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面-第3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现在把她救出来,你就拿不到钱了。”我实在是没办法相信这件事。
他神态进一步严肃:“你到底是不是她妈?”
“我是。”我说:“怎么了?”
“怎么了?”他脸色彻底转阴:“那孩子可一直在我面前说她妈妈美丽温柔,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她被人抓了,你是她妈,我是她爸,难道咱们两个不该一起把她救出来?”
我重复:“抓她的是你爸爸,要来钱是要给你。”
“神经病。”他发怒的样子隐隐有了些第一人格的架势:“停车!”
这是我的车,司机自然没有理他。
我不确定地问问:“那你知道她在哪吗?’
“当然知道。”他阴沉着脸说。
“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我问。
他更加不耐烦,颇威严地睖了我一眼,道:“先找个算命先生择个良辰吉日好了。”
我知道他是在讽刺我,说:“那咱们现在就去。”
繁音便说了个地址,竟然离我的住处并不远。而且这几天繁星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有人给念念送饭没有。
我这才开始相信他好像是真的在给我报信,但心里还是有所疑虑:“你到底为什么要救念念?”见他又瞪我,便解释:“毕竟那一头是你爸爸,我想他一定把他这么做的原因告诉了你。”
“她不是我女儿么?”他皱起眉头,摆出一副我神经病多嘴的神态来。
“可那是你爸爸。”
“爸爸哪有女儿重要?”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哑口无言,竟有点同情繁老头。
“何况如果真的把我当儿子,怎么可能抓我的女儿?”繁音皱着眉头:“我看那就是个老疯子。”
我问:“你们没有做亲子鉴定吗?”
“做了。”
“那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我说:“何况他跟你长得那么像。”
显然他对此很不满,又瞪我:“他长得那么猥琐。”
“你也挺猥琐的。”我说。
他微微地掀了掀嘴角,目光有些玩味:“你是不是认为,比起给一个英俊的男人生两个孩子,给一个猥琐的男人生孩子来得更有面子?”我还没来得及回嘴,他又问:“我的另一个孩子在哪里?”
我说:“你没必要知道这个。”
“不回答我就不带你接她。”他说。
“我自己会进去。”
“我会提前打给那老头儿叫他把人转移。”他嚣张道。
我忍不住盯着他看。
一秒、两秒、三秒……
他被看毛了,问:“干什么?”
“你真的失忆了吗?”我说:“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可恶?”
他一愣,然后又笑了:“你真的‘美丽温柔’过么?”
我没说话,看向窗外。
对话就这样被结束了,车里陷入寂静。
本来我并不在乎繁音是否真的失忆,可今天这一面让我有点不舒服了,或许是因为繁星那么告诉我。
不过转念一想,我就开始嘲笑自己,难怪我爸爸不信任我。他是不是失忆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连他所说的地方还没到呢,搞不好又是一个圈套。
路程还很长,又过了十多分钟,繁音开了口:“前妻。”
我扭头看向他。
他耸耸肩,说:“允许我吸烟么?”
我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前妻。”他说:“不对么?”
“繁先生。”我板起脸:“虽然你失忆了,但你爸爸至少有教养,难道他什么都没教你么?”
“那老头说我只要健康他就满足了。”他耸耸肩:“何况我就是故意激怒你的。”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瞪着眼睛的样子太漂亮了。”他笑着说:“我总忍不住想看看。”
如果不是因为还没救出念念,我必然要将他踢出去。
我强忍着怒火,因此不再跟他对话。他却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问:“不可以开玩笑么?”
我说:“不可以。”
“所谓的教养真的那么重要么?”他问。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止是教养的问题,我跟你并不熟。”
“一起结过婚上过床生过孩子。”他耸耸肩说:“还有什么关系比这样更熟?”
“我告诉你,”我失去了耐心:“我跟你已经离婚了。离婚的意思就是无论以前有多好,都一刀两断。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对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显得你很没教养。”
繁音的两个人格其实都属于自尊心很强的,绝对受不得这种重话。然而面前的这家伙只是露出了讶异,随后居然笑了,说:“看来我把你得罪的不轻。”
我闭上眼睛靠到椅背上,说:“我车里不能抽烟。”
他先是没吭声,又过了一小会儿,才说:“你跟念念小丫头形容得完全不一样。” ⑧☆⑧☆(。*)⑧☆。$。
我说:“我不美丽,也不温柔。”
“不是指这个。”他说。
我忍了忍,却还是不得不看向他:“那是指什么?”
他看了看我,像是在犹豫,但终于还是说:“没什么。”
后半程我们都没有说话,其实我内心很波动,主要是因为我很想问问繁音他现在的情况,一天能正常多久?这倒不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担心他等一下突然变成疯子,而我们无法制服他。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问,因为不想他多心。
终于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一栋小楼房,看环境还算不错,推测这里的住户应该以普通公司职员为主。
587 你希望她恨我()
停好车后,我先让保镖过去看看,繁音便把钥匙交给他们,然后冲满脸诧异的我解释:“我偷那老头的。”
很快,保镖上去了,又过了好一阵子,我的电话响了,保镖高兴地对我说:“找到了!念念小姐就在这里!”
我让他们带念念下来,然后叫司机出去,扭头对繁音说:“谢谢。”
他笑了,“终于肯相信了?”
“是。”我说:“但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做到。”
许是因为我太严肃了,他敛起了笑容。
我说:“等一下念念下来时,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说话,表现得冷漠一些,最好让她觉得你跟你老爸是一伙的,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是你救她出来。”
他脸色一变:“为什么?”
“你我离婚,法院的判决结果是抚养权归我,你没有探视权。但因为她想要见你,才偷偷地离家出走,才出了这些事。”我说:“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如果她对你仍抱有幻想,一定会想尽办法留在你身边,你爸爸就会继续利用她,那样对她来说很危险,对我来说,也很麻烦。”
我说这番话时,繁音只愣愣地看着我,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令我有些相信他就是一个全新的人而非过去的任何一个人格。
这样真的也好,我希望在今生今世,哦不,是在未来的生生世世,这都是我跟他所见的最后一面。
他不说话,我的时间有限,因此继续说:“作为回报,我会把这次答应你爸爸的生意还给你。”
他许久才说话:“你的意思是,你希望她恨我。”
“对。”他解读得不错,我几乎都要觉得他没有失忆了。
“为什么?”他说:“那老头做的事和我无关,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看向他,问:“你不要撒谎,告诉我,你真的失忆了么?”
其实我这么问没什么意义,因为他的答案只可能是:“按照你们的说法,是。”
“那正好,我快结婚了,所以希望念念可以在我身边长大。”我说:“你已经不记得念念,对她没有感情,如果你想要孩子,完全可以再生。你爸爸一直都希望你能有儿子。”
他依然皱着眉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意思就是念念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见面了。”我说:“理由是我希望她安全,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不悦地问:“可她不是我女儿么?”
“她是。”我说:“但我希望接下来她可以不是。”
他更不解:“这又是为什么?”
我说:“你答应就行了。”
繁音说:“如果我说不呢?”
“你铁定已经明白你爸爸要钱是为了什么,”我有些疲惫,“如果你不答应,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也不会给念念。”
眼看着对面楼的大门已经打开,繁音却仍在问:“你为什么这么急于跟我撇清关系?我对你做过什么坏事么?”
我摇头:“没必要说那些了。毕竟你我已经离婚,离婚自然是要撇清关系的。”
话音落时,念念他们已经出来了。
从这里能看到念念有些紧张,但碍于对方都是人高马大的成年人而表现得十分听话。她倒是没有变瘦,但神情憔悴,看样子是吃了苦头。
虽然很心疼她,我却仍忍不住想:繁老头说得没错,这次给她一个教训,将来大概就能安心待在家里了。不管繁音怎么发疯,倒是始终没有直接动到她,反而对她宠爱有加,这给了她一种错觉,觉得她自己是完全特别的,以至于一被挑唆就陷入了执念。
司机拉开车门时,念念先是看到了我,随后看到了繁音。她先是张大眼睛,随后立刻笑了,却又看了看我,神态谨慎起来,最后按耐不住地绕过车尾跑去了繁音那侧,拉开车门叫道:“爸爸!”
繁音瞅瞅她,转头问我:“人给你了,钱什么时候到?”
念念愣住了。
我没有去看念念的脸,说:“这就派人去交接。”
繁音点头,作势就要下车。
但念念不依,仍挡在车门口,说:“爸爸,你在说什么钱?”
我对念念说:“念念你先让开,让他下去。”
念念自然是不理我的,挡着门说:“爸爸你跟她谈了什么条件?”
繁音这一脸冷漠真是不像装的:“你不懂,让开,我走了。”
念念生气了,抓紧门框,说:“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不准走!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是谁抓我的?爸爸,你刚刚说的钱是什么?”
繁音不耐烦了,说:“你是被我抓的,目的是跟你妈要我的钱。你让开,否则我推你了。”
念念立刻就涨红了脸,眼睛里涌出了泪,手指却更加扣紧了车门框。
繁音继续说:“而且,我不是你老爸,我根本不认识你。”他命令,“让开,小鬼。”
念念这种脾气自然不让,她说:“我不是都已经要过来了吗?”
繁音不说话了,看向我。
我说:“我只说要给你,没说要给他。”
“那不是一样的吗?我要来就是要给你用的呀!”她的眼泪终于下来了,瞬间就变成了小花脸。
“怎么会一样?”繁音抱起膀子,悠然道:“我想找几个女人约会,你肯出钱么?”
念念自然听不得这种话,眼里攥着泪,又意外又伤心地望着他。
对于一个八岁的、执拗地爱着他的孩子来说,这些话敌得过万箭穿心。
车里陷入短暂的僵持,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动。
直到繁音突然烦了,说:“你让开。”
念念还是没有动,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小猫似的叫了一声:“爸爸……”
繁音没说话,伸手朝她推了过去。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已经晚了,念念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他下了车。
她“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我连忙下车过去抱住她。此时繁音的背影仍离得不远,我搂着不断抽噎的念念,有那么一瞬间特别地想要叫住他。但理智生生将我拽了回来,长痛不如短痛,我需要让她彻底跟繁家人撇清关系。
念念哭过后情绪一直不高,我问她话,她也不好好回答。我只得先带她回去,帮她检查过身体,确定没有皮外伤,便让她先吃点东西休息。她也没吃几口,在饭桌上依旧攥着叉子掉眼泪。
我坐在她对面,明知道她在为什么而伤心,却没有任何话来安慰。
终于她睡了,我才有空去联络我爸爸。我把事情经过讲了,我爸爸自然是高兴的,说:“孩子没事就好,你做得不错。”
我说:“但生意要交给他们。”
“我会做点安排,给他们一个烂摊子。”他说:“这样三五年之内,他们就没空骚扰你。等三五年后,你的位置就稳当了。”
我说:“好。”
接下来我俩又聊了几句关于这件事的部署,其实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挂电话前,我忍不住说:“爸爸……”
“嗯。”他的语气特别平静。
“我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我说:“她那么喜欢她爸爸。”
“是很残忍。”他说:“但好过让她将来丢了命。”
接下来的接近半年,我们的生活都很平静。
念念消沉了几天后,开始问我整件事的细节。几天时间足够我考虑周全,因此编得天衣无缝。不过,事情本身就是繁老头做的,生意也的确一步步交接了,因此念念找不到任何破绽。
后来,念念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但她跟我的关系遭到了很大打击,我们之间本就不如一般母女的亲密更少了。
这半年我也很忙,主要是家里的生意,然后便是婚礼的筹备。
我爸爸仍保留着一种嫁女儿的心态,因此只对孟家暗示了苏家对于快些办婚礼的要求。孟家并无异议,所以很快便正式登门谈这件事。
比起我上一段草率的婚姻,这次孟家人可谓诚意十足,无论是礼节还是物质样样精心,我家自然也很积极。这样一来,倒显得我和孟简聪有些无所适从,像是两个没什么用处的无聊人士。
进展到最近,伴娘的人选都已经搞定了。我没有闺蜜,更没有很好的朋友,因此伴娘都是些交情比较浅但还算聊得来的世家小姐,她们答应这事,也是因为我的身份比较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