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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红楼之风景旧曾谙-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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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点头道:“正是。虽然实在出手的是他姑舅表兄,但人自然是看他的面子才肯理会。说来这洪大也就与他一般的年纪,比薛家表弟还小个两三岁,生意门道上头,懂得可多了去了;做起事情来,又漂亮,又规矩,叫人一个‘不’字也说不出。”说着,随手就抄了身边一篇账本子翻与凤姐看,道:“这是前几天跟着我回来的,就是新盘的姑妈名下那家米粮铺子的出入账。我统共才委托了他一句,后面的事情就一总料理好了,又赶着送了这两本账来。我让陶廪仔细对过,说数字半点不错,而且从铺子里走的米粮价格,给的也极是厚道。”

    凤姐一边听,一边就顺手接了账本子看。她也知道这陶廪是贾琏的生母、贾赦原配张夫人的陪房,现料理着张夫人陪嫁的几处田庄铺面并贾赦、贾琏的一份子产业出息。陶廪其人颇有些迂阔,形容不算讨喜,也不怎么会说话,但只一样好处,就是忠心能做事,将交予他的一概产业都打理得十分顺畅;使得虽有贾赦这样能挥霍、花起钱再没个准数的,一家子也不必全指着荣府公中吃用。故而贾赦平日虽不耐烦听他啰嗦,到底比别的人多给几分体面,贾琏遇着要紧的事情也愿意去寻他问计拿主意。如今既有陶廪这一番话,王熙凤也知道贾琏如何就对章回格外推崇了。且再细想一想,章回与自家论个转折亲还算罢了,这洪大离得更远,不过看在林如海与表兄弟面上,对初初一面之人用心尽力至此,实在可算难得。于是凤姐儿就笑道:“这样的好主顾搭档,二爷能遇上,还结交了朋友,这一趟再辛苦也值了。只是人家是看得小章相公,二爷也得再还小章相公一份情,才是正经的道理。”

    贾琏道:“你说的如何不是?只一样,人家就引见了一下他表兄,其余的一句话都没多提。咱家急吼吼地还情,一头逗上去说破了,反而没意思。所以我想不如只先心里记着,等他早晚到京,再慢慢地谢他不迟。”

    如此,贾琏、熙凤夫妻两个主意商议定,方唤人进来洗漱更衣。事毕,又挨在一处说了许多话,只因凤姐明日还要往宁府那边去,贾琏也不便十分纵性胡闹,这才各自歇息去了。

    其后就是秦可卿发引诸事,再有贾母、贾政打发人往扬州送东西问讯,恰又逢着京城各府红白喜丧种种,王熙凤振奋精神,尽心料理,虽忙得茶饭不得工夫吃、坐卧无一刻清净,却是事事周到,样样都筹画得十分整肃,赢得合族上下无不称赞。至于后面送殡、安灵余事,也皆热闹体面,无不妥当者。又有做安灵道场时,凤姐所住馒头庵即水月庵的主持净虚凑来说了长安府府太爷小舅子与原任长安守备两家争夺一女张金哥的官司,因请荣府调度说合,借助长安节度使云光之力,令那守备与张家退亲。王熙凤被那老尼几句话故意相激,性子上来,越发要卖弄手段,果然命来旺假托贾琏之名与节度使云光去信,完了此事,悄没声息坐享了三千两现银,就连贾琏、王夫人等通不知晓。

    如此诸事繁忙,眼望着炎夏,又要预备府中进香消暑,再有中元节各处的祭礼,王熙凤越发一日也没得歇。虽有个宝玉时不时来打探南边消息,多半不过三言两语的旧闻,也只得恹恹地去了。难得这一日宝玉又到凤姐院中,却正赶上南边来的人回话,却是带了林黛玉的书信并两大箱子东西才刚到京,管事的林之孝带了送信人先来回王熙凤,然后才要将东西送往贾母跟前。宝玉得了消息,先喜得无可不可,就急忙忙黏着凤姐儿一同过去。至贾母房中,恰迎春、探春、惜春俱在,就连薛宝钗和史湘云也一齐聚在屋里,与王夫人、薛姨妈、李纨等陪着商议后些日外出打醮的事情。凤姐儿一进门,听到众人话头,就笑着拍手,只向贾母道:“这可巧了,老祖宗要出门消暑,南边林妹妹就送了消暑的东西来,可不是瞌睡遇到枕头?怪道人家都要说骨血至亲,就隔着千里万里,一样心有灵犀呢!”

    贾母见了凤姐来,不等她开口就先带了笑,待听了这句话,越发欢喜,命将东西都抬到屋里,先从厚赏了抬箱子的婆子小厮,再赐了这番随信过来的金嬷嬷和林柄家的座,又一迭声叫宝玉速拿了黛玉的书信来念。

    这黛玉信上先问了外祖母安,又这边舅父舅母并兄弟姊妹们好,然后方是自己这些日起居行止。原来黛玉自六月上旬末随章望夫妇到南京姨祖母家,到六月中,朝廷终于发明旨,允林如海辞去巡盐御史一职,转授观文殿学士,又悯其国事劳损、沉疴初愈,且有外祖母文华公吴太夫人九月间嘉寿,故特允其携家眷前往奉恭行孝,待次年正旦还京入朝侍驾。林如海欣然领旨,往常州舅家去了信,言明情形,先到南京拜见姨母,之后就到外祖母跟前侍奉。因他自上辞表起,家中已作安排,故两三日工夫即便收拾妥当,大船走长江水路到南京,黄尚书府里一家团圆、亲戚会聚。又因六月廿二乃是黄幸妻王氏的内侄王葳与甄家大小姐成婚吉日,忠献伯府先请了黄幸一家、章望一家为贵宾,听闻林如海父女在彼,立时再三邀了同列贵宾,于是总得再在南京盘桓几日才能启程往常州去。这南京城黛玉虽是初到,却素知金陵乃外祖原籍,就是史、王、薛几家,也皆从金陵立起的根基,故而与林如海一起存心留意,仔细挑选了地方土仪送上京师:一来慰贾母故园乡思,二来也与兄弟姊妹们同玩同趣。至于其他则是时令的惯例物件,无可多说。信末,再拜贾母安康福寿云云。

    贾母一封信尚未全部听完,已是又哭又笑,抹着眼泪道:“别人还说我偏疼外孙女儿,只看这点子东西,就比别人多用了十倍百倍的心,怎怨得我格外疼她?”众人忙劝了一回。贾母止住泪,转向此番随信来的两个女人,询问短长。但见金嬷嬷虽是贾府的,又侍奉了黛玉多年,却是只让着林柄家的说话。林柄家的也爽利简捷,一张嘴噼里啪啦,几句话就将事情统交代明白了。贾母越发欢喜,道:“果然林姑爷家里的人,最会说话。”更多拿一个上等封儿赏了,命凤姐加倍留意关照林府的人起居休息。凤姐忙答应了。这边林柄家的和金嬷嬷自行礼告退不提。

    贾母又跟王夫人、薛姨妈并李纨姊妹说:“这甄家也是我们家的老亲了,又是世交。前头只听说他家大小姐定给了忠献伯家,却不知道绕来绕去,到底还是自家亲戚。”

    薛姨妈笑道:“都是金陵人家,彼此沾亲才是难免。”

    贾母道:“正是呢。我原想着世交之家,他家大小姐的好日子,不能亲到致意,心里总觉得哪里过不去。如今玉儿跟她父亲去,我这边也就踏实心安了。”又让启了箱子,见一份份整整齐齐,都用五彩染的花色细绳扎了名姓笺子在上头,待各人领了东西,恰都是各自心爱及正想着要的,顿时都喜笑颜开,彼此有看的有玩的,把个屋子更添了十分欢喜热闹。独有宝玉,见自己的一份也不过是两部新书并纸笔等物,与姊妹们并无大不同,痴性起来,就有些呆呆的不肯言语。贾母等见了,都当是他这几日读书辛苦,又为秦钟体弱染病、连日几番去探看,故此上短了精神,于是忙忙命回去歇息。这边姊妹们又陪着贾母说笑两句,也都各自散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京城贾府这头是已交代妥当,而今下文,就来专表一表南边林黛玉、林如海一行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噜,这一章终于是红楼梦的正文了!!!!真是好不容易………………希望我人物没写走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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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林如海的观文殿学士,这个主要是依据仿照的宋朝制度。按《宋代官制辞典》,观文殿学士属于虚衔贴职,一般是宰相得罪罢官,或曾任枢密使、知枢密院事的执政官外调,才会带上这个职名;如果没有以上两样经历,从军功或者东宫官而得到这一职名的,就属于“异恩”。换句话说,观文殿学士一般规定只授予宰相、副相。另外,它也兼有侍从、备顾问之名义。

    林如海辞官,皇帝是能够理解其用心的,但是也不愿意就这么放走一个心腹股肱的臣子,所以慷慨地给了一个长假期,又提前给了一个非常具有指向意义的虚职头衔,目的是早晚把林如海拎回身边卖力卖命……

第74章 第三十二回上() 
且说林黛玉自那日跟随章望一家三口由扬州往南京去。一行人座船从扬子江入秦淮河,才过清凉门,突然大雨从天而降。所幸已是在内城水道,所乘船体又大,洪氏等坐在舱中,倒也不觉多少风浪颠簸。继续循运渎穿城,缓行了有小半日,便至清屏桥,码头上就要弃舟登岸。不意一时雨下得更紧了,且黑沉沉云层中闷雷滚滚,接续不断。洪氏见黛玉脸上微有怯意,忙搂了她在怀里,一边替她掩住耳朵,一边笑道:“我的儿,南边夏天就是雨水多,又是忽闪又是打雷,其实多半不过空热闹。你听这雷闷闷的,就知道它在天上极远,再无可怕的。”一头又打发丫鬟往前头舱里,跟章望并章回说:“雨下得这般大,路上还怎么走呢?反正也到了地段,就靠着码头在船上避一避,等雨停住了,再往大姑太太家去也使得。”

    然而这传话的丫鬟去了好一会子,竟还不见来。这边洪氏正纳闷,就听章回的声音在舱门上响起,说中正街尚书府早已打发了人在码头上相候,又道:“还有大伯母也到了,亲自带了人来接。”洪氏闻言,顿时唬了一跳,赶忙招呼黛玉起身,一边一迭声叫丫鬟们来,吩咐伺候下船登岸。这厢黛玉听闻章回说“大伯母”,就知道来的人乃是黄幸之妻、忠献伯府出身的王氏王夫人,心里也吓了一跳,实在想不到竟劳动她亲自前来,且还冒着大雨——而止此一件,便可知章、黄两家亲厚——这边心下暗忖,手上却自理妆正衣,又与洪氏检看钗环,不使疏漏。

    一时收拾毕,洪氏就挽了黛玉的手,小心翼翼出得船舱,两边忙撑起伞来。黛玉展眼看去,就看码头上早见不着半个闲人,中间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用芦蓑油布衬着青幔搭起一拉溜连片的雨棚;一条用细蒲草和篾条混编的、大约五六尺宽的青白席子,从码头直铺到雨棚底下。雨棚下头当先站着一位贵妇人:体格玲珑,形态丰润,银盘似的喜孜孜一张笑脸,大士般的笑吟吟一团和气——正是黄幸之妻王氏。看到洪氏、林黛玉她们下船登岸,立刻就两步到了雨棚边上。这边洪氏见了,也加紧两步到跟前,不等她开口,先大声笑道:“我说呢,怎么一进南京就打雷下雨,到底赶上哪家水龙王的女儿出行?原来是你捱不住跑出来!出来也就出来了,还弄出这样的声势,真不愧小名儿叫了‘震姑’的,再不能悄没声息的叫人不知道。”

    王氏闻言,先忍不住笑一笑,然后扬手虚打了洪氏一掌,骂道:“你个没上没下的皮塌子!我兴冲冲过来接你们,结果头一句话就是开我玩笑,拿我寻开心——亏得家里老太太一天不落地夸你贤惠孝顺、伺候得外祖母妥妥帖帖,原来就是这样的?你的规矩呢?还不快给我跪下赔礼!”

    洪氏忙道:“嫂子说真的?可这雨落滂沱、地上开河,我往哪儿跪去啊?莫不成,就这当地儿?嫂子也狠心舍得!”

    王氏本来还故意板着脸,见洪氏两句话一说,脸上也跟着换了一副可怜形容,顿时掌不住地大笑起来,一把攥了洪氏的手拉她进到雨棚底下,一边笑道:“我把你个嘴上抹油、早晚下拔舌头地狱的——还不快给我进来!等着真罚你呢?都四五十岁、做祖母辈的人了,居然还肯弄出这副形状,也不怕旁边孩子家看了笑话。”又看林黛玉,笑道:“这是林叔叔家的侄女儿吧?你做婶婶的也不带领着相见,只管跟我闹,可是什么道理?”

    王氏这边说,黛玉早行下礼去,口中称“大伯母”。喜得王氏忙撇了洪氏,双手搀住黛玉不令矮身,只管说:“自家亲戚,多甚的礼!且这雨天潮地的,仔细脏了鞋子衣服!快起来!跟我坐车上去,安心说话。”就挽住黛玉,转身向雨棚后面华盖雕漆朱轮乌木大车,一面又叫洪氏:“立在那里转什么想头呢?还是要等我也分一只手搀你?别做梦了——如今侄女儿到了,再轮不到你卖小。快把你那一本正经的长辈架子端正了,乖乖跟上来!”

    只是她嘴上这么说,手却伸过来也挽住了洪氏。娘儿仨上了车,一排儿坐了,恰是王氏居中,洪氏在左,黛玉在右;虽车厢也极宽敞,却是亲亲热热挨住。一路之上王氏、洪氏两个更握了手说笑个不停。这林黛玉叫王氏揽着,只安安静静留心听她们讲话,却是说的寻常一些家长里短,从先前端午节礼洪氏送的新奇料子,到南京、常州、扬州三地几处大小新闻,不一而足。又说到此番一行来意,王氏的侄儿王葳的婚事种种——因王氏受娘家兄嫂委托,多有出力,连带着独子黄象也叫跟着好一通忙乱磋磨。洪氏听到此处就忍不住笑道:“象儿也叫你拉去帮忙了?他还小呢,你也舍得劳动。”

    王氏道:“过了八月都整十三了,还说小!且我这不是看他也正式拜了师父,正是时候出来会客应酬,与人接谈。偏偏这个磨碎了心的,以往不肯多话就算了,如今亲表哥的正经大事体,他也打定了主意,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便开口,也是能一个字的绝不多说第二个!可谁知道,就这样,还有人赶上来赞什么‘沉着老成’、‘有大将风’的,把我给气得哟……”

    洪氏强忍住笑,抿着嘴替王氏揉肚肠,一边道:“人家赞你儿子,还不是一片好意,你只管气什么?再说咱们家的孩子,自己还不知道?话不多,那也是看人的,跟自己家里人、爷娘老子哪有这样?你还替他担心。”

    王氏横她一眼,道:“你说得轻巧。可不是你养的,怎知道能有多气人?不过你说对了一样,话多话少,都要看对什么人。单看他跟你家回哥儿那股子的热络劲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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