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总裁,请签字-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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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停车吧。”白筱指了指路边的一个站牌:“前面是巷子,开车进去不方便。”
徐敬衍看了一眼,果然,前面是条狭隘的小巷子。
车子缓缓停下,白筱下车,瞧了眼不远处的悦华酒店,透过车窗跟徐敬衍道别:“开车注意安全。”
“好。”徐敬衍没立刻开车走人,而是坐在车里,看着白筱的背影渐渐远去。
直到白筱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拐弯处,徐敬衍才重新发动车子,他的手刚握住换挡杆,一辆香槟色的轿车在他前方停下,驾驶座车门打开,他看清下来的人,瞬间,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僵滞。
苏蔓榕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面容姣好,锁了车门就朝小巷子走去。
徐敬衍握着换挡杆的手收紧。
她从车窗边经过,就像昨晚跟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幕,何其之像,不曾为他停留,哪怕一秒。
后视镜里,他看着她走进了巷底,走进了那一家咖啡馆里……
突兀的手机铃声作响,徐敬衍仿佛从梦中惊醒,双手拂过自己的脸,往后闭眼靠在座位上。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想见,二度碰面……他一直都没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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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咖啡馆坐了没多久,苏蔓榕也进来了,门口的风铃随着她推门的动作叮咛作响。
苏蔓榕一入座,就注意到了白筱左手腕上的玉镯子。
一样的镯子她也有一只,是当年,她嫁给郁政东前一晚,郁老太太进她的房间亲自为她戴上的。
据说,郁老太太一共打了三只玉镯子,准备给自己三个儿媳妇。
谁又曾想到,有朝一日,其中两只镯子会戴到一对母女身上,看似传奇,说出去却不是光荣的事。
白筱也发现苏蔓榕盯着自己的手镯看,很快,就跟苏蔓榕想到一块儿去了,下意识地把手放到桌下。
母女成了妯娌……哪怕她不认苏蔓榕这个母亲,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点了喝的没有?”苏蔓榕先开口,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声音也很轻很柔,仿佛怕惊到白筱一般。
白筱要了一杯白开水,苏蔓榕看她眉间有几分倦意,想到昨晚的事,关切道:“昨晚没睡好?”
“……”白筱摇头:“刚才逛了一圈,有点累,你找我,什么事?”
白筱直奔主题,苏蔓榕关心的话哽在喉中,嘴唇嗫喏,‘哦’了一声,低头打开手提包翻动。
一本存折被推到白筱跟前时,她抬头,拧眉:“什么意思?”
“这些钱你先拿着,就当零花,要是不够,再跟妈妈说。”苏蔓榕双手交握着,神态,略显局促,深吸了口气,说:“我之前把名下财产都拿去做投资了,等过些日子律师拟好文件,我再拿给你签字。”
苏蔓榕可能因为紧张没说清楚,但白筱大概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合上存折,放回到桌上,没有丝毫的喜悦,白筱道:“我不缺钱,你都拿回去吧。”
“……”苏蔓榕道:“不是……筱筱,你别误会,妈的钱,反正以后都是你跟苡薇的。”
“那就都给她吧。”白筱神色如常,心里却有点酸涩,这笔钱真的是她的吗?如果她们没在郁家相遇,如果她没要跟郁绍庭结婚,苏蔓榕会认她吗?不,那样,白筱就只是白筱,而不是谁的女儿。
也许是突然的情绪转变,白筱拧了下眉头,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喉咙一阵难受。
“筱筱,你怎么了?”苏蔓榕立刻就察觉到白筱脸色的异样。
白筱没多说,起身小跑着去了洗手间……
等她干呕完漱了口出来,苏蔓榕正好追到洗手间门口,伸手扶住她:“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回到座位上,白筱喝了口开水,才渐渐按压下自己五脏六腑里那股子翻滚的难受。
苏蔓榕自己也是生过孩子的,刚才因为担忧没细想,这会儿,看白筱的神色,立刻就猜到了什么。
“筱筱,你是不是……”
“是。”白筱直接承认了,她怀孕的事,郁家人迟早都会知道。
苏蔓榕眼眸一闪,看向白筱还平坦的小腹,目光很和蔼,动了动唇:“几个月了?”
“三周多。”白筱觉得两人扯不出别的话题来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话毕,就去拿旁边的包。
苏蔓榕却喊住了她:“筱筱……”
白筱刚准备起身,闻言,看着苏蔓榕,听到她说:“我打算,这个月下旬带苡薇回爱尔兰去。”
“郁苡薇跟裴祁佑……”白筱诧异,不是说孩子都有了吗?
苏蔓榕难得,露出坚定的神情:“孩子会打掉,就算裴祁佑不提,我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就算裴祁佑不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苏蔓榕苦笑:“裴祁佑说不能跟苡薇结婚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本来就不合适,就算现在强绑在一起,以后家里一定会弄得鸡飞狗跳的,倒不如这么算了。”
对裴祁佑心里所想的,十八岁以后的白筱就没办法再琢磨透,现在,是不愿再去揣度了。
苏蔓榕看着白筱,眼中,忽然有泪光闪烁:“你那些年,在裴家,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白筱撇开了眼,淡淡道:“过去的事,现在再来追忆还有什么意义。”
辛苦,不辛苦,二十年,她都已经挺过来了。
“筱筱,妈希望你能跟绍庭去国外。我听老太太说,徐家那边知道了景希不是徐淑媛的孩子……你结过婚的事情,景希的身世,绍庭的爸妈如果知道了,后果……”苏蔓榕欲言又止:“我怕他们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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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从咖啡馆出来,拎着包的手心,有细细的汗水。
耳边,仿佛还有苏蔓榕的话:“你真的以为爸爸没有怀疑过你们吗?他那么个精明的人……他不像妈那么好糊弄,星语首府,离异女人,你又刚好住那里,后来绍庭又一定要跟你结婚,所有事只要稍稍联系一下……”
“他不说不代表他没有想过,也许为了不捅破那层纸,他宁愿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懒得去查你的背景,只相信绍庭给他看到的,但这不代表他一定站在你们这边,倘若有一天——我能说,第一个发怒的就是他。”
白筱走在巷子里,心里牵挂着事,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是郁绍庭的来电。
这个时间点,白筱看了一下,下午三点多。
白筱接了,那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在哪儿?”很有磁性的男中音,还带了几分惬意。
原本复杂的心情,因为他的这通电话而好转,她踢了下路边的石子:“这个点,工作不忙吗?”
“……”
“有事吗?”白筱问,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主动打电话给她。
那边没有说话,只有男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连带着,她的呼吸频率都跟他保持一致了。
“喂?怎么不说话?”
白筱却忍不住紧张,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说话,到底怎么啦?是不是遇到……”
她话还没说完,右肩突然一沉,蓦地转头,唇瓣上已经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她下意识地闭上眼。
郁绍庭很快就松开了她,但白筱唇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绕到她身后的,从身后靠近她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察觉到半分,还是说,从咖啡馆出来,他就一直跟在她后面了?
白筱怔怔地看着他,恍若在梦中,视线,不太相信地在他的五官上逡巡。
郁绍庭从耳边拿下手机,转过头朝咖啡馆方向看了眼:“跟大嫂在这里喝咖啡?”
大嫂……他喊起苏蔓榕来倒没有半点尴尬。
白筱忍不住又四下看了看,郁绍庭问:“看什么呢?”
“跟踪我的人啊……”白筱嘀咕,没在周围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郁绍庭却突然上前,毫无征兆地,突然,从正面抱住了她。
白筱猝不及防,被他牢牢地拥在双臂间,趔趄地倒退了半步,他稍稍用力,一手搂着她的后腰,一手贴着她的肩胛骨,若有若无地摩挲,很是动情地说:“刚才魂不守舍地,在想什么?”
白筱的脸红了,突然忘了兴师问罪,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她不习惯这样说话的郁绍庭。
“喂……旁边有人……呢。”她窘窘地瞟了眼不远处的路人。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脖间,冒着青茬,轻轻地摩擦,有些许的痒,语气有些玩味:“还怕被他们瞧见?”
白筱怕痒,被他弄得侧头,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郁绍庭没有回答,轻轻地放开了她,看上去心情很好,抬手看了眼腕表,拉过她的手巷子外走。
“去哪儿?”
郁绍庭紧了紧手上力道,有些卖关子地说:“去了就知道了。”
白筱的好奇心被勾起,追着他问,偏偏,郁绍庭的嘴巴紧得跟河蚌一样,怎么都撬不开。
四月的天气,已经脱下棉袄,又阳光明媚,白筱外面罩了一件柠檬黄的针织外套,里面是白色的韩版衬衫,穿着淡色宽松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新百伦休闲鞋,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像是丸子头,显得年轻又俏皮。
如果不说,谁也不会想到,她已经是一个六周岁孩子的妈妈,而且,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宝宝。
当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熟男把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从深巷里拉出来,还是吸引了不少路边的目光。
苏蔓榕站在咖啡馆二楼的窗前,自然也看到了白筱被郁绍庭带走的那一幕。
或许这就是命吧?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苦涩的咖啡,起身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楼梯口的那个人。
苏蔓榕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指甲嵌进掌心,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楚,只是望着走过来的徐敬衍,努力让自己镇定,当年,她抱着孩子被徐家人驱赶时,那份屈辱,此生,绝不再受第二次。
那个冬夜,大雪纷飞,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但那时候的他,选择的不是走向她,而是转身离开。
他说:“既然这样,宁萱,我放你走。”
明明说好要尘封一辈子的往事,再次涌上心头,苏蔓榕的眼圈红了,尽管她拼命地压制着。
拿起手提包,匆忙地要走,徐敬衍大步上前,一把扯过她的手:“宁萱!”
被他抓住的那一瞬间,苏蔓榕淡漠地看着他:“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徐敬衍自嘲地一笑:“我也希望是我认错了,还是,我现在该喊你蔓榕?”
苏蔓榕双唇紧抿,没有说话。
侍应生刚巧过来结账,苏蔓榕去拿钱,徐敬衍却先一步掏出了皮夹,把钱递给侍应生:“多了不用找了。”
只是,侍应生还没伸手去拿,苏蔓榕已经夺过徐敬衍手里两张红币。
她把自己的钱给了侍应生,至于徐敬衍的钱,被她搁在桌上,“你们徐家的钱,我要不起,也不屑用一分。”
说完,不顾怔愣的他,直接下了楼。
新婚快乐(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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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榕下了楼,想走出去,身形却猛地一晃。
“小心。”身后,紧跟着下来的男人扶住了她。
靠在曾经熟悉而今却陌生的怀里,苏蔓榕的四肢冰凉,下一瞬,已经推开了他。
苏蔓榕深呼吸,忍着头痛欲裂推开门出去,徐敬衍攥紧了双拳,想也没多想就跟了出去:“宁萱!”
苏蔓榕蓦地回身,盯着他,目光复杂:“白宁萱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这个世上只有苏蔓榕!”
“就像你自己说的,二十多年前你放我走,现在乃至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苏蔓榕转身,快步地走去巷口,想要快点回到车上,离开这里!
“宁萱。”徐敬衍情急之下,挡住了她的去路:“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你。”
“关心我?”苏蔓榕讥诮地看着他:“你在说笑吗?徐敬衍,我活的好好的,你要关心什么呢?”
“……”徐敬衍喉头一动,被她驳得寸口难开。
手机响了,电话被他掐掉,他只是望着眼前的苏蔓榕,开不了口,却也不愿意就此让她离开。
她想起那一次在路边led上看到的新闻,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苏蔓榕闭了闭眼睛,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夏澜,那个在她怀孕期间尽心照顾她的姐姐,只是未曾料到,她居然成了徐敬衍的妻子……
真要说起来,还是她替他们穿针引线的,如果不是徐敬衍陪她去医院孕检,又怎么会认识夏澜?
有些事,苏蔓榕不愿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时隔二十几年,会在夜深人静时难眠,因为不甘心,因为心底的那份痛,她会想,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当初,说放她走,到底,是谁束缚了谁?
在她怀着孩子守在家门口等他,徐敬衍彻夜不回的那些个夜晚,是不是都去找了夏澜?
只是这些,对她来说,再去追究,早已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听说……你跟政东,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徐敬衍艰涩地开口。
苏蔓榕睁开眼,直视着他,没有接话,片刻后从他身边走过,拿出车钥匙给自己的轿车解了锁。
徐敬衍转头,看到他走到车边,有些念头,一旦冒出了,就很难那么扼杀掉。
巷子口的路人稀少,苏蔓榕刚拉开车门,徐敬衍的一只手已经拦住她。
“徐敬衍,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苏蔓榕的声音带了怒意。
徐敬衍看着她的五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白筱……
无巧不成书,那么多的巧合,她也姓白,她也是黎阳人,她说她从小没有双亲,她有那样的音乐天赋——
“我只是想知道,白筱跟你什么关系?”
苏蔓榕别开眼,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她突然抬头,淡淡地迎上他急切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