎么了?”
王后见陈兰桡来到,一把抓住她:“兰桡,快救救思奴……”
“到底怎么了?”陈兰桡看着摇篮里的小太子,见他哭得小脸通红,声音都有些沙哑。
“乳娘不见了,思奴很久没喝奶了……”王后大哭,她的奶水少,所以平日里都是让乳娘来喂小太子,却没想到白日纷乱的时候,乳娘害怕,也跟着流民一块儿逃走了。
陈兰桡摸摸小太子的脸,柔嫩的小脸都有些凉意:“为什么不让人再找一个来?”
王后哭道:“已经求了那些看殿的士兵,说是找不到,兰桡……这可怎么办?我想去看看你哥哥,都不敢离开……也不知道你哥哥生死……”
陈兰桡定了定神:“嫂子别急,哥哥已经脱离险境了。”她回过头,看到公子燕归也走了过来。
燕归迎着她质问的目光,解释道:“我问过殿门口的士兵,入夜后进出宫门十分严苛,他们也不敢随意出入。”
陈兰桡问道:“那思奴怎么办?”
燕归看一眼不停啼哭的小太子,道:“你可以试想,这样深夜,去哪里找一个乳娘前来?”
“那让我自己去找!”陈兰桡蓦地起身。
燕归举手将她拦住:“你又要意气用事吗?”
陈兰桡抬头看他,目光相对,她闭上眼睛平复心情,才又低声说道:“公子燕归,当我求你,思奴万万不能有事。”
王后从未见过公子燕归,此刻听陈兰桡如此相唤,才蓦然醒悟面前这长身玉立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煞神魔头。
王后低呼了声,有些发抖,竟不敢再看燕归。
燕归却只看着陈兰桡,望见她倔强的脸上流露一丝罕见的哀求之色,而在她含泪的眼睛中,就仿佛他是唯一的救星。
燕归忽然觉得口干,抬手探向她的脸上。
陈兰桡见状,本能地微微歪头想要要躲,却又反应过来,于是依旧不动,燕归的手指在她凝脂般的脸颊上轻轻抚过,他轻声道:“放心,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
燕归走到摇篮边上,低头看了看小太子,才又出殿,吩咐将士们好生守着不得有失。他站在殿门口,回头看陈兰桡,仿佛还要叮嘱什么,她却只在拼命地安抚小太子,燕归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如风般离去。
燕归去后,王后才缓过神来,她迟疑地看着陈兰桡:“兰桡……那个……就是公子燕归?”
陈兰桡点点头,拿着小太子爱玩的拨浪鼓摇来摇去,试图让小太子至哭。
王后想起燕归那张看来苍白俊美的脸,问道:“他、他不是个凶神恶煞的人吗?”为什么刚才她所见,公子燕归跟陈兰桡居然……
陈兰桡不语,王后只好又问:“他真的能帮思奴吗?”
陈兰桡想了想:“他能的。”回想公子燕归的脸,以及那种眼神,奇怪的很,她居然对他有一种无端的信任。
王后略微松了口气,又问陈源的事,确认无事后才松了口气:“我、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他呢?”
陈兰桡却在想半个时辰已过,可公子燕归还没回来,她暗暗忧心,自不能说,否则王后也会更忧心,幸好思奴哭累了,正缓缓睡去。陈兰桡才跌坐在摇篮旁边,抱膝叹息。
一整天,王后的神经绷紧,此刻陈兰桡来到,如得主心骨,思奴睡了,殿内难得地寂静,她也放松下来,不知不觉斜靠在榻上,竟睡了过去。
陈兰桡却全无睡意,静默等候中,忽然听到外间有些动静,似有人到。
陈兰桡大喜,跳起身来往殿门处跑去,迫不及待唤道:“燕归!”谁知看清来人时候,却猛地停住脚步,陡然色变。
第16章()
满怀喜悦变作诧异,来者竟是太子琪。陈兰桡蓦然驻足,衣袂却仍往前一荡,衣角悠悠然划破夜色,也引出太子琪满眼惊艳。
太子琪低笑,目光不离陈兰桡身上:“怎么了,如此等不及要见我吗?”
陈兰桡皱眉:“太子殿下为何夤夜来此?”
太子琪进了殿门:“自然是睡不着……嗯,之前看着燕归跟你一块儿过来了,怎么,他人呢?”
太子琪东张西望,却自然看不到公子燕归,只瞧见内殿王后身形若隐若现,他迈步就要过去,陈兰桡见状,忙探臂将他拦住:“殿下止步,我的小侄子尚在襁褓之中,啼哭整夜,此刻才睡着,希望殿下不要过去,免得惊醒了他。”
太子琪若有所思:“是吗?对了,我记得陈源有个儿子,就是这个孩子了吧。”
陈兰桡知道他来意不善,生怕他在此闹起来,对王后跟思奴不利,当下只道:“正是,殿下,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太子琪笑道:“孤有择席之症,到了陌生地方会睡不着……不如兰桡你陪着孤说会儿话,或许孤就睡着了。”他说着,竟走上前,直勾勾地看向陈兰桡,眼中的意图越发明显。
风从外间呼啸而过,殿内寂然无声,陈兰桡仿佛能听见从内殿传来小太子睡着时候咿呀说梦话的声响,这天真无邪的孩童,不知在做什么有趣的梦,发出含糊不清却令人心软的呢喃声响。
太子琪盯着陈兰桡,见她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怒意,过了片刻,却又转怒为笑,一颦一笑,却都极为动人。
陈兰桡道:“既然如此,那陪殿下出去走走如何?”
太子琪大喜:“如此大好。”
两人一前一后,迈步出殿,沿着廊下慢慢而行。
太子琪转头看着陈兰桡,宫灯光芒下的容颜越越发可喜,他忍不住伸出手来,便去握陈兰桡的手,口中唤道:“小兰儿……”
眼见手要牵到她的手,陈兰桡却忽地抬手,双手交握道:“好冷。”
太子琪扑了个空,讪讪地把手背在身后,忽然问道:“兰桡,你跟燕归可认得?”
陈兰桡奇道:“我怎会认得他?”
太子琪看着她诧异的眼神,也一笑:“我也觉得不会……不过,瞧他对你可真是不错啊。”
陈兰桡不以为意,但忽然想到方才公子燕归答应帮她去找乳娘时候的表情,一时发怔不语。
太子琪见她如此,便靠了过来,道:“你不会对他动心了吧?”
陈兰桡如梦初醒,叫道:“这怎么可能?”
太子琪这才又笑起来:“说的也是,燕归自小就不讨喜,这次若非他向父皇请命,我都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呢,哼……”他摇了摇头,一副不把燕归放在眼里的表情。
殊不知陈兰桡看着,心底却想:“凭你也来轻视公子燕归?他虽然不好,却仍强你百倍。”
不知不觉将到了太子琪歇息的寝殿,陈兰桡止步不前,道:“殿下早些歇息,我要回去了。”她本就是调虎离山而已,此刻达到目的,便要回去,太子琪却闪电般握住她的手腕:“着什么急,不是说要陪我说话么?”
“说了一路了,殿下不累,我也累了。”陈兰桡扫一眼他的手,强忍恶心。
太子琪笑着将她往怀中拉过来:“好啦,不要跟孤欲擒故纵了……弄得孤的心……”
他本以为会将轻易拥她入怀,不料手腕一震,不由自主竟松开手。
陈兰桡震开他的手,身形后退,道:“恕不奉陪!”
陈兰桡说完,转身就走,若是多留一会儿,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给我站住!”身后太子琪厉声一喝,“我不让你走,你要去哪里?你以为这还是陈国的皇宫吗?”
陈兰桡站住脚,回过身来:“你想怎么样呢?”
灯光下,她的容颜秀丽圣洁,太子琪目光阴沉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道:“没什么,我不过是想送给你一样礼物。”
陈兰桡皱眉,不知太子琪意欲何为,只见太子琪使了个眼色,有个老嬷嬷上前,打开一个胭脂盒子,用银勺挑出一抹嫣红。
陈兰桡道:“这是什么?”心头一凛:“这难道是□□么?”
太子琪笑道:“是好东西。”那老嬷嬷拉住陈兰桡的手腕,把那一抹涂在了她的手臂上。
玉臂如雪,加上一点猩红,显得触目惊心,陈兰桡只觉得一抹沁凉,忙伸手抹去,不料那一抹红却无论如何都除不去,隐隐竟还有些刺痛感。
她大为惊心,便问道:“你对我用了什么毒?”
“毒?哈……”太子琪的眼神却越发亮,上前细看那一点红痕,道:“原来老三还没有动你,师神光也不曾,哈哈……这倒是极好。”
陈兰桡一怔,忽然之间明白过来,顿时脸红过耳,颤声叫道:“我知道了,这不是□□,这是、是……守宫砂?”
太子琪哈哈大笑:“兰桡,你果然聪明,好吧,既然你还是处子……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孤会封你做个嫔妃之类,不会委屈你。”
陈兰桡见他果然承认,心中之怒,无以言喻,她曾经听宫内女侍说起“守宫砂”此物,制成方法十分残忍,却只用来试一试女子是否处子之身,若是处子则擦拭不去,据说此举在大魏那边十分流行。
陈兰桡当初听闻时候便已十分不喜,觉得此举对女子来说如同侮辱,却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被点上此物。
“下贱!谁稀罕当你的嫔妃?”陈兰桡恼怒之下,一掌掴向太子琪脸上。
太子琪猝不及防,他又不通武功,顿时被打得一个趔趄,他举手捂住脸,大怒道:“好个贱婢,如此不识抬举!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陈兰桡正要出殿,却见跟随太子琪身边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扑上前来,陈兰桡早就忍气多时,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叫道:“来得好!”便同两个侍卫斗了起来。
太子琪在旁边看着,惊心之余又有些目眩神迷,起初还想吩咐侍卫不要伤了她,但是眼见两名侍卫居然占不了上风,其中一个不慎大意,被陈兰桡一脚踹中腹部,竟跌出殿门去。
太子琪气道:“废物,退下!马元何在!”
殿内一道幽灵般的影子闪了出来,太子琪大叫道:“把她拿下!”
太子琪的近侍马元乃是一等高手,陈兰桡身手虽佳,但毕竟是个女子,方才跟那两个侍卫对战了会儿,体力消耗,又遇上马元这种高手,四五招下来,顿时落于颓势。
马元闪身,一拳击向她胸前,陈兰桡又羞又怒,正欲后退,却不料马元乃是虚招,电光火石间化拳为指,陡然点中了陈兰桡的檀中穴。
陈兰桡身子一抖,心头发凉,竟动弹不得。
马元袖手后退,殿内忽然响起一阵掌声,原来是太子琪拍手踱步上前:“好,好极了,你退下吧。”
陈兰桡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琪靠前,他凑近过来,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道:“这下你还怎么猖狂呢?”
陈兰桡情不自禁地浑身发抖:“你想干什么?”
太子琪伸手,在她领口用力一撕:“你说呢!”
陈兰桡把心一横,便要咬舌自尽,才一转念,太子琪却牢牢伸手握住她的下颌,狞笑道:“这一招已经有人在孤面前用过了……不过,就算你死了,孤也不嫌弃……另外,孤还会送那个小婴儿给和陈源你陪葬,如何,我对你好吧?”
陈兰桡脑中一片空白,太子琪得意大笑,低头先要去亲她。
就在这时,陈兰桡忽地觉得浑身一松,原本凝滞的内力忽然又恢复起来,她来不及多想,用尽浑身力气一拳击向太子琪脸上,同时飞起一脚,狠狠踹中他的腰间,力道之大,竟把太子琪踹了出去,跌在地上,晕厥过去。
陈兰桡满眼怒火,飞身跃了过去,就要将他掐死,耳畔却听有人道:“事不宜迟,快出来!”
陈兰桡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怔下,胡乱在太子琪身上又踢了几脚,这才转身跑出宫殿,如风一样跑过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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