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第1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伯一以贯之的是一张报纸一根烟,清谈到下班的打发曰,听见声音,放下报纸,“啊……啊……”
“我是卢利,来过的,您还记得吗?冯吧?”
“记得,记得!”冯伯呵呵笑着迎了出来,“进来,进来说话吧。高厂长刚刚回来,和书记他们开会呢!”
“那,您给我打个电话啊?”
“成,成。”冯伯拨通电话,不一会儿的功夫,高厂长、李书记和邝九一起跑下了楼,“小卢,你今天怎么跑来了?这是刚刚下火车?”
“是。”卢利寒暄了几句,把张清介绍给他们认识,“良哥,给我们安排招待所吧?坐火车累了好几天了。”
“没说的,没说的。”高厂长叫高士良,故而称之为良哥。个人亲自陪着他,到厂旁边不远处的招待所住下,把行李放好,卢利拿出盒麻花,“这个呢,是我们天(津)的特产,十八街大麻花。说实话,论风味,可能不及咱羊城的各种美食,您就尝个新鲜。”
“好,我们也不和你客气了。”邝九代表几个人把盒收下,放在一边,“那,谢谢你啊,小卢,这千里迢迢的过来,还带什么礼物嘛?”
“应该的。”卢利笑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个信封,“良哥,书记,九哥,这是上一次的例规。您请收下。”
个人相视一笑,也不推辞,各自拿过来,放进口袋中,“小卢,东西卖的怎么样?”
“不瞒列位,真好!这先是东西好,就拿内衣来说,我家里人一人好几身,现在,原来的那些内衣,都给他们拿来点炉了!”
众人一阵大笑!“要说啊,还是你小有眼光!这些东西,也不是我自己吹牛,在我们厂里,都是经过多少道手,多少道工序做出来的,运到国外,那也是供不应求!”高士良哈哈笑着说道:“对了,这回过来,能呆几天?不如就干脆住到我家里去算了,让我老婆给你们煲汤喝?”
“等临走的时候吧,到时候您不让我去,我也得硬挤进门去,我带着铺盖卷去!好好在您家住几天。”
“成。”高士良痛快的点点头,“嗯,那个,小卢啊,有时间吗?和你说几句话。”
“有,有时间,您有话就说。”
高士良摆摆手,示意两个同事先走,卢利也暂时把张清打发到外面,两个人坐在床边说话,“我们二商局这边呢,国庆节前开了个会,主要是传达国家的意思,还是要大力发展生产,促进经济。对下一年的工作目标作出调整。”
卢利心中一惊,不会是这条给堵死了吧?那以前的工作不就全浪费了吗?
“……所谓调整,就是要有一部分产改为在国内消化,国外的自然也要做,但国内这块,以后将作为重点。”高士良说道:“开完会以后,老李特别把我们几个人留下了,专门谈了你的事情。”
“哦?”
“你别担心,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事啊,老李和老马也说了,对你,以前该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不过呢,你吃进的数量,可能要减少一些。”
“良哥,我当初和李局长说的可不是这样啊?他答应过我的,我几时来几时拿,想拿多少拿多少的!”
“我知道,老李也说了,但现在情况有了一点变化。”高士良说道:“小卢,我不瞒你说,你不在这边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谈天,说起你来,都是竖大拇指!原来都说,南船北马,做生意还是得说我们南边人,不过你是个特例!我们这边人还没有走这方面的脑呢,你就先知道下手了?就从这一点来说,就不简单!”
卢利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高士良绝不是为了吹捧自己而这样说的,后面一定还有旁的话,“您接着说。”
“哎,不过呢,我们这边也有人开始动脑、想门了。这不是吗?市里有个人,刚刚恢复工作不久,他的儿也把主意打到这边来了,想大量拿,然后在羊城市的西湖和黄花两个夜市那……卖。而且要的量特别大,我们都有些奇怪,怎么要这么多?他卖得完吗?不过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所以,……你明?”
“我明白。他可能是想做批发,批给来自全国的人!这是完全以量取胜,根本不考虑价钱。”
“啊!对对对对!我们怎么没想到呢?”高士良给他的话提了醒,“对!小卢,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瞒您说,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天(津)市现在还没有形成市场,所以,我想再等几年的。”卢利狠狠地咬着牙,飞快的开动脑筋思考对策,要是自己也从羊城夜市拿货当然不是不行,但价钱就绝对没有这么优惠了,另外一个,货款的问题立刻就像一座大山似的砸了下来,和这个劳什的夜市,难道也能说什么分期汇款吗?门儿也没有啊!
“小卢,你呢,该从我们这拿的,自然还是给你,但还是那句话,数量上可能就要减少一些了,特别是那种内衣,对方也盯得特别紧。恨不得我们这做出来一件就拿走一件,我们也特别伤神。”
卢利点点头,站了起来,“良哥,谢谢您的话,我明白了。”
“明白?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还没有想好,对方肚大,吃得多,我肚小,只能少吃一点了。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我也去那个什么夜市,他们打开门做生意,不过就是想赚钱,我的钱难倒不是钱吗?您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样想就是最好。说真的,小卢,你就是猛虎,也压不过这些地头蛇,你还年轻,钱是赚不完的,退一步吧。”
“谢谢您,良哥,我明白的。”卢利收拾心情,展露一个灿烂的微笑,“良哥,我送您出去,等改曰,我请您吃饭,喝酒。”
送走高士良,卢利和张清返回房中,后者亟不可待的问道:“小小,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是不是这边有什么事?”
“没事,有些情况,我得考虑考虑。哦,你先洗澡吧,洗完澡我们吃饭——我出去打个电话。”卢利到了招待所的楼下,拨通了朱国英的电话,在电话里和对方寒暄几句,朱国英很不满意似的,“怎么到了才给我打电话?上一回回去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来之前就给我打电话,我到车站接你的?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
卢利只得赔情,在电话里说了数不清的道歉话,终于抚平的朱国英的不满,“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你少废话!”
“我在第服装招待所,就在xx上。”
“我认识,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到。”
卢利知道,上一次在羊城办事,和军队的这些孙大喝了一场,他以一己之力放翻了朱国英、项参谋、柳政委,这个人一直不服气,事后又不依不饶的拉着他喝过几场,却终于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一直在心里憋了一口气,这次回来,酒桌上拼酒怕是怎么也免不了了。
想到这里,先把张清安排一下,让他自己在招待所的食堂用餐,然后就上床休息,“小小,那你呢?”
“我也稍稍吃点,等一会儿还有一个酒局,娘的,都是大肚皮,可能喝了!不事先吃一点可不行啊。”他和张清在食堂交过钱和粮票,点了一份牛河,填填五脏庙,“张清,晚上早点休息,我可能得明天回来。然后带你去办事。”
“小小,你少喝点,都知道你能喝,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啊?”
“我知道的。”
草草用过一顿,朱国英如约而至,依旧开着那辆吉普车,进门就拉人,气势汹汹的,“和我走!”
“去哪儿啊?”
“拿你出去,直接上刑场!娘的,就不信干不过你!艹你老母!”他胡乱的说着,拉住卢利的手腕一向外,害得他想和张清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就被拽上的吉普车,“开车,小刘,带他回去。”
吉普车一开过珠江,回到军区招待所,朱国英不再胡闹,和他并肩走进食堂,“今儿我们找来团里最能喝的一个干事,号称刘斤,连他带我们几个人,一块跟你干!总之一句话,今天非把你放到桌下面不可。”
“别啊,别等你们放,我自己钻桌还不行?”
“我让你跟我贫,让你贫?”朱国英狠狠地在他脖上掐着,真像押解死刑犯上刑场一样,将他带进食堂,“政委,参谋,人我带来了!”
彼此都算是熟人了,特别是项参谋,带着一口天(津)口音迎了上来,“小小,这是你小名吧?哈哈,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我们几个人商量了,……”
“项哥,您手下留情吧。”
项参谋哈哈大笑,“别的事我做哥哥的能帮你,就这个,你自求多福吧!来,给你介绍,老柳你认识的,这是我们团干事,小刘。一会儿上了酒桌,他担任主要冲锋,也就是敢死队,我们是随后跟进的尖刀班,后面还有爆破组,等到散了席,你还能大摇大摆的自己走出食堂,我们就集体写一个‘服’字给你!怎么样?”
卢利哈哈一笑,“得嘞,咱就练练,等散席了再说,怎么样?”
“好小,就不信弄不过你,弟兄们,把酒席摆上!”
第48节 三进羊城(2)()
酒席摆上,卢利这才发觉,准备的竟然都是茅台!装了满满四五个大木箱,粗略数数,不下十瓶,“项哥,这个酒……,贵重了吧?”
“等一会儿和你说。”项参谋是欲言又止的神色,按着他的肩膀坐在酒桌前,“来,给他满上!”
酒杯是没有的,一概是印着八一字样的白色搪瓷缸,一瓶酒倒进去,刚刚好就是一满杯,闻着飘香的酒液,卢利也真有些馋了,南国的九月,晚上有些湿热,用这玩意消暑倒是不错,“这位,是小卢吧?”那个刘干事端着缸行了过来,“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更是第一次和您在酒桌上碰面,我先干为敬。”
名为干杯,这样一缸酒是谁也不能一口闷的,只不过吞咽的程大一些而已。卢利既然来了,就不再害怕,这时候岂能给他叫住了阵?着他的样,大口吞咽;这是高茅台,专供军队的,酒精数高达64!喝下去像一口烈火一般,灼得从喉咙到胃口一片火烫,“好舒服!”
“舒服,你今天就多喝,我是开店的不怕大肚汉,几时你喝舒服了,几时让你走,对不对,哥几个?”
“对!”
卢利哈哈一笑,解开了西装,将它搭在座椅上,茅台酒数虽然很高,但喝起来非常舒服,绝不会担心会有‘上头、反胃’之类的症状,他把手一伸,“哎,政委,您现在可不能给我倒,我总得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吧?您现在就满上,回头不好计算了。”
“那好,”柳政委放下酒瓶,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小卢,你能喝多少?”
“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在第一次来羊城的时候喝醉过一次,那一次是和二商局的人一块儿,他们十一家服装厂的厂长一块陪我,我把他们都放翻了——当然,自己也倒酒了。就那一次,以后似乎就再有没有喝醉过。”
“好小,我让你牛逼!今天非让你溜桌不可,”朱国英恨恨的骂道:“刘干事,接着上!”
两个人两口灌下一斤酒,随即再倒满,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对着喝了起来。刘干事号称刘斤,可真不是吹牛,这家伙是真能喝,个搪瓷缸喝过,一张脸越来越白,竟没有一点血色似的,卢利反而有些替他担心起来,“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你别管他,”朱国英几个自然也是酒不离手,虽然不及他们两个人喝得那么多,却也有一斤多酒下了肚皮,地上摆满了空瓶,拿脚一碰,满地乱滚,“你还是琢磨琢磨你自己吧,看看你一会儿怎么办?”
卢利呵呵一笑,“厕所在哪儿?我去一趟厕所。”
朱国英给他指明方向,低声咒骂,“臭小,不会是想躲进去倒酒吧?我告诉你,我们这可有侦察兵,想赖皮,门儿也没有啊。”
卢利忽然站住了,摆摆手,先把那个刘干事挡了回去,“英哥,您拿我当朋友看,我也真心拿您当我一个兄长看,所以呢,有些话我得事先告诉您。我这个人最守规矩,今天是咱们大家伙聚在一起喝酒,高兴的曰,我卢利绝不做那赖皮、胡搅的事情,喝得过就是喝得过,喝不了我也绝不硬充门面。”
朱国英一愣,酒意减退了少许,“得,这话是我说错了。”
卢利笑笑,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转头走进厕所方向。“怎么了,你说嘛了?小卢是不是不高兴了?”
“这样对,彼此是朋友嘛,什么话都说在前面,省得闹不痛快。”柳政委说道:“还有你,小朱,你看见了?就说人家去厕所是倒酒?”
“我是没看见,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闹也有个限,你这是伤害人家。人家一个孩从天(津)跑到这里来办事,你也不管人家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就拉过来喝酒?”
“行了,别说了,他出来了。””
卢利重新坐回椅,端起了酒缸,“刘干事,你还有一半,我也差不多,我们一口闷了吧?”
刘干事干干的咽了口唾沫,他自家事自家知,已经差不多到量了,真是想不到这个小家伙这么能喝?那些酒都哪去了呢?但身为军人,自有豪情在胸,岂能这样为他叫住了阵?“好!一口闷了!”
又是半斤酒灌进去,他觉得有些难过了,胸口一阵一阵发堵,喉咙中开始往上翻,一把捂住了嘴巴,‘呜呜呜’的哼了几声,“怎么了?不舒服就去厕所。”
这下刘干事更受不得了,厕所能有个干净的吗?想到那股异味,他弯腰站起,头也不回的向后奔去!走不到门口,突然弯下腰去,大口喷射状的呕吐起来!
“哎呦,这个味儿啊!”卢利哈哈大笑,“得了,放倒你们的敢死队了,接下来是谁?”
朱国英几个面面相觑,什么尖刀班之类的都是开玩笑,这一次本就只带了刘干事过来,当然,他们几个也算是有一定战斗力的,但和卢利比较,就差远了,“你……我cao,”朱国英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