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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情似故人来-第105部分

小说: 情似故人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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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旧人颜() 
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最深切的痛,是明明惦记,却只能默默关心。也许就是这样吧。正如赵以敬默默关注着我,我也静静关注着他。

    我知道丝之恒的成悦锦通过了初审,复审还在进行中。丝之恒借着初审通过的势头,又上了一条文化丝绸的生产线,和意大利合作的项目也追加了资金。一切都按照赵以敬预期的目标在进行着。而文化丝绸生产线的增加,得到了公司大部分股东的认可,除了赵信俭和赵茵。听肖彬说赵信俭在会议室当场拍了桌子反对,但是于事无补。成悦锦带来的文化效应和凝聚力,让赵信俭无能为力。

    赵信俭着力推进的政府合作项目被搁置了下来,据说他的压力也不小。如果成悦锦的复审也批下来,势必文化丝绸和电商平台的投入会再次增加,如今的赵信俭已经不能稳坐钓鱼台了。

    但是毕竟赵信俭是大股东,关系着丝之恒的稳定和安危,这场博弈会怎么爆发,或者怎么平息,都是个未知数。只等着成悦锦复审下来的那个节点。

    这些信息,有的是我从网上收来的,一些内幕的,听肖彬说过,也在和其他老总的会谈或者饭局上,会听到他们的传言。我情不自禁的听着这些坊间的传言,但听了之后,也会自嘲笑笑,和我有关系吗?我想做到夏医生教导的那样,去放下,但是似乎很难。

    丝之恒提前结款后的两天,我去凡苓那里让她帮我带暖暖,看着凡苓有些游离的神色,我找着话题:“凡苓,丝之恒提前结款了,公司的现金流又补上了。这两天想去哪儿,我开车带你,不用省汽油了。”

    凡苓淡淡一笑:“就在家吧。懒得出去,困。”看凡苓的脸上并无一丝的惊讶,我反倒惊讶起来,不禁问着她:“公司现金流有问题的事,是不是你告诉的肖彬啊?”赵以敬虽然关注我,但是没人通气,他也没法手眼通天。

    凡苓的脸色慌乱了一下,扯出个笑:“嗯,随便打了个电话说的。”

    “随便打了个电话?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还打电话干嘛?”我看着凡苓,几分痛心。这么不清不楚的无望纠结,什么时候到头。

    凡苓没说话,只是倒头睡着,我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凡苓把我的手轻轻拿下去,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着:“我没病,刚从医院回来。”顿了一下,淡淡说着:“我刚把孩子做了。”

    我跌在了那里,孩子?“肖彬的孩子?你们,已经?”我有些说不出话。

    “我想睡一会儿。”凡苓点点头,看着我笑得温婉,“清扬,我困了。”说着躺到床上,拉着被子遮住了头,只看到被子里那个小小的身体在颤抖耸动着。我的心被绞的千疮百孔,忍不住还在问着:“肖彬知道吗?”凡苓没有给任何回音。

    我不敢再问,本来打算让凡苓看着暖暖,今天中午约了一位姓马的老总商谈代理的事,约在了南京。如今只好打电话给马总,改约到了晚上。我到厨房给凡苓把饭做好,煮了一锅红糖莲子,放在了凡苓的床头:“饿了就吃一点,需要我就打电话。我不烦你了,先回家去。我今天不出去等你的电话。”

    被子里的凡苓轻轻“嗯”了一声,我带着暖暖回到了家里。心里百转千回,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给肖彬打个电话。想来想去,还是狠下决心,拨下了肖彬的电话。但是电话那边却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我从上午九点打到下午两点,还是没人接。

    咬了咬牙,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给赵以敬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那边很安静,不知道是在家里还是在开会,赵以敬的声音很沉:“清扬,什么事?”

    我的声音几分着急:“你知道肖彬在哪里吗?”

    “你找他?”赵以敬似乎有点失望,电话那头停顿了半晌,传来了肖彬的声音:“清扬,找我?我刚发现手机有点问题。”

    “我和你说话,方便吗?”我问着。

    “方便,你说。”肖彬的声音很轻松,“你要今天请我吃饭可方便的很,我就在南京。”

    我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法开口告诉他凡苓的事,东南西北随便聊了两句后对他说着:“有时间你给凡苓打个电话吧。她情况不是很好。”

    “她怎么了?”肖彬方才的调侃都收了起来,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担心。原来,都是动了真情的?我没有说,只让他自己问,就挂了电话。

    我守在屋里一天,凡苓也没有再找我,傍晚的时候,我帮她做好了晚饭。夏医生过来了,我让他看着暖暖,我赶紧去赴马总的约。一笔几十万的单子,对我来说也是公司不小的指望。

    开车到了饭店,和马总谈的还不错。马总有司机来接,我自己开着车回家,夏日的雨似乎特别多,走在路上又开始烟雨蒙蒙的下着。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我戴着耳机,摁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是传出我熟悉却让我胆怯的声音:“宋清扬,有时间聊聊吗?”

    我的车“嘎吱”一声猛的停在了路边,我声音强作着镇定:“清莲,什么事?”

    “什么时候见面聊聊?”清莲的语气来者不善,一如既往的冷淡强硬。

    我被她的巴掌劈的经心,是再不敢和她见面的,万一她哪一刻又大脑充血,我也无力还击,只好回答着她:“有事就电话里说吧,我最近都比较忙。可能没时间见面。”

    “也好。”清莲的声音很平稳,“那就电话里说吧,最近生意不错吧?”

    “还好。”我摸不清姚清莲要怎么出牌。只好言简意赅的答着。

    “我也觉得应该好,有人处处给你帮忙关照,你能做不好吗?宋清扬,以前我挺佩服你的,觉得你也算个有骨气的人,在库房都能呆的住,怎么现在这么怂?撤资要人帮,没钱要人帮,没男人照顾你,你就做不了生意了?”姚清莲话里带刺,极尽讥讽。语气却还平缓。

    我的心通通猛跳,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却也不想和她纠缠,淡淡回着她:“有人能照顾,我自然感激。这个和你,应该关系不大。”

    “和我关系不大?你真好意思说,你不知道他和我订婚了吗?你三天一个幺蛾子,又是帮忙,又是打电话,你说和我关系大不大?”清莲没了好气。

    “你如果就这些,我就挂电话了。”我胸口起伏的几乎抑制不住,恨不得把电话摔到脚底下。

    “别生气嘛,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看不惯你的做法,但我也没那么介意以敬帮你。”清莲浅浅笑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没有等我说话,清莲又悠悠说道:“因为我发现以敬只是念旧情而已。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以敬对你很照顾?对你很特别?我也曾经纳闷过。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我想砸手机的心猛地收了回去,姚清莲的话让我的心都悬了起来:“你说什么?明白什么?”

    “待会我给你发两张照片,你也会明白的。你会明白以敬为什么总是对你照顾有加,连小茹对你总是和颜悦色,就连那个模特小阳都能对你过目不忘。”清莲淡淡笑着挂了电话。

    很快,我的手机接到了两条彩信,我颤抖着打开,第一张有点旧了,应该是十几年前的照片用手机翻拍的,照片里的女人三十左右,尖尖的下巴,显得精明;第二张照片也是翻拍的,但是看照片里女人的穿着应该是前几年的款式,脸型和第一张有点像,下巴稍圆一点,但是这两张照片里的女人的眼睛都很相似,很大,眉眼里都是相似的神色。

    姚清莲的电话过来:“第一张是他的前妻,第二张是连冰,是不是很像,像不像你?”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这两个人的面孔在我脸前来回交叠,我想说不像,其实一点也不像,脸型,下巴,鼻子都不像,但是眉眼间的那种要命的相似,我说不出话。

    姚清莲接着说道:“那天我看小阳看你的神情很特别,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她第一次见你,就吓了一跳,以为是连冰回来了呢。后来才知道不是。连冰会不会也是知道她只是以敬念着前妻的替代品才想不开发疯呢?”

    “我觉得并不像,你夸张了。”我声音哆嗦着说道。

    “你说不像,那就不像吧。哈哈哈。”清莲笑得很玩味。

    我用力挤出一句话:“你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比过旧人,坐好现在的位子更重要。”说着不待她再说话,用力摁掉了电话。

    外面的雨大了起来,我头痛的厉害,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虚无。生活为什么总是这么多惊喜给我?那句似曾相识,原来并不是我一厢情愿以为的前世今生,只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眉眼相似。

踏雨而来不言晚() 
心痛到了极致,是不是每呼吸一口都会痛?我这个可怜而可笑的替代品,直到今天,才终于被姚清莲剥的精光。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赵以敬从没有和我提过他的前妻,以及连冰。如果细看起来,我的眉眼和她前妻更像一些。他前妻的照片至少应该是十年前的,风华正茂,一种很精明果敢的味道;而连冰,带了几丝女孩子梦幻的意味,都很美,美得眉目含情,直直看着我,那一丝丝目光,都在嘲弄着我,嘲弄着我这个自作多情的人。

    赵以敬那句“清扬,我们是不是见过?”被我一厢情愿的当做了前世今生的暗示,还在那个“被爱妄想症”里一直沦陷的不亦乐乎。也许夏医生说的对,我真的有病。需要治疗。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大了起来,前路在雨帘中变得迷蒙不堪。我手抖着把车阁子里的烟拿了出来,点着抽了起来。学着抽烟,一点都不难,开头的几口还很辛辣,到了后来,就很享受尼古丁和焦油带给我中枢神经的刺激了。

    我并不喜欢抽烟的女人,总觉得那样的女人多了风尘的味道,而我,是绝不属于那个味道的。但是现在,绝望,悲凉,痛苦,一起像潮水一样奔涌了过来,我不知道除了烟,我还能靠什么平复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烟盒子空了半个,我的情绪却并没有平复,反而是山洪一样更想爆发。所有的情思,都化作了悲愤,我很想把姚清莲给我发的彩信转发给赵以敬,但是手哆嗦了半天,我竟然没有发出去。我在害怕,我害怕当他承认了现实以后,我该怎么办?全力交付的真心,如果只是这么一场笑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全接受。我很没出息,我一直知道。

    犹豫了很久,我给赵以敬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几分疲惫:“什么事,清扬?”电话那边声音很吵,似乎是在饭局酒会之类的场合。

    “你在哪里?说话方便吗?”我竭力抑制着情绪。

    “今晚丝之恒新的生产线投产庆典仪式,我在现场。”他似乎转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你的事就说吧,没什么方便不方便。”

    那头偶尔还能听到几丝热闹的声音,我忽然觉得很尴尬,这样的情形,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忽然电话那边有一个男声:“以敬,我找了你半天,怎么跑这了。周秘书长到了,快去应一下。”

    “你先忙,再说吧,没什么事。”我识相的挂了电话,心里却更是纠结,真相与我,就隔着薄薄的一层纸,我却就是不敢触破。

    我翻看着照片,心里忽然一动,会不会是清莲在骗我,找了两张和我相似的老照片?我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期冀,颤抖着手翻着电话簿,看到了丝之恒徐云的电话,要到了连小茹的号码,给她把连冰的照片发了过去,加上自己的姓名,附了一条信息:“这是你姐姐连冰吗?”

    很久,我都没有收到回复。我的心像猫抓一样难受起来,我多渴望能蹦进来一条短信,告诉我:不是的。

    时间变得煎熬,大概过了一刻钟,就在我准备发动车走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是连小茹的电话,她好奇的问着我:“宋姐,你怎么会有我姐姐的照片?”

    心,咕咚一下沉了下去。悬起来的一点点希望也完全被抽空,我勉强的解释着:“一个朋友发给我的,说和我很像。”

    连小茹怔了一下:“这是我姐姐以前在模特公司的照片,她都好几年不做了,谁还留着这照片啊?”连小茹没有提我和连冰像不像的话题。

    我却忍不住的冲口而出:“我和你姐姐,真的很像吗?”

    连小茹想了一会儿说着:“有一点,你的眼睛和我姐姐很像,看人很温柔,所以我觉得你蛮亲切的。不过你们的性格大不同了。我姐姐太较劲,才会——其实像不像有什么关系呢?感情好不就好了。唉,不说了,宋姐你在北京吗?听他们说你去江苏开公司了,还顺利吗?”连小茹对我很关心,问了好多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应付她连珠炮的问题,她对我还真是关心,以前我只以为是我的人缘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深意。手机那头却突然静寂无声,我拿起一看,没电了。也好,省了我不知所措的回答。

    我又开始抽烟,车里已经是烟味十足,我被呛得眼泪肆意。呛我的,是烟?还是情?

    抽到后来,我终于有了头晕想吐的感觉,我打开了车窗,外面冷雨哗的泼了进来,我的半个身子和座位很快湿了,我的脑袋也终于清醒了不少。我合上玻璃,发动了车子。

    车子轰了一声,却没了动静,像罢工一样停在了远处,任凭我熄火,重起,反复发动,它就是沉寂的一动不动,连车也和我作对,二手车就是靠不住!

    我懊恼的摊在了座椅上,手机没电,也没带充电器,更没备用电池,怎么摁都是纹丝不动的黑屏。车子停在路边的空地,是高速路的辅路,附近没有小卖店,没有修车店,除了一望无际的田地就是树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车买的时间短,我对修车又一窍不通,平时都是张帆和夏医生帮我弄,早知道会半路抛锚,我怎么也得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至于像现在连怎么打开车前盖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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