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具崛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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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军刀比一般的军刀都要沉重，普通人或许要双手握住才能完成一次攻击，然而只要力道把握得好，这刀身的重量就会像不存在般变得十分轻巧。
谢少棠当然不知道这是季末前世进行血猎训练时用来纠正动作的练习刀｜具，他只觉得这刀在自己手中变得越来越顺手，连上古武课的时候他都不曾感到这么顺畅，仿佛只要跟着刀的指引，阻碍身体动作的因素就会慢慢脱离他的身体，刀与人完全融合，就像一个完整的个体。
慢慢地，谢少棠身周的红毛鼠尸体越积越多，他的脚下也像季末那般形成一条真空地带，除了开始还无法掌握力道时险些被红毛鼠咬中，谢少棠逐渐得心应手，连血迹也没有沾上。
当季末砍死身边最后一只红毛鼠后，收起军刀回过头，他发现谢少棠仍在与红毛鼠搏斗，而谢少棠手上的动作虽然不慢，眼神却是空洞的，似乎沉浸在某种境界之中。
季末愣了愣，随即牵起嘴角，收起军刀，打消了过去帮忙的念头。
没想到，谢少棠还挺有天分的嘛。
等谢少棠从搏杀中回过神来，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抱歉，小末……”谢少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不觉就出了神，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没关系，这说明你有战斗的天赋，我倒是没想到你能通过一场实战就进步那么多。”季末说。
两人绕过红毛鼠的尸体，并肩往更深处的地方走去。因为不知前面是否还蛰伏着红毛鼠，所以儿子仍旧放在青焰的驾驶室内，以免接下来有可能来临的战斗顾不上他。幸好季小狼跟他们奔波这一天也累了，没多久就在青焰的肚子里睡着了。
路面变得越来越宽阔，谢少棠将手电筒的光打在周围的山壁上，“这里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快看，那是……裸矿！”
谢少棠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沿着山壁的下方，一条幽蓝色的带状光芒蜿蜒而向前，蓝光虽弱，却是矿石才会有的光芒。
“看来这里原本是要做成一个矿场，但是由于地底生物的猖獗，这里就废弃了。”季末走到矿石边，随手拿开一块石头，潮湿的泥沼中露出几枚褐红色的卵，应该就是红毛鼠的卵了。
“这些就是矿石？”
谢少棠拿起一块裹着微薄蓝光的石头，黑暗中，这种幽蓝色的光芒显得神秘又漂亮。
季末从他手中接过那块矿石，放在手心里把玩了下，判断道：“任务上说的特殊矿，应该是这石头表面的那层结晶体，结晶的能量比矿石的能量要高得多。”
“真的吗？”谢少棠并没有季末能够感应金属元素的异能，只是下意识的就相信了季末的话，“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恐怕我会以为这些蓝光下的黑黝黝的矿石才是任务物品，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相信你。”
“这应该是变异蓝晶，蓝晶是制作中高级机甲部件的要素之一，原本出产蓝晶最多的是干旱酷热的地方，条件比较苛刻，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季末从记忆中调出相关的资料，对谢少棠解释道：“一般说来，蓝晶不可能会在这种寒冷潮湿的环境中出现，而且这些蓝晶不像是经年累月地在矿石中聚合而成，倒想是饱和冷却后析出的结晶。”
否则，这些结晶发出的蓝光也不会这么纯粹。
谢少棠惊讶地看向季末。
这段时间和季末的点滴相处，谢少棠也明白，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他第一印象中的那般柔弱。相反，他很强，不仅是身手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强悍。
而现在，他又看见了更多季末与众不同的方面。
以前是一见钟情的荷尔蒙作怪，让他本能地产生了想要保护这个人的念头。但如今，他是欣赏、渴望并且希望能了解对方更多！
谢少棠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喜欢太肤浅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配得上季末……不，肯定配不上！小末不仅天赋出众，还认真刻苦、意志坚定，这是他绝对比不上的。
谢少棠沮丧又苦涩地决定，在他的实力达到能够与季末匹配的程度之前，他都不会再考虑告白的事了，甚至连那点小心思，也要小心藏好，不被对方发现。
这时候谢少棠才体会到何谓恋爱中的患得患失，幸好季末对感情方面的事比较迟钝，到现在还没有察觉自己的想法……
越是相处，了解得越多，他就越是喜欢，越不想放弃。
他必须变得更强、更强！只有不断地变强才有机会与季末并肩，到时候再向季末告白，他就不会允许对方能有机会拒绝自己！
“有点难办了，这些蓝晶虽然是变异的，但应该还保留了蓝晶的喜好，要不然那些佣兵团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无法将蓝晶带出山洞……要是我们有暖盒或者其他能够提供干高温干燥环境的容器就好了，学长？”
季末一转过头，就看到谢少棠好像又发呆了，只不过这次表情比较奇怪，像是在纠结什么。
“啊？”谢少棠下意识地回答，“暖盒的话，我带了几个……”
当时准备这几个暖盒，是为了装三人的午餐。
不过看看时间，都到晚餐的时候了。
季末欣然道：“还是学长想得周到。”
“和你的防护服、军刀比起来，我只能自惭形秽。”谢少棠摇摇头，他到底还是个在校学生，实践经验不多，对佣兵任务的了解也不够充分，如果不是季末，他们或许都会葬身在红毛鼠的利齿之下。
“那我们也不用急，先吃了饭再说吧。”季末打开暖盒，立时被饭菜的香味吸引过去。
反正矿石也找到了，储存容器也有了，虽然山洞里环境不算好，好歹能凑合。本来季末还以为午餐和晚餐只能用营养液应付过去，没想到谢少棠会这么细心，菜色全都是按他的口味做的，在战斗过后更加引人食指大动。
当即，季末也不管环境如何，盘腿坐下，端起一份暖盒就开始吃了起来。
至于儿子，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好了。
谢少棠无奈地笑了笑，也打开了一份暖盒，和季末一样席地而坐……就当做是野餐吧，而且是难得的二人独处时光，周围一片幽蓝色的光芒，仔细想想还挺浪漫的？
第十四章（）
简单地吃完了晚餐，季末和谢少棠将所有的暖盒都清了出来，留下一个盒子装儿子的晚餐和零食，其余的暖盒加起来共有八个，每个盒子的容量都是一升，装满了从矿石上刮下来的变异蓝晶后，重量约有五六斤。
一斤就是一年的学费，刨除学费，剩余的蓝晶加起来也能换到两千多万晶了，季末很有些感慨，重生以来大半的时间过日子都是捉襟见肘的，现在终于体会了一把一夜暴富的感觉。
不过季末并不打算把得来的所有蓝晶都拿去交付任务，蓝晶有价无市，自己留下一部分，将来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们现在就回去，再带些暖盒过来？”谢少棠问。
“暂时不用。”季末摇了摇头，“我们太频繁地出入这里会引人注意，先把能在这里做的事情做完，再回去拿东西不迟。”
谢少棠一愣：“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的吗？”
“当然有，这地底随着蓝晶一同变异的红毛鼠可是绝佳的练手对象，难道学长认为刚刚那一场战斗就能让你满足了吗？”季末朝谢少棠看过来的眼神里像是有一团璀璨的火焰在燃烧。
于是，在吃完饭的一个小时后，两人重新拾起军刀，寻找山洞内其他通路中蛰伏的红毛鼠并与其厮杀，将它们的老巢一一端掉。
这一回，谢少棠虽然不再有之前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但他逐渐习惯了军刀，习惯了以最直接干脆的动作攻向敌人的弱点。他的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四肢的动作越发标准而流畅，每当他感到自己的体能就要到达极限的时候，咬咬牙苦苦坚持，发现自己竟还有体力挥刀！
就在这样严酷的条件下，谢少棠与季末战斗了整整一夜，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他两人都是一身的汗水，满脸疲惫，不过眼神却变得更为清澈了。
喀拉——
睡够了的季小狼揉着咕噜噜直叫的肚子从青焰口中爬了出来，对着两个像是从泥地里捞出来的男人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认出哪个是爸爸，立刻迈着小短腿朝季末跑了过去，也不嫌弃季末浑身狼狈，往季末的怀里一扑。
“爸爸，饿！”小豆丁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带有一丝丝的委屈。
“……小狼，你居然能一次性吐出三个字，进步真大。”季末将儿子抱起来，用力地揉了揉儿子软软的头发，“人在困境中最容易爆发潜能，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多饿几顿说不定就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季末刚想了想，就把这个念头给掐灭了，他就算再严格，也不能虐待孩子。季小狼可不是从前的自己，而自己也不是从前那些没有血泪与感情的教官。
季小狼虽然还不到三岁，但他已经能大致分辨跟他说话的人的语气了，听到季末的话后，季小狼秀气的眉毛轻轻一蹙。尽管他不明白这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语气名为揶揄，但他还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饿，坏！”
在别人的饿的时候还开玩笑，爸爸真坏！
季末再也绷不住脸，搂过儿子心情大好地亲了亲季小狼白嫩的小脸，“想要吃东西找爸爸没用，你该去问谢叔叔。”
季小狼闻言，犹豫了一下后蹭蹭蹭地从季末腿上爬下来，直奔谢少棠而去，背后紧随的是季末按捺不住的笑声。
经过一晚上紧张且频繁的厮杀，此时一家三口有笑有闹轻松吃早餐的画面显得尤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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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大致观察了下，矿脉里人工开凿的洞穴有一部分年代比较久远，并不是最近才有的。”用完早餐，季末一边替儿子将那双油腻腻的小手擦干净，一边对谢少棠道：“之前我们不是猜测这些变异蓝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饱和度过高才析出来的吗？我顺便用物质分析仪将这里的土壤分析了一遍，果然，这些土壤的蓝晶元素含量非常高。”
谢少棠马上就察觉季末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问他：“有多高？”
季末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压低了嗓音，神秘地说：“就像是将一同蓝晶溶液倒入土壤中……我有把握猜测，这条矿脉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制造的！”
“人为制造？”
“嗯，昨天我从网上下载了蓝晶的元素含量分析，再对比变异蓝晶的数据，似乎变异后的蓝晶不仅储存方便，能量转化率也更高了。也许任务的发布人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些变异蓝晶的好处，否则他对矿石的描述也不会这么模糊。但要是这真的是一条人工矿脉，花了大价钱在地底埋入无数蓝晶原液的人又在哪里？他怎么可能放任别人开采这里的东西？”
季末越说越是疑惑，思绪一旦放开，手上动作就没个轻重。季小狼喊了两遍痛才让他回过神，低头一看，儿子肉呼呼的手掌被他搓得发红。
“抱歉，儿子，爸爸不是故意的。”季末尴尬地笑了下，将抹布丢到一边，笨拙地哄了季小狼几句。
季小狼眨眨眼，等爸爸道完歉，又蹭到了谢少棠身边——还是叔叔抱得更舒服些。
季末愣愣地看着儿子无比熟稔地靠在谢少棠怀里，刚吃饱饭就昏昏欲睡的样子，内心的复杂滋味简直无以言表。
“嘘……”谢少棠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在带孩子方面谢少棠确实比季末更有天赋，尽管他本人并不是很想把天赋值加在这种技能上，不过本来季小狼就乖巧可爱，谢少棠对他也更有耐心。
将季小狼哄睡着后，谢少棠又将季小狼交给青焰，然后和季末一起分析这条人工矿脉的由来。虽说任务之外的事情他们没必要关心太多，但这里处处透着蹊跷，多留心点总是没错的。
“所以我觉得还是……什么人？！”季末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不远处响起的细碎的脚步声，他立即追了上去。
季末追着那人的背影转入另一条阴暗的小路，这时他才看清对方的身影，手腕上缠着的银链瞬间变成了一把银白色的手｜枪，就在他扣下扳机的时候，旁边一道阻力让他的这发子弹偏离的轨迹。
“你干什么！”季末厉声喝道。
他很少会这么愤怒，甚至还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季末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气愤自己的警惕心下降，被人偷听到自己的谈话，还是气愤居然他能对别人毫不设防，不说对方近了身自己还无所察觉，还让对方打断了自己的狙击！
谢少棠还以为季末恼火的是自己打断了他，他犹豫着解释：“那个人其实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愚蠢！”季末皱起眉心，语气比平时更强硬了几分，“你看到刚才那人身上穿的制服了吗，如果他孤身一人进入矿脉倒也没必要对他下杀手，但他是外面其中一个佣兵团的巡逻员，虽然不能确定他偷听到了多少谈话内容，可一旦放跑了他，他肯定会回去向他们的老大汇报，麻烦还会源源不断！”
“我……”谢少棠仔细回忆，不由得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悔，咬牙道：“我去追他回来！”
“恐怕来不及了。”季末叹了口气，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这条通道比较狭窄，机甲无法通行，刚刚耽误的那一会儿，已经足够让那个人跑远了，现在再追，这地底的岔道那么多，要怎么判断他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
“……我很抱歉。”
“猎人守则之一：做赏金任务时，你最该注意的不是任务对象，而是来自同行的威胁，实力不足的时候应该避其锋芒，否则就要尽力把威胁彻底拔除。将来到了战场，你我手上沾染的鞋靴只多不少，一时的心软就会放虎归山，而有些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得起的。”
季末说话的语调平平淡淡，但眼里却有无法掩去的沧桑。
这是经历了无数生死才能拥有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