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具崛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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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了‘也需要助手’，那我可以问一下，我们这些人之前是为哪位大师准备的？”季末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科林的脸。
科林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从手掌间传出含糊的声音：“不能……不能说……反正到时候你们也会知道的！”
苏白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头看自己讯通仪中昨晚没能看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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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恩大师的工作室建立在距离协会总部建筑群有半个小时路程的地方，也在一片荒凉的石堆中，不过这里的石块没那么大，地势也不高，悬浮车能一直开到工作室大门前。
领头的中年负责人本想带着这些学生进去，然而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讯通仪，皱了下眉，就跟大家说：“塔恩大师让你们自己进去，负责人不能跟随，晚上八点我会让车来这里接大家回去。”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个塔恩大师的脾气他们路上也多少有了些了解，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古怪。
塔恩大师的工作室像一间工厂，旁边还有个不断冒着烟的烟囱。
这个场景有些怪异，特别是对于来自各个a级学院的学社们来说，他们拿到手的机械材料全都是已经经过处理的，这么原始的工作室，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为了能够成为大师的弟子，甚至哪怕只是个记名的机械师也好，这些学生们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这间油腻腻又脏兮兮的工作室。
吱呀——
胆子大的学生率先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偌大的空间里各种机械正在不断运转，发出轰轰隆隆的声音。隔着门听的时候还不觉得，走近才发现这声音实在有些鼓噪。
机械师都是讲求精细的，环境的整洁的与安静对他们的工作状态影响很大，没有良好的环境要如何制造出完美的机械？看到眼前的一幕，这些学生们眼里都有些轻视与厌恶。
“没办法，谁让这是考核当中的一环呢，说不定塔恩大师只是想考验我们的承受能力……”有人自我安慰道。
于是剩下的人也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终于，众人在一台老式机器的前面找到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的老人。
“请问，您就是塔恩大师吗？”走在前头的学生忐忑地问。
老头没有回答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机器。
那个学生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请问您是塔恩大师吗？”
老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三分钟后，机器剧烈地震动起来，咣当咣当晃得都快散架了，老头眼睛放出精光，扑到机器面前，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器皿，将半器皿的溶液装入瓶子里。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溶液承装完毕，老头这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顿时不满地往旁边一指，“工作服在那里，穿好以后都去后门，把原石搬进来，找到像这样的机器，学我刚才那样。原石丢进去，溶液拿出来，就这么简单，快去！”
众人都呆在原地。
原来以为大师是想考验他们，没想到是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免费助手……那些工作服看起来好脏啊，能不能不穿？
有洁癖的人都纷纷拿出自己的工作服穿上，崭新的白色仿佛令充满机油味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而同样有洁癖的苏白涟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嫌弃地捏起了工作服，然后闷头套在身上，一言不发地去了后门。季末也随意拿了件穿在身上，和苏白涟一起去了后门。
后门外的仓库里成堆地放置着大小不一的石块，棱角分明，上面还带着泥污，比原石还更原石，有些连伴生石都还粘在上头。
这些学生都不是笨蛋，刚才塔恩大师捧起来的溶液是纯粹的银灰色溶液，说明就算是原石直接处理出来的溶液，那也是纯度比较高的，这些原石在投入机器前，肯定要先经过人工处理，把泥污和半生石都去掉。
“这种工作连学徒都不用做！凭什么让我们来做！”有人忿忿不平道。
“说不定这也是考核的其中一环呢，只要通过了第一阶段，后面又不一定会遇到那个老头……”旁边的人安慰他。
“说的也对，我们原本就不是奔着这个老头来的。”
苏白涟压根没听进去这些人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从旁边拿了篮子，放满原石后提回工作室，从次元空间里拿出自己的工具，开始专心地处理篮子里的原石。
其余人有样学样，也纷纷忙碌了起来，并时不时会去瞄塔恩大师，看他是不是真的在考验大家，有没有偷偷观察自己。
然而塔恩大师似乎真的把这些学生都当成了免费劳动力，从白天直到夜幕｜降临，他都只是专注地埋首在自己那台机器前，除了收集矿石溶液以外，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别人。
学生们又累又窝火，大多数的人习惯养尊处优的生活，处理完一天的原石后双手都是酸疼不已，心里早就把塔恩大师骂了千百回。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八点，见到阴郁脸的负责人时大家都像看到了亲人般感动到热泪盈眶。
负责人们都被吓了一跳，阴郁脸也愣了愣。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车，确定没有遗漏，车子开始驶回协会总部，阴郁脸这才对大家说：“塔恩大师说，今天大家的表现都不错，明天他会继续在工作室等待大家。”
原本累得不行的学生们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不到半分钟，车内的气氛就变得格外低沉，比阴郁脸的气场还要凄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雄心壮志地想码一万字的，但是一看时间……我还是明天再努力看看吧_（：з」∠）_
第三十六章（）
居然还要去！那个邋遢陈旧的破烂工厂！
学生们就算再清楚随车的负责人有可能把他们平时的表现也记录下来作为参考；猛一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把情绪表现出来，个别的人开始叫苦连天。
然而再不情愿，为了光明美好的前途；他们还得咬牙忍耐一天。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点，悬浮车照旧停在塔恩大师工作室的门口；下了车后的学生们与昨天初来乍到时的兴奋好奇截然不同；脸上都很有些疲惫；甚至有的人还露出牙疼般的痛苦表情。
不过倒是没人退出，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来；他们这些精英天才们的脸面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所以在进入工作室以后，所有人都不等塔恩大师训斥，就自觉去了后门仓库拿材料，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开始动手处理。经过前一天八｜九个小时的工作，大家都对材料的处理掌握得差不多了，动起手来也比昨天要麻溜。
季末对处理材料的工作完全没兴趣，既拿不到赏金，还不能在众目睽睽下使用异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用小刀一点点剔除杂石，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烦躁。不过不干活就有可能面临淘汰，他还不能落后于人，季末面前处理过的材料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动作挺快，处理也够仔细，就是……”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的声音让季末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下，却没有被吓得一惊一乍，只是平静地回过头。穿着一身油腻腻工作服的塔恩大师半弯下腰，咧嘴看向地上堆起的那些材料，露出发黄的牙齿，“可惜了，你不想当机械师。”
季末心里有点惊讶，表面仍是平静地问：“大师是怎么看出来的？”
“哼，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你就要去偷看那个小子！”塔恩大师一指苏白涟，坏笑起来一边的嘴巴歪了歪，还对季末做了个“我懂得”的表情，“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你要向他偷学如何处理材料，但看你的动作我就知道你不是。第二种就是……嘿嘿，你暗恋人家？”
上了年纪的老头就不要做出这么猥琐和欠揍的表情出来好吗？
“……”季末差点想把手里的小刀横到这老头的颈动脉前，不过手指动了动，还是压抑住了这股冲动。
“大师你误会了，我没有。”季末低垂眼帘，继续做手上的工作。
塔恩大师突然严肃地大声说道：“撒谎可不是好孩子！为了机械师的未来，我不能让你通过考核！”
季末握着小刀的手紧了紧，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
周围的人纷纷用同情的目光去看季末，一想到第一个要被淘汰的人不是自己，都觉得有点庆幸。而站在季末身边的塔恩大师更是一连得意洋洋的表情，毫不掩饰自己顽劣的本性。
不过等到塔恩大师又闲的没事干整个工作室转了一圈下来，那些暗自庆幸的学生们都能体会到连季末这种意志坚定的人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受，每个学生都从塔恩大师那里收到了令人窝火的负面评价，大多数的人还被威胁要淘汰。
就连表现完美无缺的苏白涟也不例外。
“一看你这冷冰冰的脸就没谈过恋爱，肯定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摸过，没谈过恋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谈过恋爱的机械师是不合格的！”塔恩大师笑得贱兮兮。
苏白涟可不像季末能忍得住，他登时脸色就黑了，咣当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刷地站起身：“机械师协会创始人之一的科维大师，将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机械事业，终生未娶；三百年前惊才绝艳的露西亚金大师，同样孤独终老，去世前的一个小时还在工作室；就连现在机械师协会的会长迈南大师，年过七十还至今单身一人……我不认为爱情与事业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说完，苏白涟又冷傲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继续未完的工作。
塔恩大师：“……”
季末忍着笑意，这种滑头的老顽童碰到苏白涟那样一板一眼的人就会变得哑口无言，因为口才再好，苏白涟也不会被他动摇，反而还把塔恩大师狠狠鄙视了一番。
其他人原本对苏白涟这么冷淡的性子都没太多好感，觉得不好相处，但没想到他居然能把塔恩大师说得都噎住了，实在是大快人心，到了收工上车回去时，大部分人见了苏白涟还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即使苏白涟还是不怎么搭理他们。
这一天过后，学生们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两天的休息时光过得飞快，第三天，他们不需要再集中，在自己的宿舍里就收到了淘汰或留下继续考核的信息。
令人惊讶的是，塔恩大师说话做事都看着挺不靠谱的，每个人都收到过塔恩大师的负面评价，这些负面评价听起来还有些无理取闹，所以大家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塔恩大师竟也会认真考虑，悄无声息地就淘汰掉近一半的人。
季末还以为这回说不定就要离开萨拉星球了，毕竟塔恩大师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不让他通过考核的。
其实对于季末来说，早点回去也未尝不是好事，他和儿子从没分开过这么多天，而且苏白涟在聊天时也很少说到自己的家族与机甲，留下来也未必能再套出什么话。
塔恩大师写给季末的评语是：“知道你不想当机械师，但我偏偏就要你留下来。”
一如既往的性格顽劣。
苏白涟也留了下来，看完评语后，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你也通过了？”苏白涟转头问季末。
“嗯，我们的运气都不错。”
除了运气这种解释以外似乎也找不到别的说法了，大多数的人都对第一阶段考核的结束感到稀里糊涂的。苏白涟皱了皱眉，显然不想再谈任何有关塔恩大师的事，两人一起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后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苏白涟端坐在桌前看书，而季末则跟家里的一大一小视频通讯，这是他不管有多忙，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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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涟静静地看书，窗户外透进来的风偶尔拨动他轻柔的发丝，全神贯注的时候他的唇会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线。正要翻页的时候，讯通仪突然发出了一阵提示音，上头的红灯不断闪烁。
苏白涟眉毛纠在一块，脸色有些不耐烦地接通了通讯：“……母亲？”
通讯那头的苏夫人眼神里有些尴尬，她先是不太自在地与自己的儿子寒暄：“白涟啊，你在机械师协会里还好吧？”
“一切都好，不用担心。”言简意赅，说完话后的苏白涟用眼神催促苏夫人，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他就要挂电话了。
苏夫人立即就紧张地站了起来：“等、等一下……白涟，我只耽误你一点时间，一点就好。”
这位苏夫人不是苏白涟的生母，平时见到苏白涟都有点畏畏缩缩的，也从来不敢拿出母亲的架子要求苏白涟做什么事，和苏白涟商量什么事都习惯性地把姿态放得很低。
“什么事？”苏白涟揉了揉眉心问。
苏夫人张了张嘴，忐忑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我来吧。”就在苏夫人旁边，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讯通仪的屏幕转向了苏夫人的身边。
苏白涟的眼神瞬间就冷了好几度，眉头也紧紧地皱起：“……又是你。”
“我不是来跟你说那些话的。”银发紫眸的少年难得的露出一丝窘迫，在苏白涟催促的目光中，龙煊感受着微微变快的心跳，开口说：“在学院看你和季末相处得还不错，你和他……很熟吗？”
苏白涟奇怪地看了龙煊一眼，虽然有疑问，却也没有冷下脸挂电话，“还行，你要问什么？”
“他现在在你旁边？”
“不在，在阳台。”
“多久会回来？”
“至少还有半个小时吧。”苏白涟也大致摸清了季末的生活规律，每天季末都会很准时地给联络谢少棠，时间如果太早会耽误儿子吃饭，太晚的话季小狼又该困了。
龙煊舒了口气，时间还来得及。
“季末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家庭情况？”龙煊问。
“没有。”苏白涟面无表情，“你终于想开了要追求别人了吗，我也觉得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长辈的意愿也不是不能改变。我的人生只有机械，这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