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过我-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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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有过那样一段时光。
那段时光里,她能用她所有贫瘠的语言描绘出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记得所有关于他的细枝末节。
但这段时光结束在了某一时刻。
像是一段爱情终于要开花结果却陡然终止。
多年后,她试图将这段爱情延续。
可她没能成功。
应当说,她输的一败涂地。
等她再回过头,才发现,原来这段她念念不忘的时光只是存在在她的脑海中。
她追的那个人,再也追不回。
这黄粱一梦,至此方休。
所有的故事都该有个结尾。
她应当给自己一个结局,一个对得起自己的结局。
蒋佳然抬手,用手按在那截残肢上。
她呵的一声笑出声来,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寂静的浴室。
就算是结局,她也不打算委曲求全。
她尝过的失去一切的痛,总该叫他也尝一遍。
这样才公平。
她唤了蒋南把她抱出浴室。
身上干的差不多了,她爬在床角从墙角里捞了拐杖,撑着身体下床,换了一身衣服。
她出了卧室。
江哲希坐在客厅画画,颜料沾满了围裙,他端着调色盘,见蒋佳然从卧室出来,侧过头去。
他顿了好久,才张嘴。
张了半天,那个字都没有叫出口。
须臾,他放弃了,他问蒋佳然:“你们今天。。。。。。去哪儿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
蒋佳然只扫了她一眼,身子就没入了走廊里。
她走至最后一个房间,打开门,按下开关。
秦挽歌还跟上次一样,蜷缩着身子窝在最角落里,头垂下来,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她拄着拐杖走过去。
这次没等她泼水,秦挽歌缓缓的抬起头来。
就是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她这一生,为江衍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可到头来,他选择为这个女人伤害她,甚至是,要她死。
要她怎么不恨她?
蒋佳然看见秦挽歌的一瞬,面色阴沉了几分。
灯光在两人之间无声的流淌。
过了许久,蒋佳然问秦挽歌:“你爱他吗?”
秦挽歌回答:“爱。”
她的声音喑哑到快要说不出话来,微弱又苍白,可就是那短短的一个字,一个没有任何迟疑的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语言永远有着煽动人心的力量。
蒋佳然的内心被震惊,也被激怒。
她愣了几秒,嗤笑:“你有多爱他?”
秦挽歌没说话。
有多爱?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只是觉得,没有江衍,她或许会连这余下的半生都觉得漫长的可怕,她甚至不敢去设想没有江衍的未来。
她想,如果哪天江衍死了,她一定会去找他。
这漫漫余生全都不要了,这命也不要了,就那样孑然一身的去找他,陪他走完最后那段黄泉路。
能跟他在一起多一分,多一秒,都是好的。
蒋佳然等不到她的回答。
她自顾自的看着角落,那目光像是落在她身上,又像是落在她身后。
她轻轻的开口:“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他失去了什么。”
蒋家落魄那年,苏皖韵曾来找过她,她说,蒋家已灭,你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名门千金,我们江家,永远不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进家门,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带着钱离开江衍,要么,死。
那天,她把钱留在的桌上,看都没看一眼。
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叫她放弃江衍,任何人都不能,就算是死,都不能将她和江衍分开。
苏皖韵说到做到,她离开的不久后,车祸,恐吓,绑架接踵而来。
最可怕的那次,她被一群男人带到了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他们剥她衣服,他们用手碰触她的身体。
她喊破了嗓,都没能等来一个救命的人。
那天的最后,她杀了人,刀子捅进其中一个男人的腹部,血一下子就滋出来,溅了她满脸满身。
她吓到不敢动,一个男人从她手里抢了刀子,以牙还牙,捅进她的腹部,连着两刀。
她倒在地上,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全是模糊的白光,那白光里,她好像看到江衍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晕了过去。
被送到医院时,奄奄一息。
那是第一次,她为了江衍尝到了死的滋味。
再后来,是那场爆炸里,她为了江衍失去双腿,再不能起舞。
她一生里最爱跳舞,最骄傲的,是她修长的双腿,最爱听的,是她起舞时满场的喝彩。
可这些都没了。
她的一切都没了。
她这一生,因江衍喜,因江衍悲,最后为他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她这样爱他。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她更爱江衍。
没有人。
秦挽歌凝视蒋佳然,她表情痛苦而扭曲,那是充满仇恨的眼神,那是爱而不得的不甘。
这不是爱,是执念。
她开口:“爱情的分量和你付出了多少不成正比,付出的越多,并不代表着越爱。”
爱情不能用任何东西来衡量。
因为她同样愿意为江衍奉献自己的一切,只要他需要。
所有的付出被不留一丝余地的否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瞬间,蒋佳然的脑海里像是爆炸开来,她冷冷的看着她,白光下,眼眶都猩红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更爱他?”
秦挽歌摇摇头,爱是不能拿来比较的。
她模样平静,蒋佳然只觉得快要发疯。
明明她那样的狼狈,可她凭什么在她面前这样的平静?甚至,那平静中带了一丝安心。
安心?
她怎么能安心,在这样生不如死被囚禁的黑暗里,她怎么能这样安心?
蒋佳然紧紧攥着拐杖,浑身都在颤抖,半晌,她却渐渐平静下来。
爱吗?
那么,对爱最大的惩罚是什么?
如果,她把秦挽歌对江衍的爱变成恨。。。。。。
她笑了,她突然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到那时候,他们有多爱,就有多伤。
第一百七十章 :你是不是想跟那女人一起死?()
房间门口,江哲希把身子藏在墙壁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房门没有关紧,遗留下一条小缝儿,足以见人。
一束光从缝隙里蔓延出来,那灯光亮的有些怪异,他清清楚楚的透过那亮光,看清了房内的情形。
那是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的角落里囚禁这一个女人。
她浑身的土,她披头散发,她像是一抹冤魂,轻飘飘的蜷缩在那充满霉味儿的角落,虚弱的像是快要死掉。
那是谁?
他定睛去看。
那身影渐渐同脑海里某个熟悉的身形融合。
他嘴唇发了白。
不,不会是阿歌!
可视线里,那女人却缓缓抬起头来。
满面的脏遮不住那双清湛的眼,阿歌眼睛里的干净,那是他永远不会认错的温柔。
他记得她的眼睛。
就算她五官满是泥泞。
那就是阿歌。
江哲希紧紧捂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来,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震惊,惊慌,所有的复杂的情绪在脑海中爆炸开来。
阿歌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将她抓到这里囚禁?
他不敢去想,也许那答案早就在他的心里,可他不愿意去承认。
眼泪不知何时模糊了视线。
他站在那里,直至双腿酸困到麻木。
阿歌看起来那样的可怜,他应当想办法救救她,否则,她会死的。
眼前是模糊的光影,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阿歌的情景。
那是个天气很不错的上午,她走进教室,她做自我介绍,阳光笼罩着她,很美丽,很温柔。
也是从那一刻起,一切都开始不一样。
阿歌是这世上第一个叫他尝到母爱的人,她对他那样好,那是亲生母亲都无法给与的呵护与温暖。
心口有什么微微发烫。
他垂眸,那是掉出他领口的佛坠。
烫金的佛身,红色的丝线。
这是阿歌给他去庙里求的,她说,这佛可以驱邪免灾,保一生平安。
她在为他祈求着平安,可现在,她命悬一线。
江哲希想,他必须救她。
他想的太过专注。
蒋佳然常年跟着蒋南,潜移默化,多多少少感官变得灵敏。
在跟秦挽歌谈话结束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呼吸声,有些沉重呼吸声。
她回过头去。
看到门前隐约有一道被拉长的黑色阴影,只冒了个尖儿,钻进了房内几厘米,在灯光下渲染成影影绰绰的轮廓。
她心头一凛。
拄了拐杖过去,尽量的放轻声音。
可一片寂静之中,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何其突兀,江哲希一瞬间回神。
他转了身,在蒋佳然出来之前,快速的逃窜而去。
蒋佳然走出客厅时,看到江哲希依旧站在画板前,模样专注。
她停顿一瞬,过去。
许是听到声响,江哲希抬起头来,故作茫然的看着蒋佳然。
就是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所谓的母亲,将阿歌囚禁在了那个黑暗铁笼里。
他看着她的脸,一瞬间觉得有些陌生。
未见面之前,他曾以为,他的母亲应当是和蔼可亲,应当是温婉淡然。
可现在。。。。。。
她可以严厉,却不应当凌厉。
他记得江衍曾说过一句话,他说,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每个可怜的人都值得去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怜不是宽恕一个人的错误的借口,它永远不应该成为一把利器,去伤害那些真正无辜的人。
从前他看着那些向他伸出手的乞丐,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可现在,他似乎有些懂了。
就算蒋佳然是她的母亲,就算她曾经历过什么,她也不该伤害阿歌。
错了就是错了。
蒋佳然眼底没有一丝温情,她冷冷的审视着江哲希,像是一部冰冷的机器。
江哲希再成熟,不过到底是个孩子。
所有的秘密,能藏住其一,却藏不住其二。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反射着光芒,他端着调色盘的手腕在几不可见的颤抖。
蒋佳然又想起刚才的那道人影。
尽管被拉长,同成年人比,却依旧差了些。
这个别墅里所有人的身高都比他高,她没理由会猜错。
况且,这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一个人在撞到那场景后怕被看破,只有他,会惊慌失措。
蒋佳然眸光闪了闪,有种冬日寒冰折射日光的冷冽。
她朝着江哲希走过来:“你都看到了?”
江哲希被吓了一跳,整张脸都开始泛白,他手腕剧烈一抖,目光闪躲的看向地面:“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蒋佳然眯了眼睛:“我不太喜欢不诚实的孩子。”
江哲希没说话,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有生之年,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他尚且不知该如何去应对,极力伪装,却不知满脸的情绪早已将他出卖。
蒋佳然狠狠扫他一眼:“走,回你房间。”
江哲希没动。
蒋佳然回过头来:“你是不是想跟那女人一起死?”
死这个字眼,太过让人不寒而栗。
江哲希浑身剧烈的抖了一下。
蒋佳然毫无情绪的重复:“回你房间。”
这次,江哲希终于跟在蒋佳然身后,一步一步,缓慢的回到了房间。
步入走廊的那一刻,他想,或许只有他能救阿歌了,他不能被关进那里。
房间里,蒋佳然站在床边将这屋内所有的角落都打量了一圈,最后,她说:“把手机,电脑,座机都拿到我卧室。”
饶是将他关起来都不能够消除她心头的顾忌,她必须切断他所有的通讯工具。
这一次,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江哲希站在床边没有动,这次,他攥紧了拳头,终于有勇气同她直视,少年青涩的脸上,有着祈求的意味:“妈,收手吧。。。。。。”
一个是曾待他如亲生的女人,一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母亲,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如果可以,他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人。
他的个头已经长得很高,这样看着蒋佳然时,是居高临下的。
可他的气势,远远不如蒋佳然来的阴狠。
蒋佳然漠然的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你跟我说这样的话?”
江哲希抿了唇,心口蓦地刺痛。
这话这样伤人。
可正他因为在乎,才赋予了这话语伤人的能力。
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劝阻她,因为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母亲,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
他抿了唇,面色一片灰败。
须臾,他点头:“好,我搬。”
他没能力公然和蒋佳然对抗,他到底太过软弱。
他拆除了这房间里所有的通讯工具,搬到了隔壁。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时,蒋南刚好从浴室出来,他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裹了一条浴巾。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衬得原本冷硬的面部线条透出几分柔和。
他问:“这是做什么?”
江哲希没说话,他的目光被他身上的伤疤所吸引。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伤疤,有的是新伤,有的是旧伤,还有的变成了淡淡的红痕,而最醒目的一条,是从肩胛骨蔓延至心口的那一条,足足有二十厘米,蜿蜒而下,像是一条扭曲的蜈蚣。
是刀伤。
二十厘米的刀伤,被划开皮肉的那一刻,该有多疼?
他看不到蒋南的背后是否有伤,可光看着这条伤疤,他的心在胸腔里剧烈颤抖。
蒋佳然从背后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