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就再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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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师指着草图:“商场这一块已经在建了,这条是小区的干道……”
正说着,江晚晴也来了,江晚晴也戴着安全头盔,她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了,漂亮的脸上带着一丝自然的笑容:“傅总在对草图吗?正好我经验少,在这一块了解不多,傅总可以教教我吗?”
傅晨东不知怎么就想起赵胜楠的话:你想想这是平时的你吗?平时的你有这么小气吗?
他不由地点点头:“先听着吧。”
设计师继续说着:“由于这一片区靠近西江,平时风大,我们在每个区域的附近都设计了绿化带……”
设计师说完之后,问傅晨东:“傅总您的意见呢?”
傅晨东拿过那张草图,又用圆珠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圈:“工程承重方面按你们的想法做,我没有意见,但是这一块,这一块,还有这块涉及到美观的地方我想提几个建议……”
江晚晴痴痴地看着傅晨东,她以前跟他在一起,并没有想到他这么会做生意,忙碌起来的他真的很有魅力。
半小时后,设计师拿着草图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傅晨东和江晚晴,以及陈乔。
陈乔本来就机灵,一看情况又不对了便找借口:“傅总,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马上就像脚底抹了油,一下子就跑得老远了。
剩下傅晨东和江晚晴。
这边工地已经在开工了,灰尘多,声音也嘈杂,有挖掘机的声音,也有工人们大声叫喊的声音。
傅晨东平时也经常来工地,他早就适应了,甚至连口罩都没有带,但江晚晴从小包里拿出两块小手帕,自己拿一条捂住嘴巴,另一个条递给傅晨东:“要吗?”
傅晨东马上拒绝了:“不用了,谢谢。”
他转身想走。
但江晚晴马上叫住了他:“阿东——”
傅晨东转过身,冷冷地问:“有事?”
江晚晴苦涩地笑笑:“难道做不成恋人,我们就要做仇人吗?”
傅晨东顿了顿,不一会儿,他脸上带着一抹讥笑:“那江小姐认为我们现在是什么?”
江晚晴闪着大眼睛说:“就不能当朋友?”
“抱歉,我选朋友很挑的,不轻易交朋友,”说完他已经迈开脚朝前走了。
江晚晴小跑着跟上,与他并排走着:“可我们毕竟认识了很多年,你不能装作不认识我!”
傅晨东又停下来,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江小姐,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他太了解她了,她这么一路跟来,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一定是中午他抱赵胜楠那件事吧,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因为他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以前她说过,阿东,你这辈子只能抱我一个,吻一个,要是你抱别人吻别人,我的心会碎成一片片的,你舍得我心碎吗?
果然,江晚晴开口了:“中午你为什么要亲那个女孩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连招呼都不打就嫁给了马建黎,但你没必要那样对一个无辜的女孩,你要是真的这么讨厌我,那我以后除了工作关系,不再纠缠你了,这样可以了吗?”
傅晨东不由地冷笑:“你以为是谁?你还管我亲别的女孩子?也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吧,你只是我以前的女人,前女友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就像一张抹布,甩了就甩了。”
江晚晴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眶又红了,她咬咬牙:“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可怜而已,你一向吸引女孩子,我怕她误会你喜欢她。”
傅晨东不由想到以前赵胜楠发过的毒誓,不由地气从中来,他看着江晚晴,用最平静,却是最伤的语气说道:“呵,难道我就不能因为喜欢她才亲她?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气轻气盛,干柴烈火的,不免性情冲动一些,你与一个老头是体验不到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江晚晴这次没有追上去,而是蹲在地上一直哭。
阿东,你真的……好狠!
……
傍晚,傅晨东要回酒店休息。
陈乔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傅晨东坐在车上,不经意看到附近搭起的简易宿舍前的一人一狗。
他连忙让陈乔停车。
他朝赵胜楠过去,明知她在干什么,他还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在干嘛?”
“喂狗啊,”赵胜楠应了一声,她给妞妞喂的是傅晨东吃剩的饭菜。
不一会儿,她突然感觉这声音不对,便赶紧站起来,呵呵地笑道:“傅总!
傅晨东看着正在大口大口吃着饭菜的狗,不禁皱了皱眉,“你就给它吃这个?”
赵胜楠说:“对啊,这狗叫妞妞,它跟你一样,可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了。”
说完,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傅晨东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
但他也不能跟一条狗计较,便问:“你晚上住哪?”
赵胜楠指指后面临时搭起来的简易宿舍,保安嘛,当然住这里了。
现在是收工时间,进进出出的大多数是光着膀子的男人,当然也有女的,但都是一些已婚的农村妇女,赵胜楠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这里很是显眼。
他不由地皱了皱眉,同时内心生起一丝恻隐之心。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他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收拾一下,跟我回酒店住吧?”
“不用,我在这里住得挺好的,”赵胜楠说,她刚跟同宿舍的两个大婶混熟,而且公司的小梁也来了,一点都不担心安全问题,倒是傅晨东,才不安全呢。
傅晨东一副“我不跟你废话”的表情:“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收拾,我在车上等你,不来的话后果自负,还有,不许带那条狗!”
后果自负?
没错,傅晨东有的是办法收拾她,这里那么大一块工地,到时让她负责这里的清洁卫生,不累死她才怪。
傅晨东已经回车上了,她不敢再犹豫,赶紧回屋里把自己的背包拎出来,再拜托同屋的大婶看好自己的狗。
……
千禧酒店。
这是靠近工地最好的一间酒店了,离工地只有半小时车程,座落在一处山脚下,这边的空气比起工地上要好太多了。
在酒店大堂等电梯的时候,傅晨东先进去,但赵胜楠却迟迟没有进来。
他面若冰霜:“还忤着干什么?”
“那个……不多开一间房吗?”她站在电梯门口问。
“你赶紧给我滚进来!”他懒得解释。
等她进了电梯后,他有些厌恶地看着她:“上都上过了,还多开一间房,不觉得矫情吗?”
说得也是,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但她嘴倔:“我不是担心你睡不好吗?”
“……”他懒得理她。
电梯到了,开门的那一瞬间,赵胜楠感到傅晨东明显怔了怔。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竟然又看到了江晚晴。
江晚晴在看到傅晨东和赵胜楠的那一刻,她也呆了呆。
他们这是……
傅晨东和赵胜楠在电梯里面是分别站在两边的,中间起码还能站上三四个人,但是见到江晚晴的那一刻,傅晨东突然就把赵胜楠一把搂上了。
他搂着赵胜楠出了电梯,江晚晴站在电梯门口中间,没来得及闪开,还被傅晨东撞了一下。
赵胜楠看着面色冷峻的傅晨东,不由地小声提醒他:“傅总,你不觉得太明显了吗?”
“什么明显?”
“逢场作戏啊,作得太明显了。”
“……”
江晚晴呆呆地看着傅晨东搂着赵胜楠进了房间,不由地心如刀割,她蹲在地上,几乎无法呼吸。
中午那个吻,她可以理解他们是在逢场作戏,那么现在呢?他为什么要把她带回酒店里?
江晚晴茫然地进了电梯。
电梯徐徐降落,她呆呆地看着对面空白的墙,想像傅晨东就站在他对面。
对面?
她蓦然想起,在见到傅晨东和赵胜楠的那一霎那,他们是面对面站着的,如果真的是情侣,为什么要站那么远?
直到看到了她,他才突然搂住那个女孩子的,也就是说……
还是逢场作戏?
她擦了擦眼泪,突然就笑了。
他肯为她逢场作戏,就证明他心里还有她,不是吗?
……
酒店房间里,傅晨东已经洗完澡了,湿漉漉地裹了睡袍出来。
像是没有看到赵胜楠,他径直走到镜子前吹头发。
赵胜楠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坐在角落里。
这不是套房,而是标准间,酒店里有什么一览无作,他却对赵胜楠视而不见,分明是有心事。
再次见到初恋情人,莫名地慌乱吧。
她理解的。
傅晨东确实不平静,满脑子都是江晚晴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今天之内,他把她气哭了好几回,想想以前,他是最怕她哭的,每次她一哭他就紧张,怪自己没有好好爱她。
可是,那终究是以前了。
吹完头发,他转过身,不经意看到像小狗一样呆呆看着他的赵胜楠,这才想起来自己把她带回来了。
他把风筒放下,叫她去洗澡。
赵胜楠又确认了一句:“真的不需要再开一个房间?”
看到他脸色变了,她不敢再说话了,赶紧走进卫生间。
万一他真生气了,把她丢出去,那可是要露宿街头的。
……
赵胜楠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印着小熊的睡衣,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和傅晨东睡同一个房间,她不禁问:“那我等下睡哪?”
傅晨东已经半躺在床上玩IPAD了,身上还是一件睡袍,睡袍的领子半敞着,露出两块厚实的胸肌。
赵胜楠吞了吞口水,因为紧张。
傅晨东居然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半床给她,再拍拍枕头:“睡这!”
她扭捏地走过去,太别扭了,太别扭了。
由于太紧张,掀开被子的时候太用力,居然把他那边也掀开了。
他的睡袍下摆是朝两边敞开的,被子掀开后就可以看到他穿着的黑色的平底内裤,贴身款,还露出一小截大腿,大腿上的毛很浓密,她突然想起一句:腿毛长,性欲高。
好像是某部小黄片里面的话。
“看够了没有?”傅晨东不满地问了一句。
赵胜楠连忙把被子替他盖上,说:“当我稀罕?”
“不稀罕你看这么久?”
“没见过那么长的腿毛。”
“……”他把IPAD放好,接着说了句:“关灯!”
……围帅上技。
房间里暗了下来。
赵胜楠仰躺着,双手搭在小肚子上,手掌紧紧地握着,过了一会儿,感觉这样的姿势不舒服,便翻了个身,改成左侧卧。
躺了一下,她觉得左侧卧的姿势不舒服,便又翻了个身,改成右侧卧……
直到黑暗中传来傅晨东的骂声:“你给我安份点!”
赵胜楠翻身翻到一半,被骂得动也不敢动,现在这姿势怪难受的。
“傅总,我都说了会影响你睡觉的,要不我睡到地上去吧?”她主动请求。
“随便你!”
得到允许,她顿时跳下床,躺在地板上,房间铺着地毯,一点都不冷,比起床上,她觉得舒服多了,只是仍然没有一点困意。
“睡不着?”黑暗中,传来傅晨东低沉沙哑的声音。
“嗯,等一会就睡着了。”
“聊聊天?”傅晨东说。
“聊天?跟我?”赵胜楠不禁疑惑。
“你不是旁观者清吗?”傅晨东随便说了这么一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跟她聊。
或者,他只是想说说话,并不在乎听者是谁。
赵胜楠便“嗯”了一声,接着问:“你想聊什么?”
……
因为没有开灯,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看不到对方的脸和反应,所以傅晨东便没有什么顾忌。
黑暗中,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江晚晴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赵胜楠心道:“你说就说嘛,非得抽什么烟吗?”
她“咳咳”了两声,接着又“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他又把烟给掐了。
“我跟江晚晴的故事,多半有一点像你们女生平时看的小说,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富家公子爱一个穷人家的女孩。”
原来江晚晴是穷人家的女孩,赵胜楠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江晚晴穿着打扮那么有品味,举手投足都像是富养起来的女孩啊。
赵胜楠开始有了一点兴趣:“那后来呢?”
“认识她的时候我们都很年轻,记得那天是冬天,天气很冷,她穿着一件秋衣在晚风中瑟瑟发抖,当时我正跟几个朋友从外面回来,有个朋友说她可能是个站街女,也有人说不是,呵,都是刚成年的男孩子,爱玩爱闹,便打起赌来,谁输谁请宵夜。”
说到这里,傅晨东似乎笑了笑,可能那些是他的美好回忆吧。
他继续往下说:“他们说了赌注,便推搡着让我扮嫖客,嫖客嘛,自然要下流一些,我便走到她面前,问‘小姐,多少钱包夜’,晚晴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眼眶也红了,后来……她打了我一巴掌,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被女人打。”
到这里,傅晨东开始用“晚晴”代替“江晚晴”了。
接着傅晨东的语气有些忧伤:“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她父亲赶出来的,我以前觉得自己挺惨,摊上那么一个严厉的父亲,没想到她的父亲对她更坏……对她了解得越多,我就对她越感兴趣。可因为她的家庭跟我的家庭不一样,也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恋爱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在外面租了房子,跟她过起了同居的生活……”
傅晨东停顿片刻。
以往的日子太甜蜜,在那个小公寓里,他给她做饭,给她买漂亮衣服,她所有的要求他都满足,他想把她过去十八年缺失的爱都一一填上。她抱着他撒娇,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