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恶魔的蜜糖小妖-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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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黎华庭欠她啊,破坏了她的爱情,毁了她一生。但她总是想,儿子毕竟跟他姓黎。毕竟,这三十年来,他对儿子还是很好的。
如今,图穷匕现,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它并不长。但这是两个男女的一生。人的一生,有几个三十年可以挥霍?
时荆说,相宇,对不起,爸爸给不了你太多财富。
黎相宇笑,爸爸,你照顾好我妈,就是最大的财富。
时荆说,我用了三十年搞学术研究,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你妈妈。
只有艾沫惜沉默不语,低着头,咬着嘴,一副可怜小狗的模样。想想也是,人家黎华庭都进行过dna验证了,证明她是黎华庭的女儿。
可是,谁都有黎相宇那样的好运气吗?
换个爸爸,那么优秀,那么干净,那么让人仰望。几乎所有好男人特质都在那个男人身上。用情专一,学识渊博……宽容,隐忍,此情绵绵无绝期……
再反观一下黎华庭,手段卑鄙,阴险狡诈,用心险恶,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再坏的事放他身上,艾沫惜都相信,那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她曾经可是亲自实战过,经历过,伤痛过,反抗过,恨过……那男人,竟然真的是她的爸爸。
很丢脸,真的很丢脸。如果有可能,她愿意直接把自己塞回她妈妈的肚子里去,免得出来丢人。
黎相宇一个转身,就将艾沫惜的脑袋按进了怀里:“沫沫,你又犯毛病了是不?”
艾沫惜摇了摇头,呜咽几声:“过会就好。”
祝慧星笑起来,眼角几乎连皱纹都极少:“沫沫,到妈妈这儿来。”
艾沫惜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垂着头:“妈,我没事,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祝慧星差点呛到:“关你什么事儿啊?你这孩子,心思就是重。”扯过来,揉着她的小脑袋:“我们沫沫是最好最好的女孩,我看着长大,看着嫁给我的儿子,永远都不分开,真好。”
艾沫惜嘿嘿笑了,讨好地蹭了蹭,咚咚跑去拿了个柚子,剥得起劲。
黎相宇很爷们地将柚子抢过来:“这是男人做的事,看着啊。”边剥边道:“妈,你什么时候离婚去?我什么时候改姓去?”
祝慧星望了望时荆,眼里是坚定的神色:“相宇,你找到黎华庭了吗?”
“传说今天在公司开紧急会议。”黎相宇忽然痞痞地笑了:“妈,忘了跟你说,我辞去黎氏总裁职务了。对了,最高兴的是沫沫,她终于可以跟黎家的钱不沾边儿了。是不,沫沫?”
艾沫惜猛点头:“老公,你以后挣的钱,可以交给我管,我不嫌弃了。”
黎相宇兴奋得手舞足蹈:“早知我老婆这么高兴,早不干那活儿了……”
祝慧星何尝不知道两个小家伙一唱一和地安她的心呢,不由得微微轻笑:“相宇,有空替我约黎华庭。”
“得令。”黎相宇剥好柚子,递了一半给时荆:“老爸,祝女士交给你喂了。我得喂我老婆。各司其职啊。”说着,果断秀亲密。
艾沫惜配合得天衣无缝,抱着黎相宇摇啊摇的,那个幸福劲儿,亲密劲儿,看得祝慧星和时荆都高兴得不得了。其实她也不是故意作秀,只是因为听了祝慧星和时荆历经半生的爱情,忽然就觉得没有代沟,像是朋友。
黎相宇和黎华庭,曾经的两父子终于见面了。
沧海桑田,昨天还是昨天,今天却已不是今天……以为相见会大打出手,双方的恨意,怒意,已爆至极点……
在总裁办公室里,两个男人看彼此,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竟然,心平气和。
仿佛,父还是父,子还是子。
他说,相宇,来了!
他说,嗯。
尽管黎相宇没有称呼,但已给足了面子。他的表情沉静得看不出喜怒,目光深邃,令人无法猜度他今次来的目的。
双方初一开口,眼神交汇,黎华庭便败下阵了。他很狼狈:“相宇,你妈妈,好些了吗?”
黎相宇定定地直视着他,仍旧一个“嗯”。
气氛几乎结冰,冷得人嗖嗖的。
整个三十二层,都大气不敢出,等待大小黎先生出来。小黎先生竟然递交了辞职报告,虽然这个消息目前还在封锁阶段,但能封锁的,是三十二层以下,至于这三十二层的员工,谁能不知道?
眼看年关快到了,没有了小黎先生的黎氏,有什么搞头?啊啊啊,真的悲惨咧……两父子好歹过了年再吵啊……
这次,是黎相宇先开口:“我妈找你。”
黎华庭很明显地一哆嗦,手颤颤的。他没有立时接那个话头,而是说了另一件事:“相宇,回黎氏来。黎氏需要你。”
很郑重,仿佛是一个重要筹码,又或是最后底牌。
身份,地位,金钱。从小到大在优越中泡大的黎少,只需一点头,曾经拥有的,还会有,甚至可能会拥有更多。
拒绝,他将一无所有。
他必须和很多人一样,重新开始打拼,辛苦,受人白眼。一切的一切,都必须从头来过。
这是黎华庭最后的杀手锏。他那天气疯了,将祝慧星打伤后,见芹嫂打电话,心里一害怕,绑了芹嫂,开着车跑了。
这许多天,无不是心中惶恐。他怕黎相宇报警,怕警察来抓他……一天一天过去,他发现心中越来越恐惧,竟然最怕的是祝慧星跟他离婚,怕祝慧星跟时荆再次走到一起……
他不允许,绝不允许。
对祝慧星,他几乎是花了半生的心血,将她绑在身边。明里千依百顺,暗里无所不用其极。
他的整个人生,也是祝慧星的整个人生。怎么可以临到老来,儿子是别人的儿子,老婆变成了别人的老婆?
他无法自控,但有一个决心,那就是绝不离婚。
黎相宇嘴角勾笑,那笑说不出的讽刺:“我不会回黎氏,也不稀罕这个位置。这段时间,车子房子,包括股票基金,还有存款我都请会计师和律师清点过,该还你的,都还给你。我和沫沫的新房,是我这些年工作应得的,我必须要。我的话就这么多,明天下午麻烦你去见我妈。”
转身,离去。
黎华庭怔在当场,手抖得更厉害。他颓然倒进沙发,年轻时候的种种,像一场电影,一幕一幕。
第一眼看到祝慧星,他就爱上了。他想那是命中注定的,否则以他的身份,怎么会莫名其妙走后门进了师范大学?
鬼使神差,他不愿出国,便进师大混日子。从此,他爱上祝慧星,欲罢不能。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祝慧星始终不爱他,敷衍他的兴趣都欠奉。最后,连儿子都是别人的。
但,又能怨谁?
她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不食人间烟火,冷得没有一丝人气。永远是温婉恬淡,只有他知道,那是漠然。
真正的祝慧星,不是那样的。他曾经看见过,爱笑,爱耍赖,爱撒娇,爱生气……对时荆的时候,她一直是这样。
从来从来,都不是这么沉静,淡泊。哪怕时荆迟到一分钟,她都会跳起来追问,是不是跟女生说话说忘了?然后生半天气,其实也不是真生气,就是希望时荆说好话哄她。
每次的结果,都是她笑咪咪地说:“那就饶了你吧,下次不许迟到哦。”
可是对他呢,就算他彻夜不归,她都不会过问一下,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回来过。
他回,或是不回,似乎都与她无关。
第185章 潇洒走()
黎华庭将茶杯握得很紧很紧,指甲泛着白。他的脸色也泛着白,目光阴戾。
他有过许多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祝慧星的影子。那些女人看中的都是他的钱,又如何真的能跟祝慧星一样?
只有一个女人例外,那女人叫颜素。那夜他喝了些酒,其实没醉,回办公室拿东西,竟然碰上了她正好加完班下楼。
长得真像……那夜,他发了狠地要她……她哭着喊着,叫着别的男人名字……像极了,像极了……
直到死,她都恨他入骨。
原来,他这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叫艾沫惜。他的女儿,竟然姓着别人的姓。
“砰”一声,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要想离婚,做梦!
黎华庭去医院见祝慧星,时荆适时回避了。
祝慧星挥了挥手:“相宇,沫沫,你们也出去吧,我没事。”
黎相宇十分不满:“妈!”
祝慧星点点头:“出去吧,我真没事。我要和黎先生好好谈谈。”
黎先生!
黎先生脸色煞白,肝胆碎成渣,十万分想晕倒,想进急救室。可惜,他知道,晕倒也没人可怜他。
包括他的亲生女儿艾沫惜。
那横眉,那竖眼,冷冽,嫌气……小脚一跺,小手一扯,就把黎相宇扯出去了,临走还高声喊:“妈妈,我们都在门外,只要听到有响动,我们就会冲进来。”
全都将他当成洪水猛兽。
黎相宇瞧他这老婆的表现,还真是不赖,笑逐颜开:“好沫沫,表现真带劲儿。”
“必须的!”艾沫惜无比狗腿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聚精会神竖着耳朵听门里的动静。她是真的准备好了,但凡有一丁点响动,就往里冲。
谁知道丧心病狂的黎华庭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对于敌人,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随时做好冲锋陷阵的准备。
正做准备呢,手机响了。是周乐陶打来的。
艾沫惜接听,越听越皱眉,越听越害怕,越听越生气,最后吼一声:“等着,我这就来,哪儿也不许去。”
猛一拍额头,哦卖嘎,这回玩大了!
黎相宇一边注意着门内的动静,一边问:“怎么了?谁惹你?”
“我得出去一趟,出大事儿了。周乐陶胆儿真肥,还下得去手,她背着你邢叔叔,把他的孩子给打掉了。呼!气死了!完蛋了!”艾沫惜狐疑地问:“老公,要是我背着你把孩子打掉了,你怎么办?”
“你敢!”黎相宇顿时脸色铁青。
艾沫惜眼睛猛地一闭,遂睁开:“我是说假如,你急个啥?你说我要出这事儿,你跟我离婚不?”
“离!铁定离!”黎相宇双手一个熊抱:“不过我老婆哪是那智商,那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艾沫惜咬咬嘴唇,哭丧着脸:“遭了,这下遭了,你邢叔叔怕不得气疯。我去医院看看那妞儿,你在这儿守着妈,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行不,老公?”
瞧,她办事岗岗的,多有交待。去哪儿,做什么,都跟老公交待得清清楚楚,哪像那乐陶美妞,呼……
黎相宇也觉得自己老婆靠谱多了,大手一挥,无比大方:“去吧,要记得怎样?”
“报告首长,要记得随时想着老公,一颗红心向着党。好吧,党,我走了。”从包里拿出口罩,嗖一声溜了。
名人嘛,上哪儿不得带着口罩?更何况是去妇幼院。
哎呦,不得不说,周乐陶真的是我见犹怜。那蹙着的眉,那含愁的眼,那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是男人都得揪心一把。
可不,这就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实在见不得美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小姐,有需要帮忙吗?看哪个科?”
“我,我看完了。谢谢医生。”患者见着医生,真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冲动。
那医生戴副金丝边框眼镜,眼神温和,高高的鼻梁,虽不及黎帅邢帅以及那晚那个凶神罗帅,但绝对算得上帅哥一枚:“有需要帮忙,可以找导医。”他指了指咨询台几位漂亮的制服小姐。
哦也,这年头,医院也整面子工程么?导医小姐一个个长得跟花儿似的,出来一个医生,也是大帅哥。
周乐陶同学只觉得祖国处处刮春风,顿时脸上的愁容也淡去不少:“我朋友来了,谢谢你,医生。”很不吝啬的,朝他展颜一笑。
刹那间,医生同志不淡定了。那笑真的杀人于无形……
周乐陶向艾沫惜走去:“好艾艾……”
“打住,每次一叫这称呼,指定没好事。”艾沫惜看见周乐陶全身无力的样子,真是心痛得想骂人:“你一个人就敢来做手术打掉孩子,想死啊你?人家邢季风好歹是孩子的爸爸,你顾顾人家的感受好吧?”
周乐陶低垂着头:“好艾艾,别骂我。”
“我不骂你,你要翻天!”艾沫惜真是气啊,怎么没一个省心的咧:“你跟邢季风多好的一对,你爱邢季风,邢季风也爱你,你们瞎折腾个啥?非得搞个鸡飞狗跳,才显示出爱得深是不?”
周乐陶受气了,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
艾沫惜想着她刚做完了手术,实在不应再哭伤身体,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哭个啥?我又不是邢季风,还能给你轻怜蜜爱一番,你……”咬牙切齿地气啊,关键还咬牙切齿地心痛:“现在去哪儿?”
“芙蓉宾馆。”周乐陶嘟噜着嘴。
“什么?”分贝刚放低的艾沫惜,又炸开了:“你住宾馆?你干嘛住宾馆?还是那么便宜的宾馆。”
“也不便宜了,一晚上一百多呢。难道跟你在北京的豪华套房比吗?我没钱,又不是大明星……”
艾沫惜狠狠磨牙:“你真行,现在知道掰扯我了。我以后跟你算账,走,跟我退房去。”
“不退,退了我住哪儿?”周乐陶嘟囔:“反正我不会跟邢季风住一起了。”
“住我家去。家里空着呢,早不说,谁准你住宾馆了?”艾沫惜只觉得阵阵头晕,想起邢季风,那么优雅从容的男人,都被这妞儿经常气得炸毛,足见这妞功力深厚。
退了房,艾沫惜将周乐陶带回家里,泡了杯热红糖水给她:“痛不痛?”
周乐陶摇了摇头,想想不对,又点点头。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但她做的事儿,真是让人恨不得狠揍一顿。
“第几次怀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