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销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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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黑衣男作势抡起拳头,“小心我揍你!”
“来呀,来呀。”男童扑闪着黑亮亮的大眼睛,“在山上师父都不让我打架,说怕我打伤人,要是三师兄想和我打架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黑衣男满脸黑线地把拳头放下,甩了甩头发:“我堂堂的江湖人闻风散胆的采花大盗叶飞花,会和你这个小屁孩计较。”
“我看是你闻江湖人散胆吧。”男童“不识时务”地重新躺下。
叶飞花忍住要把他一脚踹下车的冲动,心想,他怎么就被这个小瘟神盯上了。好不容易求得师父的同意出山半个月,转眼就要被他“可爱”的小师弟破坏得干干净净了。
叶飞花拼命拍自己的额头,欲哭无泪。
“三师兄,你有病啊?!拍什么拍,吵死了。”男童又嘟囔了一句,让叶飞花更加有了想死的yu望。
“我的采花大业……”叶飞花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报怨着。
男童在车上慵懒地翻了个身:“三师兄,放心吧,我不会干扰你完成你的采花大业的。我顶多在旁边看着,不会动手动脚的……”
什么?还要看?还动手动脚?叶飞花差点摔下驴车,被驴脚踩死。
“……小子,你知道采花大盗是干什么的吗?”叶飞花汗颜。
“采花大盗,采花大盗……”男童学着他师父的腔调,“顾名思义,就是偷人花的小偷呗。嘿嘿,难怪你种了满院的花。”
“算了……”叶飞花无语道,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到时到了临安你不准跟着我就是了,想去哪去哪,反正以你的身手也不会给人怎么样。玩够了来找我就行了……”
“哦……”男童轻轻翻了个身,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叶飞花摇了摇头,继续赶他的驴车。
这满山的红艳艳的枫叶真是好啊,萧萧直下,不一会儿就在男童身上盖了层“薄被”。落叶随着男童的呼吸静静地起伏着,任谁也不忍心打破这副美好的画面。
叶飞花不禁想到,要是小师弟醒着的时候能又怎么惹人怜爱就好了,但这只能是幻想,纯粹的幻想而已。
想罢紧了紧衣服,天什么时候这么冷了。
刹识这冷清秋,欲断魂。
写到第四章,平静的水面终于冒出几个泡泡啦~~!
今天有人来评论了,好感动~~
轻儿在这里想说,只要还有一个人喜欢咱的书,我都有义无反顾,前赴后继(这个貌似有点……)地写下去滴。
谢谢啦~~
一张机 第五章 娃娃亲,还是娃娃“亲”?
又是忙碌的一天之始。
“看见官府新贴的版文了没?”花府内的某一个角落,一群丫鬟围在一堆,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版文?什么版文?”
“通缉令啊!”引出话题的那个丫鬟操着尖细的声音嚷道。
“又是什么江洋大盗,杀人越货之类的事吧?这年头,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另一个丫鬟摆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态。
“谁说的是杀人犯?这次呀……我们临安城可是来了采花大盗了!”
“采花大盗?!”众丫鬟惊呼,都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这时,青衣正巧从这里路过,见丫鬟们都围在一堆,不禁好奇心起,凑过去问:“说什么呢?这么欢喜?”
“还欢喜,”其中一个和青衣熟识的丫鬟看着青衣摆手,“我们临安可是来了采花贼了!”
“采花贼?!”青衣睁大眼睛,“不是吧。”
“是啊,那采花贼可是采了好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听人说呀,那采花贼生却是倜傥。”丫鬟们又议论了起来。
“哟,你不是想随了他去吧?!”
“尽胡说!”一个声音微嗔。
“吵什么呢,就我们这副相貌,就是晚上敞开大门欢迎他,也不必担心人家会进来。”
“就是,就是。”众丫头附和。
“我说你们就是杞人忧天!”
“好了,好了,不说了。通缉令上说的那人,好像叫什么叶飞花。”
“叶飞花?挺好的名字,怎么安在了采花贼身上了。”
叶飞花?青衣皱了皱眉。
“青衣,你发什么呆呢?”
直到有人推了推青衣,青衣才回过神。
“哦……”青衣摇头,“走神了。”
“这也能走神?”对方无奈,话峰一转,调侃起她来,“青衣姐姐,你可是我们府里有名的美人。夜里睡下时要千万小心把门窗都栓好了,万一那叶飞花慕名前来……哈哈……”
“好啊,你这丫头,还拿我开起玩笑了!”青衣又羞又愤,追着那丫头打起来。
那丫头见势,忙躲闪开来,在众丫鬟身边穿来穿去。谁知青衣看似单薄,却十分灵活,跑起来也似脚底生风一般。不消一会儿,那丫头就直喊饶命了。
“让你说我。”青衣边笑,边狠狠挠了几下她的痒,才饶了她,往东院走去。
“夫人。”青衣走进花夫人的房间轻轻福了个身,花夫人此时正双目微闭地躺在一把漆花躺倚上。
“嗯,青衣啊,怎么现在才来?”花夫人听是青衣的声音,就睁开眼睛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青衣笑笑,走到花夫人身边,替她轻轻地捶背:“方才和那帮丫头们闹了一会儿,没想夫人正找青衣呢。”
“哦?”花夫人理了理稍有凌乱的鬓发,却仍不整齐,“有什么新鲜事倒说来听听。”
“我们城里呀,来了个采花大盗,叫叶飞花。”青衣柔柔地说,顺手拿起桌上的木梳,替花夫人重新梳好头,“据说还祸害了好几家人家的女儿呢。”
“还有这等事?”花夫人站起来,不温不火道,“青衣,今天替我肆儿布置了她自己的闺阁,你也来看看罢。”
“是。”青衣放下木梳,行了个礼。跟在花夫人身后出了房门,直往东院旁的海棠阁走去。
海棠阁的院子里,几肆紧紧地跟在飞儿身后。
对于几肆来说,飞儿一直是个她无法“觊觎”的人。她总觉得飞儿好似流水,只要一不小心就可能从她手里流走。因而,她患得患失,想方设法地黏在飞儿身边,哪怕他可能因此厌恶她。
所以,当花夫人对几肆说,今后要让她搬进海棠阁,她就迫不及待地找飞儿来同她前来看看。
“飞儿哥哥,”几肆咬了咬嘴唇小跑上去,“娘说肆儿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
“是啊。”飞儿停下脚步温柔道,“飞儿哥哥才发现,肆儿可要长大了。”
“嗯!”几肆乖巧地拉住飞儿的袖:“那飞儿哥哥以后要常来找肆儿玩。”
飞儿低头看她的眼睛:“小肆儿长大了,可不能整日和飞儿哥哥一起了。”
“为什么?”几肆眼神一暗,语气急切地问。
“因为哥哥是男子。”飞儿笑笑,耐心地同她解释。
几肆紧皱眉头,不依不饶,手里用力拽紧了飞儿的袖子:“可是爹爹也是男子。”
“哥哥和爹爹不一样。”飞儿感觉几肆的力道突然加重。
“可是……可是……”几肆终于放开已经被弄得皱巴巴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
“肆儿……肆儿……”飞儿连忙蹲下,将几肆拉过来,没想到几肆竟哭了起来,“都是飞儿哥哥不好,惹我们肆儿哭了。”
“那肆儿以后还能天天和飞儿哥哥一起吗?”
“这……”飞儿别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肆儿,你怎么哭了?”花夫人和青衣刚走进海棠阁就看到满脸泪水的几肆和蹲着的不知所措的飞儿。
飞儿见花夫人来了,便站起来行了个礼:“伯母。”
花夫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娘亲!”几肆见了花夫人一把扑进她怀里,“是不是肆儿长大了,就不可以和飞儿哥哥天天在一起了?”
“当然了……”花夫人慈爱地抚着几肆的秀发,“肆儿长大了就是大姑娘了,飞儿哥哥是男子。男女有别,怎么可以天天待在一起呢?”
“那肆儿情愿不要长大了!”几肆把小脑袋往花夫人怀里钻了钻。
“傻肆儿,”青衣看了眼飞儿,蹲下来,“人总要长大的呀。”
“我不管!”几肆闷声闷气地说,“我就是要和飞儿哥哥一起!”
花夫人低低笑着:“肆儿和飞儿哥哥终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一辈子?”几肆抬头,睁大还挂着泪水的小眼睛。
“是啊。”花夫人拉着几肆往阁里走去,“来肆儿,看看娘亲为你布置的房间。”
一辈子?几肆沉浸在这个词语里。回头看飞儿,他却站在原地,眼神深远而飘渺,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飞儿哥哥……”她怯怯的一声,以为飞儿生她气了。
飞儿见几肆喊他,也迈开脚步跟上去:“飞儿哥哥来了。”
其实,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一辈子?和肆儿么?飞儿的心混乱了,父亲和花伯父在他和肆儿少不更事时定下的娃娃亲,将要决定他们的一生?而肆儿对他的依赖,也不过是妹妹对兄长的感情吧?如此,他要如何和肆儿在一起……一辈子。
“飞少爷怎么心事重重?”青衣停下脚步回头关心地问。
“哦……”飞儿勉强支起个微笑,“我是在想父亲考的怎么样了。”
“柳老爷才华横溢,秋试自然不在话下。”青衣见飞儿无恙,就又转身跟上了花夫人的脚步。
父亲……飞儿眯了眯眼睛,猛然想起他与柳暮然的对话。
“飞儿,你可喜欢肆儿?”
“父亲怎么问这个?”
“我对肆儿就像兄长对妹妹……并无男女之情,况且飞儿和肆儿尚小,还……”
“那我就放心了。”
飞儿(炫)恍(书)然(网)大悟,莫非父亲也是迫不得以才定下这门亲事?而进考场前的询问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今,他却是希望柳暮然能借今年的科举,来谋得一官半职了。
海棠阁里一片清新而又古香古色。草绿色的绸帘,山水画布制成的屏风错落有致,隐隐可见最里面是一张檀木床,四周挂上同样草绿的纱帐,倒也多了番朦胧的意境。
“肆儿喜欢吗?”花夫人满意地环顾四周,俯下身问几肆,满脸笑意。
“嗯!”几肆兴奋地点头,“肆儿很喜欢呢!”
“那就好。”花夫人直了直身体,欣慰道,“娘亲可是布置了好{炫&书&网}久呢。”
青衣也凑到几肆面前,捏捏她的小脸:“肆儿,夫人这么疼你,长大了可要好好孝顺她。”
“知道啦,青衣姐姐!”几肆避开青衣再次伸过来的手,轻巧地跳到飞儿面前,“飞儿哥哥,肆儿的海棠阁好看么?”
“好看。”飞儿笑着回答。
几肆一阵欢呼,好奇地在海棠阁四处溜达起来。
飞儿望向窗外,一片秋的景象和阁里的“春意盎然”形成显明的对比。如梦如幻,让人分不清虚实
明天更新就是我们采花大盗的行动日了,嘿嘿,精彩尽在明日~~
走过路过的都留个脚印哦。
一张机 第六章 夜闯海棠阁
转眼间,几肆搬进海棠阁也有一段时间了。
秋试已过,潇湘书院的先生们很快选出今年参加会试的若干人选,其中居首的不出所料的是柳暮然。
据书院规定,凡是被选中参加会试的考生,皆享受由书院派学生到其家中报版的待遇。而由于批阅柳暮然文章的那位先生惜材如命,见柳暮然风采如此更是喜不自胜,便执意拿着通报的信件亲自来了花府,想要一赌柳暮然的真颜。
柳暮然的面他自然是见到了。但不巧的是,他也碰见了来“打探消息”的飞儿和几肆。更不巧的是,这位先生恰恰是赏菊大会那天失尽颜面的高傲老头。于是乎气得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无奈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唯有憋着。
他这“欲气不能”的样子直惹得几肆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了好{炫&书&网}久,倒是飞儿淡定的很,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先生好便走了。
正在这时,热闹的临安城里,一个白衣男童正叼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走进一家酒馆。
“喂,你们听过叶飞花这个人吗?”男童在一张酒桌前停下来,冲酒桌上正在喝酒的三个男人大声嚷嚷道。
三人停下动作,心想是谁这么没礼貌,环顾四击却不见一个人影,直到最后才发现他们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个嘴角沾糖的男童。
“小子,干嘛?”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翻了个白眼,又重新拿起酒杯边喝边含含糊糊地问男童。
谁知男童竟轻松地单手一撑,稳稳地坐在了空余的那张板凳上。
三人一愣,随后惊呼:“你小子行呀!”
男童并不理会他们,仍然津津有味地吃他的糖葫芦:“我问你们,你们知道叶飞花这个人吗?”
络腮胡子扯过一把鸡腿,吃得满嘴油光:“谁不知道他呀,现在满城追捕的采花大盗!”
“三师兄的名气还真大,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男童随手丢掉剩下的竹棍,暗自嘟囔,一边陷入沉思。
当时的情景貌似是这样的吧
“哎,你知道叶飞花吗?”
“哦……叶飞花啊。”
“你知道叶飞花吗?”
“啊!叶飞花!。”
“知道叶飞花吗?”
“叶飞花?!在哪里?!”
“叶飞花?”
“啊!”
男童汗颜,顺势擦了擦额边的冷汗。
“你说什么?”络腮大汗凑近男童。
“没什么。”男童的小眼睛“滴溜”一转,三师兄是采花贼,说出来可要被人抓去当人质了,不行,不行“我是说我要去抓那个叶飞花。”男童用稚嫩地声音冷声冷气道,没制造出他想要的那种制约他人的效果,反而让人觉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坐在络腮胡子对面的瘦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小子,你要抓叶飞花?!”
“嗯。”男童很是沉稳地点了下头。
“就你还抓叶飞花?我怕你连他的衣角都够不着。”络腮胡子鄙夷道。
“哼。”男童怒哼,“谁说我抓不到他了。”
“好,那我就告诉你叶飞花在哪!”瘦子用力抚平他几欲抽筋的脸,“叶飞花光顾的可都是大户千金的闺阁……”
“闺阁?什么是闺阁?”
瘦子无语:“就是姑娘家的房间。”
“哦……知道了。”男童答道,心里不禁疑惑,三师兄去人家闺阁干什么?不过……也对。姑娘家都喜欢花啊,草啊之类的,想必平时也会摆弄,摆弄。而大户人家的花肯定更加名贵,三师兄会去偷也不奇怪了。
“临安城这么多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