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心上刺青-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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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献宝似的一样一样拿出来,好象真的是归家的女儿。
一个下午,陈默都陪着季父聊天下象棋,她的棋艺很臭,又总爱耍赖。
“我下错了,我悔个棋。”
“不行,你都悔几次了。”
“哎呀,最后一次了…。”
“不行。”
“我保证,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两个人老小孩似的吵个不停,家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季母有些欣慰的在旁边看着,儿子,她是好孩子,你没看错她。
晚饭的时候桌上多了一碗长寿面,陈默有些惊讶,她记得季家二老的生日,都不是今天。
“今天谁的生日?”
季母装了一小碗到她跟前,“当然是你的,你这孩子,怎么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
“真不是我的,我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呢。”
二老互相看了一眼,陈默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季母看了一眼,果然不是今天。
季母叹了一口气,顿时想明白了,怔怔看着墙上的照片又流下泪来,“我的傻儿子,我那时候问他要你的生辰八字,大概他自己先拿去算过一遍,大概是不好,才诌个你的生日骗我们。”
季父拉了拉她,“好了,难得陈默来一趟,别让她伤心。”
季母泣不成声,“真是傻孩子,纵使八字不合,我们怎么会因为这个让他伤心。”
说好不掉泪,她还是流着眼泪吃完那碗长寿面,“你这个傻瓜,我要拿什么报答你。”
陈默在季家呆了三天,谁也没有提及去拜祭季含的事,她找了个借口偷偷去了,到了那里才发现他的墓前摆满了他爱吃的东西。
季家二老来过来,他们都怕彼此伤心,都假装遗忘了这件事。
她把脸贴在墓碑上,她说“我真想你啊,季含。”
离开的时候,她依依不舍的抱着季母,诚恳的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这个世上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们爸爸妈妈,把我当成你们孩子,让我照顾你们。”
季家父母老泪纵横,连声说好。
赶在上班前一天,她搭乘最晚的一班机回了江宁,到点的时候都凌晨了,机场零零落落的都没几个人。
在出口处就看到江修哲,一脸的困意,看着她出现,一下面露喜色。
“你怎么在这儿?”
“正好来这边有事。”
陈默心道怎么那儿都有你,记得没通知过他什么时候回来,敛了眸正色道,“大半夜的你能有什么事?以后别这样了。”
他突然有些恼火,他不是不知道她招呼没打就去了冀北,“这个世上就你一个女人吗?我干嘛非得围着你转。”
他一向迁就她,很久不曾见他发过火,陈默微怔了下,下一瞬,就见有个人影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他挑眉看向陈默,深遂的眼眸里挑出一抹冷笑,好象在说,看!你自作多情了吧。
陈默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江修哲看在眼里,眼里慢慢挑出一抹笑意。
那个女生娇俏的抬起头,“哥,想死我了。”
江修哲摸了摸被撞痛的下巴,推开怀里的女人,“走开,死丫头。”
“哥”声音都带了娇嗔的味道。
等她转过脸来,陈默才发现这就是地震时来看江修哲的那个女孩。
她显然也认出陈默来了,自己姨母很讨厌的女人,她毫不客气的指着陈默道:“她怎么在这儿!谁要她来接!”
陈默视线挑向自己的行李,淡声道:“你大概想多了,我也是刚下飞机,机场又不是你家开的。”
女孩嗔怒道:“哥,你就让她这么欺负我啊?”
江修哲眼里尽是笑意,脸上却淡淡的,摊着双手表示很无奈,“你哥我都被人家吃的死死的,还怎么帮你。”
陈默无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两兄妹。
“我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她转身就要走,一下被江修哲扣住手腕,“我送你。”
“不用!”
他仍不放手,“我顺路。”
那个女生有高高在上的看了她一眼,不屑道:“欲拒还迎,装什么清高。”
陈默也不恼火,扭过头对江修哲笑道:“好啊,我就不装清高了。”
江修哲静静的看了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个女生跺着脚,不高兴的道:“哥,你是来接我的还是接她的?”
他勾着那个女生的脖子,“当然是来接你的,走吧,小公主。”
听过江修哲叫她宣宣,一看就知道被娇纵惯了的娇娇女,她在后座一路上说个没停,好象是国外游学刚归来,说话间不时夹枪带棒冷讽陈默几句,陈默也不接话,实在没什么兴趣跟她计较,上车只是起了那么一点恶极趣味,而且这个点确实难打车。
“累了吗?”江修哲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个手却搭在她的椅背上。
“不累!”
“那我先把宣宣送回去。”
宣宣急道:“你先送她,我们一起回家啊。”
陈默也改口道:“我累了,还是先送我吧。”
他勾了勾唇,“你说晚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车子拐向了半山的别墅,门开了,他把车直接开进了江家的大宅,陈默皱了皱眉,“江修哲!”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带你见家长。”
车子在大宅的花园里拐了几个来回,稳稳停在别墅的门口,他指着二楼那个带露台的位置。
“诺,你看,那个就是我的房间。”
她淡淡晤了一句,他松开安全带,玩笑似的道:“什么时候你也愿意到这里来陪我的爸妈过节就好。”
宣宣刚下了车,听到这话猛回头看,“哥,你疯了吧!”
江修哲没理她,又问陈默:“你不下车吗?”
陈默皱着眉,果然就不能跟他上车,无赖就是无赖,“不下,赶紧送我回去!”
江修哲笑了笑,下了车拿下宣宣的行李,早有工人迎了上来帮忙,他很快上了车,发动车子驶向门外。
隐约听见车后的女生跺着脚气恼道,“哥,我要告诉姨母去。”
他握着方向盘,飞快的瞥了她一眼,“宣宣从小被娇纵惯了,她说话你别见怪。她父母都在国外,回国的时候都是跟着我妈的。”
两边是山,中间一条修的宽阔的大马路,这里是富人区,建满了别墅,路上鲜少有车来往。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你妹妹这是恋兄僻,不过也好,挺幸福的。”
他答非所问,“一早走的,挨到最后一天的凌晨才回来,这个假你真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啊。”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扭头转向一边,“很晚了吧,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她不动声色的撇清了彼此的关系,江修哲脸一下冷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
下了车,她说,“谢谢你,回去吧。”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色明明晃晃的撒落了一地,照在她的身上,背影清冷而孤凉,他看着胸口一阵闷痛。
陈默的手指摁着墙上的电子锁,寂静里摁键的声音格外清亮,她知道背后一双灼热的视线,他没走。
她听到声音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身子已落入一个清冷坚实的怀抱。
同样熟悉的气息,她身子一震,“放开我,江修哲!”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贪焚的吸吮着温暖,有些霸道的说,“不放!”
他在她耳边低低喃道:“陈默,我也会觉得冷,给我一分钟,只要一分钟就好,求你了。”
105 我诅咒你不会有幸福()
电话响了几下,是赵政仁的,她接起来笑道:“怎么,工作室又缺小妹了?”
电话那端倒是少有的正经,“没呢,有别的事。”
“嗯,好,洗耳恭听,随叫随到一分钟不带耽搁的。”
那边乐了,“真是越来越贫了,电视台果然是耍嘴皮子的地方。”
“得,台长要听到你这话会喷你一脸血的。”
电话那边清咳了一声,敛了笑,“说正事,我们拿着季含的一个作品去参赛了,得了全国摄影大赛的金奖,过两天y市有个颁奖晚会,我们想你去上台领奖会比较合适。”
电话里一下静了下来,隔了几秒陈默才低道:“一会把地址什么的相关资料发我邮箱。”
“不用了,我们都会去,到时候你人来就行,行程我们来安排。”
“好。”
飞机上钱乐指着pad上的照片告诉她,季含得奖的作品叫失落的文明,是他在那个上古遗址上拍下的。
钱乐说他拍得很好,讲了一堆的专业术语,陈默听不懂,她只知道这个照片看过去极美,谁也不能否认他的才华,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一定会成为象他偶像jam那样的摄影师。
她指尖轻轻点着pad里的照片,脑海里想着季含拍下这张照片时候的景象,季含对工作总是充满了热情。
他说这世上他最爱两样,一个是摄影一个是她,有了这两样他的人生足够圆满。
颁奖晚会上,作为领奖人的身份她被安排在了第一排。
金奖的作品作为重头戏自然放到了最后,舞台的大屏幕出现了获奖的作品,主持人用沉痛的声音来讲述这个作品,“令人遗憾这是这是摄影师的最后一个作品,季含,我相信在坐同行对这个名字都不会陌生,这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摄影师,曾经得过很多摄影大奖,是摄影界升起的一颗新星,就在拍摄这部作品的时候,出了意外,他年纪很轻,仅仅28岁……。”
28岁,异常简短的生平,陈默胸口一阵阵刺痛,痛到麻木的心似乎又拉出了凌迟了一遍。
她是以家属的身份上台领奖,主持人过来采访她,悲情的音乐,主持人说的极致煽情,大概是想勾起她的眼泪,她只觉心口干裂的难受。
她在想如果季含在他会说什么呢?她想很久,最后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他若是知道,会很高兴的,谢谢大家。”她不想把伤口暴露在大众面前,又重新撕开来给大家看,别人的同情眼泪不会减轻半分的苦涩。
主持人略有些失望,这是晚会的重头戏,结果家属就讲了这么一句,观众席上也很安静,黑压压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缓缓的站了起来。
灯光都集中在了舞台上,观众席上灯光其实很暗,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何月儿,瘦削的身子,可谁也没办法把她和柔弱两个词联系起来,她将脊背挺的直直的,眼里寒光逼人,近乎有些怨毒瞪着她,象一个恶鬼。
她无数次想象过,如果何月儿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来,多少次黑夜里想起何月儿,她恨不得杀了她才痛快,可是季含不会答应的吧,所以她从不提起何月儿。
她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眼跟前,陈默感觉浑身上的血一下涌到脸上,瞬间有把火在脑海里燃烧,满心都是滚烫的恨意。
何月儿已经从座位上下来,缓缓朝舞台这边走过来,主持人似乎也怔了下,事先并没有安排观众采访这一环节。
看何月儿好象要走上舞台,主持人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导演,难道是临时加的?
当即随机应变道:“这位大概是季含先生的粉丝,我们来采访下他。”
这边看领奖的家属陈默已经走下了舞台,冲着何月儿过去了。
观众席上一片骚动,陈默已经冲到何月眼跟前,扯住她的手臂往通道那走,“你跟我来!”
对方毫不示弱,“那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她力气大的很,何月儿被她拉着一路都踉踉跄跄的。赵政仁和钱乐他们见情势不妙,赶忙跟了过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她一把何月儿扔在墙上,何月儿冷笑,“怎么,你怕我在台上揭穿你的丑事吗?”
陈默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颤着声指着她道,“丑事,你怎么有资格说丑事,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丑陋。你不是那么爱季含吗?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吗?不是要跳楼了,现在他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该死人明明就是你!你去死啊!”
她的声音近乎有些歇斯底里,回荡在空旷的过道里。
何月儿捂着脸,同样的不甘和怨毒,“那你呢,何曾给过他幸福,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台上以未亡人的身份替他受奖,那是我的位置,不是你的!”
陈默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巴掌是我替季含打的,是你毁了他,拿你病痛成为要胁的筹码,我们为什么要对你负责,为什么要替你尽心,你毁了他也毁了我。”
何月儿头被扇到一边,半天才转过头,嘴角有血缓缓的流出来,陈默恨到极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她居然还在笑,“他永远都不会是你的,陈默。”
赵政仁和钱乐被她这一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禁有些感叹造化弄人,何月儿的病到死都是季含的拖累,他的不忍心和善良倒成了何家要胁他的筹码。而季含走后,何月儿却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现在是再健康不过的人。
他们站陈默身后,却谁也没上前去劝她,陈默对何月儿的怨恨压抑已久,不发泄出来他们担心她总有一天会发疯,站在陈默的立场上,必然会恨,到手的幸福被人毁了。
若何月儿不是女人,就是他们也想扇何月儿一巴掌,她用自己的病痛成为伤人的利器,这不是爱,这是尽乎扭曲的偏执、自私到无耻的地步。
那的确是个意外没错,可若是有陈默在,季含决计不会去那样的地方。
陈默似乎疯了,抬起手又一巴掌下去,眼泪不争气的涌了上来,“这一巴掌是替季爸季妈打的,你毁了一个家,你去看看两位老人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不是你,我们会一家四口过得很幸福,你为什么,你凭什么毁了我们,你想去死就去死好了,我为什么要管你呢?如果我不管你,这一切今天都不会发生。”
钱乐拉住她,“好了,陈默,季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