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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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啊!”黑眼镜叼着的烟烟灰积了老长,袅袅地冒着烟,表情生动丰富到了极点。
“黑少,要是没什么事,我可要工作去了,恕不远送!”解雨臣双手抱肩,一扫刚刚的阴云密布,笑得忽如一夜春风来。
吴邪以为那黑眼镜还会再说两句什么,可没想到他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往门口走,好像真有什么事让他觉得那么好笑,居然走到门口拉着把手还耸着肩。
“花儿,这回,咱们可有的玩儿了。”
笑声陡得又提高了几分,黑眼镜才闪身出去,将这句话关在了屋内。
走廊里的脚步声远了,直至消失不见。
搭在解雨臣肩上的胳膊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垂下来,吴邪夸张地喘了两口气:“艾玛啊!”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歪到刚刚坐的椅子上,“我说床伴,你是不是该给爷解释解释刚才的事儿?”
解雨臣扭头看了看吴邪,“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说,你是同意做我床伴儿了?”
吴邪瞪大眼睛研判了半天:“不是吧,你真是……”
“天生的。”
“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
“那……那……刚才那人?”
“神经病。”
也不知道刚刚那黑眼镜怎么把解雨臣惹毛了,吴邪看他那幅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人拆了入腹的劲儿,咳了两下才勉强将笑压下去,将棒球帽又向下压了压,双手抱肩拼命忍着。
“有那么好笑么?”解雨臣脚跟一掂,长腿一抬,扭过身,大腿搭在桌边,伸出食指抵在吴邪下巴上,用力就要往上抬:“哎!说真的,和我试试怎么样?”
“神经啊!老子是直的。”吴邪挥手打掉解雨臣的手,“老子只喜欢姑娘。”
解雨臣收回手斜插在口袋里,语气幽幽:“这可说不准,我看你就……”
吴邪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愤愤地冲他吼:“你他妈要是也说老子有同性恋的潜质,跟你急啊!”
“也?”解雨臣挑挑眉,“还谁说过?”
“秀秀那小丫头片子呗。”
这回轮到解雨臣忍笑忍得耸着肩,上半身都蜷起来了。
吴邪骂了声“操”,抬脚踢了他悬在桌边的小腿:“笑你妹啊!”
解雨臣忍了忍,直起腰,看着吴邪,眼角蒙着一层水雾:“你要不是我发小,我还真想掰弯你。”
“滚!直的还能给掰弯了?”吴邪笑骂。
解雨臣掩了眼底那抹笑意,道:“那是你没遇到神经病!”
“啊?你被神经病掰弯的?”吴邪笑,“你不是天生的?”
“神经病把自己掰弯了。”
吴邪哑然,这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这年头居然还有好好的直男不当,自己把自己掰弯这种吊事。
双手抱拳向解雨臣做了个“甘拜下风”的手势后,吴邪挺起身靠在椅背上,顿了顿说道:“小花,你跟我说这些,是因为秀秀?”
解雨臣转过头:“你的话,她可能还会听。”
“算了吧,斯坦福的高材生都能为了你到咱九中这棵小梧桐上来,我说能有屁用。”
解雨臣笑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开始就挺纳闷,秀秀在美国上那么好的学校,回国干嘛,而且还到高中当个老师,不是在美国呆傻了,就是被谁勾搭着。后来看到她看你那眼神……”吴邪撇了撇嘴,一副情场老手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表情。
解雨臣“哼”了一下:“咱九中这棵小梧桐可不止招了这么一只凤凰。”
“哦?还有谁?”
“张校,斯坦福商学院的。”
“真地假的?我怎么没听三叔说过?”吴邪奇道。
“估计这里没人知道,是秀秀提起过,在他们学校商学院历年比较有影响力的毕业生的文档中见过,东方人的名字和脸还是很好认的。”
“牛掰了啊!”吴邪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他呆在九中干什么?我和三叔说过这人肯定是美帝的特务,他还不信。”
“算了吧!不说这个,有时间帮我劝劝秀秀,让她离了九中,别耽误了她。”
吴邪想了想,道:“行,改天我劝劝她。”
解雨臣又盯着吴邪看了看,笑道:“秀秀是个好姑娘,要不,你接收了?”
一听乱点鸳鸯,吴邪肝儿都颤,连忙摆手:“得得得,人家一颗红心向太阳,我插哪门子足啊!”说完,站起身就往门口走,“走啦,开工了,今天课都上砸了,明天再演砸了,就别想在九中混了,趁早卷铺盖走人。”
解雨臣笑了笑,从桌子上跳下来,一巴掌拍在吴邪屁股上:“你这小模样的,吃不着真让人心痒痒。”
吴邪回身一脚踹过去:“去死!”
13
按照惯例,教师节这天只上半天课,下午全校师生在九门市大礼堂举行文艺汇演。会演结束后,由头天晚上已经聚过餐的那部分教师组织学生回去上晚自习,另一部分老师尤其是未婚教师再一块去酒店聚餐,顺便由海月老胡牵一顿红线,大家乐一乐——这也算是这两年教师节的保留节目。
说是庆祝教师节,其实就是一年一次的全校师生的联欢会,而这种规模一年也只能搞一次,自然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每年不光有教育局的领导来捧场,市台晚间新闻也是要给两分钟的。九中每年招收的文体特长生一般都是中音、上音、北体这样国内名牌大学的苗子,总导演解雨臣更是从七月份就开始筹划,所以,这台文艺汇演的水平真不是一般的高。
整个汇演由两部分组成,前部分是迎高一新生和新老师,由新生代表发言,说说一周来到九中的感受什么的,新老师也有发言,话题不定,现场发挥,每年都搞得挺轻松融洽的。后半部分就是演节目了,有学生的,也有老师的。最后半个小时,要是气氛特别好,还会临时安排个师生打擂的环节。
据说去年学生唱了首《最炫民族风》,然后全校师生排山倒海般的尤其是平时被王导狠K的学生更是将口哨打得震山响,愣是把胖子哄上去连唱带跳了一首《忐忑》,直接把下面的人都笑抽了。
吴邪上午上完了课,就到大礼堂来帮解雨臣张罗。这会儿正捧着快餐盒靠在化妆台边边吃边看摊在桌子上的节目表,听完解雨臣讲当时的情景,一口宫保鸡丁直喷出来,一粒花生卡在嗓子里,好悬没卡死,捧着盒饭蹲在地上咳了老半天才顺过气来。
解雨臣看吴邪咳成这样,把快餐盒放在桌子上,蹲下身,一边拍着吴邪的背一边笑道:“要不今年再把他哄上去唱《江南style》?”
吴邪强忍着笑:“你知会他准备了?”
“不用知会,他对一切搞笑的东西都很有兴致。”
吴邪想想也是,对那个胖子来说,没有最不靠谱,只有更不靠谱。
大喘了几口气,吴邪将快餐盒合上,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眼光从解雨臣脸上滑过,伸手将一粒粘在他嘴角边的饭粒拿下来随手也扔在垃圾桶中。
解雨臣反应过来,连忙抽张纸巾擦嘴:“怎么不吃了?”
“吃不下了,”吴邪站起来转身拿了桌上的一次性杯子喝水:“吃多了,压气。再说了,晚上不是还有……”
“大餐”还没说出来,吴邪已经和门口站着的人大眼对大眼了。
“张校?!”
解雨臣也从地上站起来,轻巧地将手里的纸巾扔了,越过吴邪迎上去:“张校,有事?”
“吴校长刚刚打电话,说正在陪省教育局的领导吃饭,有可能晚上会过来……”
张起灵话还没说完,解雨臣的电话就响了,他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半侧过身接通了电话。
“吴校长你好……嗯……张校……”解雨臣抬头看了张起灵一眼,笑笑,“到了……嗯……正在说……好好好……马上重新布置……嗯……保证完成任务……好……”
“怎么了?”吴邪看解雨臣挂了电话,问道。
“吴校让我们把舞台和礼宾台重新布置,他会尽可能挡住省里那帮领导,但万一挡不住,我们这边也得准备好。”
吴邪“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张起灵,“张校……”
张起灵和吴邪对视了一眼,转而又向解雨臣说道:“解老师,按最高规格准备,需要的东西列张清单,问市工会借。”
“好。”解雨臣略想了想,飞快地列了张清单,再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转身递给张起灵。
张起灵接过来,垂眼看了看,简单地对折了两下,放在长裤口袋里,将视线移到吴邪脸上,淡淡地说道:“吴老师,你跟我走一趟。”
我?
吴邪满头雾水,让我去干嘛?
正想问一句,那老兄已经转身走了。
解雨臣也不明就里,向吴邪摊了摊手。
吴邪无法,只得跟上去。
出了礼堂,看见张起灵已经等在那辆恒金色君威旁,看到他,直接把什么东西扔了过来。
吴邪下意识地接手,握住了一看,是车钥匙。
“张校?这……”
“你开车。”说完,也不管吴邪会不会开车,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了。
吴邪拿着钥匙咬牙切齿!
尼玛啊!感情你一校长自己开车去工会掉份是吧,还要找个司机!
愤愤归愤愤,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人家是校长,自己只是个普通老师。
吴邪从车尾绕过,开了车门坐进去。
尼玛!居然还是手动挡的!
吴邪家人都比较喜欢大众的车,对美系车不太熟悉,大概研究了下表盘、倒车雷达、手刹和档位,刚要往钥匙孔插钥匙,就觉眼前黑影一闪,吴邪本能地往后躲直挺地靠在椅背上,胳膊伸得老长。
“张校?”
张起灵左手撑在吴邪脑后的椅背上,右手已经环过吴邪的上身,感觉吴邪僵直了身体,动作顿了顿,脸却微微贴近了他的脸,“嗯?”一边扭头看他,一边拉过安全带卡在座椅旁的卡扣里,语气依旧平直,“先系安全带。”
动作干净利落,张起灵坐下去之后,转头拉自己的安全带,扣在卡扣上,又降下车窗,左右看看倒车镜,对吴邪道:“自己调节一下。”接着,伸手指了指表盘旁边一个按钮。
“哦。”吴邪连忙按上去,上下左右猛按一气,调完才发现和刚刚没调的时候一样,心里一直操到张萝卜家祖宗,才勉强爽了一点,脚踩在离合油门刹车踏板上试了试,果然座椅的位置也正合适,根本不用调。这也难怪,他们俩的身量本来就差不多,站在一起几乎是一样高。
吴邪试着旋转钥匙将发动机打开,扫了一眼电子表,又眯眼看了看窗外,心里盘算了一下去工会走哪条路这个时间不太堵车。
“你近视?“张起灵问。
“哦,有点,一百多度。”
“要不要眼镜?”张起灵拉开前储物格挡板,从里面拿出一个眼镜盒。
“一百五能戴么?”
“嗯,应该可以。”吴邪偏过头看张起灵将眼镜盒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副黑框眼镜,想想也没客气,接了过来,架在鼻子上,眨巴两下眼睛,还别说,挺合适的。
“张校,你也近视?”
“不,”张起灵随手将挡板推上,“一个朋友忘在车里的。”
朋友?吴邪忍不住就想笑,萝卜的朋友,难道是土豆?
忍了忍,嘴角还是有了些笑意,看张起灵看了过来,连忙慌张地目视前方一脚踩下离合,准备拉倒档倒车拐到主马路上。
一般车型倒档都是向后拉,而别克车的倒档是向前推,这点吴邪在上车时就已经发现了,可没想到推了两下没推动,又将离合踩了踩,还是不行,正着急着,一只微凉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提一下。”张起灵握着吴邪的手提起手动杆下面的一个环,往左上方推,“咯噔”一声响,档挂上去了。
张起灵松开了手,道:“好了。”随手将手刹放下。
吴邪的右手像被雷劈了一样,动也动不了,手背上还残留着一丝微凉,如有形质般一路向上窜,在心脏和大脑同时炸开了花。
后脑勺呼呼冒着凉气,心跳飙到一百八,这时候要来个查酒驾的,一定以为他最少喝了半斤白。
“走吧,你母亲和工会主席是好姐妹?”
吴邪愣了愣,缓缓把车倒出去,边看后视镜边答应着:“啊?啊!是是,韩姨是和我妈关系不错。”
这时,他才明白为啥要这萝卜要把自己带去,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但转念一想,这肯定是三叔那老狐狸出的损主意。
“你刚刚和吴校长在一起?”
“嗯。”
吴邪抽了抽鼻子,好像是有那么点酒味,转头看了一样张起灵,笑道:“今天来了多少领导?”
吴三省的量吴邪知道,如果还要带个陪酒的,估计来的人也不能少了。
“三桌。”
有人喝酒脸红,有人喝酒脸白,但血液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体总会有些发热,可张起灵……
那丝微凉,是他的温度。
透过右手,连同他的一切,在未曾察觉之时,就已经烙在他的心上。
当他了然,细数往事,岁月深处赫然都是他深情地凝望。
吴邪绽开花一样的笑容,到处卖萌,将韩姨忽悠得找不到北不说,一鼓作气还将带他们去仓库拿东西的新来的女大学生捧得双颊一片飞红。听说吴邪今晚要唱《在梅边》,那姑娘立马两眼冒心,特地翻箱倒柜找出一套戏服问他要不要。
解雨臣单子上的东西不一会儿就都置办全了,工会还出了一辆车将这些东西运去了大礼堂。
任务完成得漂亮,吴邪有点抖发,心情极好地上了车,嘴里不自觉地哼着《在梅边》,张起灵的这辆君威,他已经开得很熟练了,回程以经济过了堵车的点儿,一路压着限速往回开。
“买过花吗?”张起灵问。
花?
吴邪扭头看张起灵,这人的低气压他勉强算是适应了,刚刚在工会时自己一路耍宝,他一声不吭地跟着,现得太厉害时,用余光瞄他,他也只不过是嘴角微微地翘了一下,基本可以无视,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就当练习脑筋急转弯了。
“花?买过啊!”吴邪答道。
“找一间大一点儿的花店。”
“订花?”
“嗯。”
吴邪心想:不是吧,这月老的效率也太高了,居然这么快就安排好了相亲?
胡乱猜测一下海月老会给这位爷介绍个什么样的姑娘,吴邪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萝卜配土豆,这人要是去相亲,还不知道得尴尬成神马样,隔桌相望,你无言,我无语。
哈哈哈哈……
脑补得欢乐,不觉眉梢弯弯,嘴角弯弯。
转弯的时候扫了一眼后视镜,一双灼灼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吓得吴邪猛地一缩脖子,嘴角放平,再不敢胡思乱想,专心开车。
到了一间比较大的花店停下,张起灵先下车,吴邪将车开走去找停车位。
马路边都停满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