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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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到一个警察带着赵浅出来,吩咐同事给神经病医院方面打电话,来接人去做鉴定。
赵浅往桌子上一靠,说不用去医院,让她家送鉴定证书来就行。而且,她要请律师。
老赵把烟扔掉,起身向赵浅走了过去。打电话的警察连忙把老赵拦下来,让他冷静。
我连忙去拉老赵,让他别冲动。拖画时手烫伤了,抓老赵不敢太用力。
赵浅这娘们儿不仅不道歉认错,竟然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叫号,“你打啊,当着警察的面打我啊……”
正乱轰轰的闹着,大门一开进来两波人。
前面是余扬和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
余扬脸色煞白,非常非常不好,浑身上下的气息让人打颤。他身边那男人的脸色也没好上哪去,进来后直接去找警察。
后面那波人是两个警察,警察中间是被押着的钱多多。
赵浅站越来,指着钱多多对警察道,“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我已经被开除了,没画廊的钥匙进画室,现在真正放火的来了,你们快把我放了。”
027 生生世世,生死相依()
钱多多被收押了,因为案发时只有她不在画展场地且手中有画廊的全部钥匙还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些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中午时钱多多因损失一个客户被李经理骂的狗血淋头差点辞掉是所有画廊员工都知道的事。
按警方的说法是,她有足够的作案动机。
老赵拉着负责这事的邢队长去一边聊天时,我给钱多多的老公打了个电话。
警察是会通知家属,可毕竟不会说的太细。有赵浅在那搁着,我不信这事会是钱多多做的。钱多多老公对这事了解的越细,对钱多多越有利。
最好是请个律师。有时候律师在警察面前说一句话,要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说一百句都强。
我用肩膀夹着手机,尽可能详细的把事情和钱多多老公说完后,道,“孙哥,这事不能拖。也别等天亮了,你……”
“我不用你教我。”孙哥几乎是吼着打断我的话,咆哮着问,“方小冉,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客户让给多多?”
我被他吼的一缩脖子,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我,我想和她和好。”
“和好?”孙哥冷笑道,“你是不是早知道那个狗屁公司的负责人是个流氓?所以,你故意让多多去!呸,亏这一年来多多把你当好姐妹,说你不容易。你算计天算计地,竟然算计到她头上来了!要不是你,多多能被经理骂?要不是你,多多能大半夜的一个人看画廊。要不是你,赵浅能去烧画廊?滚,多多的事不用你假好心。我警告你方小冉,以后离她远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杂碎后,电话断了。
我靠着墙半天没动,心里乱轰轰的。不气,就是觉得莫名的难受,还委屈。
持到老赵出来,我忍着手痛把手机揣到了兜里,把眼里的雾气眨没向他走过去。
老赵眉头紧锁,坐到椅子上又把烟叨了起来,“你回去吧。”
“你不回去?”我看了眼里面,“还有事?”
“等余扬出来……余扬,”老赵一下子站起来,向从里面出来的余扬大步走过去。
我紧跟在老赵身后。
余扬还是那幅生人勿进的样子,右手拿着那张烧的没剩下什么的封笔之作。
老赵一连叫了两三声都没得到余扬回声,后退一步,深深的鞠躬,“余先生,实在是对不起。虽然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可还是恳求您的原谅。毕竟,这场意外画廊也不想发生。”
我惊在了原地,为老赵的态度。我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余扬鞠躬请求余扬的原谅,毕竟,这就是像所说的那样,只是意外……
余扬原地站定,声音清冷的吐出五个字,“这不是意外。”
老赵站直身子,脸色白的一丝血色也看不到。
“你不懂,你们烧掉的不仅仅是一幅画。它的价值……”
“你不是说这幅画不标底价?五百万,是画廊给标的。如果……”余扬侧头往我这一瞄,眼中的冰冷硬是让我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不能再小,“……按你原来的意思,这幅画一分钱也不值。”
我挺能理解余扬此时画被烧了的心情,可也不能借着大火狮子大张口啊!
被硬逼着花一个晚上画完的画能有什么价值,名气都没出过省,在这装什么大艺术家……
“不值,”余扬向我走过来,黑影直接压下,“你再说一遍。”
他呼出的气息打在我额头上,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上三分。我后退一步,下意识的护住脖子,很害怕他的手会在下一秒拧断它。
“余扬,”跟在余扬身后的那个男人拍拍余扬的肩膀,劝道,“吓到她了。你看她脸都被你吓白了……”
说着对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吴用。”
我咽下了口吐沫,对他伸出手去。一看掌心,又缩了回来,歉意的笑了笑,“你好,我叫方小冉,是画廊的员工。”
掌心里全是泡,没法握手。
余扬没再说话,拎着画走了。
吴用一看连忙跟上,边走边对我道,“下次,下次有机会请你喝咖啡。”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把提在胸口的气缓缓吐出,又深吸了一口。
还没吸到底,吴用后退一步返了回来。在我面前站定后,道,“方小姐,走,我送你去医院看手上的伤。”
我刚想拒绝,吴用道,“有点事想和你了解下,那个,刚才我没介绍全。我是余扬的律师,专门负责这件事。”
我看了老赵一眼,得了他同意对吴用点头。
我本来以为吴用说送我去医院只是借口,没想到他真把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大晚上的,只能挂急诊。又是缴费又是开药找护士,全是他楼上楼下的跑。
我挺不好意思,在处理完手上的伤,等着护士来给我打点滴的时候,对吴用道,“吴律师,大晚上的麻烦你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知道的我全说。”
一连说了两遍,都没听到吴用回答。
我回过头去,见吴用站在我右后方,正看着我一脸的沉思。
我举起包成粽子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吴律师?”
吴用哦了一声,回过神来了,“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没什么。”吴用走过来,拉把椅子坐到我面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天不早了,你也好快点回去休息。”
吴用没说话,等护士给我输上液,关上门离开后问道,“你和余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嗯?这和案子有关?”
“嗯。”吴用点头,“我要了解下你和余扬的关系如何,才能确定你所说的话对这个案子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你也不想余扬和画廊输是吧。”
纵火人已经抓到了,还存在输不输的问题?不过我没多问,法律上的事我不懂,知道什么回答什么就行了。
问的挺细,我和余扬的关系,余扬和画廊的关系,以及赵浅,钱多多……
等我回答完,点滴已经滴下去大半。
吴用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对我笑道,“我虽然是余扬的律师,可也是他的好友。站在他好友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去和余扬道个歉。”不等我回答,他道,“为那句不值。”
“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那么说。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心血……”画家,视画如命。就算是草草画下,也肯定不希望别人说三道四。
“余扬说那幅画的价值不可估计,说的不是钱。”吴用轻声道,“是他对他前女友的感情。他和他前女友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所有人,都看好他们,他们的感情也一直顺风顺水。”
我坐直,听的认真。
“三年前,他们去旧金山。旧金山暴雨,飞机在穿过云层时遭遇雷电。当时飞机颠簸的很厉害,空姐已经给他们发纸笔写遗书……”说到这里,吴用笑了,“余扬一回头,看到了机窗外电闪雷鸣的云海,看到云海中间不知名建筑露出那一个小小的白尖。于是,他在那种情况下对他前女友求婚了。他前女友答应了,两个人紧握着手,说生生世世,生死相依。”
吴用说的很简单,可我却仿佛看到了飞机上那对绝望的男女。他们在生命的最后看到了这辈子所见过的最绚烂的景观,区别于别人的慌乱,他们一个求婚一个说我愿意,紧抱拥吻,定下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那他前女友,”我有些结巴,绞尽脑汁的斟酌言词,“在那次事故里……”
怪不得那天早上余扬会问我那么奇怪的问题,原来这画是他为他已故的前女友画的。
本来相爱的人,只有余扬在事故中活了下来,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浪荡不羁的样子。所以,才会画被烧了后,性情大变。
突然间,觉得余扬很可怜。
“活的好好的。”吴用耸耸肩,轻描谈写的道,“嫁给了别人,余扬是伴郎。”
“呃……”
说好的生生世世,生死相依呢?
028 疯子,要到疯子应该待的地方去。()
别管余扬的前女友死没死,最后又和谁在一起了,余扬对她的感情都不是假的。
所以,我欠余扬一个道歉。
只是余扬又平空消失了,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一切事宜全权由吴用处理。
当然,这个全权不包括接受我的道歉。
找不到余扬的人,我也就不找了。说到底,我和余扬之间也只是画廊员工和画廊签约画家之间的关系。
现在画廊停业整顿,能不能再开两说,我和余扬之间唯一的关系也变的可有可无。
能找到他和他说声对不起,我算心安。不能,也就那样了。
在画廊失火的事情没发生前,画廊里的员工人人唯恐避我而不及。现在,倒是都往我跟前凑了。
三天时间,我接了十几个电话,全是觉得我和老赵关系不错,和余扬关系暧昧,打听画廊还开不开,要是重新开业的话,会不会裁员的。
每个人在挂之前,还都不忘用最恶毒的话骂赵浅和钱多多几句。
那悔恨的语气,好像之前她们要是能站在我这边去骂赵浅和钱多多,这次画廊失火的事就不会发生一样。
这就是人性。
事不关已时,他们乐得站在道德高点,去碾压唾弃别人,管他无辜不无辜!
事关已身时,他们抛弃所有道德理性,肆意去打击讽评伤害到自身利益的人,管自己有没有理!
只可惜他们打错电话了,我对这次的案子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
案发第三天,我给老赵打过一个电话。从电话里能听得出他心情非常不好,不愿意多说什么不说,反倒反过来问我余扬是什么意思。
余扬什么意思,我上哪儿知道去?
休息了几天,手能干活了,我一边收拾房子一边在网上投简历找工作……
这是我早就做下的打算,不然也不会把客户让给钱多多。
我原来有在会计事务所工作的经验,工作挺好找的。简介投出去当天,就有两家公司通知我去面试。就是薪资方面不是很合意,比我预想的低很多……
相互比较几天后,我决定去一家工作时间相对自由的小公司。空余的时间我还可以接一些私帐来做,这样一来,一个月挣的不会比现在少多少。
虽然会累,可,到了新公司不用面对别人的有色眼光,日子肯定要比现在过的轻松。
面试安排在了年后初十,合格后马上入职。
我算了下时间,还可以休息二十天左右。挺合适,这二十天,足够我换个城市搬个家。
小年前一天,我正在网上找房子呢,意外的接到了吴用的电话。
约我出去喝咖啡,就在我家附近。
没用他怎么说我就同意了,虽然我不打算回画廊工作了,可老赵一直对我不错。
听说,他之所以能在画廊没什么作为还站得稳,是因为他入了股算个小股东。
我到咖啡厅的时候,吴用已经到了。坐在靠过道的位置,正在摆弄手机。
区别于上次见面时的西服正装,一身休闲服饰让他身上多了几分柔和。
出乎意料,余扬也在。一身黑色羽绒服,往椅子里一摊,和堆破烂一样。
见到我来,吴用站起来要给我拉椅子。
我连忙推让,在他们对面坐下来了。点了一壶龙井,我以茶代酒,向余扬认错。
余扬缩在椅子里,挑着眼皮道,“自罚三杯。”
当喝酒呢,还自罚三杯!
不过谁让我说错话了,没犹豫,三些烫嘴的茶一杯接着一杯灌到了嘴里。
捂着嘴把空了的茶杯倒过来空了两下,我对余扬道,“成了吧?”
余扬没吱声,一别头,又看窗外去了。
别扭!
吴用笑呵呵的在中间调节气氛,聊了会天后,我问纵火案进行的怎么样了。见吴用没接话茬,我连忙道,“要是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我也就是好奇……”
吴用侧头,看了余扬一眼。
余扬全程看窗外,和没听到我们说话一样。
“这个案子,进行的真是一波三折。”吴用收回目光,看向我缓缓开口。
先是警方从周围邻居以及现场燃烧物上面推算出了失火的确切时间,再是在画廊周围找到了监控,证明案发当天赵浅确确实实进到过画廊,而且时间,和警方推算出来的起火时间正好稳合。
其实我们画廊里面也是有监控的,可那天监控却被关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有着赵浅在起火时间进出我们画廊这一条证据,再加上画廊辞退她这个诱因,她纵火的罪行就已经定下。
赵浅对她进过画廊的事供认不讳,只是在放没放火的问题上各种纠缠。最后,使出了老招装疯。
因为涉案金额巨大,她这次没能被取保候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