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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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觉得讨厌——就是这个道理了。”
“那,也行,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说在前面,你同意就干,不同意你说嘛我也不接手。”
“是什么?”
“账目的事情,你得交给嫂子管。这玩意……,小小,咱哥俩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和你说瞎话,生意是你卢利干的,老四、二蛋子两个不提,就说胥云剑吧,眼睛里从来只有你,没有别人。你怎么说都行,要是换了一个,三天过去,就非得打起来不可!”
卢利好笑的翘起了嘴角,说道:“我明白你的话,所以我把他们仨一起带走,也是你这边的生意。”
“我也明白,所以我说,账目往来的事情,一定得交给嫂子。这种事不比旁的,我现在是干干净净的接手,等你回来了,再明明白白的把账目和收入还给你才行。”
卢利在他肩头拍了拍,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更说明我今天把这个大本营托付给你是对的。就按你所说,账目我会让梁薇负责。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商量着解决,你别因为她和我的关系而处处迁就,该和她争的,就把道理给她说明白了。我也会把这些话告诉她。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再回来,咱们到时候把的问题都摆出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明白了。”曹迅不再多呆,陪他喝了点水,说了一会儿话,起身告辞而去。
卢利却有点睡不着了,独自坐在板凳上,喝着温热的茶水,想着今天晚上的决定。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事先都要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想通透了,才好定下一步的行止;此去香港,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吗?
身后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他转头看去,竟然是胥云剑和梁昕,“你们不是走了吗?”
“没有,我们刚才进小院,和国桦说话了。怎么,曹迅走了?”
“走了,来,过来,陪我说说话。”
两个家伙嘻嘻哈哈的笑着,坐到板凳上,“小哥,你也早点睡吧?”
“不行,喝了太多茶水,有点睡不着了。”卢利笑着说道:“梁昕,你终究是上过大学的,你认为我今天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你和我说实话。”
“我真是不太懂,不过反正你说的,我都。再说了,你这一次去,用的还是别人的钱,就算全赔了,咱也没什么损失,就当从根本上没有这回事就行了呗。”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卢利宠爱的揉揉梁昕一头的黑发,“可以嘛,长进了,确实是长进了。”
梁昕孩子气的一笑,说道:“哎,小哥,今天光听你说了,有个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说?”
“就是我们系里的党支部书记还有老师找我了,听他们说话,一个是要申请我入党,另外一个是要安排我毕业之后考研究生,然后还要安排我留校任教。我后来问过我爸爸,他是挺高兴的,说这是好事,我应该答应。但我想起来,当年你说过,要是有这样的事情,要我问你。”
“这个啊,我听赵敏和我说过了,我的意见,还是不接受这样的条件,为什么呢?你是北大哲学系毕业的,就不提北大这个金闪闪的牌子,只是大学生,现在也不必为工作发愁。而且现在的各个机关、单位,对于大学生都是特别特别重视,到了那里,你想去科室、部门都全凭你自己一句话,算得上是100%的香饽饽,到哪儿都有人抢。”
“对,小哥,我们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有的那学生,说回去原来的城市或者留在北京,进工厂里上班,都美得什么似的。”
卢利没注意他话中的含义,说道:“朱家桦这几天到天津来,我和他谈起你的事情,我想问问他,你国家部委机关工作的概率有多大,他说,凭你的人才、成绩和党员的身份,有他的这一层关系,完全不成问题!”
“哎?小哥,我不想进那里啊,那里都没什么意思,我爸爸说,这种地方都是清水衙门,根本就没钱赚,而且我在北京谁也不认识,房子都解决不了,还不及留在大学当老师呢。大学还能解决住房问题呢。”
卢利苦笑摇头,说这番话的人是梁近秀,他不好多做置评,只得说道:“房子的事不用你管,我还能看着你睡大马路吗?你要是听我的,就回去拒绝你们老师的那个留校的建议——不过只是这个,入党的事情可不能拒绝啊?正好相反,你赶紧写一封入党申请……”
“哦,我已经写完了,已经交给我们书记了。”
“那就好。反正还是那句话,先入了党,等你后年毕业之后,我会专门去北京桦哥为你的事情奔走一下,总之一句话,一定要把你送进去。”
梁昕可怜巴巴的挠挠头,说道:“小哥,我在北京上班,就回不来天津了,我爸妈怎么办呢?”
“你少废话!”胥云剑给了他一个脖溜,“小小让你干嘛就干嘛,他还能害你吗?倒霉玩意,我看你上了几年大学,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卢利给了他一个眼色,制止了他的动作和斥骂,说道:“小昕,你的情况不比胥云剑,这个孙子是一点没上进心,也没有那个上进的空间,你则不同。我还是那句话,我当年在商家林照顾你,后来更不惜把我舅舅留下的手表送出去你上大学,绝不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大学教师这么简单的。你……嗯,先回去上学,尽量把你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等时间到了,我会为你安排的。”
“行。我记住了。那,我爸爸那,怎么办呢?”
“这个嘛,暂时别告诉老人,先推着走吧,我有主意的。”
梁昕乖乖的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早点睡。”卢利看着梁昕走进黑乎乎的胡同中,转头瞪了胥云剑一眼,“你啊,别的人也就罢了,对小昕,你以后客气点。不瞒你说,他将来的发展,绝不是咱们可以比拟的,现在总这么说骂就骂,想打就打,将来怎么办?”
“什么啊?你看他那样,还比拟,比拟个jb!”
卢利扬手给他一巴掌,骂道:“你怎么满嘴脏话就改不过来呢?你快滚,再让我听见你骂街,就不带你去香港了。”
胥云剑弄了个大没趣,连个屁也不敢放,灰溜溜的走了。(。)
第36节 自己买房()
卢利睡得晚,起得也很晚,起床出了地窨子,洗漱一番,拿起柜子上的报纸,喃喃的骂着街,“用这个上厕所,用之前我都得揉搓十分钟,难受死了。”
朱国桦正在陪于芳干活,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掰豆角,笑着搭讪,“那就别用呗,反正就是臭一点,也死不了人的。对了,你那有**卖,上一趟厕所换一条呗。”
于芳大笑!卢利瞪了她一眼,语气酸溜溜的说道:“舅妈,他说嘛了你就这么乐,我当初给您说笑话,都没见您这么美。哎,姓朱的,快开学了,找房搬家吧。我现在发现了你住进来,是个错误。”
“气死你,我就不走!”
卢利和两个人打趣几句,拿着报纸上厕所,他刚刚离开,大门口走来一个人,提着个旅行包,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院内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一面择菜,一面发出轻重不同的笑声。
内外的女子踌躇良久,看于芳起身进屋,认为是个空挡,迈步走进小院,走到男子身后,轻轻地在后面揽住了他的腰,朱国桦给吓了一跳,嘿了一声,“怎么碴儿?”张口就是标准的北京口音。
姑娘也发觉认错了人,忙起身站好,一张俏脸涨得**般的红!“你……我,……”
“哎呦,小薇来了?”于芳叼着烟卷走出房门,随手把烟递给朱国桦,“你们还不认识吧?这是朱国桦,家桦他弟弟,从北京来上这大学,你在那个大学来着?”
“南大。”
“这是梁薇,小小对象。对了,你不是到北京去了吗?这才几天啊,就回来了?”
梁薇囧极了!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呢?太不应该了!回头让他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她心里胡乱的想着,低垂粉颈,一言不发。
朱国桦倒不觉得什么,不过是一场意外嘛,“我应该管您叫嫂子,”他笑**的伸出手去,“您叫我国桦就行,要不,叫我二桦也行——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的。”
梁薇点点头,向他展开一个羞涩的笑颜,俊美的五官、**的**,倒是让朱国桦大大的心旌摇动了片刻,不自觉的有些羡慕起卢利来:这个家伙,居然找了这样一个漂亮妞儿?
“小薇啊,你这才走了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对了,北京好玩儿吗?都去哪儿了?”
梁薇笑笑不语,她本来是和同学一起去北京玩儿的,这件事是她们几个大学同窗的女儿家在暑假前约定好的,后来为感情的问题,她憋了一肚皮的火气,更想趁这个机会散散心,不料等离开天津之始,梁薇心中就被巨大的负面情绪充盈:和卢利的感情有多少年了?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和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的?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只盼着,数曰前的那番言行他不会生气吧?
带着这样的心绪,即便到了北京也休想能舒舒服服的玩乐,一人向隅满坐不乐,反而因为她带同得其他同学也变得心神不愉,有那同学,甚至开始了背后的埋怨。好在梁薇主动提出:“我先回去吧,你们自己玩,等回头多照几张相,也好让我看看北京到底是怎么样的?”于是,她只在旅馆里住了一天,便匆匆踏上了返程的火车。
这些话当然是不必和于芳说的,后者看她神色不对,说话支支吾吾,也不好多问,顾而言他的说道:“哎,小小呢?怎么去了这么半天还没回来?”
卢利走出厕所,在胡同中的公共水管前洗净了手,绕行过胡同,向家中走去,行不多远便站住了:二院大门敞开着,里面有人影晃动。这让他觉得奇怪,当年风暴袭来,贺之修被彻底**,两个孙子贺军、贺怜也成了狗崽子,之后不久,贺家人就被遣送回原籍了,他们住的二院,也成附近街道上的造反派用来放置抄没物资的仓库,当年他还曾经多次‘入侵’,时不时的偷出几本书来看呢。但随着时间流逝,这里也成城狐社鼠的家园,院子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硕大的老鼠满地乱跑,即便看见人来,也根本不怕。更有那胆子大的,从门槛的缝隙中钻进钻出,吓得过往的行人,特别是大姑娘、小媳妇的尖叫连连。
后来,街道出面,找人整理过一次,但不久之后又重现旧观,最后便只好把它放弃,拆掉木头门槛,改为用青砖垒了一道简单的屏障,算是彻底放弃了此地,今天是怎么了?
他凑前去向里面看看,一个男子,穿着灰蓝布的衣服,手中拿着冒烟的烟卷,指缝间一团焦黄,正背对着大门,和里面的人说话,“好了,娃儿还等着呢。”听他说话,是河南口音。
卢利干干的咳了一声,男子立刻转过身来,灰蒙蒙的一双眸子望着他,“做啥?”
“对不起,”卢利能听懂河南话,对男子说道:“那个,对不起,我原来是住在这个胡同的,这不是吗……”一个女子从东厢房中走出,站在男子的身边,虽然已经隔了十余年的时间,卢利还是一眼分辨出来,正是贺怜!
人还是那个人,但形容、状态却再不复当年记忆中的她了。她穿一袭同样的灰蓝布的服装,头上裹着一块蓝布,几根凌乱灰败的头发从缝隙中爬出来,给人以未老先衰的感觉。她原本**细嫩的**也已经干瘪,一双眼角微微向下耷拉着卢利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她当年是多么的美啊?十余年的时间不见,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你是?”
“你是贺大姐吧?我是王家胡同一院的,我叫卢利。当年……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您。嗯,你哥哥和祖父、祖母都还好吗?”
“他们……都了。红旗渠发大水,都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贺怜笑了一下,还好,她的牙齿还是洁白而整齐的,“没事的。”
“那个,我叫您贺姐姐吧,都是老邻居,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着的,只管和我说,我朋友多,干点细致的活可能不行,出膀子力气还是没问题的。”卢利用手在他们身后一指,“便说这里吧,你们要是打算重新把院子整理整理,只管和我打招呼。”
“不了,谢谢你。”贺怜说道:“这里……,是落实政策之后还给我们家的,但现在……,我想,暂时放着吧,或者等以后了,再想别的办法。”
卢利点点头,不再和对方多说,转头欲走,突然又站住了,“那个,贺姐姐,这个房子,你有没有就此卖掉的想法?要是有的话,你和我说,……”
贺怜不及说话,那个男子说道:“卖?啷个买?”
“我买。”
“你买?你个娃儿买房子?”
贺怜在旁边一个劲的拉男子的衣袖,男人却理也不理,卢利一看就明白,贺怜虽然漂亮,而且又是城里人,但在夫家,一定做不得的主!这样的情况让他既为女子伤怀,又有些高兴,“是啊,怎么,你打算卖吗?你想要多少钱?”
“我想要多少?300块,你个娃儿出得起吗?”男子犹豫了一会儿,给出了他心目中的最高价钱。
卢利侧着头琢磨了一会儿,为难的咂咂舌头,“不得,太多了。你再便宜点,我就买。”
“那,200。”
“一口价,150,怎么样?”
“太少了,你再多给点吧。”
卢利心中好笑,面上却丝毫不露,“这样吧,你和我各自退一步,180块,我们马上就去办手续,怎么样?”
“成了!拿钱来。”
卢利呵呵发笑,“大哥,谁带着这么多钱出门啊?再说了,就是我拿来了,也得你把房本什么的同样拿来,咱才好做生意啊,你拿了我的钱,不给我房本,我怎么办呢?”
男子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瞪得鸡蛋般大,“你个娃儿,不相信人尼嘛?”
“我相信你,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