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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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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九龙章主线:皇权累骨,谨慎入坑原谅我的任性,在正文中插了一个副本,提议看完所有的正文再撸副本,或者先看副本全本再看正文,这样不会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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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5() 
南瑜国已经二十多年没经历过寒冬,可今年自初雪后却奇冷非常。

    文京花街第一楼的寻仙楼,头牌花魁选入幕之宾,全京城从前只能对她隔桌相忘的爱慕者,不管有钱没钱够争彩头的,都奔来喝花酒看热闹,天刚黑就挤了满满一堂人。

    头牌花魁艺名一堂春,本名蓝荞,七岁被卖入行,学琴棋书画,十二岁出道,一开始只做清倌,熬到如今一十八岁,才被老板重金抛出来。

    花魁破身,由恩客竞价,高者取之,文京的纨绔子弟早就对蓝荞垂涎已久,一个个摩拳擦掌预备一争高下。

    大堂里也议论纷纷。

    “泰聚堂的乐掌柜来了。”

    “还有京红绣庄的韩老板。”

    “站在楼梯角的不是全升米店的少东家?”

    “官宦子弟不是不能来青楼吗,那吏部侍郎的弟弟怎么也在?”

    “大理寺卿都在,别说是他。”

    预备竞价的恩客个个气派张扬,只一人十分低调。

    天下间超凡脱俗的男子,大多让人一见就知其不是池中物,那一位不同,他混在人群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虽然他穿的也是绫缎锦衣,气场却收敛的干干净净,就连其绝色的容貌都被人忽略了。

    男子名叫陶菁,一月之前来了寻仙楼,每日都为见蓝荞一掷千金。

    紧闭的正门一声闷响,被人硬撞开来。

    寻仙楼从来都是开门迎客,因为黄昏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老鸨才吩咐把门关了,来客都从挂厚帘子的旁门走。

    门被推开时,风雪追着一个满身白貂的女子灌了进来。

    满堂人都停了喧哗,齐齐往门口看,有的瞪圆了眼,有的张大了嘴,都十分吃惊。

    吃惊的缘由大约是这女子衣着华丽,再加上她夺人炫目的容颜,更因她的发色眉眼与众不同,像是西琳人。

    女子身后一同进来的男子身着紫裘,也是同样的栗发金眸,头发与眼睛的颜色比白貂女子还要纯净清浅,肤白如雪,眉目俊秀,神情却十分清冷,一看就是个秀雅的世家公子。

    二人进门引起了不少骚动,原本还等着看蓝荞的王侯公子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眼睛紧紧盯着那倾国倾城的西琳女子。

    女子皱起眉头,在大堂中看了一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她要找的人。

    他们走过去时,陶菁连眼都不抬,嘴角染了一丝浅笑,只顾用手指抚弄茶杯沿。

    白貂女子满眼只有陶菁,开口便是妙音绕梁,语气却带着三分愠怒,“笑染决心不跟我回去?”

    一堂人大眼瞪小眼地看戏,这才注意起陶菁的容貌:黑发黑眼,唇红齿白,是南瑜人的长相不假,却是怎么招惹上两个西琳人的?

    众人开始只是好奇打量,看着看着就有人看呆了眼,这男子俊俏英朗,举止却低调,乍一看不出彩,看的久了竟会生出错意,只觉他颦笑间满是风情,正是女子迷恋的姿态。

    老鸨上前迎客,陶菁对她笑道,“这二位原是我在西琳旅居时的故人,惜墨兄与毓秀兄。”

    华惜墨微微颔首,“在下华砚。”

    毓秀听陶菁称她为兄,心下一阵凉,“我只是你的故人吗?”

    陶菁不看毓秀,反向老鸨道,“是我说错了,这位小姐是我前妻。”

    一屋人都在屏息偷听,平白得了这一句,无不哗然。

    这陶菁是何许人,娶了貌若天仙的西琳女子,说前就给前了,还明目张胆跑来*,底下有义愤填膺的已纷纷出声,议论的话大同小异,无非是若他们得了这么美的女子,定日日足不出户只守着夫人,再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老鸨也惊诧不小,从头到脚打量毓秀,小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之间却带着几分老成,举手投足一派雍容,似乎出身名门。

    陶菁也抬头看毓秀,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波折,“二位想一直站着?一屋子的人可都瞪着眼在看我们。”

    毓秀瞧瞧看热闹的人,脸有些红,只得坐了。

    华砚找个借口回避,老鸨也闪到一边,旁人都走了,陶菁还低着头不说话,毓秀坐在他对面,心中难过,脸上也透出几分焦急,“跟我回去。”

    陶菁笑着摇摇头,招手叫伙计换了热茶,为毓秀倒上一杯。

    “外头冷吧?”

    毓秀端起茶,“为什么在边境驿馆不辞而别?”

    两个人一开始没闹的这么僵,还在驿馆深谈了半个晚上,谁知一言不合,争执不下,彼此都不肯让步;陶菁连夜跑了,毓秀发现时他人已经不见了,她找了许多路,求了许多人,才又打探到他的下落。

    陶菁含情脉脉地看着毓秀,嘴上说的却是和他的表情完全相反的话,“回去做你该做的事,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毓秀眼睛连眨了好几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菁悠然一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毓秀手脚凉透,牙齿上下打磕,“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什么人了?”

    陶菁似笑非笑,“自从我来到文京,就听说了一堂春的盛名,仰慕之下与其结交,彼此心心相惜,已然生情。”

    “当真?”

    “是真是假,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你真要买那青楼女子一夜*?”

    “一夜怎么够,若当真如胶似漆,不能分离,我替她赎身也不一定。”

    毓秀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一开始只是丝丝痛,不一会就翻天覆地的绞痛,疼的她眉头都皱紧了。

    站在不远处的华砚看到毓秀不痛快,忙过来握住她的手,“又不舒服?”

    毓秀额头冒冷汗,抓华砚的手也用上了力气。

    陶菁在一旁看着,眼中清冷,“她怎么了?”

    华砚为毓秀搓热冰凉的手,“毓秀着了凉,一直在生病,为了找你连歇一歇都不肯。”

    陶菁冷笑道,“既然她身子不好,何必流落在外吃苦,怎么不带她回去?”

    华砚看向陶菁的眼神满是凌厉,“你明知毓秀放不下你,何必咄咄相逼。”

    陶菁还未接话,毓秀就忍痛对华砚道,“惜墨,我去去就来。”

    华砚瞧瞧四周的人,心里老大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去行吗?要不要我跟随?”

    毓秀脸红了红,“不要紧,不是还有人暗中护着我们吗。”

    华砚怕她不自在,也不坚持,等她走远,他对陶菁的态度也稍有缓和,“毓秀若对你无情,何必在意你是走是留,明知不当行,她还扔下手里的事跑来追你,笑染若对毓秀还有残念,就同我们回去吧。”

    陶菁望着毓秀的背影出神,“花无百日红,你只当我移情别恋了吧。”

    “你真看上那青楼女子?”

    “你们既然找到了我,自然也打听得到我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何必明知故问?”

    华砚咬牙笑道,“毓秀的性情你也知道,她若心有不甘,你就不要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打算了。”

    陶菁在嘴里喃喃念“有情人终成眷属”,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温度,“成不成眷属,总要先有情。”

    华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住火气,面上还保持先礼后兵,“你从第一天就知道她的心意,还执意偷了她的心,等她对你生出情愫,你又不负责任,那你一开始干嘛要招惹她?”

    要不是为了一个血盟,他也不想招惹她。

    陶菁满不在乎地轻笑,“我做人向来纵情任性,喜欢就是喜欢,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反过来也一样,厌倦了就放手,执着无益。”

    “你!”

    任凭华砚再好的风度,也忍不住与陶菁针锋相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楼上传来一声锣响。

    满堂人都安静下来,老板明里暗里说了几句,蓝荞终于在众人的哄闹声中走出来。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好一个绝色佳人。

    华砚见到蓝荞时,也不禁为毓秀捏了把汗,这女子不光有倾城姿色,风度更惑人心魄。

    常年于青楼卖笑的花娘,言行举止都会带些妩媚妖娆,蓝荞正是个中佼者;又因她贯通琴棋书画,从前只是清倌,更比寻常风尘女子超凡脱俗。

    华砚偷瞧身边的陶菁,他一脸的冰雪都消融了。

    陶菁明知华砚在瞪他,却丝毫不知收敛,起身对楼上的佳人点头示意。

    蓝荞第一眼就看到陶菁,脸上的笑容有增不减,对着他的方向深揖一礼。

    华砚冷眼瞧二人互动,心里暗暗吃惊,莫非真如陶菁所说,他已恋上这风尘女子?

    当初陶菁爱毓秀时,也是百般用功,使出一身手段,中途一番波折,他竟丢下离书一走了之,谁承想辗转不出两月,他居然又搭上了别个女子。

    华砚本还不相信陶菁休书是出自真心,总觉得他赌气的成分居多,可依照如今的情形,一切都说不定了。

第7章 。6() 
蓝荞款款下楼,从杂役手里接过玉酒杯,在客人中间敬酒。

    走到陶菁这一桌时,她脸上已有淡淡的红,却还手不抖气不乱,举止满是优雅。

    陶菁端起茶壶,为蓝荞斟了一杯,“以茶代酒。”

    蓝荞感念陶菁用意,她身后的侍女却不明就里,掩面笑道,“公子是想省几个酒钱吗?”

    客人稀稀落落哄笑,陶菁却不以为忤,“今晚是一定要与你家小姐喝酒的,只不过我喝就只喝交杯酒。”

    一言既出,四座喧哗,人群中有吹口哨的,喝倒彩的,比刚才还热闹了几分。

    蓝荞脸上又添春*色,与陶菁碰杯时还保持着落落大方的姿态,“静候公子佳音。”

    毓秀从后堂回来,才进门就听到陶菁说的那几句话,又撞见二人碰杯的场面,心里像有刀子刺。

    蓝荞敬完陶菁,又敬华砚;华砚从不在面上给人难堪,只得叫了一壶最贵的酒,同蓝荞对饮一杯。

    蓝荞一边打量华砚,一边笑道,“奴家从前从未见过公子,可是远道来的贵客?”

    华砚心中不耐烦,脸上还要保持泰然。

    蓝荞与陶菁对视一眼,再为华砚斟一杯酒,“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公子满饮三杯,聊表小女仰慕之意。”

    陶菁也劝,“能得蓝姑娘仰慕的人绝无仅有,惜墨恭敬不如从命。”

    华砚面上尴尬,又不好推脱,上下不能之时,毓秀已穿堂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仰头就饮。

    蓝荞将毓秀看了个透,暗叹她容貌风华,脸上却不露声色,“姑娘远道而来,按说也该满敬你三杯。可我寻仙楼从不接待女客,让你进门已是大大的不妥。”

    毓秀对蓝荞又恨又妒,又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有引人动心的本钱,“青楼楚馆,有钱就能逛,我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蓝荞嫣然一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良家女儿怎好现身青楼楚馆?小女对小姐没有不敬之意,却是为您的名节着想。”

    “要不是为了寻夫,你以为我想来这种地方?”

    “前夫。”

    陶菁摇头轻咳一声,似乎是在嘲笑毓秀无理取闹。

    蓝荞若有深意地看了陶菁一眼,不再与毓秀争辩,施一礼转去别桌。

    华砚看着毓秀苍白的脸,心里愈发不好受,“你身子不适,不如我们回府?”

    毓秀拿起酒壶一杯杯倒,一口口饮,华砚三番两次阻止,她都听而不闻,眼看一壶酒见了底,她招手又要再叫。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陶菁笑道,“身子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糟蹋坏了也没人替你疼。”

    毓秀被挤兑的越发憋闷,一次要了两壶酒,豪饮的速度让人心惊;陶菁咬了咬牙,扭头不发一言;华砚看不过去,抢过毓秀手里的酒,连杯子都省了就往嘴里倒,“身子是你的不是别人的,糟蹋坏了不止你疼,我也疼。”

    毓秀愣神的空当,华砚已灌了半壶酒,她吓得立马从他手上夺过酒壶,“你疯了?不怕又起疹子?我服了你了,我不喝了还不成吗?”

    华砚这才重展笑颜,“你要是听我的,就同我回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花娘说的不无道理。”

    毓秀满心怨怼,如何肯走,“不是要叫价买那花娘一夜*吗?咱们留下来凑个热闹又如何?”

    “你要买她?”

    “他买得我买不得?”

    华砚眼皮跳个不停,身上好像真被酒激出了红疹子,从里到外都不自在,“买个青楼女子回去干什么?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毓秀人已微醺,理智也有点飘远,“大不了像静雅一样摆着。”

    华砚嘴唇抖了抖,望向陶菁,“君子不成人之恶,笑染,她发疯都是为了你,闹到这种地步,你到底同不同我们走?”

    陶菁眉眼带笑,言词笃笃,“我今日势在必得,你们是走是留,我都是这个心思。”

    华砚气的腮帮子酸,起身拉毓秀,“他不走我们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跟他一起丢脸。”

    “惜墨!”

    毓秀大力甩脱华砚,华砚被她提声喝这一句,才怏怏收手回来。

    陶菁在旁连连讽笑,眼中的情绪却晦暗不明。

    毓秀的头一钻一钻地痛,四肢百骸也像被虫子啃,说不出的难过。

    华砚见毓秀又捂小腹,深恨其不争,“劝你不要多喝,你偏不听。你我十几年情分,我在你那里若还有寥寥几分薄面,你就不要再任性了。笑染恐怕真对那风尘女子动了心,事已至此,你又何必执着?”

    陶菁目光一闪,忙低头掩饰过去。

    毓秀心里难过,只觉得才喝的酒在胃里翻江倒海地往上涌,忙掩面往后堂去。

    才出了门,她就吐的一塌糊涂。

    华砚紧跟着追出去,扶着她轻拍她的背,“人活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有几个能同自己心爱之人厮守终老的?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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