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销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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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她不想留这隐患,让自己时时担心,也让别人寝食难安。
若是倾寐在的话,还有人陪着话说解闷在。可现在就连流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莫不是君御邪将他都软禁了?
她躺在床上并不想起来,回忆起记忆犹新的梦境。
在梦里,她和莫轩寒还都只是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她初上昆仑的时候。那时昆仑的弟子比现在要少得多,所有人都在山中静修,不问世事。但奇怪的是,她居然在梦里的昆仑看到了满天的灵剑。
那情形像是场御剑比赛,参赛弟子站在灵剑上排成一列。灵亟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御剑而出,目的地是距离昆仑主峰百里外的一座次峰。天空中各种颜色的光芒划出一条条长长的光束,其中一抹微蓝的光芒在一开始就遥遥领先,身后人紧追其后。不消一会儿,庞大的队伍就没了踪影。
她也记不清具体情形如何,只知在最后,那抹微蓝赢得了胜利。
梦镜一转,又变成灵亟子掐指而算。
眼前突然镜子、魂魄,还有脑袋里大量进进出出的东西……几肆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下了床开始洗漱。
又在早荷居里无聊了许久,终于决定去找流云。她稍稍打开窗看了看窗外,还好,并没有人在监视她。
她打开扇背对着永和宫的窗户跳了出去,据说是在芳华殿附近的某间厢房里。而宫里的路实在是纵横交错,几肆绕了几圈后已经不知身处何地,便随便找了个宫女问路。
宫女见几肆唤她,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平静道:“直往前走,见到第一条小路便从小路过去,而后再往右拐,便是芳华殿了。”
几肆道过谢,就照宫女的话走过去。如若她留心便可发现,那宫女正是当日帮卓婉秋抱来波斯猫的那位。
几肆走了许久,发现周围越来越偏辟。茂密的竹林代替了华丽的宫殿,几肆愤然,那宫女居然故意将错误的路线指给她。又环顾四周,没见一个人影,正当她打算按原路返回时,竹林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走近了,透过竹间缝隙,见到两个太监正将一个昏迷了的年轻男子装进麻袋。装好之后,还鬼鬼祟祟地在原地顾盼了一会儿,才扛起人朝一个方向走去。
几肆险些被发现,见他们没发现她,才长出了口气。与此同时,也不禁猜测起那两个太监的目的,而她是否要出手救下那男子?
背后有人拍了下她的肩,她忽地转身,见一个四十有余的妇人站在她身后,对她露出个微笑:“姑娘你不是宫里的人吧?”
几肆警惕地看着妇人:“夫人又是?”
妇人仍旧笑着,拉过几肆的手,朝另外一个方向走:“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奈你何?”
几肆没说话,但也没挣开妇人的手。心里暗道,最毒妇人心,而最毒的妇人就偏偏生在宫里,她不提防着才怪。
“凡是宫里人,都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妇人缓缓道,她藏青色的锦衣无疑与妃嫔宫女的招展形成显明的对比。
见几肆不答,妇人也没再说话。两人来到竹林深处的一处竹屋前,竹屋门前竖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静月两个字。屋里的摆设也极为简朴,只有一尊金佛和满架子的经书较为显眼。这妇人应是君逐尘贬到冷宫的妃子。
几肆与妇人对坐在一张木桌上,妇人递给几肆一杯茶,边品着茶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姑娘名为花几肆。”
几肆问:“夫人如何得知?”
妇人笑道:“我入宫近三十年,也练就了身看人的本事。什么人是怎样的人哪,我一看便知。”
“夫人找我来,该不会只是为了喝茶吧?”几肆抬眼直视妇人的眼睛。
“姑娘是聪明人。”妇人满意地点头,“如此,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希望姑娘能夺下皇后这一宝座。”
几肆轻笑:“您说笑了吧。我无权无势,又出生微贱,又有什么能力和三千佳丽争?只怕终屈死在宫里,却不知害我者谁。”
妇人摇头:“不,只要你肯点头,皇后之位唾手可得。”
“夫人未免将我看得太高。”
妇人站起来,对着窗道:“皇上需要一个能给他力量的女子伴他一生,你最适合不过。你放心,我并无他意……”
妇人说到一半又停下来。
几肆放下茶杯,看着妇人清瘦的背影:“夫人现在可以告诉我您的身份了吧。”
妇人叹了口气,回身道:“哀家便是当朝太后,尉迟锦。”
尉迟锦,她就当年在芳华殿那个气质雍容的尉迟锦?几肆将信将疑地看着妇人,堂堂一朝太后怎么可能一人独居在清冷的竹林里,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
“肆儿,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君御邪出现在门外。
“皇儿?!”尉迟锦又惊又喜,想要走上前去,却又生生地止住脚步。
君御邪淡淡地扫了眼她,柔声对几肆说:“肆儿,我们回去吧,我找了你许久。”
几肆没有回答,君御邪便拉着她出了竹屋,自始至终没有对尉迟锦说一句话。而尉迟锦则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一声叹息清楚地传进几肆耳里。
四张机 第六十六章 孰是孰妃
几肆走在前面,君御邪沉默着跟在后面,偶尔才出声给几肆指路。
几肆在心里计算着仙剑大会的日期,但看现在的情况却不太乐观,也不知七天后自己是否能到长白山,见到柳清飞和昆仑的弟子们。
回到早荷居,只见门前有个太监急得四处张望,见到几肆和君御邪眼前一亮,小步跑了过来,对二人急急行了个礼:“皇上您可回来了,摄政王在永和宫里等了您许久。”
君御邪点头,对他道:“你去告诉王爷,朕马上就来。”
太监接了令,朝永和宫跑去。
君御邪对几肆露出个微笑:“肆儿,你先回早荷居吧,从竹林里回来你也累了。”
言罢,转身向永和宫走去。
几肆坐在早荷居里,眼看着太监们又领了一群见情各异的美丽女子进永各宫。几肆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选妃”,认真地数了数足足有十五人,她倒希望她们之中有几个选上,到时指不定君御邪也就无暇理她了。
又过了许久,永和宫里陆续走出几个女子,都是满脸神伤的样子。直到君御邪和一个穿着酒红色罗裙的女子从里边走出来,几肆着实一惊,那女子不正是白梓么?她怎么会嫁给君御邪为妃?
君御邪和白梓却朝早荷居走来,几肆眼角瞥见给她指路的那个宫女朝另外一个方向一闪没了踪影。转眼间君御邪和白梓就到了她身边,白梓一进早荷居就恢复了原样,看着几肆笑道:“发什么愣呢,该不会吃醋了吧?”
几肆扫了眼君御邪,道:“吃醋?我巴不得他多娶几个呢。”
“放心,有我在他想娶都没门进。”白梓拍了拍桌子保证,“以后这后宫可就是你的天下了。君御邪,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人家个名份?”
“我并没有作留在宫里的打算。”几肆看着就要开口的君御邪抢先道。
白梓微愕:“怎么……你们?”
见几肆和君御邪沉默,白梓又道:“君御邪你该不是‘云雨恨’用多了,连解药都不管用了吧?”
几肆的脸更冷。
君御邪没回答白梓,看着几肆道:“肆儿,我立了白梓为贵妃。”
几肆连眼都没抬一下:“与我何关?”
“花几肆,我和君御邪只是有名无实,以后我还是要离开皇宫的。”白梓连忙解释。
几肆无奈地摇头:“白梓,我与他一个流水,一个落花,这种事怎么强求?”
“紫宸宫已安排妥当,还请娘娘移驾。”一个宫女在门外道。
“白梓,你去吧。”君御邪挥了挥手。
白梓叹了口气,看了眼君御邪便随宫女走出早荷居。
“肆儿。”君御坐下来,自顾自地讲起来,“尉迟偃不放心卓家人,亲自在其党羽之(炫)下挑选了十五人,以期作为他安插(书)在宫里的棋子,却没想我早已在(网)这些人里动了手脚。于是,白梓就成了刑部尚书的长女。”
“君御邪,你究竟何时才肯放弃?”几肆将目光移向别处,“你可在后宫三千中选一个来宠幸,来捧她上皇后的宝座,又何必将心思独独放在我身上?”
君御邪凝视几肆:“肆儿,若我想得到你,只需我一声令下。
君御邪又道:“你倒说说让我去宠幸谁。”
几肆撇过头去,不去看君御邪眼里浮现的忧伤。君御邪一把拉过几肆,从窗户跳出去。几肆惊讶地看着君御邪,他居然深藏不露,身手好得惊人。
君御邪道:“若不习得几招防身之术,恐怕我现在已成‘先皇’了。我便带你去看看,我的后宫之首是如何为后的。”
几肆想拒绝,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
君御邪带着她跳上一座宫殿的屋顶,躲过一队队士卫的巡视,又飞快地绕过几座宫殿,最后跳进其中一座宫殿的后院。
卓婉秋看着地上的男子,心里暗叹,原来卓安早已准备好了。
“娘娘!”几肆在永和宫前见到的那个宫女跑进来。
“晴儿,怎么了?”卓婉秋皱眉。
晴儿喘着气道:“方才摄政王带了十五个女子进宫,让皇上选一个为妃。”
“什么?”卓婉秋捏紧拳头,“看来尉迟偃对我们也起了戒心,想借此削弱我们的力量。”
晴儿担忧道:“娘娘,这可如何使得?”
卓婉秋看了看地上的男子,发现他眉眼间竟有三分像君御邪:“皇上选了谁?”
“是刑部尚书的长女,名为白梓。”
“只要不是花几肆就行,按照惯例皇上今晚应该在她房里了。”卓婉秋道,“明晚你便去永和宫,请皇上到我们怡景宫来。”
晴儿脸上一喜:“是,娘娘。”
“我倒要找个时间会会那个白梓了。”卓婉秋指了指地上的男子,“带他去沐浴吧。”
看着宫女们将男子抬下去,卓婉秋则转身走进后院的房间里,坐在宽大的凤床上发呆。忽然,窗外闪一道黑影,她连忙起身看了看窗外,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便又回到床上。
而就在临窗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几肆和君御邪正屏住呼吸紧盯着屋里人的一举一动。
卓婉秋倚在床上,兀自叹气:“邪,难道这些年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几肆回头看君御邪一眼,反问:“你是要带我来看你的后宫之首是如何爱你的么?”
君御邪微愣,道:“你继续看下去。”
几肆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屋里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晴儿和几个宫女搀着个刚沐浴过的男人走进房间,对卓婉秋道:“娘娘。”
卓婉秋对她们挥了挥手,淡淡地说:“带他过来吧。”
君御邪冷笑一声,又似在自嘲:“肆儿,你猜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几肆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
“喵呜!”一只白色的爪子朝几肆扑过来,几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君御拉到一边。
君御邪看了看自己手上赫然出现的三道血痕,低声怒喝:“朕迟早有一天要宰了你这只畜生!”
波斯猫面对君御邪冷酷的眼神并没有退缩,反倒竖起尾巴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向君御邪示威。
“晴儿,怎么回事?”看着已经躺在凤床上的男子,卓婉秋警惕地听着外面传过来的声音。
晴儿跑到窗边,从她的方向,只看到站在树上的波斯猫,不由地松了口气:“娘娘,是猫儿在树上呢。”
“嗯。”卓婉秋点头,“把窗关上吧。”
晴儿将窗关了个严实,和众宫女退下了。
“喵!”忽然波斯猫大叫一声,弓起身体突然朝屋顶上跃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灵巧地一转身,就朝屋顶的另一边跑去。
“小九!”几肆一惊,连忙跳下树,朝狐狸跑开的方向追去。
“肆儿!”君御邪紧跟着几肆翻出院墙,但周围哪里还有几肆的影子。
几肆追了一段路后,不仅把那狐狸跟丢了,就连波斯猫也没了踪迹。看着宫里华贵的大道,心里不由地泛起一阵酸楚。她是怎么了?居然会期待一只一直说要吃了她的狐狸精!况且,经过上一次,他应该也不会再来了吧。
她失望地看了眼路口,找到回早荷居的路。想起卓婉秋的那一声叹息,又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皇宫的信念。
“丫头,找什么呢?”一个声音出现在几肆后方。
“倾寐,你怎么来了?”几肆马上转身,见倾寐穿着件天青色的长袍,海蓝的眸子溢出笑意。
倾寐道:“我记得我还答应过丫头一件事呢,本妖可不会不守信用。”
几肆走到倾寐身边:“何时来的?”
“早就来了。”
“那为什么不早现身?”
倾寐神秘一笑:“本妖是在给你制造出宫的理由。”
几肆不解:“什么理由?”
倾寐耸了耸肩:“唉,本妖从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都要累死了。”
几肆无奈地提起化为狐狸的倾寐,朝早荷居走去。
一回到早荷居,就见君御邪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手里却平静地端着杯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御邪将茶杯放在桌上,问:“方才去哪了?”
几肆指了指倾寐:“我去找小九了。”
“哦?”君御邪似笑非笑,“我就比不过一只狐狸?”
几肆暗叹,这次君御邪可真生气了。
“我累了,皇上也请回宫吧。”
君御邪拂袖向门口走去,经过几肆身边时冷冷道:“花几肆,朕也有耐性。”
几肆见君御邪一走,就迫不及待地关上门窗,暗暗捏了把汗。看来,离开的难度又加了一层。
倾寐摇头叹气:“你就不该取花几肆这个名字。”
几肆白他一眼:“怎么就取不得。”
倾寐阴阳怪气:“你看,桃花多量啊。”
几肆将他扔到床上,无奈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快了,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
“今晚就行。”倾寐扑向被褥,在里面舒服地打着滚。
而此时的怡景宫里,卓婉秋衣裳凌乱,床上的男子也在此时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卓婉秋。
卓婉秋看着男子身上不正常的潮红,知道他已被人喂了药:“事已至此,你便从了吧。”
四张机 第六十七章 捉奸在床
夜深露重,据倾寐所说,君御邪一入夜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