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总裁,请签字-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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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白筱其实只是下意识地想摸,看她担心,放下了自己的手。
旁边的郁景希口齿不清地补道:“昨晚上还搂着爸爸哭呢。”
“我什么时候……”白筱看了眼苏蔓榕,把小家伙的脸转过去,“好好吃银耳,再多话,到走廊上去吃。”
郁景希哼哼唧唧,捧着小碗背过了身。
白筱见苏蔓榕忧心地看着自己,只好解释:“他瞎说的,你不用理会,我……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昨天,他们真的没有欺负你吗?”
苏蔓榕望着她脸颊的伤痕,还是心有余悸:“这些歹徒怎么这么胆大,敢在首都做这种事。”
“已经报警了,警方那边过些日子应该就会有进展。”
说完这话,病房内安静下来。
白筱坐在床边,手指揪着身下床单,看向苏蔓榕略显苍白的脸色,踌躇了会儿,还是开了口:“你刚抽完血,最好留院观察几天,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我没什么大碍的。”
因为白筱突然的关心,苏蔓榕有些高兴,脸色红润了些:“她救了你,我输点血又算什么呢。”
“你生苡薇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
苏蔓榕蓦地看向白筱,显然没想到她会忽然转了话题。
白筱曾经之所以怨恨苏蔓榕,是因为在她清醒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却还是带着另一个孩子远走他国,甚至连生身父母也没去顾及,但这些怨跟恨,随着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在她喊徐敬衍‘爸爸’时,在学会渐渐去放下。
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有着属于自己的苦衷,不同性格的人面对事情,所作出的决定也不同。
郁政东过世后,苏蔓榕会带着郁苡薇出国,或许是一种自我的放逐跟惩罚。
……
“我听说,熊猫血的女人,生二胎很危险。”白筱说这话时,语气略显别扭,神情也不自在。
更像是在没话找话说。
苏蔓榕扯了下唇角,笑得极淡,像是在回忆往事:“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生过孩子,只是政东有一回,跟我商量,要我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为此,我还跟他发生了争执,最后,他拗不过我才答应生下苡薇。”
“后来我恢复记忆了,才知道自己当时那么做,是有多么危险,一旦我跟孩子引起血溶,后果不堪设想。”
苏蔓榕发现白筱没再说话,抬头,看向白筱,以为她不想听自己跟郁政东的事情。
这还是她们之间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着说话。
“你吃过午饭了吗?”苏蔓榕关切地问。
白筱点头,拍了拍郁景希的小肩膀,站了起来,对苏蔓榕道:“你休息吧,我去看看老爷子。”
“筱筱……”
刚牵着郁景希要走,身后的苏蔓榕突然开口,急急地叫唤了她一声。
白筱回过头。
苏蔓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我听说徐老身体欠佳,有些话,我可能没资格说。当年他们的做法或许存在错误,但站在他们的角度,门当户对也不是不能理解。那时候我年轻,做事也没有想太多,我贸贸然跟政东走了,没去考虑他的感受。后来的这些年被怨恨蒙蔽了双眼,现在看开了,再去想,造成如今的局面,我又何尝没有责任?”
“他……”
苏蔓榕想到昨天自己抽血时,寸步不离站在床边的男人,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却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不再有往日的意气风发,跟自己说话也是小心翼翼,这样的变化,让她抑不住的心酸。
“他那个时候,一直追问我你是不是他的孩子,我看出他对你的在意。也许你也有过跟我一样的想法,觉得他如果跟夏澜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看重你的存在?”
“但这只是一个假设,因为它不存在,所以我们都没办法预示到具体会怎么样,但我也相信,他对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他愿意跑到黎阳,去恳求你外婆的谅解,他是真的很后悔很自责。我让他不要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他就尽可能地少出现在你的身边,但现在我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的。”
白筱偏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明媚的太阳,有些刺眼,她眯起自己的眼睛,眼角还是一阵灼热。
“我自己都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又有什么立场去剥夺他忏悔的权利?”苏蔓榕苦笑。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白筱没说其它,却也不再抗拒听她讲这些事,走之前,站在门口,回头又讲了句:“晚点我再来看你。”
……
白筱合上病房的门,然后,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外边的徐敬衍。
也不知道,刚才苏蔓榕说的话,他听去了多少。
——————————
“你说,小外公是不是喜欢我大伯母呀?”进电梯,趁着没其他人,小家伙贼兮兮地问白筱。
白筱按了按钮,对这个问题拒绝回答。
郁景希瞟了她一眼,挺着小肚子,小手交握着摆在身前:“这感情的事,还真的说不好呀。”
“郁景希,你来首都,学校里请假了?”
“……”
小家伙被一句话噎住,眼珠子上翻,额头被弹了下:“下次再逃学试试看。”
电梯门开,白筱率先出去,郁景希立马跟出去,小嘴喋喋:“你这个女人,真是没良心,我一知道你有危险,什么也顾不上,就跟着大伯母来了,你居然还这么跟我说话。你说,你有没有良心?”
“真的什么也顾不上?那你拉杆箱里的零食是从哪儿来的?”
“那是……那是储备干粮!”
郁景希跑上去抓住她的手,抿了下小嘴:“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脾气,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白筱倏尔站定,转身,弯下腰,捏住小家伙的鼻子,小家伙呼吸不畅,哼哼了两声。
“要是再多说一句,立刻把你打包寄回丰城。”她说着松了手。
郁景希倒退两步,蓦地捂住自己的小嘴,瞪大眼,悲愤至极地看着她。
前面,病房门开了,护士出来。
白筱不再跟小家伙抬杠,走过去,问护士病人醒了没有。
“醒了,现在在输液。”护士微微一笑。
白筱怕郁景希进去会刺激到梁惠珍,把他寄放到护士站那里,自己单独推开门进去探望梁惠珍。
……
梁惠珍正在看书,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向门口。
白筱转身先关上了门,她往里面走了几步,距离近了,发现梁惠珍脸色虚弱,但精神并不差。
她刚张了张嘴,梁惠珍已经低下头去,翻了一页纸,漫不经心的语调:“如果是来道谢的,就免了吧。”
“……”
白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以前梁惠珍羞辱过她,但现在,梁惠珍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有时候不得不感概,命运确实捉弄人。
“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白筱没走。
梁惠珍抬起头,看着她:“昨天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你母亲已经输血给我,也算是两清了。”
说了几句话,梁惠珍的口有些干,看护又走开了。
白筱像是看出她的意思,突然上前,替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梁惠珍看了眼白筱,可能是真的渴了,也没故意拿乔,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白开水。
放下杯子,她见白筱还在,语气也不再那么冷淡:“你在这里,我没办法专心看书,回去吧。”
白筱想了想,道:“虽然你说,换做是谁,都会去救,我妈也给你输了血,但不管怎么样,我本人都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倘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会发生什么事,这一点我跟绍庭都明白。”
说到郁绍庭,梁惠珍不免想到,早晨他来时,顺便带来的那支录音笔。
他当时也像白筱这样,站在床边,说:“有些事,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再刻意隐瞒。”
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些事,一方面心疼女儿的身心状况,另一方面,不可谓不失望。梁惠珍抬头,重新望着白筱的五官相貌,她忽然就明白女儿为什么会千方百计地想让白筱答应给自己代孕。
虽然两个人并不十分相像,但却有某种神似,还有那股气质,恐怕当时淑媛也是这种想法。
……
梁惠珍的脸色稍有缓和,开口问白筱:“景希呢?我听说,她跟你妈妈一起来首都了。”
“……他在外面,跟护士一起玩。”梁惠珍会主动提到孩子,出乎白筱的意料。
“把他带进来让我看看,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白筱虽然弄不明白梁惠珍这点变化,但还是出去把郁景希带进来,她觉得,梁惠珍不会伤害孩子。
郁景希进来后,立刻扑到床边,担心地像要哭出来:“外婆,你可要吓死我了。”
白筱刚想去拉开他,梁惠珍却摸着他的脑袋,和蔼地笑:“外婆让你到家里来住几天,你都不愿意,现在外婆受伤了,你说担心外婆,外婆都有些不相信你的话了。”
“我当然担心外婆。”小家伙的小手隔着被子,摸了摸梁惠珍的小腹:“我昨晚上都没睡好。”
梁惠珍被他逗乐,笑的时候伤口有些疼:“就你嘴甜。”
白筱退出去,合上门,看得出,比起自己,梁惠珍更喜欢郁景希,她想起什么,走到护士站。
“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征得护士同意后,白筱拿起话筒,拨了郁绍庭的号码。
原以为他看到是陌生号码,可能会按掉,但电话很快通了,那头是她所熟悉的极具磁性的男声:“喂?”
“是我,你在哪儿?”白筱问。
在郁绍庭开口之前,白筱听到另一道低沉的男声,似乎从郁绍庭的身后传来:“三哥……”
“你现在有事?那我挂了。”白筱怕自己打扰到他做事。
“……颜靖来首都,陪他找好住处,我就回医院。”
白筱轻轻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握着话筒才发现,自己忘了问他,有没有记得吃午饭。
……
郁绍庭挂了电话,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安定了不少,他转头跟颜靖说:“进去吧。”
回到包厢,郁绍庭坐到自己的位置,颜靖坐的是郁绍庭的下首。
另外两个位置,坐的是两个首都本地人,四十几岁的样子。
郁绍庭的手气一般,两圈牌下来,桌上的筹码只出不进,倒是看得另两位牌友替他着急:“这么个玩法,我们两个都不好意思糊牌了。”
郁绍庭笑了下,弹了下指间香烟的烟灰,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牌技不精,该怎么打牌就怎么打。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身后的青年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变,在他家老大耳边说了句话。
“人带来了?”
大结局篇 【十四】()
大结局篇【十四】【补】
“人带来了?”
青年点头,见老大直接说开了,自己也不再隐瞒:“在门口了,七个人,都齐了。”
郁绍庭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的烟头,被他摁灭在烟灰缸里。
“卓老板,昨天那事,我跟我三哥也知道,跟你无关,但这些人却是你手底下的,我三哥没有跟你为难的意思,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请你跟吴老板过来。”颜靖会来首都,也是因为昨晚接到郁绍庭的电话。
他还真没想到,三哥的女人,现在也有人敢去绑,怎么说,也是郁总参谋长的小儿媳妇。
况且,这位小嫂子不还是首都徐家的人,这歹徒绑人前难道不先调查一下?
卓老板跟旁边的吴老板互看一眼,见郁绍庭还跟没事人似地,打出一张万子来,摸不准他的想法。
“徐家的大儿媳妇,审计局的梁局昨儿个也被捅伤了。”颜靖煞有其事地补充了一句。
果然,卓老板脸色骤变,虽然自己也得到了消息,但被拿到台面上来说,又是另一码子事。
颜靖笑了笑:“卓老板,兄弟义气要讲,但我也得提醒你一点,他们在做这事之前,有没有替你多想想。”
闻言,卓老板神色冷肃了几分。
“颜少,这件事,老卓真的不知情,这点,我可以作证。”吴老板开始做和事佬。
“卓老板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我也相信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颜靖说着,又顿了下,抬头,目光从吴老板身上,扫向卓老板:“不过,我信没用,我今天借着我家老头子的面子约两位出来,也是希望双方能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件事。”
吴老板连连点头,说‘当然当然’,他们在这一片混,这几年都要跟上头打好关系。
这次,老卓手下的人确实把篓子捅大了。
包厢内的气氛变得凝重。
卓老板突然转头,对身后的青年说道:“把人带进来!”
说这话时,他的面色阴沉,但也算表明了态度,不再护着这几个手下。
吴老板不由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手底下人不听话,我说老卓,是得树树威信,不然真显得咱们老了。”
……
那六七个人被连扯带拉进来时,郁绍庭才抬起头看向他们,不喜不怒,轻描淡写的一眼。
“卓……卓老板。”昨天那位‘大哥’战战兢兢地喊了声。
这几人,可能也知道自己昨天闯了大祸,颤颤巍巍地,鞠躬哈腰的,眼神惊慌又闪躲,连背都挺不直。
“幸好去的及时,不然这群兔崽子都跑了。”一个青年狠狠踹了其中一人的腿。
郁绍庭突然将麻将牌推倒,他重新点了根烟,往后仰靠在椅子上,薄薄的烟雾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卓老板望向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属:“说,昨天是谁擅自接的活?”
几人互看一眼,最后那位‘大哥’咬咬牙走出来。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卓老板,我也是被骗了,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