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微笑着走向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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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她把纸张递给了靳墨。
靳墨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叙述,事发的经过大体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可那道人影真的是杜媛吗?如果是,她为什么要布局陷害萧楠;如果不是,那又会是谁在假扮?
“对了,我们在你失踪调查期间发现,有另外一个男人在跟踪那个人!”靳墨的长腿交叠而放,修长的食手指敲打着膝盖,“或许你被掳走的全过程他看到了,又或许就是他干的。”
萧楠又写道:是章浩吗?她见靳墨摇了下头,不觉纳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杜媛的问题都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怎么又半路又跑出另一个男人了?
“案子的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靳墨站起身,声线显然变得温柔多了,“我晚上再来看你,想吃什么,你可以发我微信。”
他见萧楠半天没有反应,只是盯着笔发愣,心里清楚她在想什么,微笑拍了下她的肩膀,嘱咐道:“别想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萧楠木讷的应允了一声,再待她回过神来时,靳墨早已不知去向。
闭目养神,那些画面不停的在她脑海里打转,迷迷糊糊间,萧楠好似踏入了出现在视频里的那个房间,她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滴答’的响声,床上已是空无一人,鲜花却依旧有序的摆放着。
突然,灯光一闪,萧楠看到有个身穿红色睡裙的人被禁锢在了床上,浓妆艳抹,仔细看着,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另一个自己?
环顾四周,萧楠想再往前走时,地砖开始旋转,黑白交叉,形成了一个漩涡。
几番挣扎,萧楠猛然睁开双眼,轻叹了口气,原来是梦。
扭头望向窗外时,她看到一个背影,用手敲打了几下床沿。
“萧老师,你醒了,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杜竹见萧楠微笑着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你怎么会在这儿?监视工作?’她边插着花边回答道:“是靳队让我过来照看你的,章浩那边,您放心,靳队亲自过去了。”
杜竹将花瓶放在病床前头的桌子上,回头笑着问:“萧老师,花放这儿可以吗?”
萧楠无心观花,只是应付式的点了下头,在纸上写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在哪里找到的?”
“那天,您失联后,靳队就命令队里所有的人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全力搜寻你的踪迹。”说到这儿,杜竹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清着嗓子,绘声绘色道:“晓峰他们翻遍了庆春路到莲湖公园的所有监控视频,功夫不负有心,终于锁定了一辆形迹可疑的车子,据调查车子已经在半个月前报失了,而且你出事的时候,车主不在本市,后来,靳队当机立断,下令全城搜索那辆汽车。”
仰头望着天花板,萧楠听着杜竹的叙述,唇角勾起,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了靳墨认真蹙眉思考的模样,拿起笔,写道:“然后?”
“然后,好像是在交通监管中心的人先找到了相关的踪迹,靳队根据车子最后出现的位置,划分区域,最终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找到了你和失车,不过有一点”杜竹语顿一下,眨着眼,疑惑道:“他们赶到的时候,小屋的铁门虽然关着,可铁锁好像事先被人破坏了。”
闻言,萧楠突然眼前一亮,这说当时听到有人叫自己,不是幻觉,那道身影是真实存在的,可他究竟会是谁?男人?萧楠莫名的在两者之间划上了等号。
“你是不知道。”杜竹凑到萧楠身边,嬉笑着道:“找到小屋后,靳墨第一个冲进了现场,二话没说,他就把你横抱在怀里。那紧张的神情,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嘿嘿,萧老师,你和靳队是不是”她的两个大拇指相对着勾动了几下。
萧楠躲开杜竹的视线,用指腹蹭着鼻子,她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众目睽睽下,自己被想到这儿,她满是羞涩,有意岔开话题,在纸上写道:关我的小屋里有什么发现吗?附近有其他的可疑地方吗?
“附近倒没什么可疑的,不过在那间小屋里,我们找了一个红外线的小型监视器。”杜竹掏出手机,边打开相册递到萧楠面前,边说:“就是这个!”
这个小东西好像和之前在酒店找到偷拍的有点类似,萧楠又写道:你让王珂先查它的信号接收直径是多少!
杜竹微笑着,打趣道:“你和靳队可真是心有灵犀啊!你放心了,一拿到这个东西时,靳队就跟王珂说了,但是调查结果不尽如人意,这一款监控摄像是国外进口的,它的信息接收范围的直径达到了8—10公里。”
8—10公里?范围一下子就被扩大了。萧楠疲惫的闭上双眼,大脑高速的运转着,手表?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计时器,是自信过了头,还是想在时间上误导自己?
一个个问题就像解不开的结,萦绕在萧楠的心头。
“你都受伤了,工作的事就不能暂时先放放吗?”
纸张和指尖发生一瞬的摩擦,萧楠确切的感觉到了纸被人抽走了,外加熟悉的声音,心下暗叫不好,她张开眼,无奈一笑,拿起笔,写道:姐夫,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郑以果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咱家萧小姐的胆子会这么大,你想干什么?”白重的右手插在裤兜里,用左手解开西服的纽扣,落座后,身子往后微靠,深吸了口气,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关心的温度:“楠,你要当法医,我不反对,可你现在貌似已经超出我们当日的约法三章了?”
我错了,姐夫,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萧楠写好后,特意在后面加了三个惊叹号,翻过来对着白重,不经意间看到他的右手缠着绷带,手指有依稀可见被灼烧的痕迹。
“下次?萧小姐的字典什么时候多了‘下次’两个字?”
萧楠又快速在纸上写道:你的手怎么了?
白重收回手,肢体有点僵硬,他突然起身,边系着纽扣,边说:“我已经和孙医生联系好了,待会就派车过来接你,这里的医生,我信不过。”
虽然后头的半句话,白重的语调有点轻弱,可因为离得近,萧楠听得真切,下意识的看了眼带着的手环,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她顿时明白为什么白重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为什么他会急着让自己转院,为什么他会说那句话?
杜竹拦在白重前头,反对道:“不行,医生说了萧老师刚醒不能乱动,得静养。”
绕开杜竹,白重直径而走。在门旁,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迟疑片刻,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迈步离开了病房。
刑侦队会议室。
推开木门,靳墨领头走了进去,等大伙依顺坐开,他随手将文件夹丢在桌案上,俯下身,双手撑着桌面,闷声问道:“谁先说?”
“我们对失车做了详细的勘查,在后备箱发现了两组皮肤组织、两组头发。”那人说着冲文件夹里抽出两份图谱,“经过dna的检测,一组是属于死者陶萌;而另外一组是萧法医的。”
“另外,我们还在驾驶座上找到了指纹、毛发和皮肤组织。”张斌边补充边将找到的三样证物一字排开,继续说:“我提取采样了,也将数据和信息库里的资料比对过,并无前科。”
陈天滑动椅轮,凑到张斌的身旁,拿起其中一格袋子,在灯光下瞅了瞅,“长头发?”他抽了口烟,直接将烟雾喷到了张斌的脸上,笑着说:“斌儿,你说会不会是杜媛的?”
张斌用手扇着烟雾,干咳着说:“没有当事人的对照样本,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稍后会申请搜查令,搜查杜媛家,斌儿,萧医生不在,采样的事就由你带人完成。”
“是!”
陈天转动着椅子的方向,掐灭烟头,身子微侧,压低声线,调侃道:“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王,斌儿,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张斌抬头见靳墨背对着在白板上写着什么,嘴角微翘,不甘示弱,反怼道:“总比某些人老是狐假虎威,假传圣旨要强的多了。”
转过身,靳墨放下记号笔,视线转向史晓峰,“你那儿情况怎么样?”
“我又重新翻查了莲湖公园附近的监控,发现失车曾经在两点二十五分的时候被拍了照。”他将两张照片推到靳墨跟前,“这张是开进的时间,那张是他三点二十五分从另外一个路口离开时拍下的。”
靳墨将两张纸贴在白板上,照片里的司机为了躲避监视器,有意的翻下了挡板,他的脸只露出了嘴巴,加上监视器像素的问题,司机是男是女,他都无法判断出。
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沉思片刻,靳墨用记号笔写下‘一个小时的空档’几个字,喃喃自语道:“扣掉监控点到公园来回的时候,剩下的时间只有四十五分钟。”
他写下了45,又着重画了一个圆圈。
所有人见靳墨不吭声,正不知所措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萧楠见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尴尬的微笑点头示意。
抬头间,视线恰好和靳墨撞上,见他往自己这边走来,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你怎么跑回来了?医生同意了吗?”
杜竹见靳墨看着自己,慌忙摆了摆手,解释:“萧老师的姐夫非要帮她办了转院,可车子开到一半,老师又让人家开到警局来,我”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趁着杜竹解释那会子,萧楠绕过靳墨,直接走到了白板前,新出现的几项证物尽收眼底。
指纹、毛发和皮屑,该留下的这回一样不落的留下了。
是因为过于匆忙,来不及收拾吗?还是故布疑阵,误导警方的判断。面对两种猜测,萧楠心里的天平更倾向于后者。
回头时,她发现不知何时,靳墨已和自己并肩而站,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已经离开了,萧楠掏出便签纸,写道:关于指纹等物,你怎么看?
“我们怀疑是杜媛的!”靳墨将椅子推到她身后。
翻了一页,萧楠又写道:前两起案子中,凶手不曾留下任何痕迹,可偏偏在交通工具上,你们不但找到了我和陶萌留下的毛发,还在驾驶座上找到了那么多重要的线索,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眼下的势态,对杜媛十分不利。”靳墨坐在桌子上,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扶着椅子,用低沉的嗓音分析道:“你是因为跟踪貌似杜媛的人,才会被人掳走的,我们也在作案车辆里找到了可疑的指纹等物,只要比对吻合,所有的证据链就连接上了,更何况,两起案子,她是有动机的。”
不,不是,我能感觉到袭击我的人一定是个男人,他的力气很大。萧楠手里的笔停顿了一下,好似在回忆,她继续写道:我在挣扎时,曾抓住过他的手,皮肤表面很粗糙,而起他的食指和中指间有明显的老茧,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那应该常年做外科手术拿剪刀磨出的。
“你又在暗指章浩吗?”靳墨注意到萧楠时不时在喉咙处揉着,“可偏巧每次案发时,他都有不在场证明。”
我始终坚信凶手就是章浩,被禁锢时,我看到杜媛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就好像陶萌那样!萧楠把写好的便签纸递给靳墨。
她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写道:那个男人找到了吗?
站起身,靳墨走到饮水机旁,边倒水,边无奈道:“没,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寻。”
两人皆沉默的望着白板,视线同时定格在那三分之一的脸颊,萧楠写道:既然你怀疑,我想去杜媛家采证。
迟疑了下,靳墨将热水递给萧楠,“这事我已经交给张斌了,你,你还是先回医院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萧楠写下特大号的‘没事’二字。
两人僵持不下时,突然,门旁传来一声咳嗽声。
第38章()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严局走了进来,阴沉着脸,而白重紧跟其后。
“胡闹。”走到两人跟前,严局的视线却落在了白板上,又转而看向萧楠,厉声道:“你身上有伤,案子的事就别插手了,快跟小白去医院。”
现在杜媛下落不明,嫌疑人心思缜密,手法残忍,他眼下又逍遥法外,受害者随时都会有生命的危险,严局,法医的工作,我暂且可以放下,但是作为局里犯罪心理刑侦顾问,我不能袖手旁观。萧楠一脸严肃,把写好的纸笺交给了严局。
“靳墨不是说杜媛有可能就是真凶吗?”严局把便签纸递给白重。
萧楠和靳墨对视了一眼,她只听的靳墨抢先道:“恩,我们所掌握东西,不管是物证,还是动机,在目前的情况看来杜媛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有几个疑点,我们还没想捋明白。”
趁着他说的那会空挡,萧楠又在便签纸上写道:物证可以说谎,也可以伪造,至于动机,这一点,我不否认。
她有急忙写了另一句话:正因为杜媛身上存在着疑点,我们更应该先把她找到,问明情况,才好做出判断。
“楠,你是法医,抓人可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你貌似越俎代庖了。”白重的视线转向靳墨,“我说的对吗,靳队?”
在叫靳队时,白重故意加重了语气。
她无心搭理两个男人之间唇枪舌战,扫视着白板上的资料,她的脑海里再次闪过了视频里的画面,心里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杜媛躺在那儿,任人宰割,那份无助的煎熬,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她眉头微蹙,咬着笔帽,想着杜媛纹丝不动的躺在那儿,一点也不像是在演戏。
沉思片刻,萧楠写道:严局,我申请去杜媛家搜证。
“不行(不可以)!”
听到靳墨和白重异口同声的表达了否意,萧楠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几时变得这么齐心了,统一战线了?回想起,他两初见的场景,她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
严叔叔,两起案子在社会上引起的负面影响,您心里也清楚,我们姑且不管凶犯是不是杜媛,我都觉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她的个性、心理等方面的状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