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总裁,请签字-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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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瑞玲进来后,环顾了一圈别墅,这里自己以前也来过,当时淑媛还活着,没想到如今,物是人非。
这也是她首次见到白筱本人,乍一眼瞧见,确实出乎意料,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算起来,那孩子确实也就二十三四岁,她诧异的是,白筱会在这么年轻就跟郁绍庭生下了郁景希,一路进屋,都在明里暗里观察白筱。
白筱让安娜给徐瑞玲泡了茶,徐瑞玲发现她走路姿势怪异,问:“你的脚怎么了?”
“……早上不小心被玻璃片割到了。”
郁景希端着茶杯出来,一边忿忿地说:“一定是隔壁那个矮冬瓜趁我们睡觉,偷偷丢过来的!”
白筱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拿了热水去浇他养的那盆花,他会这么做吗?”
郁景希撇了撇嘴角,把茶杯端给徐瑞玲后蹭到白筱身边坐下。
徐瑞玲瞅着相处融洽的‘母子’,不免感叹血缘的强大,不由地,又想到自家的老六……
“郁绍庭昨天回国了。”白筱见徐瑞玲不开口,只好自己先起了个头。
“其实我这趟来拉斯维加斯,是特意找你的。”徐瑞玲看着白筱,又说:“至于缘由,你应该清楚吧?”
“……”
“你来拉斯维加斯的前一天晚上,老六吐完血就晕倒了。”
白筱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地揪紧了裤子布料。
徐瑞玲把茶杯搁到茶桌上,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们都没想到,你会是老六的孩子,不过,你更像你妈妈。”
白筱没作声。
“徐恒那天应该去找过你吧?我这趟过来,跟他一个意思,希望你跟我去一趟首都。”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白筱抬头,望着徐瑞玲道:“我今天的回答,跟那天的,也一个意思。”
徐瑞玲一愣,显然没想到白筱拒绝得这么干脆,片刻后,神色恢复如常,她盯着白筱问:“难道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点也不在意了?哪怕老六心心念念着你这个女儿,你也不愿意去见他一面?”
“我姓白,我的亲人只有在黎阳的外婆,至于其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白筱一番话,让徐瑞玲皱眉,她的声音冷下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身体里流了一半徐家人的血。”
郁景希瞧见徐瑞玲突然阴下来的脸,仰头看了看白筱,小手抓着白筱的衣服紧紧地贴着她。
白筱看出孩子的担忧,搂着他,对徐瑞玲道:“你回去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首都。”
说完,白筱冲她点头,拉着郁景希起来:“不是说要组装新买的钢铁侠模型吗?现在刚好没事,上楼去。”
“因为你,我们家里已经鸡犬不宁了。”
徐瑞玲也跟着站起来,看着白筱的背影说:“现在,老六执意要跟夏澜离婚,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白筱回过头看她,脸上是不解的表情:“他……为什么要离婚?”
对徐敬衍,白筱的感情是复杂的,由最初的把他当初敬佩的长辈,到如今,对他是避而不见。
“他现在几乎每天,都给郁绍庭打电话,不敢直接打给你,知道你怀孕了,怕惹你生气影响你的身体,只能打给郁绍庭,问他关于你的情况,你可能不知道,他一醒过来就偷偷出院,订了机票来拉斯维加斯……”
“我没有见到他。”白筱确实不知道,徐敬衍居然还来过这里。
“你现在这么排斥他这个父亲,他又怎么敢贸贸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以为是他小时候不要你了,但我这个弟弟在当年的事情里也是个受害者,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现在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白筱只是问徐瑞玲,徐敬衍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婚?
提到这个问题,徐瑞玲的太阳穴胀痛,不由想到现在一团乱的徐家。
那晚,她送徐蓁宁回病房后去照顾老六,结果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大嫂在跟大哥说什么,是夏澜偷换了当年那份亲子鉴定的样本,还没等她回过神,徐家那边保姆又打电话过来,说让她快回去一趟。
当她回到大院已经是凌晨,看到夏澜不顾重伤的身体,冒雨跪在家门口,怎么也不肯起来……
徐蓁宁坐在一旁轮椅上泣不成声。
她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父亲沉着脸不说,在夏澜晕倒的时候,让她把人送回医院去。第二天早上,他们去病房看老六,结果床上空空的,找不到人,三天后老六再出现,脸色苍白憔悴,第一句话就是:“我打算离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徐瑞玲也不敢胡乱断言,毕竟她不是当事人,不清楚这里面的纠葛。
所以听到白筱这么问,她说:“具体的情况,等你回去了可以自己问老六。这趟,是我爸让我过来的,话我已经带到,至于去不去,决定权在你。你躲在这里,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真相,我能理解。”
“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是谁在为你善后?”
“……”白筱眼眸闪烁了下。
徐瑞玲继续道:“我来拉斯维加斯的前一晚,夏澜昏迷醒过来,割脉了,要不是进去查房的护士及时发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这些,你可以不管不理睬,那么郁家呢?”
“你跟郁绍庭的结合本就乱,如今是乱上加乱,你不在,所有事自然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徐瑞玲走之前回头看着白筱:“老六没想不要你,最起码在我这个阿姐看来,在得知你是他的孩子后,他比任何人都来的高兴。”
……
徐瑞玲走了,外面响起栅栏门合上的声音,白筱却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郁景希在旁边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应答,想的都是徐瑞玲离开前留下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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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徐敬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婚姻会遭遇滑铁卢,也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座围城。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错失所爱,与亲生骨肉分散二十多年,都是拜自己如今的枕边人所赐。
徐敬衍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夏澜,红了眼圈,她说不是她换的,她说她仅仅是拿了一份亲子鉴定书寄给徐家,她说她这么做只是太爱他了,甚至可以以死明志,可是,要他怎么再去相信她?
大嫂说,她亲耳在病房门口听到夏澜跟徐蓁宁的对话,亲耳听到她们说,当年的事都是夏澜一手策划的。
徐敬衍去了洗手间,冷水泼在脸上,他才稍稍冷静下来,给郁绍庭拨了个电话。
小三,你比筱筱大十岁,徐家那边会不会嫌你老啊()
小三,你比筱筱大十岁,徐家那边会不会嫌你老啊【加更】
郁绍庭接到徐敬衍电话时,刚好在从黎阳回丰城的路上。
徐敬衍每回来电话,十句话里有八句不离白筱,郁绍庭边开车边说:“您放心,她还在拉斯维加斯。”
“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上回,我看她有呕吐的症状……”
“那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过了一定时期就会好。”
徐敬衍这才放心,却没急着挂电话,而是问:“你大嫂她——还好吗?”
郁绍庭没有隐瞒苏蔓榕的行踪:“大嫂这几天在黎阳,筱筱她外婆之前出了点意外,小腿骨折住了院。”
徐敬衍问情况严不严重,郁绍庭把从医生那问来的话转述给了徐敬衍:“在医院住段日子,康复不是大问题。”
……
徐敬衍挂了电话,回到病房,这一次,他推门而入,站在病床前,看着还没从抢救中醒过来的夏澜。
她的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背上挂着点滴。
他望着她口鼻上的氧气罩,怨吗,恨吗,最后竟都化为了惆怅的苦涩,要不是当年他跟白宁萱之间缺乏信任,又怎么会给了旁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怪别人,倒不如怪自己,却又忍不住,想要责问苍天,为何要这么捉弄于他?
良久徐敬衍才说出一句话:“你我夫妻缘分已尽,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等你醒后,签了吧。”
话毕,他不再多加停留,拉开病房的门,犹如来时那样,静静地离开了。
病房门合上的刹那,病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然后转头看着旁边的氧气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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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衍开车回家,半路上,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6043病房的病人出现了休克的情况。
6043,是夏澜所在的病房门牌号。
“情况不是很好,家属最好来医院一趟。”
徐敬衍没有调转车头,而是报了夏家,夏澜一位堂兄的号码:“你打这个号码,家属自会过去。”
“这……”护士似乎有疑虑,但徐敬衍已经把电话掐断了。
不管夏澜这回是真的休克,还是故弄玄虚,他都不想再回去,他原谅不了她,就像他亦原谅不了自己。
……
徐敬衍回了大院,刚下车就看到付敏急匆匆地出来,看到他,神色颇为尴尬,然后低头上了自己的车。
他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胡雅宁的声音:“老六这是干嘛呢?连自己老婆的死活都不管了。”
“要不是有我们这帮妯娌,谁去医院照顾她?况且夏澜都说了,是蓁宁赌气说的那些话,大嫂也真是的,怎么就揪着不放,我看啊,大嫂就是被姓白的那对母女收买了,要不然,怎么夏澜救了她,她还要反过来咬夏澜一口?”
胡雅宁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到进来的徐敬衍,见他目光冷冷地望着自己,抿了下嘴角,悻悻地闭了嘴。
要说,胡雅宁也不是多站在夏澜这一边,只不过,人一旦发现自己过往做错了事,尤其是心高气傲的人,终归是不愿正视自己的错误,往往所做的举动是强词夺理,拼命地想要遮掩过去。
不管梁惠珍的那番话是真是假,但白筱是徐敬衍孩子的事却错不了,这让胡雅宁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回再见到徐敬衍,虽然挺直了脊梁,但心里还是虚得慌。
“付敏怎么没把家里的钥匙带走,算了,我还是给她送过去吧。”胡雅宁拿了包,灰溜溜地走了。
徐敬衍上楼,没在书房找到父亲,转而问家中保姆,保姆说:“徐老一大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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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刚下高速,便接到郁老太太的电话,老太太已经知道白筱跟徐家的关系,除了唏嘘便是对白筱的心疼。
“你说,这个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郁老太太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不由红了眼,想到自家过世的大儿子,想到大儿媳妇,又想到徐敬衍,叹息:“这天底下这么凑巧的事情怎么就让咱们家赶上了?”
小儿子娶了徐家两个女儿,这辈分岂不是乱套了?
“小三啊,以后你要再去徐家,是他们叫你大姐夫呢,还是你喊他们几个哥哥?”
“……”
郁绍庭不想探讨这个问题:“没其他事,我挂了。”
“你对筱筱那么体贴,怎么到我这个妈这儿,就这个态度?”
郁老太太不满意儿子敷衍的态度,说起白筱,不免又生出怜惜:“对了,怎么就你回来,筱筱跟景希呢?”
关于出国定居的事,郁绍庭还没知会家里,见他没吭声,老太太想到什么,立刻挂了电话,转而直拨首都郁总参谋长的专线,没一会儿,刚上高架的郁绍庭就接到了郁战明的电话,接起劈头就是一句:“混账东西!”
没一会儿,大院的张阿姨来了电话,说是老太太打完电话后,趴在沙发上痛哭流涕到几度哽咽。
这话,郁绍庭不信,他甚至猜到老太太就在旁边偷听,但还是调转车头去了一趟大院。
……
郁绍庭下车,走到门口时还听到屋子里传来越剧花旦的唱曲声,刚巧张阿姨拎了袋垃圾从里面出来。
“三少,你回来了呀?”张阿姨的嗓门比较大,几乎她话音刚落,房子里瞬间没了声。
郁绍庭往屋子里扫了一眼,里面传来老太太真假难辨的大哭:“我的命好苦呀,养大的儿子不由娘……”
郁老太太拧着一块小手帕,眼角余光不时注意着门口,看到人影晃动,嚎哭声又往上提了几个音量。
郁绍庭把车钥匙往茶桌上一扔,在老太太对面坐下,也不开口,最后还是老太太先演不下去,吸了吸鼻子,控诉小儿子:“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倒好,有了媳妇忘了娘,连到国外定居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商量。”
“……这些年,我不一直都在国外?”
“那能一样吗?”郁老太太撇了撇嘴角,“那会儿你光棍一个,自己跑算了,还把老婆跟孩子都带上了。”
郁绍庭靠着沙发,拿出烟盒点了根烟,郁老太太早就习惯他这副样子,伸手挥了挥烟雾,说:“徐家那边之前都打电话打到家里来要人了,你把筱筱藏到国外,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认回爸爸,小心她以后反悔了怨你。”
“如果她想了,再带她回来。”郁绍庭把烟叼在嘴边,探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你们兄弟俩,哪个不让我/操碎心的?”
郁老太太又看了眼小儿子,发现他的脸比之前更削瘦了些,语重心长地道:“筱筱的年纪是小了点,你能担待多担待点,现在又冒出这么个事,我之前也担心她受不住——”
说到一半,老太太似想起了什么:“小三,你比筱筱大了十岁零五个月呢,徐家那边会不会嫌你老啊?”
“……”
郁绍庭没在大院吃晚饭,路上,看了看时间,算着拉斯维加斯那边天刚亮,按捺下打电话的冲动。
路靳声知道他回来了,打电话来约他出去吃饭。
这些日子,郁绍庭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后,又从丰城去了黎阳,期间都没好好休息过,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