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面-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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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继而陷入沉默。
许久,我说:“问你不白问,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嗯。”
“其实,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说:“你不用那么有敌意。”
他没吭声。
我拉开他的手臂,问:“你还不信?” 》≠》≠》≠》≠,
“信。”他语气很是笃定。
“算了。”我说:“也不指望你信。”
“我真的信,”他说:“要是做过,今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着货,更不能巴巴地跑去菜市场。”
我不由发笑。
“别急着高兴。”他语气又跋扈起来:“我说的做和你说的可不是一回事。”
“你说的是哪回事?”
他没回答,只说:“什么都没做过……那就更不会去买菜了。”
521 来剥蒜()
“就知道你想不了好事。”我开始后悔引出这个话题:“你要炸弹想做什么?”
“救茵茵。”他说。
“拿炸弹救?”在城市里,炸弹并不比枪更好用,因为它杀伤力太大了。
繁音没解释,只发出了一声“嗯”。
我说:“你不会想炸他们吗?这倒是一劳永逸,但茵茵会受伤的。”
“不炸。”他说:“吓吓他们而已。”
“哦。”我听他一边说话一边摆弄着什么,问:“你在干嘛?”
“改装炸弹。”他答完这句忽然又笑:“你至少跟他接过吻吧?”
我说:“我是被迫的。”
他问:“感觉怎么样?”似乎还是笑呵呵的。
我不能一直落于下风,不答反问:“米粒的技术好么?”
他问:“想知道?”
“嗯。”也要让他尝尝被盘问这种事的滋味。
他发出回味悠长的语调:“不是一般的好。”
“噢。”
他问:“怎么?”
“跟他接吻的感觉也很好。”我说:“他很温柔,很照顾我的感受。”
他不说话了。
我虽然知道这样幼稚,但还是找到了一丝平衡。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念念也不知道在干嘛,我正打算开口说我要去找她,便听到繁音的声音:“不过技术最好的不是她。”
我没吭声。
再度陷入沉默,直到他问:“不想知道是谁?”
“你想说就说。”
“生气了?”他的语气中有掩盖不住的得意。
我没回答,而是问:“你说……咱们现在这样能跑多久?”
“不知道。”他的答案倒是很诚实。
“你铁定是一无所有了,我也差不多。”我问:“咱们今后作什么赚钱呢?”
“我很快还会变成通缉犯。”
“嗯。”我说:“我还想让你继续治病。”
“我可请不起那个级别的医生了。”他笑着答。
买快餐的事足以见得繁音是一个缺乏普通人生活常识的人,不过这一点第二人格是可以的,但我根本不希望他出来。第一人格的生活圈子与正常世界完全脱节,虽然他每天都能在车里看到这些普通人的生活设施,但也只是见过而已。且他的这种脾气就算不是通缉犯也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何况他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男生。
我说:“所以你将来还是要靠我养的。”
他没说话,但凭我对他的了解,知道他现在铁定很不服气。
“而且你不能在家照顾孩子,我还需要请人帮我们带孩子,因为你会犯病。”我说:“不要觉得请一个佣人很容易,那可不比偷渡到美国便宜多少。”
他还是不吭声。
我继续说:“不仅如此,你也不会家务劳动,虽然我可以赚钱买机器,但依然必不可少,而且你能做到每天煮饭吗?以你的脾气,你铁定很快就会烦的。而且,你很快就会感觉到,以后你即便对待开菲亚特的邻居,也不能像今天对蒲蓝这样颐指气使,必须要态度和蔼,必要时还要吃点亏才行,否则,别人会觉得难以相处。当然,我会一直教你与人为善,但是,你必须要听话才行。如果再对我大吼大叫,邻居就会替我报警。”
繁音终于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显然每个男人都不愿意听这种家长里短,他的声音困惑而焦躁。
“我想说,虽然是我让你带我走,但其实比较吃亏的还是我,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有工作,又不能看孩子。”我说:“所以……”
他打断我:“我是双博士。”
“你是通缉犯。”
“打个黑工还是有地方的。”他不悦地说:“何况你是残疾人,没有学历,不见得比我赚得多。”
“打黑工用得着双博士?”我说:“我的眼睛会好的。”
他再次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说不准你再欺负我了!再欺负我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已经给他列举了这么多难度,他都没有听出来吗!
“技术最烂的就是你。”他突然说。
“啥?”
他不吭声了。
我反应过来:“那你去找技术好的吧,我带孩子回去了。”
他笑了:“蠢猪。”
“我刚想说你不要整天对我人身攻击。”
他忽然一把揽过我的肩头:“你就是笨,难道我要说你技术最棒才可以?”
我想了想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是你先扯出这个话题的。”
他笑起来:“放心吧,我承认自己嘴欠,但你也半斤八两。看在大家都很生气的份上,这件事就这样吧,我去看看念念。”
“噢。”
“怎么?”
“没什么。”
我试图拿下他搂着我肩膀的手臂,他却猛地一收,声音暧昧地压低:“我知道你想听什么。”
我问:“我想听什么?”
他发出坏笑:“就不说。”
随即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松手起身走了。
我坐在原地,过了半晌,发觉还没听到开门声,便问:“你还没走?”
没人吭声。
我重复了几遍,都没人吭声,看来是我精神过敏了,像开关门这一类动作,繁音一向很轻,这可能是因为他总是想隐蔽自己。
我便放松下来,心里有点莫名。没错,从那天对他说完我爱他以后,他始终没有给过我一句像样的回应。我很失落,这倒不是因为少女心,而是因为我们之间也始终都是我比较认真,付出也比较多。我心里其实觉得我养父的立场没有大错,因为繁音的确对我不仁,这次他不跟我走是死,跟我走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而我,虽然跟我养父闹得干脆,心里却没那么干脆,毕竟那是我身患绝症的父亲,他所做这一切也的确是在为我鸣不平,我自己也清楚,现在这样抛弃一切跟他走了,这样的行为要比当初跟他结婚更加不负责任。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如果接下来他消停那还好,犯病不提,但如果他再背叛我,再打我……我就彻底无望了。
我心里就这样以七上八下的,可他连一句爱我也不肯说,令我连一时片刻虚无的幸福也没办法感觉到。
我也不知自己这样发了多久呆,只是突然听到有人跑动的声音,随后念念的声音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传来:“爸爸!有人敲门……咦,妈妈,你……”
我心里陡然一惊,但回神时,已经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我连忙擦擦眼泪,心想幸好没有被取笑。
我先去洗了脸,出来时外面已经传来了人语声。
来人自然是蒲蓝,他指挥着人搬了一堆箱子进来,念念知道这顿好吃,也帮忙抱了两颗蔬菜,表示了自己的友好。
很快,厨房被堆满了,甚至延伸到了餐厅。
送货的人很快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判断出蒲蓝的位置好同他打招呼,便听到繁音不悦的声音:“怎么还有这么多刀?”
“这里只有一把菜刀。”蒲蓝说。
我找到他了,就在我左前方,连忙朝他伸出手:“辛苦你了,还带好多东西来。”
“这是什么话?”他握住了我的手,很紧:“给你和念念做饭,我荣幸还来不及。”
如果是平时,念念听到这种话就要生气了,但这次她被饿狠了,所以没有说话。
但繁音自己发话了:“蒲先生的货不想要了?”
蒲蓝的手便松了松,我趁机抽出手来。
他俩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彼此冷淡地打了招呼。
我问:“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不用你。”繁音说:“我和我女儿帮你。”
念念却说:“我什么都不会呀。”她不是不会,她是懒。
繁音说:“你剥葱和蒜。”
“妈妈……”念念搂住了我的腰,语气委屈。
“别叫妈妈。”繁音说:“去给妈妈拉椅子拿巧克力。”
“巧克力只有一条了。”念念一边咕哝,一边拉开了一把椅子。
“没关系,我买了。”蒲蓝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盒子“咚”地一声放到了桌上,说:“都是些小零食,念念也不要辛苦了,陪妈妈一起吃吧。”
念念的声音里都有一股小人得志的味道:“帅叔叔你真好!”她还记恨繁音抢她六只鸡腿,以及打她手不让她摸炸弹的事。
果然,繁音的声音是冷的:“过来剥蒜。”
“帅叔叔让我吃零食。”念念萌萌地说。
“爸爸让你过来剥蒜。”
“不要,帅叔叔说了算。”念念说:“这里是帅叔叔家,客随主便噢!”
繁音一字一顿地重复:“来、剥、蒜。”
念念顿时抱住了我的手臂:“妈妈!他好凶!”
听她声音倒是没有害怕。
我本来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看热闹,岂料躺着也中枪,不想站在任何立场,连忙把被念念抱着的手抽出来:“假装没有听到。”
“妈妈!”念念又抱上来。
“我数三下,来剥蒜。”繁音的声音很严肃,但并没有生气:“一!”
念念又晃我的手臂。
我假装没有“看”到。
“二。”
念念松了手。
不一会儿,繁音的声音传来:“这才是乖宝宝,来帮爸爸把这一串都剥了。”
522 就像逃跑一样()
念念哼了一会儿便没声音了,大约是认了。
蒲蓝跟我们的关系并不是自己人,我们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期间我摸到了遥控器,听了一会儿电视,电视上播着新闻,并没有有关繁家的任何事,念念听到电视,表示她要看动画片,就操控着我叫我换台。
繁音和蒲蓝基本不对话,除了互相递个东西。气氛安静得诡异。
我跟着念念看了一集无趣的动画片,被她指使着换了一会儿台,开始有些困了。我在医院的保养生活过久了,体力确实很不济。
我被叫醒时灵台仍一片迷茫,注意力先是被香味吸引,然后感觉有人抓着我的手臂,“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彻底醒来后,我发觉自己正在餐桌边,对面传来蒲蓝的声音:“你还好吗?”
“没事。”我说:“抱歉。我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睡觉了。”
“那是当然。”繁音的声音自我左边传来:“因为时差。”
“哦。”
“妈妈醒了!”念念高兴地说:“吃饭啦!吃饭啦!”
我们一起开动,虽然看不到菜色的样式,但从未到也可以判断蒲蓝的手艺丝毫没有退步。坦白说蒲蓝这种烹饪水平,我这种凡人的味觉完全吃不出他是否有进步或退步。总之就是好吃。
吃了一会儿,念念就说吃饱了,她饭量本来就不大。
念念跑了以后,繁音说:“谢谢了。”
蒲蓝问:“你是指哪个?”
“做饭。“
蒲蓝哼了一声,不满道:“我可给你拿了两颗炸弹。”
“还是做饭比较感人。”繁音笑着说:“总之谢谢。”
一声轻轻地响动传来,他俩喝了这一杯。
接下来他俩便开始聊,气氛还算平静,聊得主要是生意的事。虽然繁音很霸王条款,但蒲蓝始终与他合作,事已至此,蒲蓝大概底气十足,抱怨了半天,繁音则说:“这么不高兴,当初就别跟我合作。”
蒲蓝说:“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没人帮你说话么?就是因为你这个人做事太绝,不留后路,缺乏人情味,以致于墙倒众人推。”
我觉得这话有理,默默点头。繁音发出笑声,也不说话。
蒲蓝问:“怎么?”
繁音说:“这句话我先留在这里,如果这次我还有机会东山再起,那我就告诉你。”
蒲蓝失笑道:“你还指望东山再起?你们一家能平安地过完下半生都有难度。”
繁音依然没有生气,还是笑着说:“不说了,喝酒。”
我能感觉到蒲蓝不太高兴,可惜看不到他俩脸上的表情。
这时,原本在看电视的念念又跑了回来,把小脑袋靠在了我的胳膊上,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妈……”
“嗯?”我搂住她,“是不是困了?”
“嗯……”
如果不是等吃饭,她早就该困了。
虽然还想听他俩说话,但念念不能自己在陌生的卧室里睡,我也比较不放心,便说:“我们先去睡了。”
“好。”繁音说:“念念照顾好妈妈。”
我忍不住失笑:“我还没那么残。”又对蒲蓝说:“抱歉,蒲先生。今天谢谢你。”
蒲蓝的语气有点温柔,应该说,很像上次在电话里那样,有些失神:“没关系,是我应该的。”
念念也说:“帅叔叔晚安,谢谢你做饭给我吃。”
蒲蓝上次跟念念接触时,念念的态度比现在坏很多,因此他今天总是很受宠若惊,声音立即扬了起来:“谢谢,晚安。小公主。”
我和念念一起去楼上洗澡,她确实照顾我了,还帮我抹了香香。之后我俩均感疲倦,念念表示不想自己睡小房间,我明白她是觉得害怕,便搂着她在大床上睡。睡着前我给她讲故事,我讲公主讲到一半她又表示不想听了,说:“我好讨厌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