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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美人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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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恭望着母亲心疼关切的眼神,想到母亲多年不易,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娘……”

    这一声,倒把何老娘的眼泪喊了出来,何老娘抹泪道,“养儿女有什么用,养个闺女,一嫁几百里远,经年见不着,让我牵肠挂肚。养个儿子,娶了媳妇只知跟媳妇一条心,眼中哪里还有娘。我也是白心疼。”

    何恭握住老娘的手臂,认真道,“娘知道我不是那样不孝的人。娘总这样,我每天都要担心娘会不会跟媳妇生气,家里又有什么事,书也念不清静。如今上有高堂,下有妻女,我也是想像姐夫那样博个功名的,想让娘你堂堂正正穿上绸衣。”

    何老娘的心,在沈氏面前那是石头做的,在儿子面前简直比新磨的水豆腐还软三分,听儿子这话,何老娘感动的泪水刷便下来了,抱着儿子哭将起来,“我的儿——我的儿——”

    何子衿跟她娘在自家屋里吃饭,一时翠儿打听回来,悄声道,“太太先是跟大爷嚷了一回,如今正哭着,一边哭一边说‘我的儿——我的儿——’”翠儿是个老实人,这几句话学的嗑嗑巴巴,学完之后,脸都红了。

    何子衿小肉手一拍,对她娘道,“爹爹已经把祖母搞定啦!”

    沈氏拿筷子头敲闺女额角一记,“吃你的饭。”又道,“翠儿也去吃饭吧,太太没事就好。”

    何恭回屋时,衣裳给老娘的眼泪淹了大半,沈氏服侍着他换了,柔声道,“太太脾气略急些,心里都是为咱们好。许多话,我做媳妇的不好说,你做儿子的,私下哄一哄太太,老人家就开心了。”

    何恭叹口气,简直身心俱疲,“以后就好了。”

    沈氏不再多说,服侍着何恭洗漱后,夫妻两个就歇了。

    第二日,何老娘的态度果然大改观,虽然面部表情与声音都有些僵硬,还是对沈氏道,“这年下也忙,我上了年岁,帮不上你什么,把子衿放我这里吧。外头人多,别叫她出去乱跑。”

    沈氏柔声道,“麻烦母亲了。”

    何老娘“嗯”了一声,恹恹的再无他话。沈氏叮嘱何子衿两句,又叫翠儿去屋里把闺女的玩具拿过来,就去忙年下的事了。何子衿跟何老娘实在没啥共同语言,何老娘对何子衿也没啥好印象,两人共处半日,何老娘就何子衿爱“惹事”后,又添了“馋嘴”的印象。何子衿跟她娘报怨,“祖母放点心的柜子都是上了锁的,里头有两包点心,一包香喷喷的,好闻极了,肯定是飘香居的栗子糕,祖母舍不得给我吃那个。另拿一包石头一样硬的圆饼子给我吃,硌的我牙疼。我不吃,还说我挑嘴。”

    沈氏叹,“你就忍忍吧,饭吃饱了,原也不用吃点心。等我忙完了,给你买些好点心来吃。”

    何子衿哼哼着,“娘,我自己在咱们屋子玩儿不成么?”

    “你祖母好容易对你露个好脸,你就当是对老人家尽孝,要讨老人家喜欢才好。”沈氏想着,闺女这样招人疼,若能令何老娘改观,于家里也是好事。

    何子衿很悲观,“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没出息。”沈氏也没好法子,道,“过年就好了过年就好了,你就再忍几天。”

    何子衿只得忍了。

    何恭反觉着老娘果然慈爱,如今母慈妻贤女讨喜,委实一派其乐融融。

    何子衿感叹:果然男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啊!

第19章 别人家媳妇别人家婆婆() 
年前何恭去族长家走年礼,大堂兄何恒拉着何恭很是说了几句歉意的话,还单给何子衿备了份小礼物。

    何恭也明白何恒的意思,直说何恒太过客气。

    此事就此揭过作罢。

    过年的时候亲戚家走动,何子衿还见着何洛了,额角有一道结了痂的伤,也难怪孙氏那般气愤儿子被打之事了,头被打破,谁家孩子谁不心疼啊。

    何洛是跟在祖母刘氏身边的,这年头人们做祖母早,刘氏年纪与何老娘仿佛,叫了何子衿到跟前,亲昵的抱她在膝上,笑,“这闺女生得可真俊。”

    “伯娘过奖了。”沈氏笑,“小孩子家,只要收拾的干净些,都差不多。”

    刘氏笑,“眉眼像你。”刘氏有了年纪,自然也有阅历,眼界比孙氏开阔百倍不止。家族在碧水县也只算个小家族,至今族中也没出过一个举人进士的,为儿子娶孙氏,看的就是孙氏的爹。但孙氏这个脾性,刘氏实在不喜。他们是族长一支,在族中也是过得最好的,可是,做族长是要主持族中事务的,族人是一个老祖宗的兄弟,可不是你家的奴才。前些天,孙氏办的事就不令刘氏喜欢。小孩子打架,何洛是吃了亏,毕竟没什么大事,孙氏也闹得太不像话了,反得罪了许多族人。

    刘氏叫了何洛过来,笑问,“洛儿,这个妹妹好不好看?”

    何洛点头,声音不大,“好看。”

    “带着妹妹去玩儿吧。”刘氏摸摸孙子的头,一片爱怜,“过年呢,不用再读书了,你也歇几日。”

    何洛眼睛微亮,领着何子衿去了隔间儿。

    比起常跟何子衿在一起玩儿的何涵,何洛是个极斯文的性子,说是带着何子衿玩儿,他也不知道玩儿什么,想了半天,拿出本《千字文》道,“妹妹,你会不会念书,我教你念吧?”

    何子衿:你祖母不是叫你歇一歇嘛,真是个傻小子。

    傻小子何洛教何子衿念了小半篇千字文,何洛是个很靠谱的人,自性格就看得出来,递给何子衿糕点吃时会提醒她小口吃,不要噎着。丫环喂何子衿喝水时,何洛会叫丫环先试一试凉热。

    总的来说,何洛是个很仔细的小孩儿。

    何子衿问他,“我听涵哥哥说,你是神童来着。”想她老人家为神童事业奋斗好几年,也没人叫她一声“神童”,竟被这小子抢走,何子衿哪只眼睛也看不出何洛有“神童”气质来。

    何洛摇摇头,老实的说,“我从小,爹爹就教我念书了。学里教的东西,我早学过一遍,再学自然就快的。何涵他们以往没学过,显着比我慢些,其实他们也不慢的。”

    唉哟,何子衿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好诚实啊。何子衿顿时觉着何洛小朋友可亲可爱了,她说,“涵哥哥说,学里夫子常把你赞的跟神仙一样,把他们骂的狗屎一般,他们气不过,才跟你打架的。”

    何洛摸摸额角,“我知道。”何涵那天都说过了。何涵是这样表示自己心情的,“谁叫他学的那么快,夫子总是夸他,总是骂我们,还要打手板!跟何洛在一起上学,显得我们跟猪脑袋一样,气死个人!”非常气愤,非常实诚,且叫人哭笑不得。

    何子衿看何洛有些闷闷,以为他还放不开被打的事,说他,“你怎么那么笨啊,那天也不知道还手,还好有你书僮护着你。”

    何洛道,“我没打过架,不知道怎么打。”

    何子衿浑然不觉自己在教坏小朋友,她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用牙咬用手撕用脚踢,反正别人打你,你也不能叫打你的人好过,不要傻站着叫人打,那样也太傻了。”

    “这样啊,那打不过怎么办?”

    “能跑就跑,要跑不了就打呗,就是打败了,那也叫虽败犹荣。哪儿能跟你上回似的,干站着被人揍,太丢脸了。”何子衿跟人家小朋友掰着歪理,“男子汉就得这样!”重重点头,以增加自己话中的可信度。

    在何子衿无意识的鼓动下,何洛过年的时候就跟何涵打了一架,这次,何洛把何涵打破头不说,他还腆着小胸脯十分有大侠气质的说,“上回你叫了人打我,那不算。有本事单对单!你要不服,下次再打过就是!我等着你!”

    孙氏这人吧,儿子挨了打她不肯罢休,儿子打了人,她也不是不讲理的,训斥儿子,“外头小混混才成天打架,天天教你念书,念个甚出来!”又去给何涵家赔礼道歉,回家将儿子身边的丫环审了足有两个时辰,就是要追查出儿子突然变“坏”的原因,这一查就查到何子衿头上。

    孙氏简直新仇旧恨,因上次儿子挨打的事她找几家过来问个清楚,反遭了婆婆的训斥,如今人证俱全,孙氏就一手拽着儿子,一面带着小丫环找婆婆说理去了,孙氏自觉拿住了理,与婆婆道,“恭族弟家那丫头,别瞧着年纪小,一肚子的坏水儿。咱们阿洛,以往多么乖巧,跟那丫头玩儿了半日,就学会了打架,真是岂有此理!”一面说,手里还恨恨的拧着帕子。

    刘氏静静的听孙氏说完,又听何洛身边的丫环将那天何子衿说的话学了一遍,刘氏眉毛都没皱一下,对孙氏道,“眼瞅着我大寿就要到了,听说恭儿她媳妇去岁还给她婆婆抄了平安经,阖族都知道的孝顺媳妇,你五婶子就是有福气。可惜你们妯娌三个,也只你识得字通得书,要不就劳烦你也给我抄几篇。你也知道,人老了,脾气也怪,闲着没事儿就爱个攀比。”

    孙氏顾不得多想婆婆怎么突然扯到抄经的事情上了,也不敢推辞,连忙道,“这原是我的本份,就是母亲不说,我已在抄了。想着抄好了放到姑妈的小佛堂里供着,也是媳妇的心意。”

    刘氏点点头,“难为你有心,这事我知道了,你去吧。洛儿留下陪我说说话。”

    瞧婆婆不痛不痒的样子,孙氏回房与丈夫抱怨,“我原想着同恭族弟他们说道说话,母亲只不让。”

    刘氏私下同儿子道,“阿洛的性子,委实太老实了。上次小孩子打架,原不是大事,你们兄弟小时候,哪个没打过架?我就说你媳妇闹得太过,原本自家有理,最后反得罪了人。孩子念书要紧,性子也不要拘得太厉害,我倒是宁可看孩子出去把人打了,也不想看孩子出去被人打。”

    “以往我只担心阿洛太软,如今瞧着,还是有血性的孩子。”刘氏不似孙氏那般怨天怨地,反是面露喜色,“这世上,没有独人。阿洛先前适龄的朋友少,就一味念书。如今他渐大了,念书要紧,有一些关系好的族兄族弟,也不是坏事。小孩子的情分,就是打打闹闹中处出来的,一点小事,不必大惊小怪。你瞧着阿洛些,性子活泼些无妨,别在念书上分了心就行。不然,若真念成个呆子,纵使考出功名来,也无大用。”

    倒不是何恒偏心,只是母亲妻子的话,只要有脑子的都能分辩出哪个更明事理,何恒笑,“母亲放心,我原也没放在心上。”

    刘氏叹口气,“你还是要劝劝你媳妇。我知道,她就阿洛一个儿子,一颗心全放在阿洛身上,在她眼里,一点小事也成了大事。都是做母亲的人,我什么明白。只是,她呀,心还是有些窄,你以后是要做族长的人,一族事务都要你来管,一个好汉还得有三个帮才好,为人要精明,不然日子过不得;该计较的要计较,不然别人以为你好欺;有些不必计较的,也要适当宽厚些,心宽了,才有后福。”

    “这话,我做婆婆的说,她难免多心。你们小两口私下说吧。”刘氏简直为长媳操碎了心,想着别人家媳妇怎么那般精明伶俐,到了她家这个……扶了多年还是扶不上墙哪……

    何恒皆应了,不免面有愧色,“儿子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叫母亲为儿子操心。”

    刘氏摆摆手,“我不过是见了就说一说。这个家早晚是你们的,我做娘的人,自然盼着你们好。年下这几日,多去瞧瞧你姑妈,她一个人也不容易。”这说的是贤姑太太,贤姑太太有族中地位超然,除了因贞烈之名外,她是族长嫡亲的妹妹,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何恒道,“依儿子的意思,上元节还是请姑妈到家里来团聚。”贤姑太太是难得的明白人,她是守了寡,可并没有住兄嫂的屋子,她住的是自己的宅子。两相清净不说,起码自己能做自己的主。

    刘氏道,“是这个理。跟你姑妈说,她不来,我同你父亲亲自去请。”

    何恒笑着,又同母亲商量了些族中事。

第20章 何洛() 
何子衿也不知道啥原因,反正族长太太刘氏时不时的就请她母亲带她去家里做客,还常让何洛跟她一道玩儿,或是叫何洛去家里找她。若不是同族不婚,何子衿还得怀疑自己小小年纪貌美出众,有人想订娃娃亲啥的了。

    及至在贤姑太太那里见到何洛,何子衿暗搓搓的想,难不成是族长家肖想贤姑太太的产业啥的?她常到贤姑太太家去,也知道贤姑太太是族长的亲妹妹,一辈子守寡,自然无儿无女,不过,贤姑太太不像是没钱的人,她宅子是自己的,平日里只要何子衿去就拿各式新鲜点心给她吃。再有,生活日常,都能看出一个人的经济状况。

    何子衿又是个脑补丰富的,很快脑补出一出跌宕起伏、赚人眼泪、夺人家财的故事来。想着想着,何子衿险哭一鼻子。

    何洛瞅着何子衿闷闷的,问,“子衿妹妹,你不高兴么?”

    何子衿心道,看到你们一家子坏蛋,哪里还高兴的起来哟。何子衿有意从何洛嘴里套话,“以前我怎么没在贤祖母这里见到过你啊?”

    自从与何涵打过一架之后,何洛性子活泼不少,对何子衿尤其亲密,笑,“我得上学念书,听母亲说,姑祖母不喜人来,就是父亲,也只允许一月来一次。”

    果然有问题啊。何子衿自认为脑补的很对,晚上回去同母亲嘀咕,“娘,你说贤祖母怎么只叫恒大伯一月去一次,是不是她不喜欢恒大伯?”

    沈氏道,“别胡说八道,你贤祖母是个清净人,难不成天天宾客满门,不是个守节的意思。”就是她也保持着适当的频率,太近亦是不美。

    何子衿自认为掌握真理,“我觉着是。”

    沈氏训她,“这是娘家人,能不亲近?只是有时候,保持些距离,非但彼此清净,也彼此客气。贤姑太太并非蠢人,如何会同娘家不好?”让沈氏说,或是没脑子,或是小陈表妹那等娘家,不然,绝大部分女人与娘家都是极亲近的。何况,贤姑太太在娘家过了一辈子。小摩擦或者有,大面儿上总是不差的。对贤姑太太而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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