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恶魔的蜜糖小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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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可是,我也没怎么去过。”艾沫惜更木然。向导哦,就要像导游那样从古讲到今呢,难不成还要去背背资料?
邢季风忍不住笑起来,这姑娘不会真的以为他需要的是向导吧:“你没去过更好,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
可是很明显,小艾这个傻姑娘还没搞清楚状况,仍然一意在纠结:“我都没去过,怎么给你当向导?”她果然认为他需要的是向导。
邢季风感觉自己遇上了一朵奇葩,以前经历的那些女人,几乎就是一顿饭,烛光,红酒,音乐下来,即明白接下来的节目。
他很节制,但不表示没有。他一直很被动,不是他不够主动,而是对方太主动,所以他只能被动。
而小艾,似乎天生在这方面少根筋。花美男那么明显的示爱,估计也一无所获。因为小艾压根就没弄清楚,那是爱的一种表现。
一如现在,她对他,也如此。
他不需要向导,而是需要一个和他一起享受生活的女人。而她显然认为他需要的是带路的向导。
邢季风遇上了难题,太直接怕吓着小艾;太迂回,怕小艾不懂。
他有些理解花美男的痛苦了,感同身受。花美男的战术是死缠烂打,那么他,需要什么样的战术战略?
他又想讲个笑话,却搜肠刮肚也没憋出个像点样子的笑话来。
“几点了?”艾沫惜忍半天,终于问出口。她得赶紧回家看看,黎小狗是不是又在当流浪狗,刚才梦里酸酸涩涩的感觉,还犹自堵在胸口。
“十二点半。”邢季风看了一下腕表。
“呀,这么晚了?”艾沫惜心惊胆战,心里将知道的各路神仙拜了个遍,祈盼他们把黎小狗拎得远远的,千万不要守在她的门口。不然她要怎么解释这么晚了,还和他口中的大灰狼在一起。
邢季风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发动车子,向艾沫惜的住所开去。
“记住,小艾,下周末我来接你去西玉山。”邢季风提醒着,那里有他们邢氏企业的度假村,他回国后还没去享受过。
艾沫惜十分为难,要怎么跟黎大少请假啊。
“到时,到时我给你打电话。”艾沫惜顾左右而言他。
邢季风把手机递给艾沫惜:“把你的号码输进去。”不是商量的语气,也不是命令,是一种理所当然和天经地义的气势。
已经试过好几次,一再要求她给他打电话,却从来没有等到过。萍水相逢,他不能强求。但这一次不同,她是他相亲的对象,他有权利要求。
艾沫惜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手机,认真把号码输进去。
邢季风对她温柔地笑笑:“小艾,我送你进去?”
艾沫惜抬眼一看,到小区门口了,赶紧道:“谢谢你,邢……季风……,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进去。”
邢季风点点头,不勉强,听到她艰难地将“邢叔叔”改成“邢季风”,已经非常满意了。
这都是花美男藏下的毒,他得慢慢清理剩余的毒素。
艾沫惜开了车门,正要下车,被邢季风拉住,一扭脸,接触到他温和的眼睛。
“小艾,”邢季风忽然起了好奇心:“你哥哥黎相宇也住里面?”
他以牙还牙,也给黎相宇藏了包毒。黎相宇将他定位为叔叔,他就把黎相宇定位为哥哥。
“哦不,他平时住公司的。”艾沫惜不假思索否定:“他的办公室里有最豪华的卧室。”还解释得非常清楚。
邢季风很满意:“知道了,去吧,一会儿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艾沫惜点点头,飞快下车,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寓所。
竟然,和梦里一样。有一只流浪的黎小狗,正歪倒在她的房门口。那种酸酸的涩涩的情绪,又一次向她袭来。
第30章 楚歌()
黎相宇歪倒在门口,斜斜倚着房门睡着了。饶是这样落魄的姿势,竟也被他睡出一个非常帅的形象。有点像在拍非主流的写真照,随意,散漫,带点坏坏的小邪恶。
他在梦里,拿着小红帽的小红帽,泪流满面。小红帽不在了,被大灰狼吃掉了……
“黎小狗!”艾沫惜蹲下来,摇晃着他的身体:“醒醒……”
黎相宇睁开眼睛,眼里有些湿润,像是梦里残留的泪。他定睛一看,哇哦,小红帽,小红帽没死!心中一股暖流,汹涌澎湃。他激动地伸出手,一下把艾沫惜扯进怀里,紧紧抱着。
艾沫惜本来蹲着的身体,轰然倒向黎相宇怀里。她睁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稀仿佛,还看到黎大少眼中的泪。
不过她相信,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从小都只有她哭,他笑,黎大少怎么可能那么煽情?再不然,就是他又在玩花样,引她上当。
她扑在他怀里,双手拍打着他,发出呜呜声,含混不清:“放开,你干什么?”
黎相宇双手抱得紧紧的,嘴上“嘘”了一声,阻止艾沫惜说话,就那么温柔地抱着她,抱得甜蜜又温存。
一如一次重生的遇见。
她被大灰狼吃了,却又不期然活了过来。他分外高兴,先前想过要如何如何惩罚和咒骂,万语千言,都化成了此时无声的拥抱。
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黎相宇一副落魄的姿势,潦倒而忧伤,偏偏脸上笑得很温柔。
末路天使的午夜重逢,就是这个样子吗?他坐在地上,她伏在他身上。
拥抱得无尽欢脱喜悦。
艾沫惜费力挣脱,站起身来,皱眉:“黎小狗,你不回你的高级办公室睡觉,这么晚了扮什么流浪狗?”
黎相宇噌地跃起,用手戳着艾沫惜的头,怒吼:“你也知道这么晚了!笨丫头,上哪儿鬼混去了?”
艾沫惜幽怨死了,拿出钥匙开了门。她的预感真是太准确,居然猜到黎小狗守在她的家门口。用这个预感去买彩票,不知道会不会中头奖?
“问你呢,笨丫头!”黎相宇进了屋,却完全没打算放过艾沫惜。
艾沫惜心虚地呜噜呜噜回应一句:“我睡着了。”很小声,几乎都在肚子里转,却还是被黎相宇听到了。
“什么?”黎相宇坐到沙发上,一伸手,将艾沫惜扯得跌坐在沙发上,半躺在他怀里:“谁睡着了?”
艾沫惜挣扎着,想要逃离黎相宇的怀抱,一扭脸,撞上他喷火的眼睛,吓得声音一颤:“都睡着了。”
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的伤心欲绝再一次涌上黎相宇的心头,气得一翻身,将艾沫惜压在沙发上,嘶哑地吼:“什么叫都睡着了?”
艾沫惜此时已经想不到这个姿势的惹火指数,被黎大少的表情吓坏了。不仅没有推开压得紧紧的他,相反还用手环紧他的腰:“就,就是,我,累了,就睡,睡着了。后来,我,我醒了,发,发现他也,睡着了。”
黎大少心里痛得要命,更紧地压在艾沫惜身上:“沫沫,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很伤心很伤心的语气,他不凶她了,只是伤心到想死。
艾沫惜被那忧伤的语气,竟然刺得一痛,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感觉,悠悠道:“早上起得那么早,白天又没休息过,累了不是很正常么?我又不像你黎大少,有用不完的精力。我坐在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她的双手始终环着他的腰。
“车上?”黎相宇清醒了,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你在车上睡的?”
“那不然能在哪里睡?”艾沫惜被黎相宇的气息吹得脸痒痒的:“我也不想那么晚回来的。等我醒了,发现邢季风也在座位上睡着了。”
黎相宇忽地嘿嘿一笑,坐直身体:“沫沫,我饿了。”他是真的饿了,晚饭没吃,坐在地上睡了一晚,心思焦虑。
艾沫惜脑袋都痛了,这个家伙的情绪是小狗才有的情绪么?刚才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火,现在一下子就能瞬移到饿了的状态。
多说无宜,最后投降的总是她。所以她不再跟黎大少废话,去厨房里煮了一碗煎蛋面。
黎大少呼呼哈哈,大口大口地吃完,用纸巾将嘴一抹,嘻嘻笑道:“沫沫,我还饿。”他勤劳地展示着碗里的成果,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艾沫惜用手指戳戳他的肚子:“可以了,晚上不要吃太多,肚子都鼓起来了,还饿什么饿。”不再理他,径直去了浴室,洗澡,换衣。
黎相宇躺在沙发上,思量着一会儿沫沫出来,要怎么和她说大灰狼。就她那小脑袋,一定还想不到是相亲这档子事。
他曾经以为路还长,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让他慢慢唤醒艾沫惜少根弦的心灵。
可是来不及了。
爸妈介入,并且态度明了,不许他打沫沫的主意。此路不通,只有从沫沫这边下手了。
可是连父母都认为他是浪荡子,沫沫整天扮大老婆捉奸,对他又能有多少好印象?
她并不拒绝和他的搂搂抱抱,甚至连那个热吻,都灿烂得生如夏花,也许那只是沫沫习惯了他对她的欺负。她一定把这些温存又甜蜜的片段归结为他欺负她。
黎相宇头痛欲裂,感觉四面楚歌。
邢季风如果是卫尚那样的人,根本不足为惧。却偏偏不是。
在所有人心里,邢季风都比黎相宇要好一百倍,包括沫沫肯定也是这般认为。
黎相宇非常清楚现在的形势。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刚才那样的心痛,还会时时突袭,令他措手不及。
当他想到沫沫也会扑在邢季风怀里,来一场生如夏花的热吻,甚至更温存,更迤逦,不会推拒,不会责骂,只是娇羞回应得风情万种。
黎相宇快被这撕裂的感觉折磨得心都碎了,看见沫沫洗了头,洗了澡,湿漉漉地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他从床下那个箱子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裤,走进浴室:“沫沫,等我出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艾沫惜头也不抬:“不用,我自己可以。”多年一个人住,早就习惯自己动手。
黎相宇探个头出来,前所未有的温柔:“沫沫,我很快,一会儿就好,你等我,我帮你吹头发。”
艾沫惜怔住了,是天使恶魔黎相宇的声音么?幻觉吧?温柔得像是挖了个陷阱,等着她去跳。
第31章 狗血盟约()
居然不是陷阱。
黎相宇洗澡换了棉质的家居服,一身浅蓝,干净得像个好青年。他拿着吹风机细心地帮沫沫吹头发,一丝丝理得好认真。
艾沫惜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黎大少最近变得神经了,颠颠倒倒的,早上买早餐,晚上吹头发,还像流浪狗一样睡在她的房门口。
他不会是上次被卫尚的啤酒瓶把头敲坏了吧?
想起这件事,她忽然拍了拍黎相宇:“我看看你头上的伤。”
黎相宇听话地趴下,头埋在艾沫惜的腿上,让她仔细检查。沫沫好香啊,他使劲吸了口气,心咚咚乱蹦,强忍着一波一波欲浪袭来。
“还痛么?”艾沫惜用手按了按结痂的地方。
黎相宇楚楚可怜地抑起脸,眼睛眨巴眨巴,又扑在她的腿上。忽然一口咬去,吓得艾沫惜惊叫一声:“你是狗啊,咬人!”使劲拍黎相宇的背。
黎相宇坐起身,嘻嘻一笑,靠过来:“沫沫,你的肉肉是香的。”
靠,怎么像是狼吃兔子的感觉,黎小狗才是大灰狼!
“幸好没和你去荒岛。”艾沫惜背转身,让黎相宇继续给她吹头发。
黎相宇边弄头发,边探身问:“为什么?”
“我打包票,要是我们在荒岛上没吃的,你铁定把我吃了,连骨头都不剩。”艾沫惜越想越觉得正确,不禁扭脸恨他一眼。
黎相宇幽怨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么?”语气一转,怒吼:“没良心的笨丫头,谁给你买的早餐吃?谁正在给你吹头发?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把我想得那么坏?”
艾沫惜就知道他做了一点小事,会一辈子念叨。估计到了七八十岁,头发白了还在念,他曾经给她买过一次早餐,晚上给她吹过头发。她撇嘴:“除去这两样,你还做了什么?”
多么忧伤,黎大少想半天,真的好像再没有一样可以拿得上台面来说。
“没话说了吧,黎大少。”艾沫惜得意洋洋。
“哼,我还替你打架,还替你骂人……”黎相宇气死了,又用手指戳着沫沫的头:“坏丫头,臭丫头,私生活那么乱!”
艾沫惜扭脸,怒目圆瞪:“喂,是谁私生活乱?谁不检点?”她气得脸发红:“就连我的初吻都被你抢了!”
她脱口而出就后悔了。
黎相宇脑子轰然作响。初吻,初吻,千朵万朵绚丽的花儿瞬间绽放,五颜六色,五彩斑斓。
“沫沫。”他呼吸急促,眼神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你说的是真的?”
“讨厌鬼,黎小狗!”艾沫惜莫名脸红心跳:“不要说了,我当没发生过,就当,被狗狗咬了。”她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说到这个上面来的。脑子里,竟然像放电影一样,慢镜头给到那个香艳的车里,辗转反侧。
他的动作那么熟练。
她竟然如鱼得水,不是推拒,是回应。
黎相宇顺手将吹风机放在茶几上,欺身过来,低语:“狗狗咬的?”他俊美的脸上,笑容暧昧,手一用力,将艾沫惜软软的身子拉进怀里,嘴唇温柔地覆盖着她的:“是这么咬的么?”
唇齿间的香甜,他的,她的。缠绕得心都碎了。
黎相宇用手揽紧她柔软的腰身,不是那次的愤怒,是满心的轻怜蜜爱。
沫沫的初吻,是他的。如春天的雨,夏天的风,秋天的红叶,冬天的飘雪,所有美好的景致,都敌不过沫沫的初吻。
茶几上的吹风机,仍然哗哗地响着,可是黎相宇哪有心情管这个。
艾沫惜更没心情管,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像是吸毒的人,知道有毒,却无法抗拒,并且随时还要骂这个东西害人,一沾上,竟然欲罢不能。
她象征性地挣扎着,无力得仿佛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