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面-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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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没说话。
他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实际上却很牵强。即便他做那种视频让我伤心是为了让我离开繁音,那么他在繁音面前黑我就太可耻了。他明明知道繁音可能会杀了我。
但我懒得提了,因为腿有点不舒服,便靠在门板上。
他似乎焦头烂额,继续解释:“我承认我的手段很下作,但我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想让你离开他。那天我告诉你了,我不想你回去。我总不能看着你受苦而不救你,可我更不能直接去抢他的老婆。”
我说:“你的好意我都心领了,谢谢。我真的还有事。”
他却还不让开,看着我说:“如果你生气,就说出来,打我也ok。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想太多了,蒲先生。”我真是好烦这种深情款款的台词:“我是真的没有在意,而且很感激你那段时间照顾我。”
他便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换了方式:“我去要过人,但一直没有成功。我也试图打听过,但消息封锁得很紧,我试着对他提起起诉,也没能成功。抱歉,我……我不是没有努力救你。”
我说:“蒲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需要你救我,无论你以任何形式。我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婚姻有多悲惨,即便我的男人那么糟,也有你亲爱的姐姐排队等着。哪怕只是为了让她不快乐,我也要死守着我的婚姻。何况以前我还不觉得,现在发现盼我跟繁音离婚的人比我想象的还多,原因大概就是怕走到现在这一步吧?我们联合在一起了,繁音也没有立场欺负我了,我怎么会需要被解救呢?我有的是钱,差的就是黑帮跟政治关系,繁音都有,我跟他还有孩子,我再难找到这么合适的男人了。”
他自然听得出我语气中藏不住的刻薄,又不说话了,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蒲先生如果听懂了,就请让开。今天的事,你愿意认真善后我就给你钱,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怪你。”我说罢,见他还不让开,便说:“另外,蒲先生,冬天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需要寒衣,您再送,就不合时宜了。”
他没说话,让开了门,我拉开门,原以为他不会再拦了,手腕却被他握住了。
“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他的声音不高,语速也挺快:“那时到底想不想跟我走?”
我承认,那一刻我有感动过。不,应该说,那一刻我很感动,感动到我差一点就觉得自己可以跟他过下半辈子。
而知道他做了那些之后,我心里有很重很重的失望。
现在回想,那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段黑暗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肯救我了,又是这样子。
我这一生很少期盼过什么,也克制着自己不要没事胡乱感动让自己失望,因此这感觉格外的痛。我不爱他,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能人道些,别扯着我最弱的地方拼命捅。
大约是心中还是不平,我明知不回答才是最折磨他的,却还是说了:“那天回去后,他给了我三个耳光,掐着我的脖子,我完全不能呼吸了。你铁定不知道,快被掐死时,喉咙会痛,眼珠也会痛,有一种即将爆炸的感觉。”
余光看到他的脸,怔忡在原地。
我看向他,因为心里觉得满意,因此忍不住笑出来:“这就是你救我的结果。”
他有些慌了:“我没料到会……”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我正色起来,这些是我的真心话:“我不需要你来救我,不需要你来参与我的事,我最恨打着帮我的旗号害我的人。刚刚在房间里,你姐姐对我说了一句非常正确地话,她说‘女支女的儿子就是靠不住’,我觉得她说得对。”
他脸色顿时一变,我知道他受不了别人说他母亲。
但我不在乎。
之后我出去,李暖暖在门口等着我,笑着说:“她已经没事了,你还想跟她聊聊么?”
“不用了。”我问:“如果不找蒲蓝善后,你还可以找谁?”
470 站队()
“还可以找我弟弟。”她说:“但如果他经手,这事最终会传到你丈夫耳朵里。”
显然这个已经不是威胁了,我说:“我刚刚一时激愤,恐怕得罪了蒲蓝。他诡计多端,善后的事,还请您多多关照,免得拉大家一起下水。我无所谓传到我丈夫耳朵里,只要善后妥当就是。而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示意,李暖暖便靠了过来,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便点头,说:“这样就必须要找我弟弟了。”
“当然可以。”
她便笑了笑,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同。
是觉得我狠毒吧?如果我是她,乍一听这种要求,也会觉得眼前的女人狠毒。
我说:“价格请您随便提。”
她点头:“价格希望您能等一等,我需要问过我弟弟,毕竟主要是他负责操作。”
“也好。”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您说。”
“这事无论从善后角度还是从花费角度来说,都比杀了她更麻烦,而且即便隐藏得再好,她也必然会察觉,恐怕也会仇恨您。”她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呢?”
“死了就感觉不到痛苦了。”我说:“至于仇恨,我就是喜欢看她恨我,又不能将我怎样的样子。”
她不说话了。
我便压低了声音,说:“韩夫人那边有我去说,这件事就不要通过她了。”
李暖暖说:“韩夫人一早就说了,您来之后,想怎么玩,只要我们能够善后,都尽全力配合。”
我说:“那就好。接下来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请直接跟我联系,我希望我们能见个面聊具体细节。”
她点头笑着说:“好的。”
下楼时,我的心里没有来时那样忐忑了,最坏不过如此,我知道的。我早就对繁音的背叛麻木了,早已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而感到心痛。
我只是觉得疲倦,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我想我打赢了,但这场战争之所以会打响,就是因为我输得太惨了。
接着,我给韩夫人打了电话,对她说我需要蒲萄多留一阵子,她果然什么细节都没问,只说:“那么你就跟暖暖联络吧。”
“好。”我问:“您想听听她都说了什么吗?”
她沉默了一下,说:“给我说说。”
我简单把过程说了,出于一些私心,我抹去了她流产的那一部分,因为我觉得那一部分的确有点跟我娘家有关系的可能,那就不能让韩夫人知道,毕竟是她孙子。其他的说完了,韩夫人叹了口气,说:“真是辛苦你了,还要听她说这些。”
我说:“接下来我会跟他谈一谈。”
她没有发表看法,只说:“谈之前记得先控制住他,别让他伤害你。我今天派人去过繁盛那边,那人渣刁难我,我会亲自跟他沟通。”
“经过蒲萄的描述,我觉得黎医生更加有问题了。”我总觉得小甜甜成长得如此之快很不寻常,那么多年了,第一人格一直都用其强悍的意志力压着他,甚至反客为主,而从前的医生全都是在保守治疗,非常尊重繁音疾病本身的规律,这足以证明小甜甜本身没有翻盘的实力。而繁老头铁定是站第一人格这边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小甜甜没有能力经营事业,第二,小甜甜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我倒是曾试图帮过小甜甜,但我是个无能的人,并没有帮上过什么忙,反而“倒戈”去了另一边。
因此,这个帮小甜甜翻盘的人,既有这项能力,又被小甜甜信任,又能与他亲密接触,毫无疑问,黎医生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的。他还有一个附加的好处,就是他做这件事时,我们多数人不会怀疑,因为他是韩夫人介绍的,而韩夫人和小甜甜水火不容。且这个想法也是有一些证据的,一是他曾提出过类似的设想,二是那些药。
我把上述这些想法对韩夫人说了,她一直静静听着,最后才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多半是这样的。我这就去联络繁盛。”
“我希望您别对老先生说真话。”我说:“只找个借口说要请黎医生。小甜甜今时不同往日,他能碰女人了,也学会结党,看情况,已经做得十分出色。事业方面,他已经以假乱真,我虽然分不出哪些时候是他,哪些时候又是第一人格,但这至少证明事业方面的能力已经不是第一人格独有的优势了。因此,老先生恐怕会支持他。”
韩夫人不说话。
我怕她会出于“反正都是她儿子”这个心态而选择顺势而为,便心急起来:“韩夫人,这件事对我没有好处,因为小甜甜心里一直恨我,他认为我背叛他。他也恨您,虽然他在事业上表现出色,但就蒲萄的描述来看,他的情绪依然很不稳定。第一人格再糟糕,在事业方面他是理性的,而且比较稳定,但他就不同了,从情感角度,他恨您,从理性角度,他本就缺乏权力欲和理性。所以,放任发展,很可能会演变成,小甜甜成为这具身体的主要操控者,他吞并我,然后选择吞并您,或者相反。最要紧的是,两个孩子他哪个都不认,星星虽然是他的女儿,他也承认,却也对她实在不好。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韩夫人,亦或许,她的沉默只是单纯地在思考而已,总之,我话音一落,她便笑了,说:“你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清楚。”
她这句话登时令我轻松下来,且感觉自己刚刚激进的态度有点冒犯她,忙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知道我肯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我很怕没有人帮我。其实,我怕的不是我自己,我是怕孩子难过,第一人格虽然对我不好,但很疼孩子,念念也十分爱他……她们只有这一个爸爸。”
她说:“我都知道。”她的语气十分温柔:“你不要急,这件事还有时间。你先去跟音音谈,谈完之后,你再联络我。”
挂断电话之后,我心里卸下了一个大包袱:我一直都觉得,韩夫人两不相帮的态度非常狡猾,她的立场对繁音来说很合适,但对我来说,就相当于站到对立面。现在我把她明确拉拢来了,而她老公手中还有掣肘繁老头的证据,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同时,我还想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最近跟韩夫人的所有交流中,都没有提到我身份的变化,也就是说,这些话,这套战术,我继承之前也是可以用的,效果恐怕也差不多,那样我那些年就不可能如此被动,一度还得罪她。因此,区别在我自己,我的身份不同了,有了强大后盾,谈条件时变得输得起,也不再怕失败,因为败了我还可以再想法子。这恐怕就是繁音他们口中钱权的好处之一,也就是俗话说的,钱是人的胆。
回去的路上,我已经不需要什么腹稿了,这件事开门见山即可。我甚至觉得它并不是一次“谈判”,而是一次通知。事情已经进行到如此地步,我们都不必给彼此留有颜面了。
到机场时,飞机因为取消了起飞计划而回到机库,又因为上面盘亘着不少人而被警察盯得瞒死。当然,也因为繁音是许多国家的头号通缉犯,在一些国家虽然不是,却也是一入境就会被密切关注的人物。
这样倒是也好,繁音就更没法跑了,他的人也更没法动手。我花了些时间打发了警察,全程还是有点紧张,之后回到飞机上。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是念念,我本想不接,却觉得不安,还是接了。
里面传出念念的声音,小小的,“妈妈,我有点害怕。”她开着视频,可那头是一片黑暗,只有黑黑的影子,已经茵茵身上像是蓝又像是白的小衣服。
我连忙重新下了飞机,急得没顾上顾及别的,只想着问:“你和妹妹在哪呢?出什么事了?”
“我们在外公病房里的柜子里,这里好难闻。”她小声说:“你打完电话之后不久,七阿姨就来了,说要带我们出去玩,我说不行,因为我正打算带着妹妹去看外公,我都跟外公说好了。她就说,那她就晚点来。看完外公之后,我俩想出去,珊珊阿姨却来了,不准我们走,还我要我们藏起来,说七阿姨是坏人。可是刚刚七阿姨给我发信息,说珊珊阿姨是坏人。妈妈……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免得吓着孩子:“外公醒了吗?”
“没有呀。”
“那你刚刚怎么说答应了外公?”如果我养父醒了,这事就不用怕了。从念念的描述中已经完全可以听出,七姐有问题,珊珊嘛……反而稍微好些,因为这里是我养父的病房,她把孩子留在这里,虽然我养父仍昏迷着,但反而不像是要害她们。
“我做梦梦到外公啦。”她这样解释:“外公说,念念都没有和妹妹一起来看外公,外公一个人躺在又冷又闷的房子里好无聊。我就答应他,要来看他,他就说,那你下午就来噢。我说好呀。这就是我答应外公了。”
471 他丢了()
原来如此,我说:“妈妈知道了,你先和妹妹躲在里面,妈妈这就安排人去接你们。”
“好。”念念说:“可是妈妈你快一点耶,妹妹好像便便了,这里臭臭的,她也好想哭。”
看来俩人已经闷在里面很久了,我忙说:“妈妈保证很快,别怕。”
挂了电话,我连忙吩咐周助理:“现在我爸爸的病房都谁能进去?”
“只有医护人员、珊珊小姐和两位小姐。”周助理说:“其他人一概不能进。”
我问:“这是谁安排得?”
“是老先生亲自安排的。”周助理说:“他不仅在人员上做了详细的安排,也在法律上进行了部署。”
“有文件么?”
“有的。”他说:“但没有随身带着,存在保险箱了。咱们有复印件,我可以给您看。”
“晚点给我看。”我说:“现在我女儿在病房,说七小姐要带她们出去玩,但珊珊不准。我希望抽调可靠的人送她们回去,我今晚就动身回去做具体安排。”
周助理点头,说:“您看我直接让她们把病房换到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