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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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病病了足足半个月,在细雨渐歇,冬阳普照海市时好了。
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好像曾经的方小冉随着这一场大病葬在了过去。现在这个瘦到脱相,站在落地窗前摆弄月季的方小冉,已经重获新生。
何丽尽可能的留在家里多陪我,可很多时候她会被一个电话叫走。我问过她很多次这“鸭”是谁,她咬紧牙关就是不告诉我。
我暗暗认为是彼得。余,毕竟我离开时两个人已经眉来眼去彼此有情,在我离开这段日子勾搭成奸完全有可能。
可惜,直到我被何丽连行李一起塞到车里载向飞机场,也没能套出分毫。
我曾经给调酒小哥任强打电话打听过这件事,任强说,“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瞒的有多死!
候机时,我们话题再次绕到这个上面。何丽嚼着口香糖,吐破一个泡泡对我道,“你没完没了是不是?”
“又不是我提的,你不让说就不说喽。”是她先看着一个背景像彼得。余的人发呆的,不然我会提?
“落地时给我打电话。”何丽嘴碎的叮嘱,“你问问江泽能不能不和他画廊签约?咱们还有几个钱,支撑你学个两三年的不成问题。”
“应该能吧。”
无意中提起一句江泽要给我找老师教我学摄影,何丽一门心思的惦记上了。我病才刚好,她就把我打包扔上飞机。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喜欢的事就去做,喜欢的人就去操,不然和当只咸鱼有什么区别!
话是浑,道理却不错。
我现在无事一身轻,是要为以后做些打算。继续学摄影,把爱好变成事业,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就是何丽不想我先和江泽的画廊签约,她觉得我还是待在国外好。最好,一辈子也不回国内。
这是后话,先过去看看再说,我一直觉得有人看上我的作品这件事有点扯。
下午四点四十飞往北城的飞机,我本来想留在外面和何丽多坐一会,结果三点二十时何丽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变,对我挥挥手就走了。
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她说有畜生发春……
畜生……
发春……
原谅我笑的张狂,实在是何丽这比喻!
直到登机,我脸上的笑容也没减下分毫。坐到坐位上,我在关闭手机前,给何丽发短信,“你小心被整口吞掉连骨头都不剩。”
何丽回道,“滚,再别回来了!”
我忍不住又笑,把手机塞回到包里,空姐面含微笑的走过来。
“方女士,由于您在我们航空公司的信誉值一直良好,所以这次旅行我们免费为您升到头等舱。”
空姐话说的轻柔快,第一遍我没听清,让她重复一遍我才肯定我没有听错。以前听说过有的航空公司会免费给乘客升舱,没想到竟然让我赶上了。
我近来这是霉气速散,好运鸿来?
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中,我解开安全带,背起背包跟在空姐后面去了头等舱。
和经济舱相临的商务舱没人,头等舱只有八个座位。杯式坐椅,即舒适又有一定的私人空间。站在舱口看过去,只看清最前面那个座位的椅灯是亮的。
空姐引我到最后的座位坐下后,俯下身柔声道,“女士,您有需求的话,可以按铃叫我。稍后我会为您准备餐点,祝您旅途愉快。”
我轻声说谢谢,把包放到一旁,随手拿本杂志翻看。是本地理志,厚厚的一本全是照片。祖国的大好河山,壮丽风景尽显其上。
我看的入迷,连飞机起飞时的轰鸣都忽视了。直到感觉脖子有一点点僵硬,才放下杂志往直坐了坐。
此时飞机已经平稳飞在蔚蓝色的天空上,机窗外是大片大片的棉絮状云海。太阳挂在云海的另一侧,在云层之上洒下一片金光。
好美!
我手指点在机窗,睁大眼睛贪婪的看这难得一遇的美景时,左肩被轻碰了下。我微微回头,一架单反相机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端在手中对准窗外云海,调好焦距刚要按下快门,手和思想一起冻住。
鼻间的味道,太过熟悉。
“托稳。”身后人挤进座位,双臂环过我肩膀,修长的十指握在我手上,“这个角度光线有些欠佳,可以补光。看到云层下面了吗?倾斜而下的光束,可以这样取角度……”
我松手,却被他握紧。他手指微微一用力,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镜头里的美景在我们掌间定格。
余扬松开我,把相机拿到手中看,“是进步很多,你可以再拍几张。”他把单反重新递给我。
我后脑发凉,慢慢转过身去,对余扬道,“展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签字,手里没有你想要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如果他想要,那就和他的好兄弟吴用要去。
“为什么不签字呢?”余扬低下头摆弄相机,轻笑,“你以前不是说你一直爱钱吗,那些股份价值几个亿。”
“……”
“不爱钱了?”他抬头,看我,眼眸被机窗外的光线照的闪闪发亮。
“不爱。”
“那你改爱什么了?”余扬托起单反,对准我,“笑一下。”
我没笑,他依旧按下快门。
我闭眼,深吸一口气,按下椅侧的服务铃。
余扬端起相机,不知是对着我还是对着窗外,又拍了几张。
空姐来的很快,在她含笑低头时,我道,“这位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觉得还是经济舱比较适合我。”
“女士,抱歉。”空姐笑的温和有礼,“飞机已经起飞不宜走动,而且……”她看了眼余扬,转而对我道,“女士,马上就要用餐了,我们有牛排,法式面包,土豆泥,鸭肉,沙拉,饮品有香槟、红酒、咖啡……”
“鸭肉,面包,沙拉,饮品给她鲜榨的果汁,她不能喝酒,餐前咖啡伤胃。”
“好的,展先生,您呢。”
“我随意就好。”
“好的,请稍等。”
空姐离开,余扬继续摆弄相机。第n次对准我,调动光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想干什么。”
“我在想你在想我想干什么。”他一笑,按下快门,“我想肯定不是好事。”
“你!”我刚拔一个高音,空姐推着车过来送餐。我强压下怒气,看着空姐将吃的喝的摆好放好,最后笑着离开,“祝展先生,方女士用餐愉快。”
目送空姐消失,我对把相机放到远处的余扬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抬手抓住头发,心中越加烦躁,“展寒阳,我这没有股份了,你不用再假腥腥的装着对我好。如果你想找一个人来转移大家放在韩晴身上的视线,那麻烦你换人行吗?你身边有那么多像她的女人,环肥燕瘦……”
“你是不是不舒服?”余扬突然打断我。
“……”我看着他,愣眼。
“你应该扇我一耳光让我滚,”余扬看着我颇为认真的道,“可你没有。我离你这么近,你没推开我。我给你照相,你也没摔相机。那这样呢……”
他放平座椅,捉住我双手,低头吻过来。睫毛微垂,由远到近,每一根都看的清楚。他贴在我唇上,湿滑的舌头舔进齿间,和我的纠缠到一起。
我浑身颤抖,用力挣扎。可他抓的用力,我挣不开半分。
终于,在我呼吸不畅眼前发黑时,他喘息着松开我唇。
“你刚才问我想干什么时我没想到,现在想到了。我想机震……”
“……”我强压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在看到他眼中的情欲时蹭的一下燃遍全身,“滚,你给我滚!”
挣开他手,我站起来指着舱外大声咆哮,“你他妈给我滚!”
“嘘,嘘……”余扬伸手往下拉我,笑着道,“飞机上,我往哪滚?你小点声,很丢脸。”
“展寒阳,我这里到底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我靠着舱壁,情绪几近崩溃,“你能不能换个人去坑?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余扬拉我手臂让我坐下,“你坐下慢慢骂。”
“骂你大爷啊!”我扫开他手,拿起果汁扬手摔在地上,“你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要的磁片我给你了,你要的密码我给你了。你不能离婚我不离了,反正这辈子我不会再去爱尔兰。我孩子命苦早死我认了,你囚禁我那么久我当是一场噩梦没有发生过,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余扬抓住我四处比划的双手,笑的轻柔,“我知道,我知道你委屈了……我离婚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用力往出拽自己的手腕,看着他道,“你说,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你明明白白说出来,我给你还不行吗?”
“要求不多,你离婚。”余扬道。
“我已经签字了!”我跺脚,满心无力的道,“我从爱尔兰回来就签字了。记得吗,我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放到钢琴上,和那条带着磁片的项链一起。如果你弄丢了,那好,飞机落地后我补十份八份给你……”
“和江泽离婚。”
“……”
“你重婚了你知道吗?我们有合法的事实婚姻。”
我推开他手,看疯子一样看他,“展寒阳,你还想让我干什么?你说!”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爱你。”余扬仰头看我,脸上笑意不减,“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牙关咬紧,心忍不住哆嗦。
两年前,也是冬天,他飞机上一句“我爱你”我信以为真,结果呢?我都怀疑这两年来我是活在人间还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是不是一定要我这样,你才肯放了我?”我抓起小桌板上的餐刀,指向余扬,“展寒阳,如果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平静活下去,我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余扬脱下西服,仰躺在椅子上。他把灰色的针织衫微微下拉,指着心口的位置笑道,“这里,用力。”
“你别逼我。”我攥紧手中的刀。
“来。”他瞄瞄胸膛,以眼示意。
“你以为我不敢。”我怒视余扬一眼,对着他胸口送出刀去。
想像中拦住我的手没有抬起,餐刀闪着寒光眨眼间刺在余扬胸口。我几乎用了全力,算不上锋利的餐刀扎进衬衫,刀柄顶的我手心生痛。
我和余扬同时看向刀扎进去的地方,片刻,鲜红的血润出来,在他胸前染就一朵红梅。
我心一颤,一下子松开手。餐刀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余扬深吸一口气,抬头看我,“可以原谅我了吗?当初你原谅江泽,就是扎了他一刀。我可以让你再扎两刀……”
“你就是个疯子。”我摇头,看着余扬道,“展寒阳,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我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呼~小冉,你想飞,我让你飞,我不强绑你在我身边。”余扬站起身,用餐巾捂住伤口,道,“可我敢断言,一年内你肯定会回到我身边。”
我盯在他胸口,坚定摇头,“不可能。”别说一年,就是十年,一百年,我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那拭目以待。”余扬单手揽我在怀里,拍拍我肩膀,“不重,没事。你慢慢玩,玩够回来。”
他弯腰按下呼叫铃,道,“我受伤了,让飞机返航。”
128 你是不是sai,是不是sai!()
飞机没有返航,而是在最近的机场停靠。余扬下飞机后,航班略做调整,继续航程。
我比预计时间晚到北城两个小时,飞机落地后,人都走没了,我依旧坐在飞机上一动不动。
空姐也不催我,就在我身边站着。
直到何丽打来电话,我才僵着手脚,拎着包下飞机。
“你是不是把我话忘了?”何丽咬牙吼我,“不是让你下飞机后给我打电话,这都过去多久了?”
出机口空旷无人,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回响。
“飞机晚点了。”
“你和我闹?”何丽道,“我查过了,你飞机是正常起飞。”
“……”我沉默下,道,“飞机上有人受伤,中间停靠了一下。”
本来想和何丽说受伤的人是余扬,以及在飞机上发生的所有事,可想想,咽下去了。
余扬下飞机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不会绑我回去,在我自己主动回去之前,他不会干涉我任何事。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犯贱主动回去找他,他不会再来找我。在某种角度来讲,他放手了,我自由了。
至于那个一年的时间期限……
我忍不住冷笑。
余扬低估了我对他的恨,我是不会主动回去找他的,永远不会。
“哦。”何丽终于收了火气,“那江泽接到你了吗?”
江泽……
何丽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江泽说好来接我。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你忘记和他说了?”何丽神断道,“忘了就忘了吧,打个车去酒店。然后和他打电话解释一下……”
我嗯了声,“何丽,咱们把酒吧关了吧。”本来开酒吧的目的是让何丽找个好姻缘,现在目的达成了,酒吧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有事,过会再聊……”嘟,挂了。
我瞄了眼手机,无语,她挂电话挂的真是越来越利落。
手机屏幕才暗下去,又就亮了起来。一个绿色的小标识不停跳跃,江泽的名字显示其上。
我刚要接起来,出口外传来江泽声音,“小冉,这里。”
江泽对我摆手,穿了件灰色的长款大衣,很精神。
我把手机收进兜里,拉拉背包带小跑两步出去。
江泽笑着迎到我面前,展开一件米色羽绒服往我肩上披,“外面冷,披上。”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伸手接过羽绒服自己披上。
江泽笑了,双手插到兜里,带着我向外走,“走吧,酒店订了你原来住的那家。你先休息两天,然后我介绍你见那个很赏识你的艺术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