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面-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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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问:“方便让我跟他通话吗?”
“你先忙找音音吧,”她问:“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说:“如果今天晚上还没有,那我……”
“别急。”她说:“稍安勿躁,咱们等得起。”
我真是惊讶,她居然这么淡定,我问:“您不担心他的安危吗?”
“坦白说担心,”她说:“但我这辈子已经因为担心中招过太多次了。”
我说:“如果今晚都没有消息,那也证明我可能安排错了。”
“错就错了。”她说:“你已经尽力了。”
我只得说:“谢谢您。您身体还好吗?怎么听起来好累?”
“只是喝了一点酒,”她说:“很快就打算睡了。”
“哦。”
“对了,我女儿离得你不远,我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她的语气稍有些别扭:“有空的话,帮我看看她。”
“好。”
“不过你别露面,免得让她知道。”这么久了,她居然还是这个态度:“派个人去看看就是了。”
“好。”
“千万不要给她生意。”韩夫人强调说:“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
“好。”我说:“但如果她过得很艰难呢?”
“只要不出大的纰漏,其他随她去。”韩夫人说。
“哦。”
“怎么?”
“没什么。”我说:“我反而有点担心,上次音音也挺担心的。”虽然我不知道那是哪个人格。
韩夫人便笑了,说:“如果你见过我女儿,就会知道她是一个一点都不需要人担心的孩子。灾难来时,是躲不开的。”
如果她真的想得这么通透,就不必要我去看她好不好了。然而我没有必要戳穿她,便笑着说:“好,我知道了,这就安排。”
“得了空再说。”她谦让。
“好。”我说:“我知道啦。”
黎医生这算是解决了,我相信这家伙一定能查出点什么。而且,消息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接踵而至,周助理又来告诉我,调查了七姐最近的人际往来和通讯记录,她联系的人中,有繁音的号码。
七姐对繁音一直有意,小甜甜想要搞定她,如同探囊取物。搞定她之后,就相当于在我家,尤其是我孩子身边安插了一个随时都可能会致命的敌人。
相比之下,一直与我为敌,却深得我养父信任的珊珊,才是可以被我考虑的对象。
七姐这里已经基本确定有问题,我让周助理安排找个借口控制她,进一步调查。他去办了,而我这儿,又来了新的消息。
这次,是蒲蓝。
他说:“他们果然不同意你的要求。”
我说:“你能转交东西么?或者给我个地址。”
“你想转交什么?”
我没说话。
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想摘我姐姐的哪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说:“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
他的语气有些纠结:“我总感觉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本来只说要谈,没说要搞这么多事。”
“哦?你是说猜不到我会怎么对她?”联想到他从前对我说的话,显然他是知道蒲萄和繁音之间的事,唯有我是个傻子。
“我猜得到,但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做。”他叹息着说。
“你以为我会怎么做?被你们耍的团团转,然后哭?”我说:“还是你以为我见她是为了下跪求她,叫她放过我不要抢我的丈夫?”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我一直觉得你十分善良,不会做出这么有攻击性的事。最多只是打她几巴掌。”
我说:“我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
“那你干嘛扣着她?”他说:“我现在完全搞不懂你想做什么,你打算扣她多久?”
“先看那边什么时候愿意让我老公给我打电话。”我说。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何况你铁定知道。如果他们给你打电话,傻子都知道要趁机利用电话定位,藏身之地都暴露了,他们还怎么跟你谈条件?而且现在你把事情捅给条子也是个错误,道上的事按规矩不能让条子参与,现在很难说你老公是不是还活着。”蒲蓝说:“你提的条件半点交易的诚意都没有!”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提?”我问。
“请一个中间人,两边都提供人质安全的信息,比如录音带,交给彼此来确定自己的人质还活着。”他说:“中间人需要是一贯做这种公正的家族,需要不偏不倚,也要分别给两方人质。都安排妥当后,择日子谈判,一起把人带出来,换回去。”
我说:“这套流程走完得多久?”
“看时间,你要先把条子那打发了。”他说:“然后我帮你带话,确定你老公还活着。中间人可以你们双方商量。”
我说:“最快要多久?”
“至少也要两周。”他说:“你这情况,得一个月左右。”
“那我不这么做确实是对的。”我说:“我本来今天就必须去加拿大,行程已经耽误了,我请了假,但不能太久,只有两天时间。两天之内,他们想谈就谈,不想谈就算了,叫他们撕票吧。”
他不说话了。
我问:“怎么了?”
“你到底想不想救他?”他问。
“我当然想了,我担心得一夜没睡。”我说:“但我的条件就是这样。我是正经商人,守法公民,我家有人失踪,我当然要找警察。你帮我带话过去,这件事他们必须先叫我老公给我打电话,否则这事不用再谈,我这就去给我老公定棺材。”
蒲蓝似乎一头雾水,看来他对那边的情况的确没什么了解:“可你这样完全没法谈。”
“你把话带去就是。”我说了个冷的不能冷的笑话:“没法谈就不谈,我要是成了寡妇,你不就有机会了?” ︽②︽②︽。*②阁︽②,
现在黑白两道天罗地网,他们在那一亩三分地窝着必然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我觉得蒲蓝的话没有错,他所说的方式也的确是黑帮谈判的常规方式。可是繁老头绝不会舍得把他的宝贝儿子推进火坑,但找警察却是他建议的。
这让我有点不明白这老头的目的,但我至少可以确定这个行为绝对没错。由此可以进一步确定,这事就是繁音自导自演的。
蒲蓝干笑了一下,说:“那这样,我再去说说。”
“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说:“不用你用嘴说,我给你东西。”
他猜得出我所说的东西是什么,急道:“先不要,我先去说。”
我不由笑了:“我真弄不懂你。”他先是配合李暖暖把自己的姐姐卖了,却又不舍得我割她身上的一块给那边表明我的态度。我不信他是觉得我善良,他又不傻。
他明白我的意思,颇为无奈地说:“李小姐告诉我了,你可能会杀了她,那全凭你的心情。我也承认,我愿意你杀她。但我不愿意你虐杀她。我恨她,恨不得她死,但她同时是我姐姐,我希望给她一些外人没有的待遇,所以我想给她个痛快,留她个全尸。”
475 它先令人觉得痛苦()
“你搞错了,我不杀她。”我说:“我不信天堂地狱,也不信六道轮回,我只相信,只有她活着,才能感觉到痛苦。死是什么?没有呼吸,没有感觉,没有痛苦,身体腐朽,血肉归为尘土。何况她罪不至死。”
蒲蓝叹了一口气。
我说:“这样吧,我给你个面子,你先去谈。你带话给他们,我只接受两种条件,要么,他自己回来,我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要么,他给我打个电话,我们聊聊。如果他想用人换人,抱歉,我不换。不仅不换,我还要一块一块切下来,按部位做成各种美味佳肴,让他一解相思。”
大约是因为蒲蓝是个烹饪爱好者,他的语气纠结起来:“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听得好难受。”
我便笑了:“又不要你煮,你解剖动物时觉得难受么?”美味佳肴里不少要现杀,而且还讲究杀法的,何况我不信他没杀过人。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这就去说。”
挂了电话,我歇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觉得头很痛。说完全不担心是假的,我挺怕自己如果猜错,这事不是繁音自己诈我,而是他真的在逃跑后被人抓走了,那我再坚持这种没诚意的条件,就肯定要撕票了。但我的理智又告诉我,我现在做出的就是最优选,也是最理性的。因此,我告诉自己,如果繁音真的被撕票了,那就撕了吧。他死了,我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就都死了。
接下来又没什么消息了,十一点时李暖暖来电话,我们聊了一会儿,我便撑不住睡了。刚睡着没多久,又来电话,是周助理,他拿着我的手机负责接电话,这会儿告诉我说:“繁星小姐来电话了。”
我连忙去接,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一串乱码,那边星星的声音很小,且断断续续:“阿姨。”
语气都变了。
上一通电话打完,周助理便去安排调整了信号相关设备。正如繁老头要随时监听他宅子里的电话,我的手机也不是随便让他们监听的。现在仪器显示一切正常。
我说:“星星。”我还是保持了谨慎。
“嗯。”她语气开心起来:“我现在说话方便了,但是时间不多。他很可能随时醒过来。这条线路是我偷偷调出来的,就是等您联络我的!”
看来是用酒色这一类的方式先搞定了林准易,她真的比我聪明。
我说:“别的先不提,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带你走,以后跟着我,再也不用回去了。”
“好。”她说:“您说吧。”
我把要求简单说了一下,问:“做到这个困难么?”
“我没有注意过我爷爷有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毕竟她是小辈,这事的确比较为难。
我连主意都替她想好了,正要说,她却立刻说:“不过您放心,我能做到。”
我问:“你觉得需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您需要多久?”她的话始终断断续续。
“越快越好。”我说:“超过一周就算了。”
“肯定不会超过的。”她说:“我保证超快。”
“嗯。”我说:“再联络我。你小心些,交东西时,我就一起把你接走。”
不能多聊,正事聊完了,我就挂了电话。心里觉得开心,我挺佩服星星,能够从繁家严密的电话监听系统里开辟出一条新的线路,她比我强太多了,虽然它的信号真的太差了。我也真的好怕她彻底认了,我好不容易有这种实力了。
接着我便睡不着了,坐在露台上发呆。
周助理也不睡了,站在我身旁。我叫他坐下,看着桌上的烟灰缸,桌下的抽屉里仍放着一些香烟,是繁音留下的。
我鬼使神差地拿出了一盒,打开来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之后,试探着吸了一口,顿时呛得肺部剧痛。或许再抽几口就能感受到繁音整天对它的“恋恋不舍”之情了,我忍着这糟糕的恶感再吸了几口,却只泛上了阵阵恶心。
对面的周助理似乎看不下去了,说:“还是掐掉吧,这很影响健康。”
“我只是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就是您现在感觉到的味道。”他温柔地说。
“这么糟?”我问:“不会变好一点?”
“不会。”他说:“香烟中的所有成分都是有毒物质,身体会因此而难受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我说:“可那么多人喜欢。”
“这就是尼古丁特别的一点。”他以为我不知道,说:“其他毒品,比如海洛因、冰毒、鸦片,都是先令人觉得快乐,然后才令人成瘾。但尼古丁恰好相反,它先令人觉得痛苦。”
当尼古丁进入身体时,会刺激大脑中的多巴胺,产生愉悦感。多巴胺也与爱情有关。
但由于尼古丁代谢及快,因此人需要不断补充。
可最开始的吸烟感受总是非常痛苦因为人原本不需要它。
我说:“我有时候想不通,究竟是我自己在追求痛苦,还是很多人都在追求?”
“我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他笑着说:“我认为每一个人都在追求痛苦,因为我们相信,痛苦之后,会有更大的快乐。”
我撵灭了手里的半支烟,靠到椅背上,问:“你觉得我老公是什么样的人。”
“是非常有能力的杰出领导者。”他做出了最标准的员工版答案。
“我爸爸呢?”
“是不仅有能力,而且有着出色人格魅力的成功人士。”明显是两个档次。
我说:“看来你比较欣赏我爸爸。”
“他对我非常好。”周助理说:“我从小就以他做我的偶像,评价也难免感性。”
我点头,没有问我自己,是因为想也知道不会得到正确答案。
他可能也有些揣摩不透我的心意,又说:“其实,我认为繁先生是非常直接的,如同一把宝剑,刚性十足,出鞘就必然染血,令人生畏。但您父亲不同,他就像一支笔,他优雅随和,既能写出金相玉质的文章,也能杀人于无形。”
我笑着说:“你形容的不错,虽然我并不了解我爸爸。”
他不说话了。
我说:“最近真是辛苦你了,本来只是律师,却要为我跑前跑后,忙了许多助理才做的事。”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份挑战。”他笑起来:“我很愿意为您效力。”
我点头:“等我忙完,就选一些可靠的人分担你的工作。”这么多事都给他一个人真的太累了,何况他才二十多岁。
他点头,然后我没有再说话。
气氛由此陷入沉默,直到周助理说:“等繁先生回来后,我们要怎么安排他?”
“我也不知道。”这是真话,我不仅不知道,我甚至一想这个就头痛:“我既不能没有他,又无法再信任他。”
他没说话。
我想了一会儿,又说:“等他回来时,我会先跟他聊聊,然后再做安排。对了,你和我爸爸聊过么?”
“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