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就再见-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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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二婶,还说:“你看人家楠楠嫁了个这么好的金龟婿,你也不好好找一个。再过些时候就嫁不出去了。”
赵小妮嘟着嘴:“怎么找嘛,要么我看不上人家,要么人家看不上我。”
二婶说:“你自己要求别那么高,你看前年给你介绍的那个你爸单位新来的小伙子,你嫌人家长得矮,一米七六不算矮了,人家家庭条件比我们家还好,还有去年一直追你的那个,不是你公司的产品经理吗?年收入五十万,你自己不满意……”
“妈,你别说了,我真的一个都看不上,”想到赵胜楠嫁的傅晨东,人家才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啊。
“算了,不管你,”二婶说。
……
客厅里。
保姆在收拾桌面上二叔二婶们用过的茶具,赵胜楠看着傅晨东,脸上有些抱歉:“其实你不用管我二叔二婶他们的。”
傅晨东说:“他们是你的亲人。”
“虽然是亲人,但是……哎,不知道怎么说,”她说。
他扶着她的肩膀:“既然是亲人,又岂能不管,何况我只是一句话的事,能帮就帮。”
她不说话。
他便像哄孩子一样哄她:“我知道你二叔二婶他们从前对你有些刻薄,但是你扪心自问,他们也曾帮过你吧?不然单凭你奶奶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把你拉扯大?你要知道他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就肯定会护着自己亲生的孩子多一些,会逃避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但是他们没有打过你,没有骂过你,有好吃的好玩的,偶尔给过你,那他们就是你的亲人。”
他说得没错,爸爸妈妈不在的那段时间,她还跟二叔二婶住在一起,二婶有时候给赵小妮买裙子会给她也买一件价格相对便宜一些的,有好吃的,会分一些给她吃。
她看着他,越来越看不懂傅晨东了,时而冷冰冰的人是他,时而热心肠的人又是他。跟自己老爸闹别扭的人是他,让她跟二叔二婶亲自的人也是他。
“看着我干嘛?”他勾了勾眉。
她笑笑:“没干嘛。”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想亲她。
她也没动,已经作好让他亲的准备了,可谁知道他又远离了。
怎么回事?
他今天翻黄历了?今天不适合接吻?
傅晨东说:“好渴。”
“那我给你再泡一杯茶吧,”她说。
“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我给你做,”说完她便起来去厨房,翻开冰箱,排骨有,糖有,但没有她惯用的那个醋,于是她走出来:“我出去买个醋,就路口那家超市。”
“让吴妈去吧,”他说。
“不,除了醋,我还想买点别的。”
“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一出去就各种引人注目,而且你一定还有事要忙,我跟小包子去就行了。”
……
超市里,赵胜楠推着购物车,里面有一瓶醋。还有几包卫生巾,以前给傅晨东买的毛巾,剃须膏,她注意到他的剃须膏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毛巾是买来给他放健身房的,他每天运动后一身汗。
正推着购物车,经过一处拐角时,前面的小包子跑得很快,突然就撞到了一个人,小包子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赵胜楠连忙去把小包子扶起,“你看。妈妈说了不能在超市里乱跑你非不听,看现在不但把自己摔了,还撞到别人了。”
正想跟被小包子的人说抱歉,然而一抬头她便愣住了。
陆一民……
陆一民本来在选购毛巾,现在看到赵胜楠,手里的毛巾几乎没拿稳。
他怔怔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楠楠……”
赵胜楠站起来,嘴角象征性地勾了勾:“真……巧。”
他比三年前瘦了很多,看起来更成熟了。
“是啊,真巧,”他也对她笑了笑。
气氛僵硬了一会儿,陆一民看着小包子:“三年不见,小包子已经这么大了。”
那一会,赵胜楠觉得有些苦涩,那时候他以为小包子是他的。她笑笑:“是啊,小孩子嘛,长得快。”
她甚至都没有想到让小包子叫他一声叔叔。
“这三年来,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她笑了笑:“你呢,过得好吗?”
“也……挺好的,”陆一民说。
“那,我先去结账,”她指了指收银台,然后一手推车,一手拖着小包子。
那一刻,她思绪万千,心里像无数马匹在翻滚。
后来,她是怎么付的款,怎么走出的超市,怎么回到家,她一概不知了。
客厅里,傅晨东看着赵胜楠。
她把毛巾塞到冰箱里,又把那瓶醋递给他,随后她就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机。
他忍不住问:“阿楠,你怎么了?有事?”
“恩,遇到熟人了。”
“哦?遇到谁了?”
她转过身看他:“遇到陆一民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不过很快就舒展了:“原来是这样。”
她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有点难受,不过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想法了,真的。”
他笑笑,“不用保证,我相信你。”
就算……她真的想回到陆一民身边,恐怕,他也会选择放手的。
她突然想起来:“对了。我要给你做酸甜排骨的。”
到了厨房,她打开冰箱,看到冰箱里有一条毛巾,不禁错愕,再出来,看到傅晨东手里拿着一瓶醋。
她不禁觉得抱歉,于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走到傅晨东身边:“我发誓,我对陆一民绝对没有半点想法,如果我对她有半点想法,我就……”
她一时想不出来用什么词了。
傅晨东不由地笑笑,走到她身边:“你就给我做一辈子排骨?”
“这没问题。”她说,接着就进了厨房。
也是奇怪,如果她不跟傅晨东说遇到陆一民,可能她的心还是忐忑的,但跟傅晨东坦承了,她又觉得没有什么了。
一盘糖醋排骨她做得非常细心,完全没有搞混淆盐和糖。
……
博雅心理治疗中心。
陆一民走进去,走到那间熟悉的心理诊疗室,还是那位姓沈的医生接待的她。
他一进来,沈医生就把他引到催眠室:“进来吧,这回想睡多久?”
他习惯性地躺在那张床上。
赵胜楠刚离开的那一年他常常睡不好,一睡觉就有一个小孩子跟在他后面喊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
后来知道傅晨东养了小包子,他又经常梦到赵胜楠,不知道她在外面是生是死。
这一失眠就是三年。
他觉得自己毁了赵胜楠,自责自己没有给她幸福,起码,在她跟着他的半年时间里,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这三年来,他妈每次一提起要给他找媳妇,他就说可能以后都不会娶老婆了,因为他再也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感觉了。
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为爱负责。
直到前段时间,他在新闻上看到傅晨东和赵胜楠在一起了。
想不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她一定很幸福吧,他们一家三口……
尤其是刚刚看到她的时候,她牵着小包子的手,全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茫。
她一定很幸福吧,不但幸福,还变漂亮了。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
所以,当沈医生问他要睡多久时,他问:“要不让我尝试一下自己能睡多久吧,我现在真的感觉很累。”
她愣了愣。随后看着他:“你是不是……看到你的前妻了?”
他点头。
她又问:“她过得很幸福?”
“应该吧。”
“所以,你对她其实只有愧疚,至于爱,已经消磨掉了,因为愧疚,所以你让自己这三年一直陷于痛苦中,不肯放过自己。”
他笑了笑,随后翻了个身,不过两秒钟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他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中间沈医生又接待了两个病人,但一直没有吵醒他,而是让那些需要催眠的病人改天再来。说是给他们重新预约一个时间。
陆一民无法相信自己一觉就睡到了傍晚,足足四个小时。要知道他已经失眠很久了,经常睁着眼睛到天亮,更别说白天睡觉了。
醒来后,他像是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沈医生进来问他:“睡得可好?”
他揉揉眼睛:“我没有打扰你工作?”
“没有,今天并没有什么客人,”她走到他身边。
“哦,我会付款的。”
“不用了,”她笑笑说:“只不过借地方睡一觉而已,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
“你不收钱我会愧疚。”
“你可以请我吃饭,”沈医生走近他,她是一个性格非常阳光的女孩,齐耳的短发,眼睛很漂亮,像是直接能看进人的内心里。”
陆一民也看着她,三年来,他经常来这里睡觉,但从来都是把她当成医生,把自己当成病人,从来没有过更进一步的说话。
“怎么?不愿意啊?想不到你这么小气呢,”她笑着说。
“哦不,可以的,”他想,不过是一顿饭,自己晚上并没有什么事:“你想吃什么?”
“火锅行吗?”
“你也喜欢吃火锅?”
“恩,你也喜欢?”
“行,那走吧。”
……
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陆一民对面坐着沈医生。
他叫了很多东西,锅底是鸳鸯锅底。
刚刚睡足,陆一民很饿,所以锅底刚刚煮沸他就把一半火锅料都倒进去烫了。
沈医生不禁说:“可以一边吃一边烫的。”
“没关系,我胃口大,”他一边说一边给她烫羊肉片,烫好之后再替她放进碗里。
“来,沈医生吃这个,”烫了羊肉片,又给她夹锅里的螃蟹啊,菌类啊。
她说:“谢谢,不过你不用整天叫我沈医生,我有名字的。”
“……”他抱歉地笑笑:“敢问沈医生芳名?”
“沈筠,竹字头的筠,”她说,同时心里有一丝无奈,他这三年来真的只是去她那里睡觉的。
“哦,”他笑笑,又夹肉给她,她面前的料碟碗已经堆了一堆吃的了。
“谢谢,我够了。”
听说她够了,他便低头吃自己的,真的是太饿了,一埋头就吃了好几只蟹和一盘牛肉,一盘肉丸。
沈筠目瞪口呆,果真能吃,难怪要一次烫这么多吃的。
沈筠耐着性子等他吃完,这才问:“除了我的名字,你别的就不感兴趣了吗?”
“……”陆一民笑了笑,脸上是久违的灿烂,他说:“沈医生家里住哪里?我等下可以送你回去。”
“除了住的地方,你还可以问问我的年龄啊,从哪里毕业的啊,家里有些什么人啊。”
“这……”陆一民说:“我交朋友一向不问这些的。”
“那如果是交女朋友呢?也不问吗?”
“……”陆一民突然意识到什么了。
沈筠说:“你不用惊讶,没错,从这一刻里,我打算追你了。”
……
小包子去幼儿园了,傅晨东又去了恒远上班,赵胜楠想起傅晨东跟她提过用来种花的那块地,她决定去看看。
傅晨东办事效果是真的高,一个星期前说要给她弄块地,昨天就到手了,虽然手续之类的还没有办妥,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先去规划一下。
她开的是傅晨东的车,家里最便宜的一辆车了,就是以前去贵州开的4700。
那块地在郊区,也只有郊区才有那么大的地了,开车四十分钟左右。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有一辆蓝色的卡车。靠她靠得很近,倒雷雷达都响起来了,她忍不住想,这开车的太没素质了,万一追尾了,所以绿灯一亮她就赶紧冲了出去。
开到郊区,她又看到了那辆卡车,心想可能是搞运输的。
那块地就在路边,她把车停在那里,换了一双水鞋又拿起一个锄头就下地了。
这附近是一个村庄,旁边有几座低矮的泥砖房。应该是很多年没有人住的了。傅晨东跟她说过那些泥砖房可以拆掉,也可以用来存储一些肥料和工具。
她当时还说他想得真周到。
她正在规划着,这里种些向日葵那里种些白玉兰,又用锄头锄了一下地,然后就看到那辆卡车又从前面的村子里开出来了。
那辆卡车真是太神秘了,她想。
可是,她突然又觉得不妙。
只见卡车停了下来,接着从卡车后面出来几个人,那几个人显然是冲着赵胜楠来的。
她慌了慌,拿着锄头怒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那一个男的露出很是邪恶的笑:“你真大胆,这种地方都敢一个人来?”
她冷哼地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再偏僻的地方她都去过。
那几个人便笑道:“这娘们果然长得不错,这附近又没有什么人,咱们几个把她拉进车里尝尝鲜吧。”
“……你们想干什么?”赵胜楠问。
“干什么?呵,就这样干啊,你们几个把她弄上车来。”
……
傅晨东坐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皮跳得厉害,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后来他终于坐不住了,拿起手机拿电话给赵胜楠。
……
突如其来的手机让几个歹徒慌了慌,也乱了阵脚,几个人顿时朝赵胜楠冲了过来。
赵胜楠只得挥舞着锄头朝几个歹徒冲过去。
她打起架来是又狠又不留情,每一招都很狠辣,直冲对方的要害,前面有一个人挨了重重的一锄头,瞬间血流如流,这样的情景把后面几个人镇住了。
“她练过?”
“有几下子,大家小心一点!”
赵胜楠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又一次挥头锄头,她十分庆幸自己带了锄头下来,所以就算对方带了刀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