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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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万一了。”余扬抬头看我,语气平和的陈诉道,“你生气了,因为我把吴用踹下楼。”一顿,下了结论,“你对他不一样。”
神经病,这都哪儿和哪儿?
不愿意和余扬在这问题上纠缠,我转过身继续洗牛骨。把撇过血沫的牛骨放到电砂锅里定好时,琴室里传出舒缓的钢琴声。
我本以为是余扬弹的,进去后才发现是放的音乐,他本人并不在琴室。我出琴室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看到他。
整个人窝在懒人椅里面,四肢懒洋洋的摊着,眼定在窗外的某一点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一小道剪影。脸上没有表情,似在深思,又似在放空。
我轻敲两下门,余扬动了。
修长的四肢一瞬收拢,侧过头来眉眼一挑,慵懒意味还末散尽,黑眸中已浮上凛冽之气。
慵懒的豹。
心中划过这四个字的同时,我马上缩回手,对他笑了,“烫煲上了,要最少四个小时才会好。我订了时,这期间你不用管。到时间了,你把我切好的萝卜放进去再煮二十分钟……”
“干什么去?”他对我伸出手,“过来。”
“回家,”我吸了吸鼻子,对他道,“感冒还没好。”
刚吃完感冒药,回去正好借着药效睡觉。
“过来。”语气不容置疑。
我走过去,他猛的把我拽到他怀里。我心一惊往起站时,他环住我靠在到椅子上,长呼出一口气,“安静的让我抱会……”
说罢,看着窗外继续沉默。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对方楼上的窗和楼宇间的蓝天白云外再无它物。
阳光从枝叶中穿过,斑斑点点洒落在我和余扬身上。我躲着那斑点不落在眼睛上,后仰靠在余扬肩膀。
提着心看了一会不停变化的云,药效上来,我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垂。
意识快要沉下去时,余扬动了下。我迷糊着睁眼,看到他白衬衫上折射着阳光的闪亮纽扣。
“经过今天,想通了?”余扬有些低沉的声音伴着他有力心跳传到我耳中。
“嗯?”什么想通了。
“你,我。”
“……”
余扬轻笑两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遮在我眼上,“睡吧。”
特赦!
我借势闭上强撑的眼睛,在他胸前找个舒适的位置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特别沉,意识再回到大脑时,厨房里电砂光正在嘶嘶鸣叫声。我抬起手背揉揉眼睛,被横在胸前的胳膊惊了下。
本来就出了一身汗,这一下感觉浑身上下都凉了。盯着那只修长好看的手看了两秒,又扫了眼房间布置,想起来这是在余扬家。
现在,是在余扬的床上。晚霞照进来,整个房间都是橘红色的。
余扬睡的正熟,我把他胳膊放到一边,起身去了厨房。牛骨汤炖的正是时候,香气四溢。我把切好的萝卜放进去,又放了些盐调味。
出锅时一转身,见余扬光着脚靠在厨房门外,双眼明亮。
我小惊,拍拍胸口,“醒了?”
“没睡……你压的我手臂麻。”余扬活动下肩膀,拿出一只汤匙舀了口汤喝,咽下去后挑挑眉毛道,“味道不错……吴用赚到了。”
我脸微红,递过一只碗去,“吴用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兄弟。”
“他的荣幸。”余扬说一脸的理所当然,盛碗汤边喝边夸赞道,“真不错,可以开个店了。”
我忍不住有些小得意,“那当然,我专研了很久厨艺。家里光我用来装菜的各式各样的餐具就上百件,江泽的胃就是被我养……”
余扬手下微顿,看着我呵呵一笑,“……把人养跑了。”把碗放下,余扬进了浴室,“装好,去医院看那只老鼠。”
我本想说现在这个点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不过一想他们不是正常人,医院和病房应该也不正常,所以这探视的时间,不正常也正常。
果真,余扬开车带我来了一个绿化极好的私人医院。从医生和护士的素质以及医院的配套设置来看,这里不是普通病患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吴用在六楼,有电梯,余扬却带着我走的楼梯。长年缺乏锻炼,爬到四楼我就有些虚吁,余扬整整高出我半个楼层。
眼瞅着到六楼,余扬突然站住,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的心中发毛,别过头不和人正视,“快走。”
“小冉,我给我们的交易加上一条不可触犯的条约。”
“什么。”
“无论是在我们交易中,还是交易结束,你都不许屑想吴用。”
我猛的回头看余扬时,余扬两步跨下台阶,按着我的肩膀推我到窗边,“看到外边了吗?那个花园。”
“看到了。”秀木林立,百花争艳,还有一个立了维纳斯雕像的喷泉。
余扬的胸膛是暖的,在我耳边说出的话却是阴寒至极,“如果你犯了,我在这里给你立块碑。在这花园里,种满你喜欢的花……”
我闭上眼,忍不住瑟瑟发抖。
“用不着害怕,”余扬抱起我往楼上走,“你要当个听话的好女孩。抱住我……”
我右手抓紧保温盒,犹豫两秒,把抖着的左手攀到他肩膀上。
上楼后没走几步,就到了吴用的病房。余扬踹门进去后,才把我放下。我咽下口口水,扫了病房,把保温盒放到了茶几上。
余扬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盯着吴用只看不说。
吴用本来在看电脑,见他这样,拿下眼镜捏了两下鼻梁,瞪过去,“想道歉就张嘴,不想就滚,别在这碍我眼。”
以前,吴用这么对余扬我并没觉得什么不对。此时此刻,我异常佩服他的勇气。
余扬对我勾勾手指,“道歉。”
我把倒出来的汤端过去,对吴用垂头道,“吴总,对不起。”
汤举过去,吴用微愣了下,没接,“小冉,你去医办室看一眼杨医生在不在。如果在,让他过来一趟。”
我如若大赦,稳着心退出病房,关上门,腿一软差点摊在地上。
余扬是恶魔,我惹不起。我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和他有那么荒谬的交易?
一想到他刚才贴在我耳边说的话,我就想马上离开医院,离开美宝国际,离开这个城市……
刚想付之于行动,震动了下。我拿出来扫了眼,是吴用的短信。
“别跑,按我说的做,没事。先去医办室,然后回来……”
我扶墙站起来,心中犹豫了会儿。最后,转身去了医办室。
杨医生并不在,给他的助理留了话后,我按原路返回。敲敲门,得到回应打开那一瞬,余扬的话尾划耳而过,“……兄弟,我不会失去第二次。”
吴用抬起左手拍拍余扬肩膀,“我知道,好了,你电话一直在响。既然把职位接下来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余扬拿出,低头扫一眼后转身出了病房。
吴用比划了下,我提心吊胆的把病房门磕严。回头看向吴用,我道,“吴总,我辞职,还希望你能批准。”
“小冉,你怕了?”
“对,我怕了。”我靠在门上,心颤了好一会,“余扬,他有病啊!”这人不正常,这人他!
“他没病!”一向笑面虎的吴用阴沉下脸色,竖起左手食指对我道,“方小冉,我只和你说一次。余扬他没病,他好得很,比大多数人都好的很!他,”吴用放下手,闭上眼道,“他只是有些偏执。而,这只有在他面对一些特定事情的时候才会发生。”
“什么事?”我掰着手指一件一件数今天发生在余扬身上的事,“把你踢下楼,出任总经理职务,吃饭,睡觉,弹琴……哪一件?你说,你说。”不等吴用回答,我深呼出一口气,道,“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辞职,你会兑现我那十万块钱是吧。”
“我会。”吴用道,“半年,五十万。留在他身边,我保你没事。”
我摇头,“多少钱都不留。”
“你死都不怕,连自己都能下去刀子,会怕呆在余扬身边?”
我因他的话僵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吴用知道,他竟然知道……
面面相觑时,有人敲门。我回身把门打开,一个带着黑边眼镜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余扬。
吴用已经恢复那副温和面孔,对医生笑道,“杨医生,来了。”
“吴先生,怎么样?”杨医生在吴用床边站定,在吴用说句还好后,笑道,“那你叫我……” '^*'
“哦,我记得杨医生曾经说过,你在澳洲留学时的一位好友,是专攻脑科的。”
“是啊,他现在可厉害了。临床经验非常丰富,手术成功率极高。就是闷葫芦,写论文不在行,不然……”
吴用适时抬手打断,向我和余扬看来,“这种事你们听着没意思吧。小冉,你和余扬回去吧。”
你和余扬回去吧。
你和余扬回去吧。
你和余扬回去吧……
定定看了吴用两眼,我下了决心,“好。”
025 我这也是好心啊,万一我把妈气活了呢。()
出了私人医院,余扬把车开出十几分钟的功夫,吴用的电话打了过来。
依旧是我听他说。
他说,只要我听话,半年后,他一定会请到杨医生的朋友来给宝宝做开颅手术。
放下电话,我回头看开车的余扬。
宝宝刚过完五岁生日,做完手术再休养半年,正好是上学的年纪。
还好,她的轨道没有偏离太久,她的人生可以完好继续。
而我要做的,只是在眼前这个男人身边待半年时间。
吴用说的对,我能屡次对自己动刀子,还怕一个余扬了?
他不就是脾气大些,心性不定些,遇事偏执些吗?我顺着他,不惹他发火不就行了?
半年,半年而已。
余扬回过头来,抬手点在我眉侧,“笑了,心情很好?”
我摸摸自己上扬的嘴角,对他点头,“还行,看到光了。”
吴用,给了我希望。
“光?”余扬用手指在我脸侧摩挲两下,笑了,“嘴突然变甜了。”
我别过头,躲开他手指,笑出声来。
余扬会错意,我却不想解释。
“我今天心情也不错。”余扬道,“系紧安全带,我带你兜兜风。”
余扬的兜风,就是飙车。
我这刚把安全带收紧,车子便以百迈的速度冲了出去。虽然已经过了晚高峰,路上车辆却依旧紧密。
银灰色的车子快如闪电,嗖的一下在涌动的车流中劈了过去。
我猛的靠在椅北上,心差点跳出来。瞄了眼后视镜,我看到自己惨白如鬼的脸。
“余扬。”我伸手拍拍余扬肩膀,“超速了。”
“……”
“余扬,停下!”
飞过三个红绿灯后,车子猛然拐进一条幽暗偏僻的小路。车灯刚熄,后面的主道上便响起警笛。
警笛由远到近,再由近到远。
我紧紧攥着安全把手,直到听不到警笛声,才把噎在喉咙里的一口气一点点呼出去。
深喘两下,心脏恢复跳动,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
“这就害怕了。”余扬把手伸到我脑后安抚两下,倾身过来,“下次不这么快了。”
他吻下来时我下意识的躲开,吻落在嘴角。下一秒,我唇舌沦陷。
我刚恢复跳动的心脏再次停止,在他亲在脖侧时,忍不住颤抖,连脚指都绻缩起来。
按住他乱摸的手,我调动起全身所有能调动的勇气,出声道,“余,余扬。我只卖感情……”
吴用只让我余扬在他身边半年,并没说一定要让我陪余扬上床。
我和余扬之间荒唐的交易,也,也还在。
“……”余扬停下,埋在我脖侧好一会,“方小冉,你什么意思?”
“你给我增加的条款,我不会犯。那,你是不是,”我推开他,“也应该遵守你说过的话。”
余扬坐回去,重新把车启动,“你家地址,我送你回去。”
我擦擦嘴角,报了地址,看向车窗外。
车穿过狭隘漆黑的胡同,拐上另一条大路。这次车开的很稳,没有超速也没有超车。
在我租住的小区门口停下时,余扬头也不回的道,“我就这么看着你玩,你最好能玩出点新花样。”
我解安全带的手顿下,看向他,“什么玩出新花样?”
余扬没回答,侧过头来,“晚安吻。”
我犹豫两秒,在他嘴边匆匆一贴,转身下车。我走进小区大门时,身后的车一加油门,绝尘而去。
回到屋中,我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冲了个热水澡后,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这一天发生的事。
下午睡的有点多,很晚才闭上眼睛。
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一丝光明。我向着那丝光明猛跑,眼瞅着周围的景物慢慢变得明朗,脚下突然现空,整个人向下掉了下去……
我心猛的翻了个个儿,捂着心脏惊醒过来。抓起瞄了眼,已经七点五十。
九点上班,从我这里坐公交到公司最快也要四十分钟。
来不急再去想那个梦也无暇顾忌心中余悸,我翻身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往公司奔去。
八点五十九打卡,保住了自上班后就没迟到过的记录。
九点半,公司经理以上高层会议。还是在三十二层,只不过这次主持会议的人是余扬。
理了头发,昨天还在的长刘海消失不见,气质从画家的浑不羁变成商人的沉稳精练。
穿了身裁剪合体的手工西服,微微抬起胳膊时,露出雪白衬衫上精致的条纹纽扣。
人到齐后,他坐在昨天伊副总坐的位置上。伊副总则移了一位,让到了一边。
开这个会的主要目的是让新上任的余总经理和各部门经理以上人员正式认识,所以并没开多长时间。
余扬站起来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