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总裁,请签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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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傻站着做什么?祈佑大清早过来,应该还没吃早饭,拿点早点给他。”
“……好。”
白筱心想郁绍庭这种清高冷的男人应该不屑于吃这种早餐,所以只拿了杯豆浆给他。
郁绍庭从笔记本上抬头,静静地望着她,却没伸手来接。
“咸的,没加糖。”白筱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的口味喜好,只是凭感觉让服务生拿了咸豆浆。
他抬起了手,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郁绍庭握住纸杯的时候,他的食指恰好覆盖在她的食指上,白筱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不去看他,转身到床边给外婆弄早餐。
但她的心跳却已不复方才的平和。
“肉圆,慢点!”孩童清脆的声音忽然从外间走廊传来。
熟悉的童音让白筱心头一紧,她让郁绍庭假扮她丈夫的时候忘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如果小朋友看到郁绍庭,喊上一声“爸爸”,说不定一下子就揭穿了。
白筱小跑着就要去阻止郁景希进来,可她刚绕过病床,那边门就开了,
郁景希那颗可爱的脑袋探进来,一个憨憨地斗牛犬脑袋也伸进来,动作出奇地和谐。
他的小肉手捏着门把手,踮着脚东张西望,看到白筱时当即高兴地冲进来:“小白,你看我给外婆带什么早餐过来了!”
白筱低头瞧见小朋友手里拎了个小蛋糕盒子。
“是蛋糕吗?”白筱一边问一边挡住了郁景希的视线。
郁景希重重地点头:“我昨晚特意给外婆准备的。”
小朋友每回做事情都会加上“特意”两字,白筱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夸奖。但今天,白筱顾不上赞扬他细心能干,满脑子想着都是怎么把他先支开。
“景希,还没吃过早餐吧?老师带你下去买点好不好?”
牵过小朋友的手,白筱就要把他往门口带,但床上的老人却显然听到了孩子的话,坐了起来,有些惊喜的声音传来:“是给我特意做的蛋糕?”
白筱暗道不好,果然,郁景希已经放开她的手拎着蛋糕跑到床边。
“嗯,外婆你要尝尝吗?我还让李婶准备了小碟子跟刀叉……”
跟在他身后的“肉圆”却忽然汪汪叫起来,还是情绪高昂地叫。
“肉圆,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
郁景希一边用两只小胖手笨拙地拆着蛋糕盒子,一边抱怨地顺着“肉圆”叫唤的方向望去,在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时愣了愣,本能地脱口而出:“爸爸……”
“景希,是你爸爸送你过来的吗?”白筱及时截住了郁景希的话。
“不是……”郁景希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个坐在沙发上一副雷打不惊样的男人不是他爸爸还能是谁,凭他们父子相爱相杀的关系,化成灰他也认得!
白筱见郁景希的小手指向郁绍庭,张着粉嫩的双唇想说什么,忙蹲下身,一把握住他软软的手指,“怎么突然来了,也不给老师打个电/话。”
郁景希一脸纠结,他的爸爸怎么在小白外婆的病房里!
“这是你的学生?”沙发上的人终于站起走过来。
郁绍庭两手放进裤袋里,居高临下地望着被白筱搂着的郁景希,那波澜不惊的语调,那平淡的眼神,好像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孩子。
“小希,这是你白老师的老公,裴叔叔。”一旁的外婆好心地提醒。
郁景希扭头看看白筱,又看看郁绍庭,当白筱心惊胆战地以为他会穿帮时,小家伙却默默地低下了头,虽然没说话,但白筱还是明显感觉到小家伙情绪的转变。
外婆冲郁景希伸了手:“来,小希,到外婆这儿来。”
“外婆,我先带景希去买点吃的吧。”白筱想出去跟小家伙解释清楚。
“刚不是买了早餐吗?既然小希给我做了蛋糕,那早餐就给他吃吧。”
早熟的孩子有早熟的好处,像郁景希小朋友,用他聪明的脑袋瓜转了一圆周,就知道爸爸跟小白玩的小把戏,心里虽然升腾起了称之为气愤的小火焰,却没有当场发作。
郁景希从白筱身边跑到了床边,接过老人家手里的早餐,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外婆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头,“好孩子,乖。”
小朋友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吃着,从头到尾没再看另两人一眼。
倒是“肉圆”兴奋地摇着尾巴不停地绕着郁绍庭打转,在被郁绍庭冷冷的目光扫了眼后,立刻缩了缩皱巴巴的脑袋,挪着圆滚滚的身子往郁景希后面藏。
“祈佑,如果你真忙,就回公司吧,这边筱筱陪着我就好了。”
郁绍庭站在白筱身后,还没开口,就被一道童音抢先,不禁皱了下眉头。
而郁景希坐在床边晃着脚,捧着肉包子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扭头好奇地问老人家:“外婆,我怎么觉得裴叔叔好眼熟啊,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白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盯着一脸天真的孩子,不知道他打算说什么。
老人家一听这话,再眯着眼仔细一看,这祈佑跟小希这孩子还真有点像!
“被你一说,还真是……”老人家这下是越看这孩子越喜欢,突然来了兴致,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贴身小布袋,“外婆这有张照片,是你裴叔叔二十岁那年的。”
外婆拿出的照片白筱一眼就认出来,是那一年他们回黎阳时一起照的“全家福”。
“来看看,像不像?”
郁景希拿过照片,有模有样地打量一旁冷着脸看他的郁绍庭,又低头假装很认真地端详照片里的少年,然后无视父亲警告的眼神,笑呵呵地说:“不太像呢!”
“你裴叔叔今年都二十八了,模样当然会有变化。”忆起往事,老人家脸上满是笑意。
郁景希挠着头发,“我还以为裴叔叔三十四了呢,可能工作太辛苦了,呵呵。”
白筱觉得郁景希的话里有话,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提醒外婆郁绍庭不是裴祁佑的真相。
“筱筱,我想上厕所,你扶我一把。”
等白筱扶着外婆进了洗手间,郁景希的后衣领就被拎了起来。
郁绍庭黑着一张脸,像拎小鸡似地把他拎出了病房,“肉圆”生怕落下紧跟出去。
……
关上病房门,拎出老远一段路,郁绍庭才放开儿子。
郁景希板着一张小脸,正气呼呼地瞪着他。
郁绍庭拧眉:“瞪什么?这是你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那你为什么会在小白外婆的病房里?”郁景希望着郁绍庭的目光充满敌意。
“如果你再逃学,郁景希,我就把你送回拉斯维加斯。”说完,郁绍庭就往回走。
郁景希不服气,小跑着紧跟在后面:“你为什么要冒充小白的老公?”
郁绍庭没有回答他,管自己走。
“你是不是又趁我不在欺负小白了?”
郁绍庭停下脚步,斜了他一眼:“她请求我的。”
郁景希气急败坏:“你骗人,你一大把年纪了,就算要找人冒充,她也应该找我的!”
“找你?”郁绍庭凉薄的目光从郁景希头顶扫到脚底。
郁景希绝对认为郁绍庭的这个斜视动作充满了对自己的轻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口气,再睁眼时,小嘴抿紧,一本正紧地望着郁绍庭:“爸爸,你是不是也喜欢小白?”
郁绍庭回视着儿子执着的眼睛,过了很久,直到郁景希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打算再好好控诉一下这个坏爸爸,郁绍庭却幽幽地开了口:“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郁景希皱着一张小脸,“我当然希望你喜欢小白,你是我的爸爸,她是我喜欢的女人,如果得不到你的祝福,以小白善良的性子,一定不会答应我的。”
说着,他恍悟地看向郁绍庭:“爸爸,你真的接受小白了吗?”
郁绍庭淡淡地横了他一眼,径直朝病房走回去。
郁景希不自觉就好了心情,然后追上去,“爸爸你这次一定要好好帮助小白知道吗?”
……
等郁家父子回到病房,白筱明显察觉到他们之间气场和谐了不少。
听郁景希笑着说裴叔叔带他去买可乐了,白筱不由多瞄了郁绍庭两眼。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小朋友这样配合他演戏。
没多久,一个秘书就来病房带郁景希去学校。
但很快小家伙又折了回来,背着大书包,趴在门口,对着郁绍庭用口型喊“爸爸”。
你皱眉几个意思?还嫌弃人家啦?()
你皱眉几个意思?还嫌弃人家啦?
小家伙又折了回来,背着大书包,趴在门口,对着郁绍庭用口型喊“爸爸”。
郁绍庭虽然嫌儿子有点烦,但还是起身走到门口:“什么事?”
郁景希觉得自己跟爸爸现在是统一战线上的盟友,抓了抓书包带,往病房里瞄了眼,笑得羞赧:“爸爸你能先借我五十块吗?放学我想买束花给小白一个惊喜。”
郁绍庭蹙眉,冷硬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极不易相处。
“要是没五十,一百块也行。”
郁景希看到郁绍庭抬手,以为他去套皮夹,不由笑得越加灿烂,“谢谢爸爸!”
结果房门“嘭”地在他面前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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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精神不济,在一番热闹的攀谈过又沉沉地睡过去。
郁绍庭合上/门回身就看到靠在沙发上打瞌睡的白筱。
有阳光透过身后的窗户透进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线里。
她闭着眼,眉头紧锁,睫毛湿湿地。
郁绍庭深沉的眼睛停在她安详的睡颜上,久久地,静静地,像是在看她,却又仿佛在透过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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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睡得昏昏沉沉,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秀美精致的五官跟那张被她夹在书里的黑白照中的女人如出一辙,对着她露出温婉的笑,妈妈……但下一瞬却已经转身离她越来越远。
画面忽然一转,她又看到了二十二岁的裴祁佑。
也许是因为时间隔得太久,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唯独不变的是掌心的温暖。
他拉着她跑过大街小巷的雪地,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她反握紧他的手,不问他去哪儿,只想紧紧地跟着他,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那年裴家遭遇巨大变故,他一下子从天之骄子变成落魄的乞丐王子,一夜之间从丰城高级别墅区搬进破旧的拆迁房,但那段日子对白筱来说却是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
他为了裴家四处奔波,而她就在家里照顾长辈,那时候裴家的积蓄已经用得差不多,她为了省钱特意跑去农贸市场买棉线,又请隔壁的大婶教她怎么打毛衣打围巾手套。
冬天她的手因为洗床单跟衣服生满冻疮,他会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往掌心呵气。
雪花纷飞的夜晚,他带着她翻越游乐园的铁门,说服保安老大爷,缓缓转动的摩天轮在夜色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彩光,他忽然低头亲吻她,她能感受到自己紊乱激烈的心跳。
他说:“关于摩天轮的传说,你听过吗?”
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终究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那么他们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耳边响起烟花升入高空绽放的声音,一簇又一簇。
白筱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是白茫茫的墙壁,她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一个肩膀上。
顺着黑色的西装她抬头望去,入目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刻薄紧抿的双唇,线条流畅的下颌,高挺的鼻梁,跟记忆里那张模糊的脸庞在她的大脑里来回交替,她抬起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抚上他的侧脸。
那双沉睡的深邃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
在他低下头来,白筱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捧过他的脸主动吻住了他的薄唇。
滚烫的温度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郁绍庭的黑眸幽深,深得似要拧出墨滴来,他任由她亲吻着自己,没有去推开她……
“认真的?”他按住她的手,身子前倾,贴近她红红的耳根。
白筱半闭的双眼,靠在他的怀中,又长又密的睫毛不停地颤抖,她的一只手碰到了冰凉的皮带滑扣。
郁绍庭看了眼床上的老人,蓦地将她整个人抱起,大步迈向洗手间。
狭隘的空间,被反锁上的门,白筱的后背猛地抵上冰凉的瓷砖,她翕合的双唇细微地低喃着几个字,让身前的男人骤然停顿了所有的动作。
祁佑……祁佑……
郁绍庭听清楚这两个字,眼底瞬间仿若飓风扫境后的森冷。
他盯着她的眼神阴鸷却又炽热,像他这种居于高位的男人,都有他人不可挑战的底线,怎么可能忍受女人在这个时候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本就是个冷情的男人,郁老太太给他算过命,算命的说他天生凉薄,命虽富贵却太硬,日后难免克妻克子,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当时老太太就把那算命的给轰了出去。
结果还真让那个神棍说中了。
他结婚那天新娘子在前往婚礼现场的路上,所坐的婚车跟一辆大卡发生碰撞。
本来那是他坐的车子,公司临时有事需要他去处理,车子被开去了加油站,徐淑媛就把自己的车给了他,他处理完事情到现场,等来的是新娘子车祸被送往医院抢救的噩耗。
徐淑媛保住了性命,痊愈后他们去登记结了婚,婚后的徐淑媛依旧会用那爱慕的眼神凝望着他,每当入夜却变得惶恐不安,后来他才得知因为那次事故让徐淑媛失去了子宫。
面对一个残缺的妻子,他没有选择离婚,甚至帮她一起隐瞒了真相。
想起那个算命的给自己批得命,想到徐淑媛如果没跟自己换车……这是他亏欠她的,郁家知道,徐家也知道,所以才会在徐淑媛恢复身体后迫不及待办了他们的婚礼。
为了瞒住徐淑媛不能跟他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