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重生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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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亲耳听到这样些话被挂到江洺身上,刘璃还是忍不住替他难受,这些所谓的他的亲人,无论是她的叔婶,还是舅父,不是见死不救便是落井下石。忽然理解他那么在意父母死因和仇恨的原因……不过幸好,她从没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而是靠自己想办法让江洺脱离出来。
即使这个办法的代价对于她过于惨重。
——
吕柔娴又交代了一些琐碎的事,便走了,她晚上还有别的应酬。刘璃将门合上,脸上挂着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眼底露出显而易见的愁色,整个人看不出一丝生气。
她将床上的行李箱一个个合上,又拿起木质衣架上的大衣,缓缓的系上围巾,手一紧,发现无名指上的婚戒和绒毛围巾勾缠住。
她仔细的将那一尾绒线从戒指里绕出来,然后看着流光闪烁的婚戒发愣。江洺说过的那些话音犹在耳,婚戒的碎钻也一如当初,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回不去了。
想到这儿,刘璃无声的笑着,如被关在黑暗牢笼中的野兽哭泣般的笑着。心脏有些疼,细微的像是有人伸出尖锐的手指,一点一点把心脏上面的薄膜活生生的揭开一样的疼……
回去不便回不去吧,只要他能重拾自由,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当她回报他给她的曾经,那上辈子的所有的幸福。她将戒指褪下来,再打开行李箱,将之塞入一个隔层里,动作透着一丝决绝,似乎能靠这些来坚定自己的决心。
此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刘璃合上行李箱,将门打开。
“已经收拾好了么?”门外站着的许诺穿着一件烟灰色呢子大衣,黑绒围巾,他看向她时,唇角轻轻瞬动,淡淡笑意升起,说着便很自然的揽住她进了卧室,看了看床上的几个行李箱,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的不错。”
刘璃很顺从由他揽着,丝毫没挣脱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碰上他的目光,定了片刻又闪开目光,“你什么时候将东西交上去,距离开审只有两天了。”
“我稍后就让人把东西交上去。”许诺淡淡回答,然后再度微笑,虽然现在混合在那俊美面容上的到底是冷笑还是微笑实在很难判断,“但你现在和我回景罗路许宅。”
“现在?”刘璃听到他说要交物证认证,心头一松,听到后一句,眉头一紧。
“对。”许诺抬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扒了她一头披散的黑发,细细的发丝柔顺的随着手指的线条流动,滑到手掌的缝隙之中,眼里带着温柔,“我们明天早上就去机场。”
“明天?”她一愣,昏暗的眸子沉下去,睫毛压下一层浅淡的阴影,极轻地露出一丝掩饰的笑容,“但是我爸妈还不知道……”
“那不重要,我有办法的。”许诺双眼睛微眯着,审视的的光从长长的睫毛中溢出。
刘璃微张着唇,怔怔地看着他,此刻她的面部的线条柔和的让人心疼,许诺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你会听我的,对吗?”
“……当然。”
除了听他的,还能如何。一天或是两天,景罗路或是凤起路又有区别?
她清楚,既然始终要面对一样的结果,那么过程怎么对她已经没意义了。
——
许诺这次带了三个勤务兵,帮她提那三口箱子,似是料定她一定不会拒绝。
刘璃和孙妈交代了几句,便和许诺朝大门走去。刚出大门,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刘璃顺着声音扫过去一眼,只见十步距离外,好几个人正跟警卫争执起来。她心下起疑,这凤起路虽然不如景罗路那般戒备森严,但那些警卫绝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让人在这里闹才对。
正当她还要仔细看几眼时,却被身旁的许诺板转身子,他眉心聚起一条深长竖纹,冷冷道:“有什么好看的,警卫会解决好的,我们走吧。”不由分说便将车门打开,示意她进去,她微怔,虽然不懂他为何变脸,却也不多问,正要上车,却听到那头有人唤她——
“刘璃!刘璃!停下别走!”
她下意识回过头,发现那群和警卫争闹的人中竟然有张熟悉的脸,竟是许久不见的袁廉,他那双墨黑的双眸盯着她不放,正笑着朝她不住的挥手,叫她的名字。
刘璃心里一震,但很快镇静下来,这个出卖了江洺的人,此刻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找她?
“姑娘,你真认识那个人吗?”一旁一个警卫狐疑的看着刘璃,语带犹疑,“他上门说要找你,三少说他不是正经人,是带人来捣乱的,还要我们拦着他……如果你认识的话……”
不管袁廉来是为了什么,她都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到江洺的事也有他一份功劳,这种厌恶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她的心,带着浓浓的恨意,似乎良久的愤懑得到了宣泄的对象。
“我不认识。”刘璃收回视线,她的眼看上去就是一片荒芜冰冷的色彩,黑的让人心里发怵。警卫收到答案便住了嘴,又朝那边去了,招呼其他的警卫赶人。
“上去吧。”许诺的脸色温和下来,嘴角带着笑意,一手托着她,将她送进车内。
车徐徐发动,然后驶动过去,经过那群人时,刘璃余光看到窗外的袁廉和那几个他的人正奋力挣脱警卫的钳制,朝她呼叫着什么。但隔着车窗,她什么也听不到,她也不想听到。
——
景罗路 …许宅
孙婆婆给刘璃收拾了间房,行李放好后,便招呼她和许诺去餐厅用中饭。
老爷子不在,许讼自然也溜了,所以在餐厅用饭就只有许诺,刘璃。两人刚坐下,那边正厅撩起帘子,进来的是许桑朵。
“诶,三哥,刘璃你也在啊。”她弯起唇角灿烂的笑了出来,看的出心情很好,然后解□上浅蓝色格子大衣递给一旁帮佣,坐到刘璃对面。
许诺点点头,刘璃微笑冲她打了个招呼,“桑朵姐,什么事这么高兴。”
“琉璃不知道不奇怪,不过三哥,你没发现餐桌少了个人么?”许桑朵神秘一笑,歪着头表情很奇怪:“难道你们没发现那个小杂种没看见了么?”
“桑朵姐说的是,许朱砂?”刘璃皱起眉说出这个名字,却没露出多余的神色,带着感兴趣的语气问:“桑朵姐的高兴事和许朱砂有关系?”
“那当然!”许桑朵挑高眉,侧着头笑了,杏眼中荡漾着一股略带傲气的调皮劲:“今天许朱砂可是去岩田某监狱报道了,不出意外的话,她过了明天,后天就要正式坐监了。”
刘璃心里是忍不住欣喜的,没想到没用自己动手,就有人帮她达成所想,这算是近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么。
“你少沾点那些事,注意点影响,你是许家正牌的小姐。”许诺在一旁插口道,略有指责的意思:“上次你和许朱砂在路口那样多人地方打起来,事情差点弄到老爷子那里去了,幸亏我早一步发现,下次再出了这样的事,老爷子教训你,可别怪我做堂哥哥不帮你。”
“知道了啦!三哥最好了,来,吃鸡。”许桑朵作出讨好的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入他碗里,又不屑道:“不过你刚刚有话可说错了,不是我和她打起来,而是我打她,她一个小杂种有什么资格和我对打,是吧,刘璃?”说着,看着刘璃一笑。
“那当然,桑朵姐才真正姓许。”刘璃会心点头,知道她最是紧张颜面,便顺着她说。其实她自己心里是感谢她的,竟然解决了一个她差点无法解决的问题,而且若是她动手,一定会让朱丽瑶有得进出不来。不过现在即使解决了朱丽瑶,也不能代表了什么了……但不管怎样,能真让她如期入狱总是好的。
许桑朵冷哼一声,“还以为她有什么大本事,不就凭着一股子骚媚劲,妄想勾引润之哥哥帮他找关系脱罪。还不是玩不过我,她什么身份,被玩就有份……”
许桑朵正说得起劲,许诺却截断她的话,嘴角微微一勾:“好了,萧润之也不是傻的,不过是正好借你的手甩了她罢了。你现在是盲目的看上他,等你回头到手了,就不觉得他是个好对象了。”
“才不是!”许桑朵瞪大眼连忙反驳,脸红彤彤的,“润之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是许朱砂她自己喜欢勾三搭四,对大堂哥是这样,对润之哥哥也是这样。”
许诺露出了习以为常的冷酷的毫无怜悯心的傲慢目光,“随你怎么说,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
刘璃看着两人斗嘴,一时没接话,许桑朵明显陷进去了,自然许诺怎么点醒也无益的。而且,不多碰几只青蛙怎么能吻到王子。
但眼看许桑朵还要开说,刘璃只好打圆场,“好了,你们,别说这样的话题了。”又冲他眼神示意,“许诺,桑朵姐喜欢不就好了。”
许诺耸耸肩,看向她的黑色瞳孔里微微发亮,不再多说。
“果然三哥你心疼刘璃妹妹多过我。”许桑朵撅起嘴,故作吃味,似想到什么,又眨眨眼道:“听说你们要去美国了,什么时候,去哪个州,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玩啊。”
听到她提这个,刘璃心里一黯,正要说什么,许诺却接过话,揶揄道:“她可和你玩不到一起,你那班狐朋狗友不是普通人能应付得来的。”
“什么啊,聚会上的朋友都是这样啊,什么狐朋狗友啊,三哥最没趣了,大堂哥都比你有意思。”许桑朵翻了白眼,又看向刘璃,饶有兴趣的问:“对了,我今晚还有个聚会呢,特别有意思,张家老二还跟我问起你呢,你今晚要来玩吗?”
刘璃正想拒绝,许诺已经先她一步,“我们明早的航班。”
许桑朵瞪大眼,正要说什么,那边帮佣刚好走了进来,冲她道:“萧大少打电话来了。”
她一听,刚刚那一脸兴奋打听的劲头立刻没了,露出一抹嫣红,连忙起身,“我这就去。”
“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许诺夹了几只虾放到她碗里,温柔看向她,“我记得你最爱吃虾的,不知道这个味道对不对你胃口。”
“嗯。”刘璃收回目光,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咬了一口虾,咀嚼后却食之无味。“你什么时候把东西……”
“你放心,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交代人去做了。”许诺的声音陡地阴沉,“只要我们明天顺利离开这里,两天后江洺出庭,那些东西足够让他无罪开释。”
刘璃心微微一松,却还是有些疑虑:“如果没能……”
“没有如果。”许诺忽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面上也掠过一丝不太认真或者说还有点危险的笑,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刘璃的肩膀,将她搂进怀中,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他能不能入狱,我在乎的是你,从前是,现在也是。”
“许诺。”她任他搂着,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但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你,我在乎的是江洺,从前是,现在也是。”
直到有什么从眼中落下,他才看到刘璃的嘴唇正在荡漾起了微妙的波纹,但是这份笑意并没有为她带来一点生动的气息,反而平添了一种冷漠感觉,仿佛是凝固一般没有也没有一点变化。
而她的话就像是一柄锋锐到可以斩碎空气的宝剑一样从自己的身体表面无形的滑过。不过他不愿意罢手,一点也不愿意……
“但将来不会是。”许诺的口气温柔的像是在呢喃:“我们会有新的开始,相信我。”
——
凌晨一点,躺倒床上辗转三个小时的刘璃依然无法安然入睡。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为了他的自由,出卖自己的自由。一想到此,心里空荡荡得叫人害怕,不,连害怕都没有了,只有绝望的虚空。原来她没想象中的勇敢和不顾一切,她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她甚至开始自私的希望,如果没那些东西的帮助,可能江洺也不见得会判多久呢,可能十年二十年,她可以等的,只要能见到他,她多久也愿意等。这种心情开始折磨着刘璃,她受不了把一个已经融入自己生命的人被切割开,哪怕是为了对方好,这种感觉太不好受。就好像少了一部分,以后都再难完整。
刘璃揉揉刺痛的额头,下床打开窗,窗外狂风挟着雪花打在面上微微生疼。她转向酒柜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张开口把手中的一杯威士忌一仰而尽,寒风随着辛辣的感觉一起灌进胃里。
她没有醉,她清醒地听到着自己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打破这样死一样的安静,蠢蠢欲动。
“刘璃。”卧室门突然被推开,是许诺走了进来,他衣冠整洁,明显已经梳洗收拾整当,丝毫不像入睡的样子。
“怎么了。”她皱起眉,疑惑的看着许诺,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许诺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伸手拥住了她,笑意柔和地漫过从他清秀的唇淹过去,那双眼宁静地,似是希翼和喜色:“我们现在去机场。”
“但为什么是现在,不是明天早上吗?”刘璃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室内静极了,静得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卟卟,卟卟……她将手按在心口上,呐呐问道。
“夜长梦多。”同淡然的口吻相反,他揽住刘璃的指节却渐渐的发白。
71、正文大结局 。。。
苍白的月亮冷漠地俯视着,风呜呜的吹着,夜色深沉,雪差不多小下来了。四面八方回旋的是寒冬的夜风,寒冷刺骨,零星的飘洒在刘璃的呢子大衣上。
她并不拍落这些,脸色不知是冻的还是什么显得有几分惨白,她沉默的被许诺挽住,跟在那几个提着行李的勤务兵身后在院落里走着。
刘璃其实不懂许诺为什么急着要半夜赶机,但她知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