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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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今天不营业。。。”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叼着烟走了过来，两只眼睛眯着，像是个瘾君子，他很瘦，胳膊上还有一些烂疮，上半身瘦骨嶙峋，张嘴说话的时候，一口黑牙，看着让人恶心。
涛哥看了看这个人，问：“刘强？”
这个人打量了一下涛哥，说：“不是啊。。。”
说完他转身就走，涛哥给贵子使了个眼色，贵子就上去抓人，但是贵子刚动手，这个人转身就挥舞了一下，我一看，他手里居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刀，贵子躲开了，从后面掏出一把匕首，跟贵子玩刀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那个瘦子喊了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已经还了二十万剩下的我说了下个月还，你们要是找麻烦，我跟你们拼了。”
涛哥扭了扭脖子，看着他身后围聚过来的十几个人，对贵子说：“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涛哥就出去了，贵子吐了口唾沫，我站在边上看着，哪些人手里拿着武器，锤子，匕首，都有，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贵子横握着匕首冲了进去，他下手非常狠，那些人有的刚举手，手臂就被划了一个口子，紧接着就挨了一脚倒地不起。
很快屋子里就乱成了一团，贵子被包围进去，他每吼叫一声，就会有人倒下，地面都是血，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贵子的对手。
突然，我看到那个瘦瘦的人偷偷的从后门跑了，我追了上去，我飞起来踹到了他的后背上，我看着他背踹的趴在地上，我过去要抓他，他手里握着匕首指着我，我有点害怕，我第一次面对有刀子的人。
但是我知道他比我更害怕，我趁他要爬起来的时候踢了他手臂一脚，把匕首给踢掉了，他有些错愕，一下跪在了地上，跟我说：“我一定会还钱的，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突然，他一下扑了上来，把我扑倒在地上，我吓了一跳，我看着他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我扎了过来，我很后悔，我不应该给他任何机会的，但是刀子没有扎到我身上，我看着他的手被人被抓住了，生生的抓住了，是贵子，我赶紧站起来，贵子特别生气，说：“看着点。”
贵子说完，把他的手给拧到了背后，刀子一下就掉了，贵子胳膊往上猛然一抬，我看着那个瘦子的手臂变形了，他痛苦的吼叫着，满头都是汗。
贵子说：“你他妈的白学了。。。”
我看着贵子把他拽了出去，心里有些懊恼，我赶紧跟着出去，我看着屋子里面躺着很多人，身上都是血，我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但是相信贵子应该不会杀人，至少不会光天化日杀人。
我走了出去，我看着那个瘦子跪在地上，涛哥背对着他，问：“刘强？”
“是，大哥，我一定会还钱的。。。”
贵子给了他一巴掌，说：“问你什么才回答什么。”
我看着刘强点头，很听话的样子，涛哥问：“桑姐呢。。。”
这个叫刘强的有些奇怪，嘴里嘟囔着桑姐，我看着他眼睛在转，他说：“我不认识什么桑姐。。。”
我说：“他撒谎。。。”
涛哥回头瞪了我一眼，我没说话，看着这个刘强，他绝对在撒谎。
涛哥转过身，从贵子手里把匕首拿过来，捏着刘强的嘴，让他把舌头伸出来，对方也照做，涛哥说：“在说一句谎话，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用在说话了。”
我看着刘强害怕的点头，涛哥又问：“桑姐呢？”
刘强说：“在，在家里，我家里。。。”
贵子朝着刘强的脚踝上狠狠的踩了一脚，我看着刘强的脚踝直接被踩的变形，估计是断了，他疼的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贵子没有给他挣扎的时间，把他直接丢进了后备箱里，然后重重的关上了后备箱。
摇晃。。。
车子在摇晃，刘强的家在和顺，那是一个很古老的镇子，不是很穷，也不是很富裕，车子在柏油路上开着，我们还能看到拉着牛回家的农民，我知道桑姐是从乡下来的，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
这里的房子不是高楼大厦，而是一排排的四合院一样的建筑，房子有的连着，有的很孤立，夜晚也没有灯，跟瑞丽市区相比，这里就是就是世外桃源，但是也很荒凉。
贵子把车开到了一户人家的院落前，我们下了车，狗叫声吵的恼人，贵子下车把刘强从后备箱里拽出来，抓着他的头发问：“是这吗？”
刘强痛苦的点了点头，我上前把门给踹开了，门是老木门，上面的门栓断裂成两半，贵子拽着刘强，把他拽到院子里，灯光很暗，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院子拐角笼子里的狗叫声。
院子里很乱，摆满了石头，很穷很破，还有一股狗屎的臭味，涛哥没有进来，而是在外面等着，贵子拽着刘强的头发，说：“人在那？”
刘强没有说，而是看着院子的角落，我心里咯噔一声，心里一下就愤怒了起来，我朝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笼子里的狗非常凶恶，朝着我狂吠，黑夜里，狗的眼睛特别亮，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我一步步的走过去，我拿手机打着光朝着狗笼子里照，我摇头，咬着嘴唇，不让我的愤怒爆发出来。
我看着狗笼子里拴着两条狗，还有一个人。
光着屁股的人。。。
“呜呜，呜呜。。。”
“啊。。。”
笼子里面的人看到我之后疯狂的哭，疯狂的叫喊，她痛恨，厌恶，疯狂。。。
我站了起来，走到刘强的面前，我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到地上，我疯狂的朝着他的头上砸了下去，疯狂。。。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这是我心里唯一的信念。
贵子把我拽起来，我疯狂的挣扎着，但是我没有他的力气大，我被拽了起来，我朝着刘强不停的踢着脚，我真的想弄死他。
贵子对我吼：“够了，你他妈的打死他值得吗？”
我推开贵子，我没有在打刘强，我来到笼子跟前，我看着那个女人因为害怕而躲在笼子最边的角落里，她脖子上还有一根链子，跟那两条狗一样的帘子，我眼眶湿润了，她不敢看我，因为她觉得耻辱，深深的耻辱。。。
我把笼子打开，那两条狗对我狂吠，想要咬我，我拿着石头朝着它们身上就砸，两条狗被砸的低鸣哀嚎，窜的远远的。
我钻进笼子里，这个笼子一米多高，她就坐在笼子里，身上都是伤口，都是淤青，披头散发，我伸手去摸她，但是她却推开了我。
“你走，你走，我求你，你走，我不要看到你，我求你。。。”
她哭着央求我，推开我，但是我不会走的，我把她搂在怀里，虽然她推开了我，但是我还是强行把她搂进怀里，我紧紧的搂着她，她的身体冰凉，瑟瑟发抖，她在倔强的抗拒着，嘶吼着大哭，屈辱，她觉得在我面前很屈辱，但是我不会觉得她丢人，只会心疼她。
她哭的很凄惨，终于她累了，又像是找到了避风港湾一样，躲进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她紧紧的搂着我，我内心的愤怒一下全部瓦解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想把她带走，带到一个让她觉得安全的世界里，让她好好睡一觉，然后把所有的恶梦都忘掉，醒来之后又是一个新的世界，没有恐怖。
我打开链子，把她抱出来，她紧紧的搂着我，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我说：“别怕，我带你走，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
别怕，桑姐。。。
第60章 ：重任（）
我坐在车里，搂着蜷缩在我怀里的桑姐，我心中的愧疚很强烈，我看着院子里还在暴揍刘强的贵子，地上都是血，我知道贵子为什么打他。
贵子不想我动手杀了他。
我不会放过他的，绝对不会。
我永远都忘不了桑姐在狗笼子里绝望的眼神，永远忘不了她屈辱的撵我走的神情。
忘不了。
“妈的，不把人当人看，鸡也是人。。。”
贵子上车不停的擦手，他的手上都是血，他一边擦手一边咒骂。
“妈的，要是八十年代，老子一定弄死他。。。”
贵子把纸巾窝成一团，说：“他赶上好时代了，草。。。”
我紧紧搂着桑姐，不松手，车子开走了，除了贵子之外，没有人说话，涛哥还是那样冰冷，他一言不发，不知道在考虑什么，我不管他在想什么，不管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现在我都不在乎了。
我很后悔，我应该早一点让他去找桑姐的，如果我们早一点找到桑姐，或许，她就不用受到这样的侮辱了。
车子离开了腾冲，回到市区，已经很晚了，我坐在车里，不知道去那里，不知道能带桑姐去那里，涛哥站在外面跟贵子说了一些话，贵子就打开车门，跟我说：“下车。。。”
我抱着桑姐下车，跟着贵子走，黑夜里的霓虹把我们照的五光十色，但是我们的内心现在是黑白的，没有任何色彩。
我走在瑞丽大世界楼上的走廊里，看着形形色色的男女在房间里进进出出，莺莺燕燕，红男绿女，他们对于我们的到来，也习以为常，或许以为我们只是来玩的一对。
贵子把我们带进了一间房间，涛哥站在里面，跟我说：“占时先住着。。。”
我听着涛哥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对我有某种猜忌，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但是他现在懒得跟我说那些道理。
我把桑姐放在床上，这是一间单人床的客房，我把被子盖上，桑姐闭着眼睛，我知道她醒着，她还在害怕，还在瑟瑟发抖。
涛哥走了，但是走到门口，他站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又忍不住了，回头问我：“她那来的钱？”
我心里一抖，我知道涛哥知道了，我看着涛哥，我很想告诉他我在外面赌石赢的钱，但是我却摇头了，我说：“我不知道。。。”
涛哥看着桑姐，说：“那只有问她了，在我的地方做，就得干净一点，睁开眼，告诉我，你哪来的钱？”
涛哥很冷漠无情，我看着桑姐睁开眼，她眼睛里都是血丝，我知道她肯定日日夜夜都睡不着，她很疲倦，我有些生气，我说：“很重要吗？那些钱重要吗？你缺那些钱吗？”
涛哥瞪着，跟我说：“很重要，我的场子不准卖粉，只要被逮到一次，我就得关门，所以在我这里做的人都得给我干干净净的，二十万，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她得接多少客人才能赚的到，她要不是手脚不干净，就是卖了粉，这两样，我都得弄她。”
桑姐闭上眼，紧紧的闭着，眼泪从里面流出来，或许是对于涛哥的冷漠无情感到绝望。
我知道涛哥很重视规矩，跟他混，就得守规矩，涛哥看着我，说：“是不是你偷偷的出去赌石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终于问出来了，我知道，他在心里憋了很久，终于问出来了，我憋着一口气，我说：“不可以吗？难道我不可以自己赌石吗？”
我没有承认，我只是装作跟他对抗一样的说着，涛哥冷漠的看着我，眼神里透着寒光，对我狠狠的说：“不要背着我做任何事，我让你做什么你才能做什么，你最好给我集中精力，不要耍小聪明，赌石是需要运气的，不要把你的运气用在哪些小偷小摸上面，我告诉你，你总有运气用光的时候，你好好珍惜吧，你要是害我输钱，你就死定了。”
我笑了起来，我说：“兄弟没有钱重要是吗？”
涛哥笑了，跟我说：“首先你得对得起我叫你一声兄弟，别忘了，你站在我身边之前是个什么东西，兄弟是肩并肩的才是兄弟，你在我下面爬，那就是小弟，你得爬上来才能做我的兄弟。”
我很愤怒，他让我爬上去才能做他的兄弟，但是他一直压着我，我怎么爬？
“是我爸爸死了之后的赔偿金。。。”
桑姐痛苦的说着，虽然她很虚弱，但是声音很大，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
我们都沉默了。
桑姐在保护，也在缓和我跟涛哥之间的关系，她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破裂，所以她才说了这样的话，我知道的。
涛哥说：“最好是这样。。。”
我看着涛哥离开，贵子撩起衣服，跟我说：“你最好不要出去自己赌石，把精力用在做大事上，涛哥会带你去最大的赌石大会上赌石，那时候你发挥你所有的天分，赌最值钱的石头，对大家都有好处，不要让我弄你，我看着你成长，不要让我弄你，会很残忍。。。”
我看着贵子离开，他的语气中有一种不舍的成分，我知道贵子跟涛哥对我的感情还不一样，他或许是真的把我当做一个兄弟在培养，但是涛哥，他绝对不是这样。
“弟弟，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你的钱。。。”
我说：“什么钱？我不记得了，那笔钱不是你父亲的赔偿金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桑姐哭了起来，说：“抱抱我。。。我好累。。。”
我赶紧躺下，将桑姐搂在怀里，她蜷缩在我怀里，身体或许因为疼痛还在瑟瑟发抖。
桑姐说：“那天我准备找涛哥请几天假的，但是谁知道遇到了他。。。”
我不想听桑姐说她痛苦的经历，但是我知道，如果桑姐不说出来，她会有一辈子的阴影，我希望看到那个开朗的桑姐，而不是看着她内心的纯洁枯死。
桑姐是鸡，但是就算她的身体在肮脏，她的灵魂也是干净的，她的生活在卑微，但是他的内心是开朗的，我想她继续这样。
桑姐说：“他打了我，我就跑，我以为会甩掉他，但是他还是追上了我，在出租屋里面，他把我打的半死，还抢走了钱，我拼命的追他，我想跟他拼了，那是你给我的钱，我不能丢了。。。”
我说：“你很傻，只是钱而已。。。”
桑姐摇头，哭着说：“不，那笔钱对你一定很重要，一定，所以我就拼命的想追回来，但是他却把我抓走了。。。”
确实，那笔钱非常重要，因为那笔钱，我差点害死了莫晓梅的妈妈，如果因此，莫晓梅的妈妈因此而死，我会内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