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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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声音过后,房间里更静了。
“江总刚刚说的,我还真不怎么明白。”余扬把烟在烟灰缸里捻死,出声道,“不过我在念书时,曾听那些老教授讲过一些趣事。有一些动物的视网膜结构,生来就与人不同。比如牛,在它们的眼中,人无限大,所以牛怕人。而狗,人在它们眼中,很低很矮。”余扬伸出绑着纱布的左手,在自己膝盖那高的地方比划了下,“这不怪它们,毕竟,再努力,它们也超越不了物种。”
江泽脸上一直温和的笑终于不见了,眼中瞬间浮上寒霜。他定定看了余扬两眼,拿起方巾擦擦手,冷声道,“今天能见到余总很高兴,这顿饭我请了。我还有些事,就不在这里打扰余总用餐的雅兴了。”
说罢,站起身,用手指在我右边的桌面上敲了两下。
“走。”声音隐忍,盛怒前兆。
我没动,心中人神交战,手中的筷子都要捏变形了。
我是离开怒气濒临爆表的余扬,去面对江泽对短信的误解和此时侮辱的质问?还是留下来,借今天的事让江泽彻底死心,来正面电梯里对余扬的乌龙示好行为?
两下比较之后,我放下筷子。
江泽没病,能好好说话,有些事能讲的清。余扬有病,不能好好说话,什么事都讲不清。
刚想动,赫助理适时的把一份汤送到我面前,“方小姐,你的‘随意’。”
奶白色的汤汁,上面飘了几叶青菜。
余扬起身走过来,提提裤腿斜坐到我左边的桌子上。用左手拿起一只汤匙在汤里一舀,送到我唇前,“乖,多喝些,晚上才有力气……江总慢走,不送。”
江泽收回手指,头也不回的离开。赫助理跟在他后面,出去后把门一合,雅间里就剩下了我和余扬。
我心呯呯直跳,保持双手扶桌,身子前倾要起来,唇前却抵了个汤匙不能动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余扬吐出一个字,“喝。”
我坐回去,听话的张嘴,把汤匙里已经凉透的汤喝净。
鱼汤,加了牛奶。鱼香中裹着奶香,味道不错。就是凉了,有微微的腥。
“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余扬舀汤,再次送到我嘴前。
我眼睛直视前方,喝掉,“谢什么?”
“谢谢我帮你解决了前男友这个难题。”余扬说着话,手下却没停,“方小冉,我挺好奇,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我抬头看余扬,他薄唇一张一合,道,“真想把它打开来看看。”
看到那个花园了吗?我在那里给你立个碑,在这花园种满你喜欢的花。
一个寒颤,我碰洒了汤匙。里面的汤汁洒在余扬手背上,打湿了纱布。
我连忙拿纸给他擦,“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不是故意的,还是叫来你前男友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就不明白,你这花样八出的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花样百出……
我抬眼看他,“我诚心诚意的解释,你能心平气和的听吗?”
“你说。”余扬垂下头,把手背上的纱布揭下去,“听不听的进去,在我。”
伤口参差不齐,挺深。可能我刚才按的太用力,有点泛血丝。
余扬叫了声赫助理。赫助理进来看了眼,取来包扎的药箱,又出去了。
我拿起药棉给他消毒,半天,憋出一句,“我真没恶心你。”
吐是因为感冒。
“说今天的。”
今天……
今天的两件乌龙事就是那份汤和电梯里我对他的态度。想了下,我实话实说。
汤,是赫助理叫我去煲的,并不是刻意。
电梯里的态度,是真心对他感谢。如果他当时不用手挡一下,受伤的就是我。虽然后来,我还是犯蠢的把自已手划到了。
“江泽呢?”
“不是我叫他来的。”是冯佳。
我给余扬手背的伤口重新贴在纱布时,他说,“哦。”
“所以,我没玩什么花样。”我回头正视他,道,“没想算计你什么,也没想和你要什么。”
我想的,就是别再惹他。然后和吴用顺利达成交易,让宝宝手术顺利进行。
“你没算计?”余扬瞟我一眼,冷笑,“你哪次拒绝他,不是用我做挡箭牌?”
这要怎么说呢?我都已经忘记第一次用余扬当借口时是什么情况了。后来他挺配合,自然就,用顺手了……
手背一阵刺痛,我回过神来。
余扬拉着我左手,用药棉消毒。在上药时,他问,“江泽今天的领带是什么颜色的?”
“嗯?什么?”
“他今天的领带颜色,你不记得了?”
“我是没注意。”别说他领带颜色我没记得,就是他穿的外套是什么颜色,我都想不起来。
“我健身后在电梯里遇到你时,用来擦汗的毛巾是什么颜色的?”
“……” 妙——阁:半婚主义
余扬把药品归位,握住我肩膀,盯着我双眼认真问道,“赫助理戴了几只耳钉?吴用的灰指甲长在哪只手指上?”
“赫助理有戴耳钉?吴,吴用有灰指甲?”
余扬松开我,转身走出去,“方小冉,和你生气真不值。”
我愣在座位上,彻底懵了。
片刻,赫助理走进来,对我笑道,“方小姐,用饭吧。少爷有事先走一步,他吩咐我一会送你回家。”
“你有戴耳钉?”我问。
赫助理侧过右边身子,露出右耳。耳垂上,一枚带着小钻的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033 我就看着你们慢慢玩儿……()
我没吃饭,在赫助理的坚持下,让他送我回家。
洗漱后躺在床上,这段时间的事在我脑子里走马观花的回放着。
吴用给宝宝请医生的前提是我打入冯佳这伙人的内部,取得他们和明晨国际勾结的细节。
而冯佳和魏明山对我的信任,是建立在他们以为成功把我送到了江泽床上的条件上。
江泽和魏明山这些人怎么接触的我不知道,不过能肯定的是,在今天之前,江泽并没有和冯佳他们捅破我和余扬这乱七八槽的关系。
可现在不一样了。
只要江泽说一句我和余扬关系不简单,冯佳,魏明山对我的信任轰然倒塌。然后,我在吴用的眼里,就又成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
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烦。
我爬起来,在屋子里一圈又一圈的走。几次把壁纸刀从抽屉里拿出来,又强迫自己放了回去。
我还有别的解压方式,不是非要用刀不可。只要把烦躁发泄出来就可以了……
最终,我逼着自己看了一夜恐怖电影,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班。
熊猫眼可以用妆遮一遮,精气神却不能。所以,我一杯咖啡接着一杯咖啡的喝,强打着精神处理手上的工作。
接近十点时,冯佳来了。她本来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却又后退两步返了回来。
她站在我办公桌前轻敲了敲桌子,弯下腰对我一脸暧昧的笑道,“我以为今天看不到你……”
看明白她笑里的那层含意,我握着档案夹的手攥的死死的。
我真想,真想把手里的东西全都砸在她那张丑陋的嘴脸上,外加附送一句:你个人渣,滚去死吧!
可最后,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冯佳见我不说话,脸上的笑收敛了两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松开快被我捏变形的档案夹,想了想,轻声道,“余总昨天也加班……”
昨天江泽和余扬碰面的事是瞒不住的,与其由大厦保安嘴里说出来,倒不如我主动和她讲。
“嗯?”冯佳挑眉,示意我说下去。
“……正好碰到了来接我的江总。”
“后来呢?”
“他们早就认识,然后就一起出去吃饭……”
冯佳脸上的笑彻底没了,她转身进了办公室,“进来说。”
门一关,百页窗一拉,冯佳靠在办公桌上,双手环胸的对我道,“小冉,你跟他们一起去的?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摇摇头,道,“我是和他们一起去的,可后来他们让我先走了,所以后面的事,我不清楚。”
冯佳明显不信,“就这些?”
“就这些。”我诚恳点头。
冯佳脸上露出一丝烦躁,对我摆摆手让我出去。
其实,我心里比冯佳还要烦燥!坐回到位置上,我拿着鼠标在桌面上疯狂乱点。
心乱之际,电话响了。
我扫了一眼号码,接起来,“赫助理又打错电话了?”
“下午少爷要去看吴总。”电话里,赫助理笑笑,“所以……”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煲汤吗!
拿了份要总经办签署的文件,我坐电梯去八楼。赫助理已经和昨天那样,等在那里了。
我把文件拍到他怀里,把衬衫衣袖挽到小臂处,熟门熟路的往琉璃台那里走,“把字签了,我一会带回去……你们家少爷就没个城堡,里面住满老妈子给沏茶倒水煲汤做饭?就算没有,就不能叫外卖吗?”
赫助理跟在我身后,轻声笑了,“方小姐今天心情似乎有点不好。”
“没有不好。”
就是烦躁,没事,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
赫助理翻开文档看了几眼,“文件一会你去三十一楼拿。”
说完,转身离开。
我沉下性子把大骨入水煮沸,撇去血沫,入锅定时。
拄着琉璃台看了人窗外的楼宇,我脱下鞋,赤着脚绕着整个楼层走。
冰凉的触感自脚心蔓延,心里的烦躁稍有缓解。
现在我要怎么办?
是打电话给江泽,想办法说服他别把我和余扬的关系说出去。还是打电话给吴用,把情况大致说明一下,让他想想办法,毕竟他心眼那么多。
手指在两个人的号码来回盘旋了几次,我最终按下吴用的号码。
吴用接的挺快,听我大致说完,他冷漠的吐出几个字,“你急于求成,后果自行处理。”
我低下头长呼出一口气,把电话挂掉了。
是的,吴用提醒过我不要手段过激。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我说,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眼下,就是我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抬起头快速绕过两根柱子,我被赫然入目的余扬吓了一跳。脸一白,差点把扔出去。
余扬靠着柱子,双手环在胸前,看着我似笑非笑的问道,“亏心事做多了,所以害怕?”
我没有说话,狐疑的看他两眼,绕过他去穿鞋。
看来,我刚才和吴用的电话他都听去了。只是,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听到动静。
余扬跟过来,道,“你明明没那个脑子,干吗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都懒的去管。你和吴用玩的还挺像回事儿。”
我穿好鞋,回头看了余扬一会。他好像,真不生气了,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很放松那种状态。
“你是展氏太子爷啊,”在余扬看过来时,我错开目光道,“你什么也不用管,只等着吴用给你开疆扩土,铲除奸逆就好。”
余扬呵呵笑了两声,脱掉西服,解开衬衫两枚扣子,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他拿过一个苹果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放在嘴边“咔嚓”咬了一口,侧过头来看我。
不说话,就那么边吃边看。
我被余扬看的发毛。
“你在害怕。”余扬把吃完的果核一扔,下了定论。
废话!
谁被一个随时可能会犯病的疯子这么盯着会不害怕?
“别怕。”余扬抬手拍拍我脑袋,像哄孩子那样道,“我现在对掐死你没兴趣。”
“哦,我要谢主隆恩吗?”
“那倒不用,跪下磕两头就行了。”
“……”
余扬笑了,很爽朗那种,眼眸熠熠发光,声音在楼层里荡了几个来回。
这阴晴不定的脾气,我也真是服了。我交待了下开锅后放些什么调料后,转身离开。
余扬在身后出声道,“汤煲好后,我带你去见吴用,你请好假。”
我回头看过去。
余扬眼眸微垂,眼角余笑末退,修长的右手松开左腕上的几枚袖扣,“有些事,当面说要比电话里说好。”
我摇头,“我不去见吴用。”
“我在帮你。”余扬看着我道,“你和吴用不是打的一天两天的交道了,他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
我再次摇头。就是因为我知道吴用是什么样的人,才不去见他。
因为,我现在没有和他说话的资本。
“随你。”余扬转身道,“我就看着你们慢慢玩儿……”
全然一幅置身事外的态度,就好像,吴用最后赢了的话,最大的受益人不是他一样。
我出了八楼,先去三十一楼拿的签好字的文件,然后才回的二十八楼。
冯佳不在,池娜说我去签字没一会儿,她就拎包走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不用为出去这么久找借口了。坐回到办公桌后,我苦思冥想,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才能走出眼下这个困局。
接下来的两天,我在忐忑之中度过,时刻准备着冯佳和我翻脸。
可没有,冯佳对我如常,和以前那样有说有笑,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江泽并没有对他们说什么?
又过了两天,一张照片刊登在本市报纸财经版面上。背景是酒会,而握手言笑的两个人,一个是江泽,一个是余扬。
表情,甚是亲密,一点也看不出有过节的样子。
当天下午,冯佳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
简单几句寒暄后,她直言问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个老同学,和余总在国外时就认识,关系还挺不错。”
这不可能的,江泽在国外时见到的是余扬的照片,两个人那时不可能认识。至于关系不错,呵呵哒,相互捅刀算是不错吗?
我摇头后,冯佳又问,“你和你老同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