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过我-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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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交易,蒋南觉得亲自走一趟。
她不懂这些,只知晓,这次是她逃走的好机会。
云南,老挝,越南,缅甸这一带一直以来便是毒品交易的高热地区,各地缉毒警察从未放弃过抓捕行动,这一年,国内和缅甸各国早已正式开展了国际禁毒工作,建立了多边联络办公室,近年来毒贩肆虐,上头指示,是时候捞一把大的,一网打尽,树立标杆。
如果,她将这消息放出去。。。。。。
那么此次蒋南多半是有去无回,就算他能死里逃生再回来,她也早已趁此机会逃走了。
这次,她要叫他把欠她的,统统还回来。
清晨,黎明将至。
天还不算湛蓝,泛着青,一道白色的光将天际拉开一道口子,青蓝纠结的交界处,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天要亮了。
人要走了。
蒋南昨夜就收拾好东西,今早,起的很早。
他拿了东西准备朝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蒋佳然,她正侧身躺在床上,黑色的发一半铺在脑后,一半散在白色的脖颈,黑白两种颜色,清冷中显出一丝慵懒。
她睡的很安静,长睫在下眼睑投下一方阴影。
他不忍打扰她。
他只折回身,半蹲在床边,在她额角印下一吻,他盯着她的侧脸,久久,他说:“等我回家。”
等我。
回家。
家,从今往后,这个地方不再只是一个栖身地点,而是一个含了太多牵念的温馨港湾。
他不敢久留。
多待一秒,都会舍不得。
可他必须走,就算明知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都必须走。
这是一条踏上就没有回头的路。
从前他每次离开,都走的一往无前,可此次,因为心里有了人,他心生畏惧。
如果他不能再回来。。。。。。
不。
他必须回来。
蒋南不再迟疑,他快速站起身,离开这房间。
再未回头。
在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房内,上一秒还安静躺在床上睡的正熟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门板后一闪而逝的黑色衣角,一双眼从未有过的清冷。
等他回家?
他算什么?家又是什么?
她的家,是那个有江衍的地方。
她盯着门板看了许久,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坐起身来,从床头上拿了手机。
电话很快拨通。
“喂。”
“他极有可能会开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越野,云k3991,加固加厚过,防弹,后面可能会套牌,你们盯紧些。”
她昨日趁蒋南的一个手下强子醉酒套出了蒋南的保命车,追踪总要有些线索。
蒋南和九头蛇都是极其精明的人,双方的人为了避免暴露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联系全靠线人,只有双方的线人手里拿了手机。
况且,听说双方把交易地点定在了西双版纳的尖山,茫茫大山,山野地带,手机信号就算有,也是极弱,追踪手机信号,明显不实际。
她给的最新消息,无疑是雪中送炭。
警方在那边道谢连连。
蒋佳然客套回应,挂断电话。
据说,交易在明晚进行。
她把手机随意往手边一扔,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时间过的真快,明天,就要冬至了。
窗外种了不知名的树,枝桠光秃秃的,立在一片天地间,萧瑟又寂寥。
她神色淡淡的想,今年除夕,该是她和江衍团圆的时候了。
过了这么久,他可否想念她?
这夜,西双版纳尖山。
丛林隐秘,危机四伏,风拂树叶沙沙作响,崎岖小路旁形态各异的大树轮廓不明,远远望去,如同一头头蛰伏在暗夜之中的野兽。
透过头顶的树叶尖,可以看到一个特别大的月亮,圆盘似得,安静的挂在谲异的夜幕中,清冷又寒凉。
蒋南的人藏身在约定地点的一棵茂密的树后,等待着九头蛇的到来。
交易时间快要到了。
空气里风声鹤唳,每个人都将神经绷到极致,这是一场大交易,不容有任何闪失。
天晓得,这一方寂静狭小的空间里暗藏了多少杀机。
纵是蒋南,都猜不到在不知名的暗处,早已有警察伏击,就等着交易成功,好将他们连窝端掉。
缉毒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货,不过手,定不了罪。
所以,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
很快,九头蛇出现了。
那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穿少数民族衣服,在黯淡的丛林间看不清模样。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货两清。
申克拿着望远镜,看着镜头下蒋南的人手里提了箱子匆匆离开。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放下望远镜,无声的打了一个手势,压低声音:“行动!”
这话音刚落,缅甸那边忽的一声枪响,响彻丛林,九头蛇的人里,有一人扑倒在地,不知是伤是死。
人群中顿时乱作一团。
皮子大喊一声:“操,快退!”
皮子是蒋南最得力的手下,他这一声令下,蒋南的人都飞快的跑了起来,与此同时,九头蛇的人边退边朝着警方开了枪,狂乱的扫射,掩护众人撤退。
现如今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都逃不了。
唯有拼死一战,杀出重围。
密密麻麻的枪声响彻在丛林。
混乱中有人在喊:“丢货啊——丢!”
装了兵毒的箱子和钱散落一地,被子弹穿透,四处翻飞。
生死攸关,没人会在意钱财。
今天这攻势,能逃出去都算是命大。
亡命之徒亦是惜命。
枪击更猛了,声声穿透丛林。
各方伏击的警察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出了内歼。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枪口,心里都无比清楚。
这年头,警察卧底到毒窝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只是,究竟是何人?究竟能藏的这么深?
没有人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不停的扣下扳机,麻木的,也是狠戾的。
命,在此时最不值钱。
一个一个的人倒在血泊中。
皮子左腿膝盖中了一枪,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就在这枪林弹雨中,忽然冲出来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越野,车灯穿透这暗夜,两束光线,将四周照的一瞬间亮如白昼。
月光洒在车牌号上,上面安静的刻着一行数字云k3991。
皮子眼睛一亮,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南哥!”
在这崎岖狭窄奥凸不平的丛林间,那辆雷克萨斯竟也行驶的迅猛无比,转眼出现在狙击范围,申克下令加大火力,专攻。
而雷克萨斯的车顶上,也探出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申克这边的人。
巨大的火光之后,空气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儿弥漫开来。
混着丛林间潮湿的气息,透着一股死气。
死伤无数。
死的是申克手下的兄弟。
蒋南的人,不过只有两个坠下车顶。
申克悲怵一声,眼眶猩红如同发了怒的野兽,他从怀里摸出仅剩的最后一颗炸弹,朝着那边一扔。
雷克萨斯越野瞬间被炸起,猛地朝上空一震。
火光如同长龙,骤然窜起。
等火光渐渐变小,眼前视线变得开阔,却早已没了那辆雷克萨斯的踪影。
唯有被烤焦的树,在冷月下无声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蒋南跑了。
申克朝着蒋南离开的方向伫立许久,拳头攥紧又松开,咬牙切齿。
缅甸那方传来喊声:“快,给我追,生擒九头蛇!”
他终于回神,看着身后死了满地的兄弟,面沉如煞。
须臾,他转过身,拿着枪,追随大部队而去。
与此同时,纽约古堡。
夜是漆黑的夜,天是冷冽的天。
风声呼啸。
古堡四处戒备森严,一为御外敌,二为监视她。
说的好听些,是为保护她,说的难听点,就是防她逃跑。
蒋南这样精明的人,从来没有对她放下过戒心。
不过,古堡里有一条密道,可直通外面,避开所有看守人员,这密道是蒋南差人挖的,为的是以防万一,这条密道知道的人很少,红姐也是又一次偶然知道的。
蒋佳然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无比感谢这偶然。
除却古堡四处森严的守卫,这古堡里,还住了一位顶级高手。
蓝昭。
蒋佳然后来才知道,这看起来飞扬跋扈的小姑娘身上,竟沾了不少人命。
而她要逃走,最难过的便是蓝昭这关。
都说杀手警惕心奇高,睡眠极浅,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蓝昭亦不例外,她曾试探过。
可这蓝昭,偏生是个个性十足的姑娘,这数月以来,她曾想跟她缓和关系,不料,未果。
她去找过她,表明自己的意思,可蓝昭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回绝了她的请求。
就算再讨厌她,就算再想叫她离开,蓝昭却始终站在蒋南那边。
她无法拉拢她成为自己的同盟,那么,只能干掉她。
杀人,她尚且不是蓝昭对手,也下不去这个手。
她所说的干掉她,另有他意。
几日前,蒋佳然高价买通蓝昭手下伺候她多年的仆人,叫她今晚趁机在蓝昭的水杯里洒了安眠药粉。
现下这个时候,她应当睡的正沉。
屋里的警卫近日来在她的央求之下,蒋南已经命人撤掉,此刻,四处望去,没有任何的人影。
蒋佳然来到蓝昭门口,透过门缝儿往屋里看。
一片沉寂。
她顿了几秒,才拉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一路走至窗前。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到,蓝昭是闭着眼睛的,且呼吸声绵长,平和。
看起来,睡的还真是挺沉。
蒋佳然收了拐杖,在床边坐下。
她俯下身去。
盯着蓝昭瞧了半晌,她面上毫无征兆的扯出一抹笑意,她伸出手,冰冷的手掌在蓝昭的侧脸轻轻拍了拍:“对不住了。”
蓝昭依旧睡的安稳。
蒋佳然面上带着愉悦的笑意收了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副手铐,分别铐在蒋佳然两只手上,这手铐,可是她费了些功夫秘密从蒋南一个小弟手里得来的。
人都是这样,你予他好处,他给你方便。
蒋佳然将手铐的一端铐在蓝昭手上,另一端,铐在床上。
铐好后,她满意一笑,又拿了封条,结结实实的把蓝昭的嘴封了起来。
倒不是说怕蓝昭今晚发现她的行动,而是,她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她走不掉,到时候蓝昭醒了追过来。
这些法子,都不过是拖延时间。
做完这一切,她捞了拐杖站起身来,明明身形那样纤细瘦弱,月光下,那道投在地面的薄薄剪影,看起来竟也透出几分凌厉冰冷的意味。
她不再看蓝昭,离开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走廊里,安静无比。
她回到自己房间。
红姐焦灼不安的坐在床上,见她进来,猛地站起身来:“夫人,怎么样?”
蒋佳然淡淡答:“一切顺利,车呢?”
“已经在古堡外候着。”
“好,那就出发吧。”
红姐点点头,一手拿了一个小巧的坤包,一手扶着蒋佳然,往外走。
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的时日,走的时候,回想,却没有任何想要带走的东西。
她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留恋。
同来时一样,只带了银行卡,身份证,护照等必须物品。
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瞬,蒋佳然忽的顿住脚步,回头,她定定的看着红姐:“红姐,你可想好了?”
红姐被她的目光震的一颤,须臾,才回神:“想好了,我既然已经做了不忠的事,少爷就不会留我在这里,夫人,我只剩下你了。”
“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蒋佳然语气一顿:“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我不会反悔,夫人,走吧。”
蒋佳然静静的看着她,眼底稍稍有些湿热,半晌,她点头:“好,以后你跟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
两人走出房间。
寻到密道。
密道狭窄低矮,且地面不平,一片昏暗。
蒋佳然叫红姐拿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路,在红姐的搀扶下,缓缓朝密道出口走去。
她行动不便,这密道,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密道的尽头,有微弱的光线散尽来。
红姐大喜:“夫人,要出去了,你注意着些脚下。”
“好。”
终于走出密道,密道外,竟是一片小树林,灯光,是从小树林外道路上的路灯渗进去的,怪不得,那样微弱。
小树林里有一条小径,很隐秘。
往前走几步,两人才发现,小径旁,有一辆车在等着。
这车通体漆黑,几乎要与这暗无天日的树林融为一体。
许是听到脚步声,那辆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穿的也是一身黑衣,乍一瞧,跟只黑乌鸦似得,他看两人一眼,声音粗嘎:“曲径通幽处。”
红姐沉声道:“禅房花木深。”
那人立刻恭敬垂眸,拉开车门:“请。”
干这一行,须得有十万分的警惕,接头暗号,是为了避免出错。
红姐扶着蒋佳然钻进车里,蒋佳然把手里的拐杖交给那黑衣人。
黑衣人拉开后备箱放进去,后备箱里,除却拐杖外,还有一个事先备好的轮椅。
他折回身来时,蒋佳然和红姐已经坐稳。
车的座椅是绵柔的,上面又铺了质地十分柔软的丝绒坐垫,坐上去十分舒适。
蒋佳然扭头看向红姐,指尖轻抚坐垫:“红姐,谢谢。”
红姐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笑笑:“夫人无须跟我见外。”
蒋佳然双腿被截,截肢处受不了长时间被硬物硌着,这座椅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