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女伊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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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了吧,安生点坐那儿涂你的指甲,再这样编排我,我可走了啊。”柴悦挥舞着锅勺对我叫嚣道,那一副模样愣是把我逗笑了。
“行行,我不说了,不过你啥时候想改邪归正第一个告诉我,姐给你物色一流男人。”我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等着指甲油自然风干,不想门突然开了,孟先生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走了进来。
“宝贝,微信怎么没有回我呢?”他没想到有人,一进门边换鞋边发问了。
“哎呀,孟先生,你不是说今天不来了么?柴悦在我这里呢,在给我做意大利面。悦悦啊,份量够不够三人份啊?”
孟先生的到来让我格外欢喜,我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边走向孟先生边对柴悦喊道。
孟先生所在的单位和柴悦的单位是有业务上的往来的,而且这业务还是柴悦攻下来的,当然,里头自然少不了我的功劳。所以,柴悦对孟先生向来比较礼遇,一听到声音就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礼貌地和孟先生打了个招呼。
“孟总。”
“柴悦也在啊。你们吃你们的,我待一会儿就走。”孟先生笑得一脸温和,把花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把花一支支地抽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的花瓶中,心里也不由得欢喜了起来。
“小北,怎么每次人家柴悦过来你都要麻烦她?这样不好。”孟先生柔声地数落我道。
“哎,在大北京她除了剥削我她还能剥削谁,没事的,我都习惯了。”柴悦说完,笑着吐了吐舌头,又回到了厨房里继续战斗。
孟先生坐到了我的身边,眼里含情地望着我,我扭身勾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把手表放在他的眼前:“亲爱的,好看不啦?”
“你喜欢就好。”他说完,偷偷瞄了厨房一眼,然后快速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那你的意思,你不喜欢咯?”我佯装生气地问道。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脱光了……就更喜欢了。”他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孟先生对于如何挑逗女人,还是十分在行的。
我们四目对望目光开始肆意地缠绕,顿时一切皆在不言中了。孟先生情不自禁地把我拥入他的怀中,我以为接下来他会说一些感性的话,不曾想,他轻声问我:“宝贝,信用卡可不可以还我?”
我一下从他的怀中弹了起来:“怎么了?不信任我?”
第十章 你们家关小鹏不是个东西()
他面有难色,连忙说:“不是,下午她问我了。这不是月初了么?我们的房贷要还了。”
他这么一说,我脸上不自觉便有些郁郁的神色。虽然心里明白我与他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罢了,但是总归有那么一份情在,这种回到现实的感觉多少让人难堪。
我起身去拿了包,把他的信用卡拿出来,气呼呼地递给了他。他见我不悦,又因为柴悦在场不能好生哄我,于是只能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宝贝,别生气好吗?虽然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幸福,但是我都在尽力满足你,真的。”
我何尝不知道他在经济上的紧张,他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虽然客气点称他为“孟总”,但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无非是单位福利好待遇好再加上一点儿灰色收入,养活他们一家子是绰绰有余,加了我这么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儿,的确吃力许多。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千金难买他乐意嘛!为了哄得我到手,他在我身上没少花心思。若说他对我只有*的迷恋没有感情的成分,这又是有待商榷的事儿了。真没情分,也犯不着大捧大捧的银子先紧着我花。
想到这一层,心难免就软了下来。罢了,拿走就拿走吧!反正,这个月买了手表,在他身上也榨不出什么来了!
“嗯,我知道,你也别太辛苦。”我脸上的神情开阔了起来,声音也柔了许多。
“嗯。那我走了,你和柴悦好好玩,有什么急事就发我微信。”他把卡放入了兜里,站了起来,又大声对厨房里的柴悦说道:“柴悦啊,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啊。”
“好的,孟总,您慢走。”柴悦再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说道。
“嗯,好的。那我走了,小北。”孟先生说完,悠悠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那一丝熟悉的不舍。
“好,我送你出门。”我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在他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迅速拉住了他的手,在他回头之际快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顿时喜笑开颜,嘴上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数落我道:“调皮鬼。”
孟先生走后,柴悦的意大利面很快做好了,我两面对面地吃着,我不断地给她由衷的鼓励和赞叹,她看到桌上摆放着的鲜花,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收到过花……”
“所以说你们家关小鹏不是个东西嘛!”我没好气地回道。
说实话,我的确打心里替柴悦鸣不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这么鲜嫩的青春,本应该享受无数人的追捧和谄媚,却因为“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只能享受这种惨绝人寰的待遇。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居然没有收到过鲜花,这在我的世界里简直是活生生的酷刑!
“哎,他少玩点儿游戏帮我收拾下屋子,我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哪里敢奢望什么鲜花!”柴悦悻悻地说道。
“甩了他!”我气呼呼地蹦出了三个字!
“甩了他?那我他妈为他做的那两次人流都白做了?我以后生不出孩子,我他妈找谁算账去?”柴悦顿时也激动了起来,大概是孟先生的这一束鲜花给了她莫大的刺激。
她提到这个,话题顿时就沉重了。那两次人流我也是记忆犹新,两次都是我陪着去的,关小鹏一脸无辜地站在角落里吸烟,我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听着柴悦无比惨痛的叫声,亲眼看着她两进两出后脸上的苍白以及眼神里的绝望。
第十一章 自知之明()
可是柴悦,我除了对她报以深深的痛惜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怜悯,我这种角色明显更值得被怜悯。所以,说到这种令人悲痛又扫兴的话题,我除了骂两句“关小鹏不是人”之外,毫无立场。
“哎,算了,不提这些了。你家的酒呢?我想喝。”柴悦见我沉默了,顿时也转移了话题。
这姑娘是典型的“王宝钏”类型,但是性格中却有那么点儿张扬的叛逆,她居然和我一样喜欢烟酒,真是有损她的光辉形象。
不过在大北京,没办法,像我们这样的底层人物活得太艰辛压力太大,没有烟酒这对好朋友,人生就真的彻彻底底变成了了无生趣的“柴米油盐”了。
我把我珍藏了许久的百利甜酒拿了出来与她共享,一摇起红酒杯,这个夜晚顿时又显得无比的美妙了。
香烟抽着,美酒喝着,再往我的高档布艺沙发上一趟,这日子真是“我美了美了美了、我醉了醉了醉了”的节奏。
柴悦由衷地感慨了一声:“每一次跟着你*,我都有种从奴隶社会过渡到资本社会的一步登天之感。”
“宝贝,你也可以的,没自尊不会死。”我喝了一口红酒,悠悠地魅惑道。
柴悦立马把头揺成了拨浪鼓:“要我去忍受无边的唾沫,我还不如去死。”
“连亦舒师太都说了,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好的。你那么爱看书,怎么思想还那么传统?”我不自觉又开启了辩论模式。
“这不是传统不传统的问题,这是做人的底线问题。行了,亲爱的,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她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冲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反正没底线没原则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管它那么多。”我嘴上为自己申辩,心里却因为柴悦的话荡起微微的涟漪。
夜深人静一个人独自躺在我的公主大床上的时候,我的灵魂也会有一些挣扎,我的思想也会不自觉地往“正常人”的方向靠拢……可是,那不过只是一瞬罢了。
我受够了没有钱的苦,我也厌倦了走寻常路。像我这样肚里没墨、只有胸脯四两的女人,除了捷径,我真没啥本事凭自己过上好日子。
至于高富帅,那更是瞎扯淡中的扯淡。我特么活了二十七八岁了,连高富帅的毛都没见到一根,就更别提“活人”了。
我很感激我自己的这份“自知之明”,好逸恶劳不思进取,除了把自己当成商品一样展示,我想不到我有更好的出路。
“我已经为关小鹏付出那么多了,我不管,我现在就是抱着死也要和他结婚的决心。要不然,我这么多年的青春太浪费了。”柴悦恨恨地说道。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还是别冲动的好。”我不痛不痒地又给她添起了堵。
“那也比死无葬身之地要好得多。其实嘛,关小鹏挺好的,虽然人不怎么上进,但是至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花心,踏踏实实的。女人嘛,过过日子,要求不能太高……”
这女人,刚才还愤世嫉俗呢,这会儿又开始了自我安慰自我陶醉。我不由得从心里发出一声悲叹,无奈地说:“你现在就是一支被套牢了的股票,不过我依然期待你可以触底反弹。来,干杯!”
第十二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还是喝酒最为痛快。酒一喝,眼一闭,烦恼就全部没了去了。
柴悦在我家睡了一晚,隔天一大早闹铃一响就一股脑从床上爬了起来,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便干脆把我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快速闪人。
我睡到了上午10点多才懒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完后坐在了电脑前开始校对之前画好的插图,然后发送到了柴悦的邮箱。
有了孟先生之后,我对于自己赚钱这种事儿越发地慵懒了,像我这样的女人,天生就适合被圈养。柴悦说,只要我兜里超过一百块钱,我依然可以双腿翘得老高享受生活,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太了解我了。
在家化好妆,换好衣服,无所事事的我提着包出了门,准备去附近的美容院里做一下spa。算下来,因为回家的缘故,我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好好放松自己的筋骨了。
我把我的一头卷发扎了起来,穿了条腰线很细的白色波点裙,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出了门,悠闲地走出了小区的大门。
谁知道,小区门口那家花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吵架,我正想驻足看会儿热闹,却不想一只鱼缸就这样冷不丁地飞了出来,鱼缸倒是没砸我身上,溅出来的水花和玻璃渣却都三三两两地飞到了我的膝盖上,我大叫了一声,紧接着暴脾气就发作了:“喂你们这是干嘛?还讲不讲文明了?我从你们门口过没碍着你们啥事吧?要砸你们互相砸,凭什么拿我出气啊?”
第十三章 我不需要朋友()
花店老板欣然答应,我就这么被他当作“病患”一样地扶去了附近的社区医院。我本来不想这么善罢甘休,但碍于心里那点儿偶像包袱作怪,愣是不知不觉装起了柔弱,连我自己都奇怪我怎么会突然从悍妇变幻成如此娇滴滴的模样。
在医院里按部就班地处理完伤口、拿完药、花店老板付完钱道完歉走人以后,瞿溪眼神颇为心疼地再一次看了看我的小腿,再一次没脸没皮地谄媚道:“多漂亮的美腿啊,贴上绷带都这么美!”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要你多管闲事!我跟你很熟吗?”
我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往医院外面走去。
“柚子,别生气嘛!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你这样怎么行。”他连忙追了过来,大金毛也跟着尾巴一摇一摇地晃悠到了我跟前。
“我们小区不让带狗,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感谢你的!”我的态度依旧高冷。
自从跟了孟先生以后,我一直“恪守妇道”从不招三惹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除孟先生以外的男性的奉承了。所以,必须姿态高一点儿,这样才叫做“女神”嘛!
“没事,我可以先把卫斯理送回店里,我店里有人看着!哎呀你别逞强,你这样回家,我哪能放心!”无论我什么样的态度,他依然是这样满脸的热忱。
我停住了脚步,盘起双手眉毛一挑,嘲讽似地看着他说:“你听不懂别人话里的弦外之音吗?”
他顿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恢复了之前的温暖,他笑着说:“我这个人天性比较热情,女孩子都比较容易误会我。但是没有关系,我相信我们依然可以成为朋友。”
他这种态度实在是让人无奈,我摇了摇头,我说:“我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男性朋友。瞿溪,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可以走,就这样。”
我突然感觉有些心累。有一种叫做孤独的东西,在那一刻本能地溢了出来。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拒绝温暖的靠近了。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人,除了我父亲和我弟弟,我对谁都是发自内心的疏远。
孟先生和柴悦,是我生命中的特例。可就算对他们,我也一直有所保留。
我转身的那一瞬间,大金毛突然“汪汪”地低声叫了起来,那种叫声带着一种莫名的惋惜和凄楚,奇怪这狗好像通人性似的,难道还读得懂主人的心声?
我没有回头,把自己认为最美最俊俏的背影留给了他。只是,我突然整个人都有种厌倦的情绪,不想再去做什么spa,径直回了家,不经意看到角落里蒙尘的画架,突然有了创作的*。
我已经半年多没有再碰过画笔了。一动笔,眼前一瞬间浮现的,是一双穿透灵魂的眼神。那种灵异上身的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我凭着脑海里的意识画下了那么一双眼睛,我不知道那是谁的眼睛,也不知道这一双眼睛是要传递什么,只是那一刻,灵感如同泉眼一般源源不断地喷发出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画它,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该怎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