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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风云之剑冷霜华-第195部分

小说: 风云之剑冷霜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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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秦霜心中微哂,黑瞳选择孔慈借体重生为其续命,是因为孔慈“可怜”,雪达摩想要她饶过那个“主人”,也是因为对方“可怜”……

    她从不乞求别人的可怜,也便不觉得“可怜”会成为多么强大的理由。身体可以脆弱,心灵却不能。若是一味的觉得自己孤苦可怜,不求上进,只想让别人来同情怜惜自己的人,即是放弃了自己,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人。这样的人,她不会刻意欺侮,也不会接纳、容让。

    雪达摩的想法更不过是个人之见。若“它”是“可怜”,那些被“它”罗织在网中,懵懂中就被判定了命运的人又算做什么呢?

    “两个问题,说出你所知。”简洁明了的言辞,居高临下的冷漠再不加任何掩饰。

    嘲讽只在心中,不出诸于声,也不形诸于色。

    内外有别,并不是今日才有。但这般强硬地放下闭锁的门墙,却是新近出现。

    原本中,除非面对极其可厌的人或事,大多数时候,秦霜是平和的,并不将他人看得更低或者自身看得更高,究底,她的观念是天道之下,万物孰高孰低?

    但那已是太久远的过去,回归后,她对外界人或事的钝然,不肯主动,未全是伤病后的倦懒,是好奇心不再,不愿意再付出时间去探究、评价,也是因为——漫长的时间中,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只有为了生存而体现的最□□的搏杀,无有休止,直到遇到那个——他。

    是幸还是不幸?是无心还是蓄意?

    不羁的性情,独我的高傲,同样超出他者太远的头脑和身体,时刻互不相让、高下难分的交锋,不觉中默认了,也许不是唯一,但也是极其稀少的,是可以并肩偕行,喜怒戏谑嘲讽嗔恼,展示无碍的同类,其他的,不过是异类,是臣属,是不值得她或者他用心的人……

    她的圈子无限缩小,无意成王,也逾行逾孤单。即便,已经结束了。她的习惯也并没有即时更改,她的目光懒散,也更加专注,不再是让人隐生自惭形秽的自行不敢接近,而是见之所见,闻之所闻,皆明明白白地昭告——挑剔、冷淡、无视。除却早先曾经留下印痕的寥寥数人,其他人,她就是冰雕雪刻、高高在上的神像,垂眸俯瞰,不带人情。

    不过,雪达摩与从前的秦霜并不熟悉,无论是他所知晓的秦霜的身份,还是与主人匪浅的关系,都让他将自身定在谦下的位置,并不觉得这种口吻是一种冒犯,反觉得理所当然,此情之下,更是心中一松。

    在黑瞳一双鬼火邪灼的眼眸紧盯中,雪达摩郑重道:“霜小姐请问。”

    并未给出具体承诺,这般说,已是表示出会放他和黑瞳一马的态度。当然,前提是,他的回答,具体内容不管如何,态度十分重要,不能像黑瞳一般故意地触犯秦霜的所厌,居上者不会轻易说谎,也不会轻饶对其尊严的冒犯。

    至于经王,雪达摩不着痕迹地瞄了步惊云一眼,步惊云对孔慈有情,经王却是毫不相干,其生死就完全是在秦霜一念之中了。

    “六道魔渡,除了他生渡,还有什么?”双方的差距,让秦霜不需要虚与委蛇,单刀直入地问道。

    这个问题并不在需要保密的范围内,雪达摩答的十分轻松也十分详细:“六道魔渡是主人自创的魔功,细分为六大类,死渡、雪渡、经渡、失心渡、他生渡,与及最后的一一无量渡。其中经渡,死渡、雪渡,分别被主人传于经王、黑瞳和我。”

    “经王将经渡改为‘无经无道’,我将雪渡演变成‘达摩雪手’,”雪达摩语中一顿,见黑瞳并未表示出什么不可说的反对,继续道,“黑瞳,将死渡另创为‘死神之手’。”

    还有失心渡、他生渡、无量渡,是没有传人,独有他的主人掌握,还是雪达摩终不曾十分坦白?

    秦霜并不曾计较,算得雪达摩过关,但第二个问题,却叫所有人同时变色。

    “孔慈和‘魔渡众生’的计划,有,还是没有,关联?!”

第346章() 
有,还是没有?

    雪达摩垂眸闭口,这世间总是在摇摆不定中遇到必会不知不觉触及原本信誓的难题,才说过不会泄露会有碍主人计划的秘密,就遇到难说是否属于这种的问题。

    若说不能泄露,黑瞳第一次出现,便直接道出“魔渡众生”计划的存在。若说可以,却是具体的环节,他知道的也只是一鳞半爪。主人觉得此时的秦霜可以知道的内容,他完全不能猜度。而秦霜提前知道后,又是否会因此对计划产生破坏,他也不能判断。

    只有沉默,但沉默是否能够敷衍过秦霜这第二个问题?

    雪达摩的为难不过短短片刻,秦霜已然开口:“你可以离开了。”

    动了动嘴唇,雪达摩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忧悒地看了黑瞳一眼,缓缓弯下腰,然后,转身,白色的身影,转瞬如一头忧愁的幽灵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问题并不刺心入肺,雪达摩不答,也没有用犀利如刀的言辞追根究底或用等待来施加无形的压力。在对步惊云一点头中,秦霜已经有所决定,过程自然是明敏快捷。提问不过是顺便,无论雪达摩回答“有”还是“没有”,都不妨碍她得到真正的答案。

    目视黑暗中斑驳摇曳的影子,雪达摩没有阳奉阴违,悄然遁走,转瞬已经远离她感知之外。

    所奇异的是,心灵中仿佛同时响起的一声叹息,如此轻微,稍出即灭,但秦霜不会认为是幻觉,反而完全确定,箜篌声寂,神念未离,对方一直留有一念窥伺,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这种无形监视,不是用耳目可以察觉,只避不开冰清如镜的心。但现在的她,魂魄钝浊,神思暗眛,隐约有感已经算得格外敏锐,却不能确切锁定,只能在对方情绪波荡之下的主动泄露,才明确有感。

    在这一点,已经是全然落了下风。

    不过秦霜并不在意,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千般的手段,还是面对面才能践行。只是心中惊疑,对方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这所谓三大“人形化身”被自己一举杀死?

    旋即无声讥笑——或许杀也可以,不杀也可以,对方都各有一套应对。

    魔,终归是魔!

    虽然懒懒的总不愿去想更多,但事到临头,思维的转速似乎还是一如从前,不用费心思量,疑点已然一一呈现,无限贴近真实。

    寒冰蒙面的雪达摩,黑雾罩身的黑瞳,皆有意无意地隔蔽了她的审视,让她不能直观地看到他们的神情,从中推演出更多信息,但那又有什么干系?只是因为可怜孔慈的遭遇,就不论合不合适,选择其为借体对象?

    若说魔不会救人,也不正确。大私求利有时候也像是舍己为人,一心至公,以己身性命献祭的蛊惑总是会千百倍地强大。有时候魔的做为较诸神佛更能直指人心,情动生惜。

    但魔之所以背负恶名,并非全是世人愚昧,神佛诽谤,实是因为魔从心所欲,行事全看自身喜怒。对生命的轻贱,是刻入骨中。救一人,更可能害千万人。对一两人的好,抵消不了魔在本性上对众生的恶意。

    出淤泥而不染,对魔,就是一句笑话。面上看来最为友善的魔,手上沾染的鲜血也许远超那些面目狰狞之辈。神佛至少还戴上一层伪善的面具,便算是“食人”也有所节制,不会涸泽而渔。魔的破坏,却可能绝无下限。就算最后是损人不利己的同归于尽,魔依旧会放声大笑,为兴趣的满足而得意洋洋。

    若有一个人以魔为尊,以魔为善,那么当见过血浸的大地上所铺陈的皑皑白骨,经历过走过之后除了死寂再无任何生灵存在,便再不会有这样的看法。

    黑瞳算不得真正的魔女,也不是割肉饲鹰的佛陀,身不算人,心仍是人。血仇、忠诚,如两条枷锁束缚着她的行动,这样更加容易判断。她的生死绝不是由她的个人意愿所决定,不会因为对于一个八岁女童的怜惜而忘我舍身。否则这世上凄惨的人何其之多,只有孔慈一人恩能够入得黑瞳青眼?

    甘愿牺牲自身,也要让孔慈活下来,惟一正常且合理的解释是,图谋者大。换言说,活着的孔慈,是“它”之“魔渡众生”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孔慈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这般重视?

    只是浅浅一想便即丢开,不过是身外烦扰的细枝末节,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更觉有趣的是心中那些乍然而现的念头。若她坚持要黑瞳并孔慈的命,步惊云是否也会也如聂风一般,站在她对面,让她体验一把什么叫亲离众叛?

    雪达摩说的是真话,但并非全部,黑瞳也是。不用眼看,黑瞳的情形也了然于心,黑雾不再增加也未曾减少,不动不变如凝固的黑色石头。双魂一体的弊端不必说,就算是同一个人,有了两种心思,互争不下,也会备受煎熬。

    孔慈对步惊云抱着什么感情,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秦霜完全不关心,只是在黑瞳道破孔慈暗藏的心思时,感知中骤然响起的一声抽泣,叫她也惊了一跳。

    没有黑瞳的续命,孔慈不可能在八岁之后,进入天下会,与步惊云相识相处,将其烙刻在心底,以最谦卑的姿态去恋慕。但此时此刻,看着黑瞳替代己身站在众人之前,不顾她的竭力抗拒做出她绝不愿做的事,说她绝不想说的话,将她私下的行为暴露于人前,她的哭泣和呐喊,都是徒劳。

    这样的痛苦,甚至叫秦霜明白“听到”本来受压制的孔慈以最大的绝望迸发而出的一句质问——为什么黑瞳要选取她为借体对象,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死在八岁那年?!

    虽然,人生环环相扣,因果相陈,又岂会有完美无缺?虽然,孔慈的懦弱和首鼠两端,秦霜从来都不喜欢。但那一刹那,也由此而动怒。是触碰到根本禁忌的无名怒火,是发自灵魂深底的厌恶,转而便是想要还治其身的心念,

    不做,不是不懂,人心不好测量,却是太好玩弄。

    不惧死?有太多事,比死亡更可怕。

    贪生者致其死,嗜利者夺其利,重情者伤其情……总有一项切中肯綮,让人生畏生惧,无法承受。人心自囚,比之真正的地狱何止可怕千百倍?

    问过两个问题,就轻轻纵过。但若不放雪达摩离去,而是再加一句——一个问题饶过一个人,谁死谁活?

    雪达摩对黑瞳的关心,不要太过明显,却认为黑瞳对她冷嘲热讽,诸多不满,并不领情。这到底是真是假?问不出来,试一试,就能知道。虽然并非绝对,但生死关头的抉择,往往可以将其他杂念摒除,透出真正的心意。

    若身边是那个人,心头的蠢蠢欲动,不用多想,便会直接付诸实施,然后无声浅笑。是真的不在乎吗?在乎,就是最能利用来刺穿心底的利刃!便不如所料也无所谓,不过是个受命而行的马前卒,顺手而为也罢了,当不起全力以赴。

    但身边却是步惊云,便不曾有言在先,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便会莫名地冷静下来,不因为一时的情绪做出冲动的行为。

    纵身而下容易,想要再攀升而起就加倍艰难。自由自在,从心所欲,是仙,也可能是魔。

    无论软硬兼施,生死考较,先有神,再有黑瞳口中的主人,也许还有更多面目隐约藏头露尾的人……他,或她,或者他们,抱着形形□□的目的,同样的不允许她回头,必要她磨灭一切可能的柔软、平和、自在。她的反抗,也似是在一去不返的道路上愈行愈远。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时的痛快,长久实与对方沦落无异。哪怕是矫枉过正的胶柱鼓瑟,也必须先立下规矩,才可求方圆……一念之间,再度厘定了行动的原则。做想做的事,括实现……许下的愿。

    于是,首先放过雪达摩。再打量黑瞳,却有些稍稍为难。

    两者的灵魂在一起已然超过十年,早已渐次融合。想要完整分开,或至少保证孔慈无损,基本属于不可能,也许只有施术者出手,才能有一二希望。

    “六道魔渡”完全是对方自创,在她所知之外。虽然大道归一,不会凭空而生,细细追寻,也不是无迹可寻。但这种操控灵魂的术法,一直便在她的所厌之内,知是知道,也仅是知道,具体如何,从未曾实践过。

    她再是天才,也不是全知全能,即便现在开始研究如何破解,也需要时间,更需要……素材!这种违反本身兴趣的事,只是为了孔慈,她生不出动力。

    何况,她已经看出结果。即便分不开,对孔慈也没有什么大碍。黑瞳是以己身魂力反哺孔慈,才让两个灵魂可以并存一体。不出一年,黑瞳的意识便会彻底消失。而若是像现在这般强行出现,魂力耗损,难出一月。

    所以,孔慈最大的危险还是来自黑瞳有可能的玉石俱焚,最好让其失去自主能力,熬过这段时间?

第347章() 
所借用的星力,即便引而不发,也无时无刻不在虚耗着心神,秦霜念如电转,也在一瞬之间已经全部权衡完毕,多想也不会有所增补转改。手腕一翻,书册再度出现在手中。

    虽然她始终只是用之而不是舍身合为一体,无法全面发挥书册的功用,但只是封印属于黑瞳的意识而不伤损孔慈的肉身,恰在可用的范围之内。

    使用的次数愈多,书册上的魂印烙痕越深,未来想要剥离,所付出的代价便越高。在未来和当下之间,秦霜还是选择了当下。

    仿佛意识到危机的临近,黑瞳蓦地双目一翻,周身黑雾翻卷着迅速散去。待得眼瞳翻转回白,已经换做一脸惶惑,口中更发出一个惊恐过度的声音:“怎……会这样的?云……少爷,霜……小姐,我……”

    脸孔不变,只是神气和声音的变化,已足以让人清晰辨出这是由黑瞳变回了孔慈。但不等孔慈一句话说完,下一刻,就像是被突然掐住喉咙,生生从中而断,再出声,又变成了黑瞳独特低沉的嗓音,面上也重新挂出了邪肆的笑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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