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蔚蓝深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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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我这,也不怕些流言蜚语。”
我干脆直起身子大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那些的。”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他侧躺着,大概背还很疼。
“初步安排了下。”
“那怎么还不去歇着?”他的声音有些闷沉。
我头低着:“苏霖逸一个大男人照顾得难免不周,我怕你夜里口干想着总能帮帮忙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你都救了我两次了,也巧,每次遇险时你都能及时赶来。”
白梵静静的看着我,半晌没说话,我抬眼望了他一下,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却难得见上那种颓然的美感,我又赶紧瞥开眼。
“你不用对我愧疚,说来这场大火也和我们商行有些关系。”
听闻他这么一说我十分诧异:“你这话什么意思?”
“近几年也不知得罪了何人,各地的商行时不时总会遇到些事情,前些日子找人查了一下,闹事的人均出自封一盟。这个江湖门派好像也是近些年出现的,之前不曾听过,也不知屡次挑衅我商行有何目的便让端叔安排人注意他们的行踪。前几日我得到消息,有人在巴普坦见着了封一盟的人,我担心要出事便一路赶了回来,昨天夜里才到这,本想着太晚了不便打扰你直接回了商行,然我万万没想到他们这次拿钱庄开刀,我终究大意了。”
我皱着眉叹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丫头,今次回来你瘦了不少,可是没有好好睡觉好好吃饭的缘故?”
我咬了咬唇鼻尖有些酸,白梵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这两个多月里的辛苦付出便历历在目,说实在的,我的人生一直感觉混混沌沌的,从来没有下定决心想认认真真的去干一次事,然而我第一次有这样的动力和决心,初建立的成果却付诸东流,白梵虽能帮我把那烂摊子填上,可要知道钱庄小到桌椅板凳的摆放,大到整个格局的设计我都是花了心思的。
这一场大火把我这些日子的付出全然烧了个干净,就连账本都灰飞烟灭了,说不难过是假的。
他忽然伸出手揉了揉我那头凌乱的短发眉眼温和:“你以为你失去了好不容易打点起来的钱庄?那不过是一间铺子,这巴普坦多的是这样的铺子,况且,失了这里,你在其余地方还有五间。
你扪心自问你得到的东西真的失去了吗?如果重新给你间铺子你是不是打点起来要容易得多?”
我嗅了嗅鼻子,默默想了想,白梵说的也有道理,虽然钱庄没了,还好伙计们都在,个个安然无恙,我们的流程也日趋成熟,就是重新开大家也不会像初出那样茫然,这样成熟的模式复制起来比刚建之初的确要容易许多,经白梵这么一点化,我突然茅塞顿开,大可以利用这次大火后还能如数奉还百姓的钱财作为钱庄信用的基石,即使钱庄重新开张必定也会赢得不错的口碑。
想到此,我稍稍放宽了心。
“好了,现在去歇着吧,我也要睡了。”
我望了望门口转头对他说道:“我去隔壁睡,你若是半夜口干就唤我。”
白梵还想说什么,我没给他说的机会一溜烟出了屋去了隔壁。
饶是白天昏迷的一整天,夜里倒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说来也挺多,我打算后面单独找一处秘密的地方专门存放百姓的钱财,再差人铸一些带锁的铁箱用来装银票安全些,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时辰。
忽然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咳嗽声,起初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便下了床出屋,紧接着又是一声闷闷的咳嗽声,似乎声音被压制发出的很轻,我一把推开白梵的屋门见他正用帕子捂着口鼻,我急得两步踱到他榻前,他速速把帕子放入被窝之中略略蹙眉:“我无事,你回去罢。”
我回身点亮油灯再去看他只觉他的唇在火光映衬下有些泛红,以他现在这身体状况血气不足不可能嘴唇泛红,难道是?
想到此我一把掀开他的被子猛地夺过被窝里的帕子,果不其然在帕子上看见了腥红的血渍,我的心一揪:“你到底伤得多重,大夫怎么说?难道伤着内脏了?”
白梵的眸子突然之间泛起冷意,看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说了,与你无关,不需要你同情,再者,我的身子骨我自当有数。”
他翻过身去面朝里明显是让我别多管闲事的意思,我心下一阵恼怒,换做常人为救自己伤成这样谁能置之不理,况且,他帮我几次,虽然我们之间是买卖关系,但我着实也把他当朋友看,当然担心。
然而他平日里总与我言语轻浮,这当口反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着实让我有些生气。
我站在床边手插着腰怒道:“你以为我想管你吗?我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漂泊到夏国找到你个靠山,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以后怎么办?”
他依然背对着我动都没动,也不知道他的冷漠突然触碰到我哪根神经了我忽的就大哭了起来,哭得像个被人欺负的孩子怎么都停不下来。
就连逃出睿王府的那天和见着阿卜尸体时我都不曾如此歇斯底里的哭过,大火过后我虽绝望但仍然还可以强撑着去面对,可就是白梵一个冷漠的背影把这些日子吃过的苦全都勾了出来,越哭就越凶。
白梵猛然转过身眯着眼一把把我拉进他怀里用手捂住我的嘴。
“丫头,我还没死你在我床头哭什么丧?给商行的伙计听到以为我半夜把你怎么着了!”
我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了他的前襟上:“反正你也不是正人君子,怕什么别人的闲言碎语。”
“谁说我不是正人君子了,行了,你别哭了,抬起头来。”
他的语气显得慌乱,我微微抬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一个漩涡一样能吸人的灵魂,我的内心居然在一瞬间微微颤抖,连我都不知这莫名的颤抖是何缘故。
他的眸光柔柔的看着我:“瞧瞧你就这点出息了,董义还和我说他们庄主多有本事是个女中豪杰云云,真应该让他来看看你此番的模样,看他还对你崇拜的五体投地。”
“不准告诉董义,还有不准背着我总找他,他是我的人。”我边嗅鼻子边说。
他挑了眉:“你和我还分你我?”
他的双臂牢牢的圈着我,我与他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间,他的这句话让我脸颊顿时染上了红晕,有些娇羞的低了头弱弱的问:“你,你莫不是爱上我了?”
他突然一把松开我“嘶”了一声,我抬头看他,他一脸痛苦的皱着眉头,我急忙问他:“你怎么了?”
“活到现在大风大浪遇见不少就是没被人如此荒唐的问过,着实受到了点惊吓扯着伤口疼。”
我尴尬的干笑了几声一溜烟从床上爬了起来帮他把被角掖了掖。
“那,那你睡,我,我就不打扰了,明早上我再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蓝儿。”刚预转身他唤住了我,我默默看着他。
“我从小便在劫难中长大,命硬得很。”
我道他是在宽慰我,便扯了唇角朝他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在苏霖逸的帮衬下我很快就在附近又拿下一间铺子,白梵把所有的钱庄也纳入看顾范围,也就是不管白日还是夜里钱庄同商行一样周围都会有些打扮成百姓模样的护卫暗藏其中留意那些封一盟的人,而我也在附近找了个地窖秘密把钱财转移。
白日里更加忙碌,晚上便去照看白梵,同他闲聊一会再宿在他隔壁,大夫说他的伤势需要将养两月方可下床,大夫还说他恢复得比常人要快上很多。
我深知白梵素来自身强大,我总想凸显自己一颗巴结之心,奈何总力不从心,现下正是好时机,我便每每寻着钱庄得空的时候溜过来给白梵弄些吃食,我的厨艺真的只能勉强算中下,奈何煮得黑暗料理倒也入白梵的口,他觉得没吃过新奇便也每每总能吃个干净,让我成就感倍增,也乐得如此。
第109章 阿拉伯数字()
这段时间与白梵走得近了,我便时常会找他聊天把白日里钱庄遇到的事说与他听一听,他也时常能给我提供一些意见和对策,叹白梵不愧行商多年,每每他的一个小提点总能让我醍醐灌顶,便让我对他多份敬服。
他虽总喜欢和我开些玩笑时常打趣我,经过那晚也依然时不时对我言语轻浮,不过我们之间却好似没了隔阂般,我也越来越吃的准他,深知他不过是图个嘴快活,当真骨子里还是个正人君子,便也言语更加轻浮的回击他,每每弄得他脸色铁青的训我:“你个女孩子家家如何能说出这番话来!”
再到后头便厉声道:“你若是敢在别的男子面前说出如此不雅的话我就收了你的钱庄!”
我便成功被他擒住软肋,再也不敢肆意与他胡说八道。
有一日白梵特特让一商行的伙计来找我,让我今日得空了去他那一趟,待在白梵身边几个月从来都是我有求于他,他虽一直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但还真从不会无事喊我,我便把手头上的事匆匆安排了下就赶去商行,恰巧董义知道了要与我同去,说是前些日子白梵与他聊起管理账簿一事,听闻董义有更好的法子便叫他今日去与他详说。
我对董义和白梵走得近一事向来比较有意见,不过许是近来与白梵越来越熟,倒也不像之前那么介意,只问董义拿了什么,的亏董义虽对白梵十分崇敬,但终归是我的人当然不会把钱庄的账本拿给他看,而是弄了个类似的样式带着,我便不再多说。
白梵今日倒是显得容光焕发了不少,他见我来后朝我神秘一笑,我摸不着头脑的向他走去:“什么事啊?”
“我收到一样东西是子书寄来的,你且看看。”
那是几张折好的纸,我一张张翻开细细看了看,董义就在我身旁也勾头一看随即说道:“这不是阿拉伯数字吗?”
白梵眉峰一凛:“你居然知道这是什么?”
董义一脸茫然:“这就是庄主之前教于我的计数方法,我今日还带着这个来的,原来行主也知道啊。”
白梵伸出手示意让董义把手上拿的簿子递给他嘴上却说:“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但并未参透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他随意翻了几下抬眼看我:“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了,并且还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说着又瞥了眼董义:“还用得甚好。”
我不置可否。万没想到子书烟近来居然从那堆竹简里看出了阿拉伯数字着实让我震惊了一把,白梵让我说说阿拉伯数字的意思,我便让董义先回庄里去照看,而后向他解释了一番。
其实对于阿拉伯数字这种在二十一世纪被广泛运用的数字符号我还真没做过太深的研究,只是依稀记得这是印度人发明后又被阿拉伯人传到欧洲,逐渐覆盖全球,所以后来统称为阿拉伯数字。
这种数字符号的好处在于简单好记,再配上一些加减乘除,小数点、负号等就可以实现庞大的统计工作,实在方便。
白梵却一直凝神听我解释忽而问起:“你去过阿拉伯?那个地方在哪?”
我言语含糊道:“没去过,只是听过而已,而且那地方应该不存在了,是很早以前的一个小国家。”
我胡诌着,对于阿拉伯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我还真的是不知道,也只能胡乱搪塞。
白梵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让我细细讲与他听这阿拉伯数字如何运用,我便把0…9大小排列,再到个、十、百、千、万等的数位规律告诉他,后再教他九九乘法表,让我惊讶的是我不过说了两遍他居然就背得了,为了考验他的运用程度我还特地出了一道题考考他。
我清了清嗓子又想了想说道:“听好了,我钱庄还有100两银子,有100个人要来取,1位男子能取3两,3位女子能取1两,多少个男子和多少女子刚好能取完这100两?”
“你这是什么规矩?”白梵躺在软椅上,身上盖着薄被出声问道。
“你别管了,就告诉我多少就是。”
白梵噙了抹淡笑:“你可知道是多少?”
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的桌子前用手沾了点茶水就准备在桌子上写起草稿嘴上应着:“看我们谁先得出答案。”
我话音刚落白梵却突然说道:“25位男子,75位女子。”
我看了他一眼,他依然一动不动的望着我,我扭回头并不理会他就开始在桌子上做着草稿,约摸十几分钟过去了,我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天色黑了,苏霖逸怎么还没差人送晚膳来。”
身后的白梵没有回应,我把窗子关上回过身只见他还是笑盈盈的望着我,让我一阵尴尬。
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有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大抵都是说这师父教徒弟,结果徒弟学了后反超师父的意境,现今这般就是如此。
想当年我上小学的时候光那九九乘法表就背了有两、三个星期,还记得我终于背熟的时候自己那成就感现在想来就仿佛周身都有仙气一般,而我面前这人把我几年所融会贯通的知识不过在个把时辰之间就掌握了着实让我的心里很不平衡!
这一不平衡吧,就非得体现自己的雄才伟略,知识渊博,于是乎,我又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一把百分比,就差没把方程式、函数也给端出来了!关键那玩意我自己都有点磕馋所以还是保留为好,以免误人子弟。
白梵听得倒很仔细,几乎不放过我所说的每句话,他那样子倒像是个乖巧的正太学生,使我很受用,他还不时会举一反三的结合到商行的买卖中去,最后我还没说他居然自己就研究出折扣率这码子事着实让我惊讶。
我暗叹他哪该和我同处一室探讨这些肤浅的问题,该去找那高斯(法国天才数学家)才是,八成加以时日就能成为伟大的数学家为人类的发展做出卓越的贡献,说不定那例如“四色猜想”这样一直未解的数学难题也能迎刃而解了!
在我晃神的时候屋外有人敲门,白梵问了声:“谁?”
“行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