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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九龙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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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以为姜郁宁肯死也不愿跟她同睡一张床,看他昨晚那架势,分明是准备坐在桌前喝一晚上的茶,怎么喝着喝着喝到龙床上来了,还睡得这么理所应当。

    要不是姜郁的眉头微蹙着,毓秀简直要怀疑他正在做什么好梦。

    姜郁脸上的表情有些紧,身子却十分放松,放松到不像正睡在别人床上,只管把龙榻压得理所应当,不但脱得只剩中衣,就连束着的头发都解开了,他身下什么果子都没有,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东西都扔到她这边来了。龙床这么大,外头的一半他却碰都不碰,硬生生睡在正中间,把毓秀困在里头,挤的连翻身都翻不好。

    亏得他们两个睡相都很好,否则这一晚上肯定要打的鼻青脸肿。

    相比姜郁,毓秀就有些凄惨,大婚服只脱了外袍,衣裙还紧紧箍在身上,勒得腰疼胸闷透不过气,发髻睡的乱七八糟,龙簪掉落一床;摸摸下巴,还有干干的口水印,脸上的胭脂水粉也都和成一坨泥。

    一想到姜郁醒过来会看见她这么个惨象,毓秀就连一丁点困意也没有了,支着胳膊站起身,提了裙子想悄无声息地越过姜郁下床。

    谁知她抬腿的一瞬间,姜郁翻了个身,正撞到她悬在空中的腿,毓秀被厚重的婚服扯的失去平衡,一个跟头扑在龙床上,横横压上姜郁。

    毓秀都替姜郁疼,他却连叫都没叫一声,人自然是醒了,却只是撑起身子去看落在他腿上的是什么。

    毓秀恨不得就地在龙床上挖个地洞,她身子还倒在他腿上,装死是不可能了,只能连滚带爬地起身,掩面往地下去。

    姜郁带着不小的起床气,板着脸把腿一通好揉,身子一歪又躺下了。

    等他整个人翻身向里,毓秀才长舒一口气,蹑手蹑脚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打湿手绢擦去脸上的脂粉。

    毓秀手脚冰凉,身上也有点发冷,才走到门口往外一探身子,值夜的嬷嬷就对她屈身行礼,“皇上,怎么起的这么早?”

    西琳皇宫代代女主,未免后宫发生秽乱之事,服役当差的几乎没有年轻女子,须是年过四十的妈妈才能入宫。

    毓秀对值夜的嬷嬷叫平身,“预备些洗脸的热水,换穿的里衣,我身上的这件实在不舒服。”

    嬷嬷领命去了,不一会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又回了来。

    两个内侍一个端着脸盆,一个端着漱口水,后头跟着两个嬷嬷,一个预备帮她换装,一个预备帮她梳妆。

    毓秀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指床上的姜郁;四人心领神会,都踮着脚尖不出声响。

    两个内侍伺候毓秀洗脸漱口,正准备换装,姜郁就在龙床上翻了个身。

    毓秀吓得不敢动,四个宫人也都屏着呼吸生怕吵醒皇后。

    可天不遂人愿,姜郁睫毛动了动,还是睁了眼。

    毓秀的上衣脱了一半,正露着光光的肩膀。姜郁眯着眼撑起身,下地直奔她走过来。

    不止毓秀心吊到了嗓子眼,嬷嬷内侍也吓得不轻,皇后的脸色不怎么好,不像是移步过来同皇上亲密的,似乎是不满意被吵醒打算兴师问罪的。

    这两个人哪像是刚新婚的夫妻,明明比从前同窗时还透着几分陌生。

    毓秀与姜郁你追我赶的事,宫里的人大多都知道,有些人羡慕姜郁得君心,有些人却为毓秀不值,也有很多人喜欢灵犀大过喜欢毓秀,免不了为姜郁和公主叫屈,怨恨毓秀夺人所爱。

    毓秀原本以为姜郁是奔着她来的,谁想他绕过她直接走到端盆端盏的两个侍子面前,“服侍完了还不出去?”

    二人对望一眼,都有些无措,巴巴眼看了看衣衫半退的毓秀,才知道皇后冷颜的缘由在哪里。

    侍子们如履薄冰地退出门去,姜郁回身往床边走,经过毓秀时看见她下意识地把衣襟拉了拉,就忍不住哼了一声。

    对着他倒知道避嫌了,怎么在那些美貌的侍子面前,她脱衣服脱的那么自在呢?

    姜郁躺回龙床,闭了半天眼也睡不着,又不想起身,就养神躺着。

    毓秀换好了干净的里衣中衣,洗净脸,梳开头,又淡淡敷了一层芙蓉膏,终于浑身舒服。

    伺候梳妆的嬷嬷笑道,“皇上这三日都不用早朝,不如多睡一会,奴婢们都在外头候着,起了身就使唤我们,要传膳也随时。”

    毓秀点点头,想吩咐嬷嬷把龙床上的桂圆花生都收了,又怕扰了姜郁的清梦,就憋着什么都没说。

    两个嬷嬷躬身退出去,毓秀坐在妆台前发了一会呆,想了想还是爬回龙床,躺到外头空着的半边床面。

    她身下没有莲子也没有枣,只有软软的锦缎绸褥,要不是身上没有被子盖,绝对要比昨晚舒服太多了。

    初春的天气还有一点寒,毓秀躺了一会就觉得浑身凉飕飕,几床被子都姜郁隔在里面,她怕大张旗鼓地扯铺盖又要惊动姜郁,就只能忍着。

    忍着忍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正午,姜郁早就不在,毓秀身上盖着大红的龙凤锦被,包的手脚都暖暖的。

    一想到被子兴许是姜郁为她盖的,她心里也暖起来。

    守在屋里的内侍笑着问一句“皇上是否起身”,毓秀欢欢喜喜地穿衣梳妆,一边问内侍道,“皇后什么时候起的?”

    侍子在想要不要把皇后起身后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要多口舌,“皇后五更起身,已用过早膳,吩咐……在东宫院子里摆午膳。”

    想必是姜郁知道东宫的桃花开了,才请她一起去赏花。

    毓秀这么猜测,面上又多了几分欢喜,出门时红着脸又问,“是皇后为我盖的被子吗?”

    侍子一愣,顺和的表情多了几分尴尬,吞吞吐吐低声道,“下士伺候皇后起身时,见皇上身上没盖被子,自作主张为皇上盖的……”

    毓秀难堪的恨不得再跳一次锦鲤池,讪讪笑了几声就飞跑出门。

    说话的内侍也没敢跟上去,使个眼色叫同僚伴驾。

    他刚才不该实话实说的,让皇上难过真是罪过,转念又一想,不说实话就犯了欺君之罪,搞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第7章 。13() 
毓秀赶到东宫的时候,又受了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姜郁的确正饮酒赏花,不过不是在等她,他身边陪着的是灵犀。

    桃花树下的石桌上面摆着清淡小菜,碗筷杯盏却只有两副,人家一开始就没预备她的位置。

    看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毓秀才知道姜郁哄人开心的本事这么高段,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好玩的事,灵犀被逗得一个劲笑,眉眼间都更有风采了。

    他们两个没无聊到说笑她取乐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了别人娱乐的笑柄,毓秀就忍不住转身要逃。

    跟随毓秀来东宫的内侍好心解围,“酒菜是公主预备的,本是请皇上与皇后一起来赏花,皇上睡着,才没敢打扰。”

    他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灵犀的呼声,“皇姐,我们正等你呐。”

    这个等字用得好!

    毓秀只能走过去迎上二人,她曾是东宫的主人,现在还是整个皇宫的主人,怎么反倒像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一般,被冷落的浑身不自在。

    毓秀落座时,灵犀高声吩咐添一副碗筷。

    毓秀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突然就觉得没那么饿了。他们两个明明都吃完了,难道是要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吃剩饭?就算把一桌子的菜都换成新的,被同桌人盯着吃饭的滋味也不会好。

    毓秀身后的侍子见主子脸色不好,心里也有些不忍,就吩咐人将桌上的杯盘都撤了,泡一壶清茶,放几叠糕饼。

    此举深得圣心,毓秀不自觉就回头对那侍子笑了一笑。

    姜郁认出这男子就是早些时候瞪着眼看毓秀换装的宫人,当下又见他指手画脚在毓秀面前邀宠,忍不住露出掩饰不住的讥讽笑容。

    灵犀也嘴不饶人,一边夸毓秀手下的人能干,一边又笑着要将那内侍讨到身边来。

    服侍毓秀的人来来去去,她从来也记不住谁是谁,当下被灵犀要人,她心里面虽然不愿被她摆布,却又不好当面拂她的意思,就笑着问那侍子,“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被灵犀点名,那侍子也吃了一惊,心里着实做了一番挣扎,跟在皇上身边注定是出不了头了,可跟着公主搞不好会连性命也丢了,一抬头,瞧见灵犀身后的云泉凌如飞刀的眼色,他就吓的什么攀龙附凤的心思都没有了。

    “下士名叫梁岱。”

    灵犀哈哈大笑,“粮袋?你爹娘恐怕是穷怕了,才给你起了这么个衣食无忧的名字。”

    梁岱羞惭了脸色;毓秀推己及人,一点也笑不出来,“栋梁之梁,岱岳之岱?”

    梁岱笑着点点头,毓秀一还一报,也笑了笑。

    姜郁喝了一口茶,落杯时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灵犀一声轻哼,“我西琳国人,干嘛要取个北琼名山的名字?”

    “回公主话,下士双亲并非西琳人,原本是北琼人。”

    灵犀一听就明白了,西琳的外籍人不能入朝为官,考取功名也止步于举人,能做上一任知县就不错了。如此一来,许多外籍生员就跑到宫廷侯府做侍从幕宾,前年还搞出了轰动京城的变法事件。

    西琳法令,但凡别国移入的流民,三代之后才拿得到西琳的户籍,之前一概以外籍归拢。外籍的生员们不满意被差别对待,借大理寺卿之手上书请柬,请朝廷废除内籍外籍之分。

    名震京华的大理寺卿身边有个外籍幕僚,二人私交甚笃,也难怪他为外籍生员请命。

    发生游街事件时,毓秀刚做上监国,她心里很是同情那些士子,也有心想帮他们修改典法,可惜孝献帝雷霆手段,说一是一,不止将大理寺卿罚了半年俸禄,还革了几个带头闹事的生员功名,始作俑者打入刑部大牢,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亏得孝献帝对读书人有几分礼让之情,只吩咐将闹事的罪魁祸首关着,倒也没多难为他。

    当初那人在勤政殿舌战群臣,慷慨陈词,纵使他的头发衣服都是脏的,也掩盖不住其灼灼风华。

    他的容貌当真是绝色,虽然他的言行举止得体到不会给人以色惑人的错觉,可只要看着他,却还是会被他的俊秀仙姿所吸引。

    毓秀还记得,那获罪的孝廉名叫陶菁。

    灵犀在毓秀眼前挥手,打断她出神,“皇姐,梁岱我要了,你到底肯不肯割爱?”

    毓秀轻咳一声,低头问跪着的侍子他愿不愿意去服侍公主。

    梁岱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为了不让灵犀难看,故意做的犹豫不决,磨蹭了半天才小声说了句,“下士愿留在皇上身边。”

    灵犀身边的人个个心机城府,张牙舞爪,他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灵犀显然不高兴被拒绝,轻嗤一声道,“皇姐的人聪明伶俐,深通欲擒故纵之道,伯良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姜郁蓝眸一闪,没想到自己会被扯进话题中心。

    毓秀望了姜郁一眼,心里无声哀叹,是他日子不好过,还是她日子不好过,有待定论。

    梁岱恨不得长翅膀飞出东宫,得罪公主,恐怕日子不好过的人会是他。

    果不其然,灵犀移步走到梁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顺手拔了他头上的银簪,“皇姐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倒忠心耿耿,等着瞧,你早晚是我的。”

    毓秀偷眼看姜郁,姜郁的神情无比淡然,见灵犀调戏那可怜的侍子,嘴角还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浅笑。

    毓秀心里一阵悲凉,她这辈子也别想得姜郁如此厚待,大婚晚宴上她只不过同华砚隔空一笑,姜郁就一脸鄙夷,人心真是个该死的东西。

    毓秀一挥手救梁岱于水火,“你先回去吧。”

    梁岱如蒙大赦,同公主说一声“告恕”,一溜烟跑了。

    灵犀挑弯了眉,看向毓秀的目光也带着挑衅,“想不到皇姐对那小内侍还挺在意的。我只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紧张。”

    越辩解越糊涂,毓秀索性也不搭话,默默吃了几块糕饼,扭头赏花。

    灵犀气恼毓秀的漠视,又不好发作,只能同姜郁说话;姜郁应答温柔,两人三言两语就把毓秀排挤到十里开外。

    毓秀心里没趣,擦擦嘴站起身,走到桃花树旁轻轻抚了抚树干花枝,转身对二人笑道,“我先回去了。”

    现在走还能保留几分优雅,再多留只怕更碍人眼。

    毓秀步步沉稳,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却被来人堵住去路。

    姜汜也摆驾来逛东宫了。

    “皇上赏完花了?”

    “太妃也有兴致?”

    “昨天看到桃花开,就想请皇上一同来赏,派人到你宫里,他们说你人已经来了,这就要走?”

    毓秀笑道,“再呆一会也不要紧,这两年日日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得了三日空闲,反倒不知怎么打发,亏得太妃还记挂我。”

    姜汜身后的侍子端着几样精致点心,毓秀一见就食欲大动,二人并肩又走回东宫。

    他们走到院子时,好巧不巧撞见灵犀半弯着身子趴在姜郁耳边说悄悄话,姜郁的身子虽然是挺直的,却也没有刻意躲远避嫌,两个人贴在一起,十分暧昧。

    姜汜本满面春风,看到这种情景,笑容当场冷在脸上。

    毓秀虽有发怒的立场,却没有发怒的气场,她只是尴尬。昨天的大婚宴上,灵犀为姜郁挺身而出的壮举她都一笑而过了,这会两人手拉手看看美景也没什么大不了。

    等灵犀与姜郁终于看见去而复返的毓秀与面色深沉的姜汜,二人面上却没有半点被抓包的不自在,淡定自若分开来,行礼问太妃安。

    姜汜拉毓秀同坐,四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皇后与公主的行为失当。

    梁岱的替身也匆匆赶来了,正是先前让毓秀下不来台的那位豪杰。

    毓秀瞧见他就想起自己彼时的窘态,脸也微微红起来。

    灵犀眼尖,又偏偏多心,“皇姐怎么一副羞怯的模样?”

    姜郁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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