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过我-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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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拉住她。
既是最后一面,就当是为那男人送行了。
路程有些远。
颠簸了足足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下。
这别墅建的奇怪至极。
倒不是说它的外形,而是,它所处的地形,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外,远处鸦青色的天空掩映着黛山,不知名的树耸立着,不知要蔓延至何处,一条小径将这片树立分开,而这别墅,就在这小径的尽头。
这里僻静而幽深。
是个杀人卸货的好地方。
蒋佳然看蒋南一眼,走入小径。
小径的尽头,停下。
蒋南输入了指纹,那房门倏然打开来。
里面的格局是现代风。
里面有四个男人,只穿黑背心,墨绿军装裤,裤脚塞进黑色的皮靴里,他们大汗淋漓,两人一组,在。。。。。。对打,看起来身手不错。
见蒋南进来,几人收了手,齐声道:“南哥。”
蒋南微微颔首,朝里走去。
一直走到最里面。
一扇冷硬的铁门出现在眼前,铁门外是铁栅栏,很严实,如果谁想要从这里出去,须得有掰弯这铁栅栏的力气。
想到江衍就被关在这扇铁门里,蒋佳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她去想象里面可能会出现的情景。
可只想了个开头,就被她自己硬生生截断。
她不能想象。
蒋南的狠,她早已领教过。
江衍他,就算不死,也怕是脱了层皮。
她闭了闭眼,只觉得呼吸都有些空难。
“吱呀——”一声,钝重的铁门别推开来。
一股潮湿的腐臭味儿迎面扑来。
蒋佳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蒋南背后冲了进去。
屋里只有一个木凳,一个排气扇,没有灯光,黑漆漆一片,当门打开时,才会有光亮照进去,将空气里细小的浮沉照的清晰无比。
借着那光线,她看到了江衍。
他虚坐在残破的木凳上,手臂被绑着,用的是铁链,两只手腕上各绑了一条,铁链的那端嵌在墙壁里。
他垂着头,看不清模样。
眼泪几乎一瞬间就要夺眶而出。
她伸手,将手指试探性的放在江衍的鼻尖下。
蒋南站在她身后,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无谓:“放心,我不会叫他这样轻易死去,那也太便宜他了。”
薄弱的呼吸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会消失一样。
他是没死,可也只剩下半条命。
蒋佳然颤抖着手指去碰触他的脸,指尖所及之处,一片冰冷。
她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是叫他饿了两天而已。”
没有水,没有饭,人最多能活三天。
而江衍,离死亡只剩下一天。
眼泪再也忍不住,断了线一般坠下来。
蒋佳然回过头,梨花带雨的看着他:“蒋南,你是不是人?”
蒋南静静的看着她:“如果想叫他活下来,最好尽快跟我结婚,否则,你也知道,他时间不多了。”
人?
蒋佳然此刻觉得,就算是畜生大抵都比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人情味儿。
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为了得到她,他竟这样不择手段。
她终于意识到,想要救江衍,她只能顺着他来。
她狠狠擦了一把眼泪:“走,现在就去领证。”
《南哥》番外 八:蒋太太()
民政局人山人海。
今天是个吉利的日子。
蒋佳然兜里揣着小红本走出民政局大门的那一瞬,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这一纸婚书,无关爱情。
只关乎人命。
她不得已嫁给他,带着满身仇恨,这段婚姻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那句话说的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段婚姻不仅仅埋葬了她和江衍的爱情,也迟早要埋葬蒋南的命,和她的命。
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部印在这一纸婚书里,终有一日,她会将它销毁的干干净净。
不过,暂时,它是一纸保命书。
蒋佳然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蒋南发动了车子,车窗外有阳光泻下,洒在他面上,衬得他唇角的笑意愈发刺眼。
她看向他:“我嫁给你,你放了他。”
方才民政局里她借口上厕所,已经给苏皖韵的人打过电话,不过苏皖韵的人未必能打开那扇指纹门,就算能打开指纹门,也未必能打得过屋里的那四个壮汉,就算能打得过那四个壮汉,还有一道铁栅栏等着他们。
要顺利救出江衍,有一定难度。
为今之计,只有里应外合。
她想办法叫蒋南放出江衍,然后他们等在别墅外,时刻准备接应江衍。
这才是万全之策。
今天她必须救下江衍,这是一次不能输的行动。
否则,她算是白白牺牲了自己。
“我已经放了他。”蒋南一手掌着盘,姿态悠然的靠在座椅里:“你的人去迟了。”
放了?
这么容易?
她要是相信蒋南的话,那么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她冷冷看着他:“我要见他。”
她隐约觉得,蒋南嘴里的放了,同她理解的放了是不一样的。
蒋南轻笑一声,还未说话,车厢里,一道手机铃声乍然划破那笑声。
她垂眸看一眼,是一串陌生来电。
应当是苏皖韵的人打来的电话。
她眉头一蹙,不是说了不要给她打电话?
她挂断。
那铃声夏然而止。
不过也仅仅只有五秒。
五秒之后,电话又打了进来,还是那串号码。
苏皖韵的人不是傻子,既然这时候选择给她打电话,一定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接,还是不接?
手机在手里猛地震动,震到掌心都发了麻。
“接。”蒋南淡淡的看她一眼:“在我面前,你什么都藏不住。”
他的目光同他这句话一样,透着一瞬间刺穿她心底最深处的犀利。
她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个透明人。
她用了很多方法以为自己成功的躲过了他的监视,可实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要深不可测的多。
她攥紧手里的手机。
半晌,接通那电话。
“人不见了,这幢别墅是空的,消息有误,现在应该怎么办?”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焦灼。
“在那里等着我。”蒋佳然只落下一句话,掐断电话。
扭头看向蒋南:“停车。”
蒋南纹丝不动,依旧开着车:“你找不到他的。”
“你到底把他送到了哪里!”蒋佳然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在他面上剜出一个洞来。
蒋南没说话。
他甚至不看她。
蒋佳然猛然起身,电光火石之间,凑到了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蒋南!你答应我什么!”
“我没答应过你什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蒋太太。”蒋南伸出一只手制住偏离车道的车身。
他确实没答应她放了江衍。
蒋佳然离这么近盯着蒋南冷漠到没有一丝情绪的面容,忽然觉得陌生的可怕。
不,从一开始她就从未看清他。
如果她早能看清,不去做那场嫁给江衍的美梦,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早该看清了。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修罗,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江衍,他不过是在借着她对江衍的感情一步一步将她引到他事先早已设好的陷阱中。
而现在,她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江衍,便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她的脑袋在一瞬间变的无比清晰。
她缓缓松开攥着他衣领的手。
她细长的眼在阳光下戾气十足:“停车,马上停车。”
蒋南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蒋佳然伸手去开车门,一只手臂伸过来先行落了锁。
她冷冷看一眼那手臂,一言不发的脱下高跟鞋,用锋利的鞋底去砸车窗。
可这车窗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坚固如磐石,鞋底砸上去,不过是留下几道划痕。
她用尽全身力气,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一丝裂缝,哪怕一丝。
她披头散发,像是疯了一样的看向蒋南,须臾,她朝着他扑过去:“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死!”
她胡乱的转动着方向盘,车身很快在车流中摇摆起来,像是失控了一般。
此刻,大街车流不息。
他们的车,随时有可能撞上别的车,那将是一场无法估算的灾难。
蒋南终于无法无动于衷。
他踩下刹车,大掌扳开蒋佳然的手臂,他快速反转方向盘,在车子撞上路边绿化带的前一秒,刹住了车。
轮胎同地面摩擦,发出剧烈而刺耳的声响。
车身猛地一震,两人同时朝前甩去,脑袋撞上仪表台。
短暂的眩晕和疼痛之后,蒋南感觉额角有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这辈子,他碰的最多的,就是这个。
蒋佳然没受伤,她的脑袋撞在了蒋南的手臂上,又弹回座椅里。
这会儿,她耷拉着脑袋,从散落的凌乱黑发里,抬起眼皮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癫狂的笑意。
蒋南不顾额角血迹,手臂一伸,掐住了她的下巴,他逼视她:“你疯了!”
蒋佳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让我下车。”
“你要去找他?”血液流到了眼皮上,连带着眼前都一片血色,蒋南抬手狠狠的擦一把,阴鸷的看着她。
“就算是死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她眼神坚定无比,那是为一个人孤注一掷的勇气。
蒋南怒不可遏,他大掌一甩,蒋佳然的脑袋重重撞在车窗上,他一脚踹开车门,没再看她,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蒋佳然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跳下车。
把手里的高跟鞋重新穿回脚上,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蒋南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双眼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迟早,她会自己回来。
蒋佳然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按着原先的记忆,朝着那处别墅驶去。
她自小就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本领,走过一次的路,即使再远,都记得清楚。
行驶到半路,她接到了那几人的电话。
那人说,他们已经按着别墅外小径上的轮胎痕迹去追那辆车了,那条小径往前会有三个岔路口,三个岔路口上有一模一样的轮胎痕迹,蒋南的人使了障眼法,他们挑了最右边的一条开过去了,准备探探路,有什么情况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蒋佳然抵达别墅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林间的风穿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路边确实有花纹,只是三辆车的花纹叠在一起,这痕迹很模糊,已经辨不出哪辆会是带走江衍的那辆。
这附近不会有监控,蒋南带走江衍,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岂会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现如今,唯一可以采取的措施就是顺着小径往出走。
好在,这里只有这么一条小径。
蒋佳然刚刚没叫司机先行离开,这会儿,他正在边上候着。
她折回身,重新坐上车。
“按原路返回。”她吩咐司机。
司机照做。
坐车之前这女人就跟他说过了,价钱只会高不会低。
他难得赚这么一票大的,自然是不会放弃这机会。
车子折身往回走。
走至一半,眼前出现三条岔路口,一条,是下山的路,这条路通往市区,沿路会有人家,不是杀人的好地方,蒋南不可能将人送到那里。
最右边的那条,苏皖韵的人去探路了。
蒋佳然指了中间的那条:“走这条。”
司机点头,油门一踩,转了车身。
这条路走到一半,她再次收到了那几人的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他们走的那条路原来是一条通往农村的路,路的尽头出现了住户,不可能是那条。
蒋佳然告诉他们,她挑了中间的那条,叫他们尽快往过赶。
挂断电话,她望向窗外,越往后走,路越抖,树越少,风也越大。
这是一条上山的路。
蒋南究竟把江衍带到了什么地方?
窗外一片暖阳,刺得人眼珠子都疼,可到底是入秋了,天气开始转凉,她坐在车里,竟出了一身的汗。
她攥紧包带。
她在害怕,害怕她去迟,害怕她救不下江衍。
害怕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每走一分,她的心底就心慌一分。
就在她情绪极度紧绷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她惊慌到差点将包扔出去。
浑身一抖,冷汗冒了满头,她擦一把,这才拿出手机。
竟是江涵的电话。
江涵,江家大少爷,江衍的哥哥,自小在国外长大,父母都是医生,无心江家企业,很早的时候就举家搬往国外,一年到头只偶尔回来几次。
可不知怎的,江涵竟没遗传到父母半点儿的基因,他从小极不喜欢药味儿,倒是对金融很感兴趣,去年便回了国,在江氏帮着苏皖韵一同管理公司。
他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蒋佳然愣了半晌,才接通电话。
“喂。”
“蒋小姐,是我,江涵。”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温和,同他这个人一样,虽然江涵没有从医,但到底自小在医药世家的环境里长大,浑身一股谦谦君子的气质,倒是像极了医生。
蒋佳然说:“我知道,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江涵说:“阿衍的事,我知道了,你告诉我,你现在在那里?”
他怎么也是江衍的哥哥,知道这事不奇怪。
蒋佳然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风尘滚滚,两边亦是只有不知名的树。
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
她抿唇,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手机里微信给我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