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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九龙章-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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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秀笑着点点头,起身将自己手里的桃花枝也递到陶菁手里,“我还记得当初你为我变的那个戏法,要是现在你还能让桃枝开花,我才服了你。”

    陶菁接了桃枝,在手里摆弄两下,轻声笑道,“皇上回去拿一滴龙血种一种,兴许桃枝还能开花。”

第六卷 残烟衰草最关情() 
    自从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回京; 姜郁就极力催促毓秀定下三堂会审的日期。毓秀以安排华砚丧事敷衍了这些日子; 如今关于工部的旨意一一颁下; 林州案的事再也没有拖延的理由,只能初拟一个日子。

    姜壖在早朝上进言; 因此案涉及地方重臣与一部尚书; 除三法司长官之外,宰相府也该在旁听审。

    毓秀请左右相与两位伯侯自行商议; 选定其中去大理寺听审,一番推让之后,自然推定姜壖与舒景。

    毓秀见舒景的态度比之前有所变化,并无袖手旁观之意,就猜到大约是舒雅劝说之功。

    散了早朝,程棉与迟朗打了个招呼; 比其他人走的晚些,想与毓秀说几句话。

    毓秀也想与程棉商量三堂会审的事,奈何现下这个时机; 她又不能单独召他去勤政殿; 若是消息传到姜壖耳里; 恐怕会惹他生疑。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明里暗里说几句话,郑乔就在殿外见到姜郁领着人往仁和殿来。

    毓秀听了禀报,一皱眉头; 扭头对程棉冷笑; “三堂会审的事; 舒景自会从旁助你,你且见机行事就是了。”

    程棉了然毓秀话中之意,点头笑道,“臣也知皇上不好出面,只望舒景看清当中的厉害,帮崔大人拖延些时日。”

    毓秀对郑乔等使个眼色,郑乔命几个侍从都退出殿外。待殿中只剩毓秀与程棉二人,她便轻声问他一句,“林州情况如何?”

    程棉沉思半晌,回话的言简意赅,“皇上放心。”

    有这一句,毓秀自不必再问大理寺少卿如何如何,梅四先生如何如何,神威将军如何如何,纪诗如何如何,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棉见毓秀面无表情,犹豫半晌,还是问一句,“贺大人人关押在天牢,皇上可要派人去看一看他?”

    毓秀咬牙道,“现下正是风口浪尖,未免姜壖生疑,朕不能轻举妄动。当初陶菁陷在天牢的时候,元知曾对他照料有加,如今贺枚身陷囹圄,也请你多费心了。”

    程棉自无不应,躬身对毓秀说了一句“放心”。

    毓秀对程棉点点头,先一步带人出了仁和殿,迎着姜郁走过去。

    姜郁快走几步,上前对毓秀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笑着接过姜郁的手,“伯良今日怎么没在勤政殿等朕,还亲自跑到仁和殿来?”

    姜郁笑道,“今日早朝散的晚些,臣在勤政殿等的心焦,不知怎的就带了人出来。”

    毓秀一边往勤政殿的方向走,一边笑着解释一句,“姜壖在朝上又说起林州案与三堂会审的事,刑部、大理寺与都察院自然都有话说,说来说去就拖延了一些时间。”

    姜郁笑着点点头,半晌才又问一句,“皇上可要亲自主审?”

    毓秀长舒一口气,轻笑道,“林州案如此敏感,事关姜家的利益,朕怎好牵扯其中。”

    姜郁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受审的是一州之长与一部尚书,皇上若不主审,三法司长哪个有资格主审?”

    毓秀笑道,“姜相从旁听审,刑部尚书与左都御史必定要以姜壖马首是瞻,即便朕在场,能做的事也十分有限,何必多此一举引姜壖忌讳。”

    姜郁扭头看了一眼一脸豁达的毓秀,试探着问一句,“皇上已经决定将崔缙与贺枚当做两枚弃子了吗?”

    毓秀哀哀笑道,“他们俨然是棋子了,纠结无异,不如打落牙齿和血吞。”

    姜郁莫名觉得毓秀态度有异,心中自然有一个猜想,“臣在殿外远远见到大理寺卿,皇上留他说话,是吩咐他三堂会审的事?”

    他刚才果然看见了程棉。

    毓秀不想让姜郁对程棉生出戒备之心,权衡之下,就笑着解释一句,“程棉只是区区一个大理寺卿,仅凭他一人之力,如何与刑部尚书、左都御史与一国宰相抗衡,我才留他在殿上,是嘱咐他随机应变,万万不可为一腔热血,为自己惹出麻烦。”

    姜郁将信将疑,“皇上是不是有事瞒着臣?”

    毓秀一挑眉毛,“伯良何出此言?”

    姜郁摇头道,“崔尚书和贺大人在皇上心中是何等位置,臣也能略略猜测一二,三堂会审在即,皇上的态度却如此云淡风轻,臣只会疑惑皇上已经想出应对之法。”

    毓秀讪笑道,“朕本不想隐瞒伯良,可所谓的应对之法却是一件并不确实的事。三堂会审时除了姜壖从旁听审,还有舒景。”

    姜郁恍然大悟,“莫非是那日舒雅进宫来见皇上,皇上对她详陈其中利害,她劝说舒景为崔缙等求情。”

    毓秀摇头道,“求情说不上,只是劝舒景站在舒家的立场上权衡利弊,自己斟酌。”

    一句话点到为止,姜郁何等聪明,也不必刨根问底,两个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到勤政殿用了午膳,一同用了茶,批阅奏章。

    用过晚膳,毓秀在金麟殿与姜壖下了一盘棋,得姜郁让了三子,还是惨败收场。

    姜郁见毓秀情绪低落,就笑着宽慰她几句,“想必是皇上担心会审之事,无心与臣对弈,才棋落一成。”

    毓秀望着满目苍夷的棋局,讪笑道,“这哪里是棋落一成,分明已经被伯良杀的丢盔卸甲了。扰乱我心神的并不是会审的事,而是如今我一对着棋盘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洛琦。”

    姜郁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思齐人虽未醒,状况却在慢慢好转,皇上宽心为上。”

    他一边说,一边拿茶杯装了清水,用手指弹在插在水晶瓶里的桃花枝上,“皇上从东宫带回来的这两支桃枝也是稀奇,不落叶不枯枝,若是在春季,倒真像是要开花的模样。”

    毓秀听不出姜郁说这话是否有意讥讽,只淡淡回应一句,“既然它不死,养着它就是了,看它能活到什么时候。”

    姜郁笑着倒了水杯里的水,拿白绢擦了手,坐到毓秀身边,“臣为皇上吹埙?”

    毓秀连连摇头,“埙声萧索凄凉,一如朕当下的心境,伯良的好意朕心领了,若是皇妹还在宫中,朕倒是想听她吹笛子。”

    姜郁见毓秀意兴阑珊,也不好勉强,转而笑着说一句,“皇上同乐师学了这些日子的箫,可学会一首曲子了?不知臣有没有这个荣幸听皇上吹一曲?”

    毓秀苦笑道,“大概是朕没有学箫的天分,一首曲子学了这些日子还是吹得乱七八糟,让人烦心的事情太多,没办法专注,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话听起来虽不像是推脱之词,却实有推脱之意。

    曾有几夜,姜郁夜半醒来,听到毓秀站在窗前吹箫,她吹的是华砚从前最长吹的那一曲,相比华砚,技巧虽然还有些生涩,却绝非乱七八糟。

    要不是她谦虚过甚,就是不想吹给他听罢了。

    毓秀见姜郁若有所思,就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待气氛稍稍和缓,她又笑着说一句,“这些日子朕都与伯良在一起,许久没有去过别宫了。”

    话说一半,自不必说完,姜郁猜到毓秀的意思,想不接话也要接一句,“皇上今晚想去别宫?”

    毓秀低了头,讪笑道,“自从我有孕的消息传出之后,宫里已经有了许多风言风语。洛琦卧病在床,纪诗出门在外,且不管他们二人,朕却已有多日不见凌音了。”

    姜郁在心中冷笑,明知毓秀刻意不谈陶菁,他便顺着她的话说一句,“即便是顾及左相的颜面,也不该冷落凌音。皇上今晚就去永福宫听琴也好。”

    “听琴”二字极有分寸,毓秀拾级而下,顺势应承下来。

    姜郁与毓秀一同出了金麟殿,一个摆驾往永福宫,一个动身回永乐宫。二人在半路分道扬镳,分别之前,又执手说了几句别语。

    秋风萧索,毓秀打了个冷战,郑乔等在后面看到毓秀打哆嗦,忙上前问一句,“皇上披的黑袍太过单薄,要不要下士等为皇上找一件厚一点的袍子?”

    毓秀缩了缩脖子,笑着摇头,“不必了,前面也没有几步路,等你们回去取外袍,朕也走到了。”

    郑乔只觉得奇怪,这几日天气转凉,侍从们原本已经为毓秀换了厚一点的外袍,却不知她今日出门的时候为何又换了这一件元色单袍。

    毓秀身上发寒,不自觉地就快走了几步。侍从们匆匆跟上,在前点灯的宫人更不敢脚慢。

    凌音接到通报,早早就迎出永福宫,待毓秀到宫门前,他便上前几步跪地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笑着扶凌音起身,二人执手一同入殿。一进宫门,毓秀看到华砚的寝殿,好一阵悲从中来。

    凌音见毓秀面色哀沉,猜到她心中的想法,将人迎到内室之中,就将侍从都屏退了。

    毓秀端起凌音为她倒的热枣茶,吹了一吹,喝了半杯,轻笑着说一句,“悦声是知道我要过来,所以才特别为我准备的枣茶吗?”

    凌音笑道,“臣是怕皇上晚上喝浓茶睡不着,就特别吩咐宫人预备了枣茶。”

    二人寒暄几句,说的都是冷暖别语。侍从们上了果点,凌音就将人都屏退了,“本宫为皇上抚琴,之后还要下一盘棋,你们且去偏殿歇息。”

    侍从们应声而退,郑乔离开寝殿之前,还特别看了毓秀一眼。

    毓秀猜郑乔是在犹豫要不要回金麟殿帮她拿厚披风,她本来是想说一句不必麻烦了,一瞬犹豫,还是没有开口。

    待殿中只剩他们二人,凌音走到琴前,一边轻轻拨动琴弦,一边对坐在他对面的毓秀说一句,“舒皇后为惜墨预备了一口水晶棺,将他暂且安置在恭帝正寝之中,那间密室无人知晓,十分安全,请皇上放心。”

    毓秀一声长叹,眼中的悲伤再也遮掩不住,“如此甚好,你替我多谢舒皇叔的安排。”

    凌音咬着牙点点头,一首曲子弹了半首,才又抬头向毓秀问一句,“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看望惜墨?”

    毓秀指甲攥进手心,再松开,故作无恙地端起杯子喝一口茶,淡然回一句,“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见到他,若是能把他摆在金麟殿,我的心也不会如此煎熬了。”

    凌音听毓秀声戚戚然,心里也十分难过,未免毓秀更哀愁,他面上也只有不动声色,“皇上预备什么时候出宫?”

    毓秀望了一眼窗户的方向,点头道,“打更之后我们就出宫。”

    凌音弹完一曲,去屏风后换衣,也为毓秀取了一件一早准备下的夜行衣。

    毓秀换好衣衫,披了黑袍,伏在凌音背上,笑着问一句,“我重不重?”

    凌音只是笑笑不回话,顾自戴好面具,开了窗,背着毓秀飞出窗去。

    毓秀一边感叹凌音轻功了得,一边又忍不住担心,“悦声身手虽好,却也要提防禁军,一旦被人发觉我们的行踪,恐怕又要惹出麻烦。”

    凌音扭过头,轻声笑道,“皇上放心,自有修罗堂的人为我们保驾护航,臣的轻功虽称不上独步天下,来去宫中却轻而易举。”

    毓秀听凌音这么说,便也不再纠结,安心搂住他的脖颈,闭上眼,任他带着她来去。

    待到刑部天牢之外,凌音才将毓秀放下来,二人到角门处轻轻敲了三下门,待里面有人回敲两下,凌音便再敲三下。

    门一开,迟朗忙忙迎出来对毓秀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上前扶住迟朗,小声道,“非常时期,迟爱卿不必多礼。你且快些带我们进天牢去吧。”

    迟朗点头道,“皇上休怪臣失礼,待会皇上殿下与臣一同进牢的时候,烦请稍稍低头遮掩了面容。这般时辰,一路安插的虽都是臣的心腹,为保万全,还是要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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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秀与凌音相视一笑; 对迟朗点点头; 示意他走在前。

    此去往天牢的一路; 不管是守备还是刑官,都目不斜视; 不敢往他们这一行的方向看过来; 显然是一早就受了吩咐,要视而不见; 听而不闻的。

    毓秀在心中冷笑,情绪也变得有点复杂。

    凌音见毓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以为她是为召见贺枚烦恼,想劝一句,却不知从何开口。

    待到天牢内设的刑官班房,迟朗将毓秀与凌音送进门; 安排二人上座,吩咐当茶牢差奉上茶果,躬身拜道; “皇上与殿下稍作歇息; 臣这就请贺大人前来。”

    一个“请”字用的十分有分寸; 毓秀似笑非笑地说一句,“迟爱卿既然已经带我们到这天牢之中,朕自然不差最后几步路,你且领我们前往关押贺枚的牢房也无碍。”

    迟朗犹豫了一下; 摇头拜道; “天牢之中关押的不止贺大人; 何况牢中污秽,皇上龙体尊贵,未免节外生枝,还是在这里召见他更妥当。”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看了一眼凌音,见凌音点头以应,心里才更多了几分底气。

    毓秀顺着迟朗的目光望向凌音,见凌音摇头,才打消了念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朕就不为难迟爱卿了。”

    迟朗躬身行礼,才要转身去带贺枚,毓秀却又将人叫住,“迟卿虽做好安排,可天牢之中人多嘴杂,即便今晚当班的都是你的心腹,也难保不走漏风声,朕好奇的是,在此之前,你是如何同他们解释朕与悦声的身份的?”

    迟朗小心翼翼地看了毓秀一眼,见毓秀面无表情,忙又把头低了,“臣只说今晚来探监的是贺大人从前在礼部的旧友。”

    毓秀点头笑道,“倒也合情合理。”

    迟朗听了这一句,心中已经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毓秀再开口时就问一句,“刑部天牢地牢,私放人进来探监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吗?”

    “约定俗成”四个字念在毓秀嘴里只像是讽刺,“惯例”二字更是让迟朗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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