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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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早认命多好。”我举起疤痕累累的左腕,道,“如果一开始我就不反抗,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乏味了?像对待你其余的女人那样,给我一笔钱了事。如果我不从爱尔兰离开,去找狗屁的你真的爱过我的证据,我的孩子不会没,后面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还有何丽,她可以玩完韩国玩日本,玩完日本玩泰国,她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后半辈子。不会认识厉三哥,更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
“我信。”我点头,对余扬道,“展寒阳,从今天开始我自戳双目自封双耳。除了你的话,别人的我不会相信半分。你说你爱我,我信。你说给我一个家,我信。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任何事,我信你说的任何事。”
一口气说完,我长吁出一口气。
“一切都变得简单了是不是,”我对他耸耸肩笑了,“我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什么道德自尊自爱自我,将这些压在思想精神上的巨石抛到万丈深渊,我轻松的几乎要飘起来。
余扬起身坐过来,把我拥到怀里,“我知道你多半是在讲气话,可我决定当真了。”
我靠在他怀里,半躺在沙发上,继续读那本对我来说生涩难懂的书。
看着看着,迷糊过去。书自手中滑落时,我一下惊醒。余扬正好把书接住,免我额头被砸。
他松开给我梳到一半的头发,低头在我耳边呢喃,“昨晚累到你了?我抱你去睡。”
“我做了个梦。”余扬抱我起来时,我道。
“这么短的时间什么梦。”
“梦到几年前我给你送套套那天晚上,走廊里,一群人围着我打。”
“……”余扬抱我的手紧了紧,“怎么梦到这个。”
“不知道,我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事。就像局外人一样站在一旁看,看着看着就醒了,好像,又活了一次一样。”
“不要胡思乱想,”余扬放我在床上,躺到我身侧,“我明天安排医生给你检查身体。抑郁药吃久了,猛然一断会有一些反应。”
刚躺实,他电话响起。
他摸起手机看了眼,起身要出去接。停了停,站回到床边,看着我接了起来。
“小晴,有事?”
“寒阳,”韩晴哭哭啼啼的声音自余扬手机传出,“妙儿,想见爸爸。我知道你怨我埋了你这件事,所以才会救出妙儿就离开了。可,寒阳,你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吗?我看着妙儿没有一天不担心受怕,怕她的眉眼越长越像你。怕这件事揭露出来后,受所有人唾弃……寒阳,如今我们都离婚了,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正好吗?”最后这句,韩晴问的小心翼翼。
余扬没有说话,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他问,“怎么,要我和你一起去?”
余扬深吸一口气,“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离开。
余扬这个去去,是四天,记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去看了何丽四次,陪她聊了四次天。
我们两个规划我们以后去国外的日子,租什么样的房子,做什么样的工作,要怎样把余下的人生过的绚丽多姿。
何丽每次都是说的眉飞色舞,眼中盈盈发亮。只是,这些光彩会在看到厉三哥那一瞬消失不见。眼眸变成一潭死水,结冻蒙冰。
厉三哥给她后背的肉雕上药时,她就算是痛到浑身渗汗,嘴唇咬破,也不会发出一声。
第四天,厉三哥给她上完药,小心翼翼的把一层白皮纱衣披在何丽后背上,看我一眼离开后,我问何丽,“你会不会爱上厉三哥。”
“我眼还没瞎。”
“彼得。余呢?”
“……他眼没瞎。”
简单利落的两句话,莫名戳到我笑点。以至于离开医院给彼得。余打电话时,我张口第一句就是,“彼得。余你瞎没瞎?”
彼得。余直接懵掉,“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还爱何丽吗?如果,她可以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守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再受欺负吗?”
“……”
电话里死一样的寂静。
我看着路侧的广告牌默数二十个数,想想又数十个,然后笑了,“彼得舅舅,我能以晚辈的身份,恬不知耻的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只有你和我知道的事,放心我不让你做犯法的事也不会让你对抗家族为难。”
“好,”他沉沉一叹,道,“你说吧。”
我让赵龙远离我十米之外,踩在花坛边的路基上连走边聊。十分钟后,我看着拦在我前面的不远处的人停下脚步,挂掉电话。
韩晴。
176 我送你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韩晴一向的贵妇打扮,粉色的连衣裙,半长不短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从着装配饰到发型妆容无一不典雅精致。只是一脸倦容,让她看上去比以往疲惫几分。
我站在路基上,看她,隐约知道她来的目的可又不明白她为何来找我。
她是来让我离开余扬的,可她为什么不从源头着手去管住余扬,那不是更加干净利落?
韩晴和我对视一会,走过来,哑着嗓子道,“你和我来。”
我没动,在她回头时道,“自小家教严,告诉我不要和不熟悉的人去任何地方。”
韩晴脚下一顿,再回头,眼圈红了,几乎是扭曲着脸道,“家教?你的家教没告诉过你,不要当情妇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吗?”
“破坏家庭?”我看着她噗嗤笑出声来,“我破坏韩小姐的家庭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展明毅还有一腿。又或是,韩小姐其实喜欢女人,你心中暗恋我很久,展明毅入狱做牢正好让你有了摆脱他来追求我的理由……”
“你……”韩晴银牙紧咬,眼中似能喷出火来,“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给我脸?”我在韩晴左右走动,视线一错不错的落在她保养良好的皮肤上,“你算老几,你给我脸?你都不要脸了,又拿什么给我?韩小姐,我的家教没教过我要当情妇做小三,那你呢,你的家教教过你和弟弟睡完和哥哥睡,睡也就算了,还在婚后睡出一孩子来。展明毅知道他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吗,展老爷子知道他孙媳妇如此博爱和他两个孙子关系‘非浅’吗?”
我故意咬重“非浅”两个字,成功看到韩晴脸色由白变青再到透明……
“韩小姐,你老了呢。”我无视她一脸死色,指着她眼角一条浅浅的皱纹道,“我突然想到,你只比展寒阳小半岁,如今也是年过三十了呢……”
韩晴猛的扬起右手,却在离我左脸半掌的距离时放下了。她深呼吸几次,咬牙对我道,“我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哦?你是来和我相亲相爱的?”
韩晴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拉着我向不远处的车子走,“我带你去见寒阳,如果见过后你还一定要插足到我们之间,我,认了!”
她往车里推我时,赵龙把我们拦下。眼见韩晴的保镖围来,我让赵龙回去,主动坐上韩晴的车。
韩晴一路都没说话,带着我来到一家儿童医院后,径直去了vip区。
整整一层都清了闲人,只有展家的助理和保镖进进出出。
来到一间病房前,韩晴站定,对我道,“方小冉,你自己睁眼看,看看那对父女……”
说罢,轻轻把病房的门推开一个小缝。
粉色的公主系儿童病房,妙儿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余扬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手捧着一本童话书轻声读,“……兔子并不喜欢玉米,它更喜欢胡萝卜,可它不确定拥有胡萝卜的小熊会不会和它交换……小熊一样烦恼,它更喜欢蜂蜜,可蜂蜜却在喜欢吃玉米的小马那里……”
妙儿胖嘟嘟的小手捂在嘴上,笑了,“它们开个派对好了,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还会成为好朋友。”
我笑。
三四岁的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
余扬大手轻揉到妙儿头上,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妙儿好棒,已经知道结尾了。后来它们开了个森林大派,兔子不仅吃到了胡萝卜,它还从小猴那里吃到了嫩嫩的小白菜……”
“你忍心打破吗?”韩晴回过头来小声问,“妙儿需要爸爸,寒阳爱她。我们彼此相爱,这些年来经历了太多太多。算我求你行吗,不要破坏我们。”
韩晴眼中再次含了泪,“绑架的事妙儿受了惊吓,病情一直反复。寒阳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从洗漱穿衣到吃饭喂药全部他一个人来。妙儿也很黏他,睡着了还会握着他的手说爸爸我怕爸爸我怕……你忍心破坏拆散他们吗?妙儿这么小……”
“破坏,拆散。”我嚼嚼这两个词笑了,“韩小姐,不知道季琳桐和小优在听到这番话时做何感想。展寒阳肯定也给小优讲过童话故事吧,小优是不是也在梦中握过他的手指叫爸爸?妙儿小,小优就大了?她还比妙儿小一岁半。你一次次在午夜给展寒阳打电话撒娇哭诉时,有没有想过你亲爱的表妹和她女儿是什么感受?这种感觉轮在自己身上,不好受了吧。”
韩晴怒瞪我,相信,如果眼光能杀人我已经尸骨无存。
我靠在门上,双臂环住肩膀,对她笑,“真不喜欢你们豪门里的女人,明明心里恨的想要把对方五马分尸了,还得撑着笑讲道理玩苦情……”
韩晴的脸再次扭曲了,忍无可忍的对我扬起右手……
“……叔叔。”病房内,妙儿很小声的问,“我能叫你爸爸吗?妈妈说……”
韩晴眼中一慌,马上放下手推开门走进去,“妙儿,你怎么知道妈妈回来了?”
余扬放下童话书,伸了个嫩腰起身,看向韩晴,“中午吃了一碗米饭,还想再吃,我没敢。一直梦魇叫爸爸我怕,明天我会安排心理医师……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
韩晴坐到妙儿身后,抖着嘴角强笑着说给妙儿扎辫子。妙儿甜甜的说了声好,才一扭过头不看她,她眼泪就无声息的落下来。
“受委屈了?”
韩晴摇头,垂泪。
“有人说什么了?”余扬追问,不等韩晴回答,叹道,“何必在乎别人……”
扭头间看到我,脸色瞬变。
我抬手,对他笑着摆摆手指,算是打招呼。
余扬看看韩晴又看看我,站起身向我走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方小姐是路过。”韩晴没抬头,鼻音很重。
“妈妈,你怎么哭了?”妙儿回头问。
“妈妈没哭,妈妈被风迷了眼睛。”
余扬长叹一声,握住我手臂向外走,“我送你回去。”
我跃过余扬手臂,对韩晴摆摆手笑着说再见,“大嫂再见,我改天再来看妙儿。小妙儿,好好养病哦。”
余扬把门关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看我,眼眸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探寻。他有话要问,却又不知为何含在嘴里问不出来。
这么对视几秒,我首先打破僵局,“回去吗?”
“回去。”
“寒阳。”韩晴突然开门出来,“妙儿说她害怕……”通红的眼眸在我和余扬身上来回扫视一圈后,抿抿嘴角又退回去了,“没事,我会哄好她的。”
我把额头靠在余扬胸前轻滚两下,“看来你回不去了,拜,我走了。”
鼻间嗅到一抹好闻的香味,我把手探到余扬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
居然是烟,从来没觉得这么好闻过。
“在医院是不能吸烟的,我拿走了。”
没收!
走到电梯前按下下行键时,余扬叫住我,“小冉。”
我回头看他,“嗯?你有事?”电梯门开,我走进去。
“我一个小时后回去,你是在附近转转等我,还是……”
门合上,余扬的人和话都隔在了电梯外。
回到车上,我对赵龙勾勾手指,“来,给我火机。”
“姐你要火干吗?”
“吸烟。”
烟不好抽,辛辣的雾吸进肺里,呛的我连声咳嗽,肺都要咳炸了。这么难吸又有害健康的东西,怎么会有人视之如命?
把那盒烟扔进垃圾桶时,赵龙问我,“姐,接下来去哪?”
我发了会呆,说,“随便转转吧。”
这一转,就转到了傍晚时分。如果不是赵龙一定要带我回去,我想去外郊山上看海市的夜景。
阿姨已经把晚餐做好,余扬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客厅里,问我,“去哪了?”
我反问,“赵龙没告诉你?”
“怎么才回来?”
“你不是也才回来?”如果不是他回来打电话叫赵龙带我回来,我现在已经在外郊兜风看星星。
余扬靠近我,低头闻过来,“你吸烟?”
我抬起衣袖闻闻,“味道很大?”烟是难抽,可在一个小时前我忍不住又试了次。依旧呛的厉害,却已经学会怎样把烟吸到口腔里再从鼻孔呼出去。
余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了我几秒,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正色道,“不要再吸了,对身体不好。”
“你不是也吸?”我抬头看余扬,“许你吸就不许我吸?”
“我可以戒掉,你不要再吸烟。如果想,告诉我……”
“好,我不吸了。”我打个哈欠走向餐厅,我困了,还饿,想吃完就睡。
余扬没让,他拘着我在院子里走了会儿后,把我拉到床上运动。我累的睁不开眼,堪堪,挺过了他的每次掠夺。
洗澡时,余扬道,“如果你闷,不开心,就继续出去走。”
我躺在按摩浴缸里舒服到快要睡着,“很累。”
“觉得累就不要见她,包括展家的任何人,这样会轻松些。”余扬揉捏我半露在水面的肩膀,力道很适中,“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你可以转身就走。”
“我正想和你说。”睁开眼看余扬,我道,“不要让她们来惹我,她们不是对手。今天是给你面子,再有下次,我会动手。展寒阳,疯子无论是打人还是杀人,都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