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成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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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祁泽风不是趁虚而入,他只是担忧她胡思乱想,说白了就是怕她不吃饭,郁郁寡欢会饿死自己。
蓝汐也没有抗议,因为此时,她真的需要一个依靠,一个清醒的脑袋为她分析事情。
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进面前这间简洁干净的公寓。
走入进去,她才缓慢移动视线打量里面的摆饰,是黑白相间的意大利进口沙发,大大的屏风,陶瓷花瓶,抽象画,还有那电视墙上的装饰灯正闪烁着光辉,一切都很是如此的温馨恬人,是典型的居家型。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你需要好好休息休息。”祁泽风轻柔地看向她。
蓝汐没有说话,呆然地任他带着她进房。
这公寓里,是四房二厅,他带着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扭动把手,“这就是你的房间,还满意吗?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换一间。”
蓝汐还是没有说话,她觉得他的声音离她很远很远……
祁泽风叹了一口气,随即放开她的手,打开她的行李,一件件地拿衣挂挂好放入衣橱。
蓝汐在床边坐了下来,怔怔地瞪着他的动作。
祁泽风是一个好男人,真的对她很好。
只是,她配不上这样的好男人。
当挂蓝汐的类衣库时,祁泽风不免脸红心跳,他始终是个男人。为了平静自己不安份的内心,他迅速关上衣橱,清了清喉,说“你先睡一会吧,我出去买菜,有什么事可以打我手机,我很快回来。”
说完,有些狼狈地转身,不过他没忘记把门带上。
一切恢复了平静。
蓝汐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天花板,被壁灯映射成了橘黄色,多么暖的颜色却无法温暖她的心。
也许,祁泽风说得没错,她是应该放手了,以其与意俊彥争夺抚养权,还不如放手。她给不了孩子优渥的环境,不工作就无法养育孩子,一旦工作,就顾及不了孩子。无论做何选择,她一个未婚妈妈,带着孩子都诸多不便。
意俊彥不一样,他有公司,还有一个妈,最主要的是,他有钱。他能给孩子们最好的,而这些是她给不了的。
只是,她不舍啊,想起两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她就像在被人凌迟,身上的肉如是正被一刀刀地割除。
“承承!诺诺!”她突然大哭起来,仿佛要把毕生的泪水哭尽,哭到泪干。
祁泽风买了菜回来,她的哭声仍未停止。
哀戚的声音,让祁泽风心一痛,他连忙扔下东西就迅速打开门,几步走近她,抓住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小汐,别难过……”
“我的心好痛……”蓝汐如是溺水的人,捉到了浮木,捉住祁泽风的手,伤心问道:“泽风,你说我应该怎么办?真的放手了以后就不会难过了吗?”
祁泽风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把她圈入怀中,静静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蓝汐躲在他的怀中,再次泪流成河。
好久好久,哀伤似乎化成了流不完的泪水,但是它终究是顺着眼泪,在大哭大号中被卸下了不少,至少蓝汐不再那般歇斯底里。
“抱歉……”看到祁泽风的衬衫被自己的鼻水泪水沾得一塌糊涂,蓝汐轻轻地说。
“对我,不用说抱歉。”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只是比平时低沉许多,听起来格外性感。
稳了稳情绪,蓝汐突然意识到二人拥抱一起,迅速拉离祁泽风的怀抱。
祁泽风也意识到了她的窘态,主动背过身去,转移话题“你先冲个澡吧,我去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相信你会意外。”
蓝汐注视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不解地开口,“泽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祁泽风错愕回头,好半天才笑着回答,“我说过我是真心喜欢你,不在乎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事。”
“哪怕我是两个孩子的妈?”
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它不是小说,蓝汐一直来坚信不会有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对她无私奉献。
难道她真的错了?世界上真的有好好先生?
祁泽风坦城地说道:“我要的是和我一起过后半辈子协手一生的女人,而不是要她的过去。”
说完,他出去了,不久后,蓝汐听见厨房里传来声音。
吃饱了睡,睡完了再吃,过着像猪一样幸福的日子,可是蓝汐真的不难过了么?
看着镜子中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以及那没有灵魂的双眼。
答案是那么的清晰。
“起来了?”祁泽风走过来,浅笑挂在他英俊的脸上。
蓝汐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这么高雅,连说话都温柔的不行。
“恩。”她点头,睡了三天,她忍住没去找意俊彥还回诺诺,一是因为想通了很多事,二是依了祁泽风说的,让意俊彥先冷静降下怒火。
“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哪里?”她仰着头,不解地看向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说。
蓝汐没有回答,无所谓,一切都是无所谓了。反正,她一醒就会胡思乱想,一醒来就会思念承承和诺诺。如要忍住,她就要用事情来麻痹自己。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不是她的,而是暂时的居所,她想她不会在这久留,毕竟不好一直麻烦祁泽风,连累他公司都不回了。
只是现在她不知道该去哪,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她的一个地方,多么悲哀的事情。
到了晚上,祁泽风过来敲她的门。
“走吧,小汐。”
“好。”蓝汐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一路上微风在她身边吹拂,她突然想到她牵着诺诺的手去郊外玩,那时诺诺才三岁,诺诺总仰着头问她好多问题,问为什么鸟能天上飞,他却不可以。为鱼为什么可以在水中游,汽车却不可以。这所有的一切画面都在她大脑里一一闪过。
夜晚的风突然有些凉了,刚刚的和煦不见了,有的只是阵阵凉意和这鬼魅的黑暗。
“在想什么呢?”祁泽风一手打着方向盘然后盯着前方的路线,但是蓝汐却总是觉得他在看她。
“没有。”
“有的时候快乐的事情也会成为痛苦。”他幽幽地说,看来蓝汐又在想那两个孩子了。
快乐的事情也会成为痛苦。
多么哀伤的一句话,却又那么的现实。
如果没有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现在的她,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她苦涩的一笑,“你看的真透彻,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什么都能看穿似的,是我的错觉么?”
车子停住了,他熄了火,然后侧过头看向她。
“因为都写在这上了……”他指着她的脸,然后打开一旁的门,绕了过来绅士地为她打开门。
她的面前不是别的,正是游乐场。
“想进去玩么?”祁泽风温柔的声音与这的里面的喧哗热闹很不搭,却神奇的不会被热闹杂吵声所吞没。
蓝汐点点头。
想,因为在游乐场,可以找到很多回忆。
“你的眼睛又红了。”他指着她的双眼,声音轻的像一阵风。
“没有。”蓝汐不承认,很用力的吸了口气,“好像很热闹。”
“那我们进去玩摩天轮。”他想,有刺激,蓝汐就会忘记忧伤了。
“好!诺诺最喜欢玩摩天轮了。”她强装欢笑,拉上祁泽风,向摩天轮奔了过去。
蓝汐真的很开心,她很感激祁泽风愿意陪自己玩摩天轮,一起尖叫,一起喊诺诺及承承的名字。
可是,当下了摩天轮,刺/激过去,心情又渐渐沉重了。
“小汐,谢谢你。”祁泽风突然回过头,轻声而真挚的对她说道。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她不好意思的回道,不可否认她今晚很开心。
“不,是我谢你,谢谢你陪我留下这么美好的回忆,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不知为什么,当她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很心酸,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眼底竟然有着一股哀伤。而当这样的人流露这样一面的时候是你所无法抵挡的,于是她静静地看着喷水池,心里却不那么平静了。
她真的很感激他,给了她黑暗中的温暖。
但是,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也到了。
因为今晚太过美好了。
而这样的美好是她所惧怕的。
“泽风……”
“嗯?”
“谢谢你……”
“不用。”说这话的时候他定定的看着她,然后转向面前的喷水池。
“我想,我真的应该试着放手了。”蓝汐突然冒出一句。
祁泽风错愕地转头,有些吃惊,也有些欣喜,“难得你想开了。”
她愿意放手,将来如何打算?这是他最着急的问题,可是他不敢问,因为他知道她会告诉他的。
果不其实,蓝汐喃喃开口了,“我打算要意俊彥给我见诺诺和承承最后一面,得到他的承诺,我便安心回美国去。我想,只有远离他乡,被美好的美国怀抱住,我才能好受一些吧。”
祁泽风的脸一下僵住了,“你还是想着回美国,中国才是你的家啊!”
蓝汐摇头,“中国是我的家,可是留在这里我只会伤心。”
祁泽风沉默,有些难受地喘气,他在平复心情。
过了许久,他问:“一定要去美国吗?到别的城市不行?”
蓝汐嗯了一声,“我怕在中国还是能遇见孩子,我不想多年后看见意俊彥而引起自己伤心。”
祁泽风坚定的眼神说道:“那我陪你吧!”
“泽风你?”蓝汐吃惊,忙出声试图打消他的念头:“泽风你在这里有大好的前程,你还是飞跃的副总,员工们离不开你,老总也离不开你啊。”
祁泽风苦涩地笑说,“我在飞跃做了十年了,自己也有了一些积蓄。无论是资历还是资金,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开一家旅行社了。可是我本人不想做老板,做老板太累了。这也正好,离开飞跃,我先去美国历练顺便旅游,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我们再次一起工作,你也不用再去做什么家教了,简直埋没了你的学识。”
蓝汐瞪大了眼睛,半天答不上话。
祁泽风害怕她拒绝,又补充:“你也别想歪了,我说我陪你,纯粹我也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蓝汐嘴张了张,最后嗯了一声便是沉默了。
两个人,在静默中回到祁泽风的单身公寓,当天晚上蓝汐就开始整理行李。
然后早早的趴到床上,等待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就去找意俊彥。心里有些担忧,害怕意俊彥拒绝让她见承承和诺诺。心情不能平静,她一夜无眠,睁着有些酸涩的眼睛看着天际开始一点点的变亮。
一直到光明大放。
她洗了把脸,然后提着行李走向大厅。
祁泽风早已经等在那,他只有一小行李箱,真的像是去旅游一样,一点也不像要在美国长住。
他笑着看向她,直到看到她身后拉着的行李,眼中有一丝什么闪过。
“真的决定了?”
“恩。”
“那我们先去他那里,见了两个孩子后,我再订机票。”说着他伸手抢过她的行李箱,往旁边一放,之后再牵着她的手腕,离开家,前往目的地。
“谢谢。”
“我说过的,对我不用说谢。”然后他笑了,却带着一些悲伤。
“一定要谢的。”蓝汐坚持说道。
当再次来到意公馆门前,蓝汐抬起头,仰望着它,这三层的豪华别墅,里面,关着她的两个儿子。
心情说不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心痛,平静,沉重,哀伤,不舍……
在种种交织蔓缠着的情绪中蓝汐按响了门铃,她的手有些颤抖了。
依旧,里面的人不愿开门。因为此时,里面也乱成一团。
“爹地!我们要见妈妈!让妈妈进来好不好?”
“承承要妈妈!”
两个宝宝哭着好不凄凉,意夫人听得心凉了半截,心疼地将两个宝贝孙子拉入怀里,很是生气,怒斥那听闻铃声还能抱胸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死心眼的儿子,“你没听到我孙子哭泣吗?还不让人开门,是不是想让孩子们恨你?”
意俊彥脸色铁青,不仅命令佣人不许开门,反而朝承承与诺诺怒吼,“全都不许哭!她不配做你们妈妈!谁也不许开!谁也不许提开门这要求!即便连妈你也一样!统统不准!否则就算她进来了,我也会把她轰出去!”
那死女人,终于来了!
他在家里坐了三天,原以为她昏迷醒来后会立即来找他要人,结果呢?三天不见人影,她根本就不关心不想要诺诺嘛!
如果关心,怎么可以做到不上门哭闹?
瞧瞧门边视频,她的脸上只流露期盼,哪里还像那天哭得死去活来的模样?
她这刻来又想做什么?要补偿?意俊彥猜不透她来的目的,但势必与两个孩子有关系。
他不想见她!拒绝见她。
任凭铃声不段响起,任凭门外的人不断按门铃,他就是不允许谁开门,坐在沙发上盯着厅门的一举一动。
承承与诺诺被吼了过后,委屈擦着眼泪,双双爬着楼梯上二楼,门一关,两个小孩子攀至窗台头颅向外探。
“妈妈!”
“妈妈……”
诺诺与承承同时间大喊,按着门铃的蓝汐手指一顿,跌跌撞撞奔到围墙另一边。
待看见两个儿子隔着窗伸长了手,想要投入她怀里的举动,蓝汐哇的一声大哭了,“承承!诺诺!”
“妈妈!快求爹地让我们出去。”
“妈妈!”
两个儿子被囚禁了,蓝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坚强的心,一瞬间瓦解了。她隔着高高的围栅,大喊:“承承!诺诺!”
她也伸长了手,可是感觉离孩子们好遥远,怎么也抱不到他们。
她突然发了疯似地又奔回铁花大门,用力地摇晃,“意俊彥!开门!让承承与诺诺出来!你怎么可以软禁他们!怎么可以!你这冷血动物!让我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