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婢-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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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晟不由得心中一动:这香味似乎在哪闻过?
“你是谁?”
他贴着神秘佳人的耳边问道,而后者回应他的竟然是银钗的一道利光!
广晟一仰头,听风辨器躲过这一下,却借着这一道闪光用肩肘制住她右手,顿时银钗脱手。
“想死的话,尽管继续,把所有人都引来。”
他贴着她的耳悄无声息的说道,醇厚的男子气息拂动在她面庞四周,小古心中暗恨不已:原本是想刺中他的安眠穴,让这聒噪孔雀男消音沉睡,却没想到竟然功亏一篑……
她如此想道,不愿引出声响,于是也默默停手了。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两人的纠缠打斗不再,黑暗一片也隔绝了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只听见对方微微的喘息声。
而外面走进的第二批不速之客已经到了马车跟前。
蓬的一声,松明火把被点亮了,来人似乎有四五名,完全不似广晟方才的小心谨慎,大大咧咧的掀开木盖,观看清点每一箱的黄金,甚至传出算盘的滴答声。
“整整二十六车共一万两千两金子,已经清点好了。”
其中一人的嗓音听起来很熟,广晟听出是刚才向自己禀报的那名管事。
“你办事我们都放心,待此间事毕,老朽定然向东翁禀明你的功劳,也少不得赏你一个顶戴。”
这个声音……果真是罗战身边的亲信罗师爷!
广晟眯起眼,警惕中又带有莫名兴奋——终于捉住你的狐狸尾巴了!
师爷给过甜枣后,不忘大棒恫吓众人,“按照军规,必须先在这里把那些毛皮兽骨检查清楚,明天等那姓沈的小子盖戳认定后,这趟任务才算完成,你们都警醒些,千万不要被他看出些什么来。”
“放心吧大人,那小子沉迷于美酒妇人,弟兄们灌了几杯就醉了,如今正抱着蓝宁姑娘和那个丫鬟在床上玩‘一龙双凤’呢!”
一片猥亵笑声响起,罗师爷也不禁捻着胡须得意道:“沈某虽然出身官宦,却是少不经事,只是我们的挡箭牌而已,他越是好色桀骜,就越好控制。”
广晟听了也不动怒,只是默默听着他们在商量如何运走黄金,却已是胸有成竹。
几人议完正事,不免又开始口花花,“蓝宁那个小妮子就是皮白肉滑的,看得我都心痒痒——等姓沈的倒台以后,能不能请罗大人把她赐给我等稀罕几日?”
罗师爷此时要仰仗几人出力,顿时满口答应,引得那为首的管事喜不自禁,“多谢师爷厚赐,我这边另有孝敬——”
笑声未停,随即却化为一声惊叫——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鬼啊!!”
广晟和小古在暗箱中听得一呆,知道外面又出了意外,但此时缝隙很小看不真切,广晟内力贯于指尖,轻轻一划,木板的缝隙变大,出现在两人眼前的,竟是这样一幅场景——
罗师爷和管事们吓得颤颤巍巍,连连后退,站在他们身前的,竟然是一名身着白衣,披头撒发的鬼魅!(。。)
第六十七章 乱战()
此时云层中露出一弯残月,朦胧毫光照在满地蒿草之间更显阴森诡秘,偌大的堆场空空荡荡,只有那白衣披发的女子突兀而立,目光阴森。
“鬼啊!”
有人发一声喊就要逃走,白衣女鬼周身却凭空生出一阵淡淡迷雾,随即传来一阵喃喃念诵声,不知怎的,众人的动作开始停滞缓慢,连眼神也变得直勾勾的。
小古看着这古怪的场面,虽然明知此事有异,心中仍升起一点寒意。
“又是白莲教的圆光幻术。”
广晟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只见那白衣女鬼好似松了一口气,拿下脸上的鬼魅面具,露出一张稚嫩少女的脸,随即对站成一排的男人们开始问话——
“你们是奉谁的命令?”
“这些金子总数多少?”
“将要运到什么地方去?沿途有什么戒备之策?”
这些问题原本是机密,然而罗师爷和管事们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得躲在箱中的两人眉头大皱!
“果然能迷人心智,厉害啊……”
广晟又开始议论,小古怕他引起对方发觉,胳膊肘一用力撞在他小肚子上,广晟吃痛,却就势倒在她脖颈之间,“好香……”
这个流氓坏胚子孔雀男 !
小古毫不犹豫的上了指甲,芊芊两指之间夹住少量的皮肉,轻轻一拧,广晟顿时痛得蜷成了虾米——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箱内两人默不作声的缠斗,而白衣少女却站在装有黄金的暗箱前,双手平放还念念有辞。
小古和广晟都不相信这些神鬼咒语,心中各自猜测她是在黄金上撒了些什么。
白衣少女戴上青面獠牙的面具后快步离去,过了好一阵,那四人才如梦初醒。
“刚才我们在说什么来着?”
几人竟然对发生的一切全无记忆!
虽然已经见识过多次,但小古对白莲教的诡异手法仍然心生警惕——神不知鬼不觉就让人着了道,全然按她说的去做。这种秘药真是非同小可!
四人只觉得有些头昏,略微谈了几句就离开现场。小古闭着眼,沉着的听他们锁上门,走出百步,突然伸手夺过遗落的银钗,右手疾刺而出,左手飞掀木盖!而同一瞬间,广晟出手如电,擒拿手一翻一扭就制住她双手——然而同一时间,小古的脚已经踢中他的要害!
“唔——!”
这是男人身上最薄弱的地方。就算是武艺精湛、身经百战的广晟,此时也受不住这剧痛,整个人眼前一黑向后瘫倒!
“啊?”
小古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料到会踢中那里!
面上飞霞闪过,惊愕愧疚在她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却惊醒过来,挣脱广晟后,宛如受了惊的小兽脱逃而去。
广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妮子掀开木箱,轻盈的一跃而出。
月光晦暗。只能照出她的轮廓,那面容却颇为陌生,广晟脑海里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可那熟悉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禁陷入了迷惑,暗夜的凉意从半开的木箱外袭来。寂静的一切好似只是一场荒唐离奇的梦,只有双腿间的痛楚昭示着那个神秘女郎的存在。
****
小古从暗箱中脱身后,立刻从另一只暗箱里找出郭大有——他比较倒霉,藏身的处所木盖毫无缝隙。呼吸断绝之下憋得半死,也没听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她拎着跑路了。
当她洗去易容妆。睡到自己床上时,已是三更时分了,她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却是毫无睡意。
广晟怎会去夜探马车?他不是应该与月初一起在床上“演戏”吗?
他到底是发觉了什么?
她的眉头皱起,过了片刻,只听暗夜寂阑之中传来院门开启的声音,随即传来广晟熟悉的脚步声——他也回来了。
那脚步声一拖一跛着,显示出他“某处”受伤的事实……小古眼波晶莹闪动,更多的愧疚涌上心头。她好看姣美的眉形深蹙着,决心做点什么来补偿自家少爷的无妄之灾。
****
广晟依照惯例早起,虽然双腿之间隐痛未消,他仍然舞剑习武半个时辰,到了早餐时,却意外发现丰盛的摆满了一桌——
翡翠烧麦、野菜珍珠羹、三鲜包子、小萝卜丁儿……虽然比不上侯府二十多道例菜珍馐,却也清新鲜嫩,别有风味。
他吃得津津有味,还连连追问:“是谁做的?”
听秦妈妈说是小古亲手所做,他的脸上露出好奇兴味,“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手艺?”
一边的月初自感被冷落,于是娇嗔着倚在他身边,撒娇道:“都是山野之物,我没什么胃口,让她做些八宝羹来尝尝吧?”
秦妈妈见她这么没规矩,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却因为摸不透主人的态度,没有接这个茬。
“少爷,人家昨夜好累……“
月初打了个呵欠,双腮泛红,羞怯之外更似暗示邀赏。
小古看着她这般媚态,心中暗忖:难道广晟昨夜是“喂饱”了她,才偷偷溜出来的?真的辛苦了。
“既然累了,就少吃点油腻之物;也别跟我出去办事了,在家里安生呆着。”
广晟冷淡回道,月初的脸色顿时一白。广晟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淡淡吩咐,“你好好歇着。”
月初虽然感觉他冷漠,却以为他这一句是对自己的关心,虽然没能刁难小古,却唇边带笑,得意洋洋。
午饭时候,院外传来一声声奇怪的鸟叫声,好似是某种信号,月初闻声放下饭碗,急匆匆去了。
“鬼鬼祟祟的,少爷也不知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秦妈妈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骂道。
初兰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含糊不清道:“少爷就算是喜欢狐媚子,也不该找她,没才又没貌的……”
小古端着汤碗,笑眯眯的数着黄豆,道:“你们别着急,再过几天就好了。”
月初来到院墙边,掂着脚尖拿起葡萄架最上边的半块砖,打开压着的一封信笺,从内中掉出来一封信以及几串佛珠,她仔细看着,神色变幻不定。
(终于可以日更了,大家可以回坑了,这一阵真是苦了你们了,我对不起大家啊泪奔)(。。)
第六十八章 迷心()
黄昏时分,天边的云彩灿金而静美,商驿入口处的人群却是渐渐散去,广晟坐在大堂内,看到最后剩下的一叠文书证明,正要签字画押印戳,却又放下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真是无聊……。”
他抱怨道,身旁管事心急如焚,一心想让他签字盖章,连忙劝道:“大人,还剩下最后一份,干脆一鼓作气……”
“这又不是十万火急的战报,何必着急?”
广晟将他的话打断,闭上眼一个示意,在旁侍立的蓝宁连忙把冰镇葡萄送进他嘴里。
师爷这下真急了,没有签字盖章,这批货谁也不能动,但接应的人今夜子时就要来,这可怎么办?
他还待再说,只听罗师爷干咳一声,在旁奉承道:“大人连日来为公务辛劳,也该放松放松。”
“人间至乐,无非酒色二字……我每晚都在放松啊。”
广晟轻佻的笑着,一语双关的答道,一边伸手,在身畔的蓝宁脸上轻拧了一记,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
罗师爷露出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广晟笑着答应道:“都是绝色的回回女人?那倒要好好见识一下。”
罗师爷却反而露出为难的神情,“那里离我们平宁坊不远,是一个员外的外宅,可是您军令在身,若是没有完成就擅离职守,按照律法可是死罪啊!”
“什么军令,就是让老子来做账房先生的!”
广晟不耐烦的抱怨道,随即扯过手边公文,看也不看就签字盖章,一旁站着的罗师爷和管事交换了个眼色,松了口气对视一笑。
****
天擦黑的时候,广晟并未回来用晚饭。而是派小厮送回官服官印等物,月初看到这一幕,急忙迎上前去,笑得比蜜还甜,跟小厮连道辛苦,就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却被秦妈妈及时拦住了,“少爷吩咐过,书房重地闲人莫入。”
“少爷早就把钥匙交我保管了。”
月初语声骄傲,秦妈妈却不以为然。“唯一的一把书房钥匙也不在其中。”
月初不信邪,却见小古拿出贴身收藏的一把钥匙,引了小厮走向书房,顿时气得面色铁青,紧抿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晚饭时分,月初却是袅袅的出来了,神色自若好似完全没有方才那一场难堪,谈笑自若的跟三人套近乎,“今晚听说是慧清师太举办法会。平宁坊的大姑娘小媳妇和官家太太都去。”
秦妈妈声音平平没有起伏,“少爷吩咐,让你好好在家歇着。”
“妈妈您误会了。”
出乎意料,月初居然丝毫不恼。仍是笑容可亲,“我知道少爷身份非凡,我们不能抛头露面去看,但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多信些也是没坏处的。”
说着,她拿出几串佛珠。放在三女面前,“这个是先前从慧清师太那里求来的,送给你们,一人一串戴着,也好保佑平安。”
秦妈妈一愣,警惕的拿起来仔细观视,甚至轻轻嗅了一下,看样子是怕月初又出什么幺蛾子。
小古冷眼旁观——秦妈妈对药剂也算精通,但白莲教的圆光幻术并未寻常药物可比,只怕她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果然,秦妈妈一无所获,虽然迟疑,但仍然把佛珠戴在腕上——她对月初虽是不喜,但神佛之物求个吉祥,按民间规矩是不便拒绝的。
佛珠的檀香萦绕身畔,莫名的却让人心神安宁、松弛,渐渐的上下眼皮都打架了。
“秦妈妈,少爷的官印在哪里?”
“在书房暗柜下第四个格子。”
“怎么打开?”
“按动桌角下的凸起。”
秦妈妈居然一一作答,毫无警惕,这大概又是佛珠的功效——小古静静听着,却是闭着眼,竭力掐疼自己来抵御昏沉之感。
“给我少爷书房的钥匙。”
月初走到小古跟前,毫不客气的伸手。
小古缓缓的拿了出来,月初得意一笑,狠狠踢了她一脚,笑着骂道:“凭你也想跟我争?!”
她接过钥匙亟不可待的去了书房,随即又提着绢布包的物件窜了出来,打开院门急匆匆去了后巷。
后巷之中狭窄曲折,石砖上青苔遍布,月初心急慌张,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白皙手腕伸出,将她从地上搀起,月初抬头,却见来人葛布遮住一头一身,只露出半张面庞,虽然眉目秀丽,眼角的细纹却显示她青春不再。
“慧清师傅……我把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慧清默不作声的接过她手中的包袱,打开看着里面的错金虎踞篆印、几封公文书信,唇边露出微微笑意来。
“就这些了?”
月初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