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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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好?跑个百米就看出他体力好了?他妈的那个面瘫体力好不好,只有老子才知道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着他体力好了?
吴邪实在受不霍玲那一脸的花痴样,又不好发作,只好转移话题,指了指也一脸不耐的霍秀秀道:“霍老师,你和秀秀都姓霍,你们有亲戚?”
“有啊!九门姓霍的那么少,算起来……秀秀,你还得叫我姑吧。”
霍秀秀刚想说话,就听起点那边吹响了哨子。
“开始了,我先回去了啊。”霍玲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什么姑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从来没见过她,也不知道是哪支的。”霍秀秀非常不满,小声地嘀咕着。
张起灵吹了声短哨,示意大家注意,看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才说了句“准备,归零。”,然后,转身对起点处挥了挥旗。
吃午饭的时候,吴邪和计时组的一大批老师一块往食堂走,半路遇到了投掷组的胖子和云彩。
云彩兴奋地拉着霍秀秀说着说那,很快融到另一个女教师的队伍里。
吴邪故意放慢了脚步和胖子走在了一块。
“怎么样?”吴邪挤眉弄眼,表情夸张地冲前面的云彩努努嘴。
“太善良太单纯的小姑娘,胖爷我都不太好意思下手啊!”胖子装模作样地叹气。
“那你费尽心思地把人弄你们投掷组去干神马?人家一个小姑娘,一会儿标枪一会儿铁饼的,你也不怕把她砸了。”
“哪那么容易砸了?”胖子故作深沉地感概,“我倒真希望有个把不长眼睛,跟你一样手上没个准儿的,胖爷我还能来个英雄救美啥的。”
“谁手上没个准儿?”吴邪不乐意了。
“我说天真啊,”胖子压根没理会吴邪的情绪,径直犯痴,“这回爷是真陷进去了,越看越喜欢怎么办?”
“感情你这一上午,就光看云彩一个人了?”
“那哪儿能?”胖子立刻瞪眼睛,“胖爷我是很敬业的!”
吴邪失笑,又问道:“那云彩啥意思?”
“小姑娘看着没心没肺,整天傻乐傻乐的,对谁都挺好,整不明白是真没那根弦还是装糊涂,我这都这么明显了,她也没啥反应,你说她要是没那意思吧,她就不会同意到我组来,但说她有那意思,就凭久经情场考验的胖爷我,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现在心里没谱啊!”
吴邪瞅了瞅已经走得有一段距离的云彩和霍秀秀,心说,肯定没那意思,那丫头胆子大,去投掷组就是为了好玩。但他又不好意思当面打击胖子,只能出一些一听就是馊的的不靠谱的主意。
说话间食堂到了,吴邪刚进门就看见云彩大力地挥手,示意他到那桌去。
运动会是比较大型的活动,所以食堂里平时的六人小桌换成了十二人的大圆桌,和聚餐时一样,一桌十六道菜大家一块吃。
刚坐下,周围就响起了鼓掌叫好声,弄得吴邪和胖子莫名其妙,俩人朝着骚动的方向看去——秦海婷在进入食堂的路上收到了英雄般的礼遇。
吴邪也跟着鼓掌,想想当时的情形,不再做点什么实在不足以表达对秦海婷的崇敬之情,他两指啜在齿间,极响亮地打了声口哨,又引起了更高一波的叫好和鼓掌,这次大家明显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一看这形势,吴邪立刻就觉察出不对劲儿了,连忙缩脖子坐下来,不跟着起哄了。
秦海婷被排山倒海的气势吓楞在门口,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冲到了霍秀秀身边坐下,夸张地做大惊状。
“海婷,你也太厉害了,在运动会的大喇叭里,就敢那样,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艾服了又!”霍秀秀的眼里也全是崇拜。
“我哪儿敢啊!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那个黑眼镜黑老师我都不认识……是张校的条子上那么写的,我只不过……只不过发挥了一点点,一点点。”秦海婷捏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点点的动作。
张校写的?
大家显然不信,云彩接着问道“张校的条子上就写了那首歌词?”
“就是就是!还有对我的指示,”秦海婷从包里翻出一张纸条,“看,有张校手谕为证,我念给你们听啊,你们都不知道,张校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绝不是我们平常人能望其项背的。”
“行了行了,别拽词了,快念快念!”云彩性子急,一边催一边还挤过去看。
“各位老师和同学们请注意,各位老师和同学们请注意,下面播送一条通知,下面播送一条通知,请相关人员立即配合。括号‘此通知为活跃运动会气氛,可做个性化发挥。’括号完毕。我们语文组都是这么备课,在每个教学环节后面加括号标注教学目的和教学手段。看,这是张校指示的,我想他一定是觉得那么多局里领导和兄弟学校的校长坐在主席台上观看开幕式,弄得老师学生都有点紧张,所以等他们走了之后,找个由头活跃下气氛,让学生们,尤其是高一的新生放开了比赛,别太拘束。”
哦!这一桌大部分都是新老师,此时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都是正常的娱乐项目,你们头一年来,体会不深刻,咱们九中的传统从来都不是‘死读书、读死书。’别好好的孩子交到我们手上三年,出去后两眼发直,只知道读书,连起码的个性和情怀都没有了。谁说的啦,幽默是智慧乐观和自信的表现,是人格魅力的体现,就像胖爷我,是吧,吴老师……咱得有娱乐精神,吴校长还被小吴老师当着全校师生调侃呢,都别在意这个。再有,孩子在九中三年,咱们朝夕相处,比他们跟爹妈在一块的时间都多,该说的说,该骂的骂,该爱还是爱着,哪天孩子犯了混顶撞一句,说一两句不走脑子不走心的话,各位新老师都别当真,他们都没有恶意,他们当你是自家人才会不加掩饰,才会像对父母一样对你们,谁没个叛逆的青春年少?要是心里还不痛快,都给胖爷送到德育处来,胖爷骂他们。”
常听胖子骂人的吴邪在旁边低着头,忍不住笑。
胖子拍了他一把接着道:“看到小吴老师了没?这是咱们九中培养出来的最佳范本,要求不高,三年后,你们把孩子培养成这样考核就能过关。”说着,胖子照着吴邪胸口又拍了一下,“看看啊……要个头儿有个头儿,要模样有模样,要性格有性格,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要啥有啥……绝不愁找对象。”
吴邪被拍得哭笑不得,嘴角一抽一抽地看着笑倒的一桌人。
啥九中的传统?
吴邪腹诽:上梁不正下梁歪,从吴三省那儿就不靠谱,胖子就更不用提,连个闷油瓶子都是一只闷骚的货。
笑够了,菜还没上齐。因为云彩一直带文艺特长生的专业课,几乎没站讲台上上过课,这会儿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继续刨根问底儿:“哎,海婷,你们平时备课上课的,有意思不?教研组长和张校帮你们备课?哦,对,你刚刚说你发挥了一点点,哪儿点是你发挥的?”
“张校的纸条上只写了后面几句改编的歌词,前面‘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那两句那英的原唱是我加的,恰好我会唱这个歌,我想加了这几句有个缓冲不会太突兀。张校在歌词后面加了个括号写着‘最好能唱,如果不能,请自行发挥。’我一看那歌词明显是搞笑调侃的,我就加了点山东大鼓。呵呵,当时挺忐忑的,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张校想要的效果,如果冷场了,多尴尬。”
云彩抢过秦海婷手上的纸条,又看了好几遍,感慨道:“打死我我都不相信,这东西是张校写的,他平时看起来多……多……”云彩趴在秦海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惹得秦海婷也跟着笑了。
“云彩,你不知道,张校是个多有内涵,多有魅力的男人,虽然他在美国受的教育,但你不知道他的国学底蕴有多深厚,还有他的教育理念,我还从没这么佩服过一个人。有一次,他去听我的课,我紧张死了,下课的时候脑子还是一片空白,随后他让我去他办公室,和我讲了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他说:要让你的语文课真正是你的,在所有课堂教学中,语文课是最能体现教师个人特色的科目,你要想办法让它姓秦。到了高中阶段,学生的语文成绩不再是老师教出来的,而是学生自己学出来的。高中语文教学的两个重点,一是理解一是应用,都无法从外部强加给学生,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一周六节课,也许不够看一本好书,学生在课外学到的要远远多于课堂内学到的,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向他们展示汉语这种语言的精妙和这种文字组合的魅力,以及用这种文字表达出来的思想。‘厚积’你已经有了,语文教学不是把这些原封不动地灌输给学生,他们会自己积累,你要做的是‘薄发’,一点点地用你擅长的方式引导他们爱上学语文,也就是引起他们的学习兴趣,让他们愿意自己去学。要做到这点,靠教案靠大纲那是远远不够的,你要让你的课有你自己的特点,用你独特的个人魅力去影响他们。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在课堂上把自己的优势和个性展示出来,所以,我现在在课堂上尽量让自己放得开,和学生互动融合起来。”
“哇!“云彩听得似懂非懂,这么一大篇听起来就好牛逼的感脚,她还想问东问西,就被门口又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吴邪也抻长了脖子去看,他没想到黑眼镜那厮居然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咧着嘴和张起灵一块来食堂吃饭。
看他们往这桌走过来了,云彩也是个爱闹的,连忙在桌底下拽秦海婷的裤子,小声道:“海婷,快,快唱那句‘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秦海婷看他们过来,有点不好意思,起身对黑眼镜道:“黑老师,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是你的事儿……秦老师,歌儿唱得不错,你们张校长还真会调教人啊!”黑眼镜瞅了瞅桌上的人,绕了半圈坐吴邪的另一边。
张起灵也跟着绕过半圈,经过吴邪身边时,将一个眼镜盒放在他筷子旁,道“吴老师,你的眼镜盒忘在小会议室了。”
“嗯?”吴邪一愣,瞅了瞅桌上的眼镜盒,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明明是张起灵车里面的那副,怎么说忘在小会议室了?而且由于运动会,这两天的新教师培训停了啊!
张起灵看吴邪惊讶,依然没什么表情,走过黑眼镜,坐在黑眼镜和秦海婷中间的位置上。
黑眼镜转头看了看张起灵,又回头看了看吴邪,笑着将桌上的眼镜盒拿起来掰开,拿出里面的眼镜看了看,转头对吴邪道:“度数不深嘛。”
吴邪正用眼角隔着黑眼镜瞄着张起灵,看黑眼镜研究那副眼镜,忙抢过来戴上,道:“度数不深,有点散光。”
说到散光,吴邪一下子悟了,立马就明白了为啥张起灵刚刚来晚了。
再用余光瞄张起灵时,看到他正和秦海婷说,做得很好,不用在意黑老师云云。
恍然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一点点蔓延上来,缠得他有点不能呼吸。
不是不明白他们的爱无法走在阳光下,不是没想过他们的情不能融在人群中,甚至说,那些自以为做好的准备在可以预见的阻力和障碍面前可能脆弱得不堪一击这种最坏的结果,他都曾经想过。
但这些都没关系,没理由他张起灵扛得住,他吴邪不能。
可他们终究不过是红尘中普普通通两个为情所困的人,不过是尘世间平平凡凡两个情有独钟的人。他们也会想自豪地告诉所有人,那个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是我的;他们也会想从容地牵手走在街头,看到的是旁人羡慕的目光而不是嫌恶的;他们也会想可以光明正大地关心注视对方,不用找各种理由和借口;他们也会想当相许终身的那一天收到的是祝福而不是诘难。
若不情痴,怎会贪心?
而最要命的,这竟然是一场真爱。
吴邪“啪”地将眼镜盒合上,揣在运动裤肥大的口袋里,就着双手插口袋的姿势歪在椅子里,低头盯着桌边垂着的桌布边,虚虚的目光没有焦距。
张起灵的目光随着上菜师傅的动作落在吴邪身上顿了一顿,再转头时却是对秦海婷道:
“秦老师,运动会过后,讲完诗歌单元最后一首诗,就要开始准备期中考试了,昨天教研组长下发的材料拿到了?”
秦海婷没想到张起灵会主动和她谈话,而且还很正式地讨论教学方面的问题,连忙放下筷子,微微侧身,接下话头道:“拿到了,正在研究,组长说,运动会后的教研会还要再讨论下,这次期中考是市里统一出题,不会太难,但可能题量会比较大,主要抓基础……还有,最后一篇《致橡树》两个课时能结束,然后就可以开始期中复习了。”
“嗯,我看了你的备课,对这首诗的分析很透彻很详细,查阅了很多资料,收集了很多关于这首诗的赏析和评价,这很好,很用心,可以整理出一份发给学生做课后补充阅读材料。秦老师,能说说你对这首诗理解或者你把握的授课重点吗?”
“呃……”秦海婷对这种突发状况完全摸不着头脑,虽说作为分管教师考核工作的张起灵会在听课之后私下找老师交流看法,但此时此地此人……
明显地,周围离的近的老师表面上努力地狼吞虎咽补充能量,暗地里则用眼角偷偷往张起灵和秦海婷那边扫描。
霍秀秀在用慢动作将什么都没夹的筷子送到嘴里的有限时间里,条理清晰地分析了一下这神马情况,然后直勾勾地将眼神投向了吴邪。
可巧吴邪正竖着耳朵的同时佯装夹菜,心不在焉之时根本没顾上夹在嘴里的是什么,嚼了一口才发现是他最不爱吃的苦瓜炒蛋,苦着脸皱着眉试图囫囵咽下去的当口,正好瞅见霍秀秀脸上那个一分了然十分愤怒百分捉急千分同情万分幸灾乐的丰富表情。
嗯?
吴邪真觉得霍秀秀这小丫头碉堡了,竟然能做出如此内了个涵的表情,而自己简直逆天了,居然能看懂!
一分了然:哦,果然事情不一般。
吴邪瞪眼:这都能看出来?
十分愤怒:这个张幽灵太不讲究了,明知道海婷喜欢的是你,眼瞅着就成了,他搁这第三者插什么足啊!
吴邪瞪眼:别瞎说,谁眼瞅着就成了?插什么足,那人能做出这种事?
百分捉急:不能?别人不插足,你就不能抓紧点儿?那个张幽灵那么有魅力,你这再没反应,万一人家海婷转头喜欢上了那幽灵怎么办?然后你才发现原来海婷是你的真爱啊,然后曾经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