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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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不及想他怎么个釜底抽薪,只有些埋怨的看着他:“还说没事,总咳嗽。”说着把粥盛好,放到外面的餐桌上,一边上楼一边和他说着:“你先吃,吃完了去忙,我去把丫头弄起来。”
我给暖暖侍弄好了,牵着她下楼,她还在嘟囔着问我:“妈妈,今天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在这里玩小熊?”
“不可以。”我拒绝了她,但也暗暗放心,看来她对于住在这里倒并不排斥。
到了楼下,却看到赵以敬正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看到我们下来,对暖暖温声一笑:“早,暖暖。”赵以敬只有对暖暖,才会用那种极尽温和的调子,也许听惯了他说话清冷的声调,我听着总觉得怪怪。
“伯伯早。”暖暖对他很礼貌客气。
我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早饭,愣了一下问着:“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不是。”他拿起了筷子,看着我沉声道:“一家人,要一起吃饭才好。”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敲过一样,震的全身心的酥麻绵软。我把暖暖抱起放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递给她小勺,她自己扒拉着吃粥。
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浅灰衬衣的赵以敬沉稳坚毅,摇头扑棱的女儿乖巧懂事,一刹那,我这个曾经一败涂地的女人,只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对了,”赵以敬开口,“我把李姐又找了来,上午她过来,暖暖的幼儿园也联系好了,十点钟你直接带她过去找园长,姓张。”
他的行动力真够迅速,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给暖暖换幼儿园,他已经雷厉风行的把一切都张罗好了。我想了想,可以让暖暖先去试试,如果她不喜欢这里,再带她重回小镇的幼儿园也好。而且有了曾经照顾过暖暖的李姐,她应该更容易接受这里。
我看着赵以敬,柔声笑了:“谢谢,你想的很周全。”
我的谢谢让他不自在了,他放下筷子,很郑重的说着:“我的家人,我安排好是应该的。说谢谢是什么意思?”
看他似乎有点微微愠怒,我赶紧打趣着:“谢谢就是夸赞你的意思,夸你聪明效率高。赶紧吃饭。”我低头猛扒拉,心里却柔柔如水的化开。
吃过饭不久赵以敬又去了公司。不多时李姐过来,见到我格外亲切。暖暖也对李姐熟悉,小脸泛起了笑颜。我按照赵以敬留的幼儿园园长的联系方式,带暖暖过去联系到他,把暖暖安排到了“春苗”班,有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把暖暖领了进去。一切都很顺利。
公司没什么事情,我正好联系了两个南京的客户,拿了几本样册回来。到了下午,我比暖暖还紧张,早早把她接了回来,问着:“新的幼儿园怎么样,还喜欢吗?”
暖暖嘟着嘴:“都不认识。妈妈,我想叔叔了。”
我的心一紧,只好安慰着她:“慢慢就都认识了。暖暖马上就有新朋友了。”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回家。赵以敬发短信说不回来吃完饭,我便嘱咐李姐只做三个人的饭就好。
家里有人照料果然能省出好多时间,我不仅有时间陪暖暖画画,玩玩具,还有时间上网看东西,而不用等到暖暖睡后的三更半夜才能腾出空。
吃过饭,我上网看了看丝之恒的股价,今天上午微微跌了一点后,开始反弹升温。我的心放下来。这是回暖的迹象了。顺带看了看丝路的股票,却是从中午开始,比昨天跌的还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甲醛事件的影响。我打开网页搜索着丝路甲醛事件的相关报道,却发现又有了新的动向。
有人将在丝路直营旗舰店购买到的dkii产品送去做sgs检测,并在今天上午将检测报告的结果发到了网上,结果显示,甲醛含量是显著超标的。
这下是彻底戳了丝路的痛处,丝路的危机公关再次出高招,解释正在彻查那家直营旗舰店的产品是不是丝路的真品,也许送检的样品是高仿的产品。我看着不禁叹了口气,难怪廖总说丝路是靠吃红章发家呢,连公关的套路都有着类似特色。遇到问题,总是先找百般借口,找着找着混过去也就算了。
只是送检产品的操作者不知道是不是赵以敬,如果是,倒真的是穷追猛打了。
我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暖暖已经睡了。我给赵以敬打着电话:“在哪呢?几点回来?”
他的声音在夜里有些沉沉的疲惫:“我在证券公司,你先睡吧,我还要一个小时。”
外面起风了,敲着窗户,这样初冬的夜里,他一个人忙完还要自己开车回来,也真的不容易。忽然心就丝丝疼了起来,我应了声“嗯”挂了电话。嘱咐李姐照看好暖暖,我出门开车去了证券公司楼下。
已经是十一点半,证券公司的窗户却还好多亮着灯,做哪行也不容易。不知道他们里面操作着怎样的手段。不由给赵以敬发了条短信:“我在楼下等你。”
他的电话很快过来,声音几分责备:“这么晚还跑来,快上来,607房间。”我的心突了一下,这么上去合适吗?但是既然他让我上去,想来也是合适的吧。
我锁好车,门口保安接到了上面的电话,把我放了进去。我直奔607,是在六层最东边的一个房间,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赵以敬,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人的面前是好几个很大的显示器同时亮着,他正在那里紧盯着屏幕不时的点动着鼠标,另外还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谁也无暇顾及我的进来。
赵以敬指着右边后面的椅子捏捏我的手沉声说着:“坐那里,等我一会。”他的声音很柔和,引得站着的人扭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了屏幕。
赵以敬大步过去,站着的那人点着一处对赵以敬说着:“赵总,你看这里,丝路下午起很明显在对倒拉升,不过手段还算高,折了许多账户,估计操盘手也不是一个,所以看着还挺仿真的。一般人看不出来。”
坐着操作的人说道:“不过再怎么操作,也模拟不出来成千上万散户的细碎波动,k线还是太平滑。下影线做的过了。”
我坐在那里,听着这些术语脑子空白一片,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赵以敬点着另一个显示器说着:“返回去看看丝之恒的。”
那人点了下鼠标,说道:“停了。果然如赵总预料,没有大量的买入吸筹了。”赵以敬顿了一下说着:“咱们继续拉升,把成交量放大。”
“好,用杠杆放大。”站着的人说着,吩咐着操作的人:“明天一早开盘的时候,你吩咐小高他们去弄。”说完看着赵以敬舒口气笑道:“赵总,咱们这场仗,终于要见到曙光了。”
仿佛一场战役终于挺到了最后,瞬间,气氛从紧张变得士气鼓舞,一脸沉毅的赵以敬拍了拍那人的肩,说道:“辛苦了。”
说完很快拿出电话,不知打给了谁,声音是沉稳笃定,不容抗辩:“明天到医院通知赵信俭,后天召开股东大会,他如果不出席,将根据公司章程投票制,他那票作废。让他自己看着办。”
兜兜转转情如故()
有人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最迷人,此刻那三个异常认真的男人,的确是一道很魅惑的风景线。赵以敬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指点之间,已将那个丝绸帝国,运筹帷幄在掌中,而决胜于千里之外。
小小的几台机器,背后却是几个思维迅敏的聪明人,看着他,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赵石南,赵以敬如今的深夜商战,和当年赵石南的通宵染丝,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如果真的有时光穿越,赵石南看到自己的后人丝毫不输他当年的雄心气势,不知会是个什么心情。
兜兜转转人如故,想着想着,我自己忍不住唇角扬起,轻轻地笑了。
赵以敬对那两个人说着:“不早了,吃点宵夜都回去歇着吧。”站着的那个人年纪稍大一些,和赵以敬差不多,头发有些花白,但脸看着很年轻,不知道头发是染的还是天生的那么有阅历。那人对赵以敬笑道:“赵总,你夫人都来了,还吃宵夜?”
赵以敬拍拍那人的肩笑道:“我是让你们去吃,我自己当然要赶紧回家。”
那两人哈哈大笑:“赵总也幽默起来了。”我的脸有些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赵以敬牵着我的手说道:“走吧。”
我和那两人打招呼再见后,和赵以敬并肩走出了证券公司。夜里的风很凉,可是走在他的身边,连风声都变得清越,我看向他:“开谁的车回去?”
他伸手把我揽的紧紧:“开你的。”
我打趣他:“为什么开我的?难道为了给自己的车省油?”
“是,起码省二十块钱。”赵以敬笑的声音沙沙,“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抠门。”
说着来到车前,赵以敬要开,我用力把他推到了副驾一边,连撒娇带劝导的说着:“既然坐我的车,就要我来开。”
赵以敬眉眼含笑的坐上,问着我:“为什么你开?”
我胜利的甩了甩手里的钥匙,先没有回答,坐到了驾驶座,一踩油门车轰了出去,我才悠悠的说道:“你坐我的车,不就是想感受一下被我接的滋味嘛,所以我给你当司机,让你感受个够。”说着瞟了他一眼:“对不对,赵总?”说着把车里的cd打开:“给你个全方位的享受。”
一颗牵挂他的心,一份深夜的陪伴,一曲温暖的歌,就是我能给他的全部。但这份淳淳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包括曾经对顾钧,都没有这么像迷醉一样般,似乎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神经,牵系的那头,都是赵以敬。
赵以敬没有回答,伸手覆上了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他的掌心很暖,他的声音很沉却很动情:“清扬,你对我很好,的确没有一个女人,在深夜来接我。”
在车灯的照耀下,黄叶舞着冬风在来回翻飞。车里的音乐很悠长很好听:“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我的心也丝丝的疼着,是啊,相遇之前,我和他,都是两个孤独的人,他一个人,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走过多少次,想必也是凄凉的吧。忽然理解了在北京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载着我绕着环路几圈都不愿意放我下去的心情,一半是不舍得我,一半是我走后的寂寞。
幸好,我们相遇了,相爱了,在一起了。我很认真的对他说着:“以后我不会让你那么寂寞。虽然我能做的微不足道,但我会做到尽力。”我不是善于表达自己心意的人,对赵以敬说这句,已经是我最大的勇气。
他愣了一下,唇角扬起几分惆怅:“你觉得我是怕寂寞?”
“不是吗?”我有些好奇,不是寂寞又是为什么呢?再成功的人,背后也有孤独寂寞的一刻。
“一个人不寂寞,心里惦记一个人才寂寞。”他的声音有些感慨,“过去的十年,我也没觉得寂寞。”
他又拿肉麻当寻常,我忍不住打趣着他:“我才不信,谁知道你十年心里都有了多少人。就欺负我不知道你的老底。”话说完他的脸沉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重了,他本来就是有“老底”的,他前妻,连冰,都是我不敢触碰的刺。
我支支吾吾的找补着:“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替身,真是个解释不清的事。尽管我不介意了,但是提起来,心里还是不舒服。
车里的音乐恰好到了**处:“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我听的愣住了,他听的入神,没有继续说话,忽然把我车格子里的烟拿了出来,狠狠的吸着,不知是歌里哪句触动了他。我的心跟着一颤,忍不住冲口而出:“以敬,你的心里是不是也一直在找着——”我想说是不是也找着和你前妻相似的人,但还是收了回去。他已经解释过他只觉得那样的眉眼好看,尽管理由牵强,但是一个问题,我不想再反复纠缠,尽管自己心里有结。
“清扬,我知道你心里有结。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吐了一口烟,有些出神:“你还记得北京的四合院吗?”
我的心剧烈的颤起来,手里的方向盘几乎把不准,努力维持平静:“记得啊。你家的老宅子嘛。”
“第一次住进去的时候,我还在读大学,偶尔路过北京去住了几天,总做梦,像连续剧似的。说做梦吧,几天的梦还能连起来,就是个很复杂的故事。说出来也许你都不信,我都怀疑是我先祖给我托梦了。”他自嘲的笑笑,“很可笑吧?无神论解释不了。”
“我信。”我冲口而出。眼圈已经潮湿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不信,我不能。
“梦里有个女人,坐在秋千上,就那么看着我,看的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赵以敬狠狠吸了一口烟,悠悠的说着,“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也许就是我先祖给买宅子的人?不知道。但从那以后,我就忘不了那个女人。”
“我的前妻,是父亲的同事介绍的,娶她,只因为她和那个女人的眉眼很像。当时以为这就是缘分。也许她就是那个女人。”赵以敬冷笑几声,“可惜她根本不是。”
“后来遇到了连冰,她长得也很像,那时她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模特,人倒不像那个圈子里的那么复杂,我又以为她是,但是在一起一段时间,觉得她也不是。很快也没了感觉。”赵以敬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要找到那个女人?你怎么判断她是不是?”我的心跳的很剧烈,那个女人,是杜衡吧。
“说不清,就是一种感觉,以为是,就很好奇的想交往,但很快觉得不是,就没感觉了。自己也觉得可笑,但摆脱不了。我试着和别的女人交往,甚至有过很混乱的一段日子,但是不行,经常半夜醒来,梦里全是她的眼睛,我的心闷得疼。”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也许这种感觉,对每个正常人来说,都是种痛苦的挣扎。
“后来遇到你,第一次见你,是并购的那天,我在台上,台下那么多人,我竟然一眼就扫到了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