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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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起来放在耳边,江泽的声音传过来,“小冉……咱们能坐下好好说会话吗?”
“不能。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再一次的,我被流言蜚语逼的辞职。
“我连夜从国外赶回来,不是为了羞辱你。”
“江泽你到底有多恨我,要特意从国外赶回来?对今天的情况还满意了吗,如果满意了就滚……”
“今天的事,我也不想……”
“是啊,你不想,是我想。是我的错,全是我的。”翻身看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我道,“就这样吧,江泽,我累了,别让我打心底看不起你。”
果断挂掉电话,我把这个陌生号码拉进黑名单。
两年前我爱他,所以即便是在地狱,也有力气不吃不睡三天,打上千个电话问一个理由。两年后,我不再爱他,短暂的接触和寥寥数语,已经让我身心疲惫。
睡的不安,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中,刺耳的刹车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慌乱的人群,满地的鲜血,刺眼的白布……
我一抖惊醒,抬手一抹,满脸泪水。
洗漱时,电话响了。我瞄了一眼,见是程丽,接了起来。
很久不联系,程丽的声音和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相互寒暄问好后,程丽笑了,“……小冉,江泽现在混的可不错。听说博士一毕业就进了特别牛逼的一外企公司当了总经理……”
我心一沉,“和我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程丽嘿嘿了两声,“你们小两口原来不就打算结婚吗?虽然两年前你说你们分手了,可看江泽这次回来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行啦,多大的气两年还不消?再说,你们同居过,别的男人知道后心里能不膈应?这男人啊……”
我默默挂掉电话,不发一言。
所以,我就应该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绑上蝴蝶节送到江泽面前,感谢他在腾达了之后不念旧情还肯娶我这个残花败柳?
真可笑,我和相爱的人在相爱时做了相爱的事,凭什么就成了被人嫌弃,要打折处理的次等货。
不过两分钟,电话又响。这次不是程丽,而是刘晓晓。
刘晓晓后是苏晨,苏晨后是……
我和江泽高中相恋,念同一所大学,交际圈子几乎是重叠的。如今,那些我们共同认识的人,几乎都给我打来电话过,说的,都是差不多的同一番话。
电话再次响起,陌生号。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江泽,所以响一遍我挂一遍。
刚想关机,一条短信进来。我拿起扫了一眼,屏幕上大咧咧的横着一句:彩礼钱已经收到,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署名,刘明诚。
我想了下,接起正好打进来的电话,“江泽,我们见一面吧。”
006 小姐,你哭了。()
和江泽约在咖啡厅里,晚上八点。
临近新年,人很多。我和江泽刚坐下没一会儿,我电话响了。
我一眼扫过去,在看到方小乔三个字时,愣了下。
马上接起,不等对方说话,便道,“姐,宝宝怎么了?”
不然,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宝宝有事?”方小乔冷冰冰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你恨不得她死了吧?方小冉,你能耐啊。王宝钏寒窑苦等八年才等回来薛仁贵,你这才等了两年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怎么着,自己偷着乐不行,还非得来恶心我?我告诉你,你们不要再打电话来,不然别惯我不客气!”
嘟的一声,电话断了。
我紧紧攥着手机,抖着快要麻木却还会痛的心看向江泽,“你给我姐打电话了?”
江泽的笑意越来越浓,轻声让服务员离开后,道,“小冉,你看,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想我们合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谢谢你,”江泽抓住我放在桌子上的左手,“肯给我,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我抽回手,冷冷打断他,“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想和你再续前缘和你结婚。我找你的目的很简单,你打给刘明诚那笔钱……”
彩礼钱,还有刘明诚给我买衣服首饰的钱。加起来,十万冒头。
“你要还我钱?”江泽笑意不减,连连摇头,“那笔钱本来就是彩礼钱,我给你正对,你还就不对了……过了年民政局上班,咱们去领证。然后,和我出国。”
“还钱?出国?”我看着江泽笑出声来,连连摆手,“江泽,我和你把话说清楚。一,我不会和你结婚更不会和你出国,无论你找了多少人当说客都不会。二,我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来还你钱,而是,你欠我的钱没还清。”
“我,欠你钱?”江泽笑一顿,眼中浮上疑惑。“你在说什么?”
“事实啊。”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计算器和白纸水笔,我道,“两年前你和我说分手后,你妈曾经到我前单位找过我。她当着所有人面夸我是好女孩,可配不上她儿子。不过她心善,不会让我白白跟了你八年,毕竟比你到外面找鸡强。所以,她不亏待我,她说,按天算。”
把计算器归零,我对阴沉下脸色,紧抿着嘴角的江泽咧嘴笑了,“那时脸皮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和你妈算。现在你回来了正好,谁能比你我更明白你我之间的事……”
“方小冉!”江泽怒声打断我,眼中似能喷出火来。
“怎么?”我扬头看他,“不认帐?怎么说也是海外大公司总经理,会差这几个钱?”
“你一定要把自己说成一只鸡?”
“鸡怎么了,武能下油锅上餐桌,文能陪吃饭陪唱歌。你不就是留过几天洋吗,凭什么看不起鸡?”
我瞪大眼睛对他吼,眼眶里火辣辣的痛。
江泽死死盯着我,抬手解开领带,咬牙切齿的道,“方小冉你行!你算,算!”
我抓起笔在纸上写字,平淡下语气,“咱们第一次在一起是在大三,我打听了下当时的市价,破处,还是大学生,在三万到五万之间。我不是天上人间花魁,可也不是站街边的,所以……”
“你赢了!”一张银行卡甩到白纸上,江泽的声音似刺骨寒风,“里面有三十万,密码是我生日。”
我看着卡有一瞬的懵,回过神来后抬头看江泽,“多了,我算是……我给你打个收条,钱取出来后卡还给你,从此以后咱们两清……”提笔忘字,“嫖资的嫖怎么写来着……”
呯的一声,水杯被江泽狠狠砸在地上。
无数人侧目中他怒看我一眼,拎起大衣起身离去。只几步,就走出咖啡厅消失不见。
服务员匆匆跑过来,看了眼满地的碎玻璃后道,“……打破东西是要赔偿的……小姐,你哭了。”
“哭?”我摸摸满脸的泪水,连连摇头,“没有,你看错了。”把银行卡塞进钱包,我抬头笑了,“有酒吗?最烈那种,来一瓶……”
007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宿醉的结果是头痛欲裂,头痛欲裂的结果是记性不太好。
在迷糊中挂了老赵三四通电话后,我猛然想起来那天辞职老赵没批,而是放了我三天假。
收拾成个人样后,我坐在床上纠结了很久。最后,在死要面子和活要钱之间选择了要钱,夹着尾巴重新回画廊去上班。
叨着煎饼到画廊时是下午两点,往天这个时间是办公室里人最多的时候,今天只剩下了前台。
拿着小镜补妆的小美看到我吓了一跳,眉笔一下子戳到眉心,成了一眉大侠。
她站越来结结巴巴刚想说话,被从会议室里出来的钱多多给打断了。
“小冉你可算来了,都开始了……快来快来。”钱多多小跑着过来,从桌子上拎起一个文档夹,拉着我就往会议室里跑,“都在里面开会……”
“开会?李经理回来了?”
这个画廊一个老板两个经理。老板那高大上的生物,自我来这里工作就没见到过。
而另一个李经理,则是真正管理这个画廊的人,负责拉画拉业务,忙的脚打后脑勺,很少能见到人影。相比之下,老赵这个经理就悠闲的让人牙痒痒了。
“嗯。老赵一个劲的问你到没到。你再不来,他脑袋上仅剩下那两根毛要被李经理逼的自燃了……”
这比喻!
一想到老赵那地方支持中央的脑袋上燃起一阵阵火光,我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门正好在这时被钱多多推开,李经理的讲话就这样被我的笑声打断。坐在门口的赵浅轻蔑的冷哼一声,“不是滚了吗?”
我没搭理她,收了笑和钱多多坐回到位子上。
李经理一向严肃,不值得和赵浅拌嘴惹恼他。
钱多多把文档夹递过去,李经理扫了赵浅一眼,翻开,“人到齐了,我接着往下说……”
内容是制定年前业务目标。
目标金额是两千万。
在两千万这个数字从李经理嘴里吐出来时,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万!
我们这可没有什么有名气的名品售卖寄卖,上些日子卖出的那副八十万的画作,已经是有史以来成交价最高的了。
对于这样要名画没名画要名人没名人的小画廊来说,想在年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创造两千万的业务目标……
心中正疑惑,钱多多把手机推到我眼皮子底下。上面打了着两个字画展。
我看完心中一亮。
看来李经理这次出去是真的拉到好画了,而且不是一幅两幅,不然不会办画展。
“……这次画展我准备了不短的时间,也做了不少工作。本来是必得,也是必定能成功的事。可谁知道……”李经理话一顿,把目光扫向了老赵。
老赵一笑,打了哈哈,“你这话说的,我哪知道余扬能把手伤着。再说,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吗?只要他好好养着,十几天就能好,再过十几天……”
李经理看着老赵,脸色阴沉,目光如刀。
“……小冉,小冉。”老赵突然看向我,板了脸,“余扬的手,什么时候能好?”
我一愣,“啊?”
“不是你跟着去的医院吗?”老赵对我一个劲儿的眨眼睛,“那天医生怎么说的?这几天他去换药时,医生是怎么说的?”
“我……”
我看看脸色怪异的老赵,又看看一脸怒气的李经理,不知道我这话是照实了说还是瞎编了说。
“你什么你?”老赵拦住我的话,大手一摆道,“不用说了,七天后把人带到画廊来就行。”
008 把衣服脱了()
老赵的话成了会议的结束语。
李经理瞪了老赵一眼没再说什么,拎起羽绒服挺着啤酒肚,脸色不善的走了出去。
当会议室里只有我和老赵两人后,我对老赵道,“老赵,刚刚这是怎么回事?”
老赵扬手递给我一张纸条,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儒气。寥寥几句,交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个脑瓜顶上顶着画界新秀高帽的余扬,是李经理专门请来的,为的是借那幅八十万高价售出的画炒出来的名气。
那天余扬来,是专门来和老赵谈长久签约的事。可谁曾想,事还没敲定下来就把手伤了。
李经理因为这事大怒,如果不是碍于老赵和大老板关系不一般,得直接让老赵收拾东西滚蛋。
这也就难怪一向自负风雅淡然的老赵,今天在李经理面前跟孙子一样了。
我瞄了眼纸条上的地址,对老赵道,“老赵,那个余扬是有点名气,可和他名气相当的也不少。咱们,就非得找他?他那画……”
虽然入行才一年,可画也看了不少了。余扬那幅画,鼠目寸光的我还真没看出值八十万的高价。再说了,绘画界的新秀哪年不炒出来几个,比余扬名气更盛的不在少数。
老赵抿了口茶,老神在在的笑道,“你说的是画,老李说的是生意。要说这做生意,咱们整个画廊的人揉捏到一块儿,也不如老李一个小拇手指头……行了行了,”老赵话锋一转,对我道,“和你说多了你也不懂,你就赶快催着余扬把手上的伤养好就行。别说咱们画廊急着要签他,单说他是在咱们这里把手伤到的,你就……”
“为什么不是别人?”
“卫生间那玻璃门怎么碎的你不知道?那可是你……”
我连忙让老赵打住,“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小冉,你也别一脸不愿意。”老赵又道,“你看这样,你要是能把余扬安抚好了让他和咱们画廊签约,再让他早点把笔提起来,在画展前出一幅新作……等那画卖出去了,我给你这个。”
看着老赵伸出的两根手指头,我心里一动。
我来画廊的时间短,资历浅,卖画的提成一直比别人低。如果能从余扬的画酬里拿百分之二……
没用老赵再说什么,我抬手往他那两人根手指头上一拍,“成交!”
我和老赵从会议室里出去时,其余人都已经忙开了。我们画廊不仅卖画,还接一些装裱临摹,修补卷轴的生意。临近过年,这种琐碎事极多。
钱多多见我出来,抱着一白画卷过来,“小冉,过来先弄这个,那个顾客急着……”
“多多,让别人去弄,小冉这几天有正事儿。”老赵和李经理穿戴整齐从办公室里出来,边往画廊外走边叮嘱了句,“小冉,现在天还不晚,你抓紧时间别误事儿。”
我对钱多多嘿嘿一笑,拎起包往外走,“这事成了请你吃饭。”没走两步,赵浅拿着把美工刀不偏不斜的挡在了办公室门口。
我扭脚往左走,她一动,把左边挡住了。我咬咬牙往右走,她一扭身子,又把右边挡住了。
“你有事?”
赵浅侧头白了我一眼,冷笑,“这真是不入我们家门了,连姐都不叫了。”
“如果没事,麻烦让下路。”
赵浅这人平时就事多不好相处,现在我和刘明诚黄了,她不可能给我好脸色看。可我也不想和她吵,她不嫌丢脸我还嫌磕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